第32章 不一樣的傅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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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車四個多小時漫長,終於到達野狼訓練營地。

  可是這幾個小時長途,把鮮少開車的童夕累癱了,好後悔把傅睿君趕下車,即便她先到訓練營地,也沒有辦法進去,而在門口等。

  童夕在車上坐著,到處翻看傅睿君的車內,發現這個男人的車除了必備物品,沒有多餘的東西,連顆糖果都沒有,像口香糖之類的更加不會發現。

  無聊之餘,童夕折騰那個音樂播放器,那些下載在車裡的歌曲幾乎都是柔和的情歌。

  童夕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太難以捉摸。

  悶了片刻,童夕拿出打起遊戲,低著頭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在敲玻璃窗,她猛地抬頭看向出去。

  隔著玻璃窗,童夕發現一個滿頭髮白的老人家,他慈祥的臉頰布滿皺紋,滄桑的目光溫和,伸手再一次拍了拍窗戶。

  童夕立刻放下,打開窗戶,伸頭出去,疑惑的看著他問:「老爺爺,有什麼事情嗎?」

  「小姑娘,我是軍營後山果嶺看園的,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老人家緊張的語氣悻悻的問道。

  童夕立刻拉開門下車,這裡十分偏僻,原來除了軍營裡面的軍人,還有一位看果園的老大爺,她禮貌的問:「老爺爺,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嗎?」

  老人家顯得慌張,四處探看一下,特別緊張的瞄了一下軍營門口站崗的士官,偷偷的壓低聲音說道:「我果園裡面發現一具屍體,可我沒有殺人,不知道怎麼死在果園裡面的,你能不能幫我把屍體運到河邊丟掉。」

  童夕猛地倒抽一口氣,驚恐的捂著自己的嘴巴,錯愕的看著面前的老大爺,可發現他緊張得額頭冒汗,神色慌張,極其害怕。

  頓了片刻,童夕讓自己淡定下來,放開捂嘴的手,「老爺爺,你現在不是要想辦法處理屍體,如果你沒有殺人,就應該報警,後面是軍營,我們進去告訴那些軍人吧。」

  老人家猛地搖頭招手,顫抖著聲音,「不可以,警察會懷疑是我殺的,會把我捉去坐牢的,不能告訴警察。」

  童夕為這個老人家的想法感到可笑,但還是很有耐性的安慰,「老爺爺,警察不會隨便冤枉人的,反倒你知情不報,私自處理屍體,這是違法的。」

  老人家這時候慌了,童夕立刻上前,「走,帶我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屍體,我們就報警吧。」

  老人家想了想,同意帶童夕過去。

  繞過軍營來到後山坡上,進入一個大的果嶺。

  繁茂的果樹縱橫有序,樹上開著芬芳的小花朵,看來是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水果,而跟著老人家的腳步,踩著草地,童夕心裡還是有些慌,畢竟她是經歷過被算計的人,此刻她的警惕相當高。

  來到一處空地上,不遠處有一個溝,老人家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指著前面的干泥溝,緊張地舔了一下唇,「就在哪個溝裡面,好恐怖的,小姑娘你去看看吧。」

  童夕被老大爺的這種情緒感染到,還沒有看就心裡發毛,雙腳開始發軟,弱弱的看著老大爺,再看向不遠處的一條溝。

  此刻她萬分後悔把傅睿君趕下車了,這個時候如果傅睿君在,至少她不會這麼害怕,不用一個人面對這些恐怖的事情。

  內心戰鬥了很長一段時間,童夕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慢慢挪著腳步走向前面的乾溝。

  靠近後,童夕猛地倒抽一口氣,伸手捂著嘴巴,瞪大眼睛看著溝里,一具白色屍體躺在已經乾枯的溝里,屍體身上是發黑的血跡,一頭蓬鬆散發擋住臉,看起來驚恐滲人。

  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童夕忍著顫抖的心,強迫自己大膽一點,頓了幾秒,發現屍體有些熟悉,跟上次她在女廁所看到的那具差不多一樣。

  越看越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具屍體。

  童夕立刻拿出,指尖顫抖,撥著傅睿君的號,緩緩的放在耳邊,緊張得臉色發白,手腳冰冷。

  傅睿君接通電話,傳來淡淡的聲音:「什麼事?」

  童夕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情,緊張的說:「你在哪裡?我在軍營後山發現一具屍體,你快點過來。」

  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童夕等了片刻還沒有回應,拉開看著屏幕,發現還在通話中,只是傅睿君不說出聲而已,她不禁想到傅睿君該不會還在半路上等車吧。

  「你在哪裡?」童夕聽著,不耐煩的道:「你不過來,我自己報警吧。」

  通話突然中斷,童夕猛地拉開屏幕,氣惱的對著屏幕低聲罵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自己報警。」

  「別浪費警力。」突然一道磁性的男人聲音從童夕身後傳來,她身體猛地一顫,立刻轉身,此刻才發現傅睿君雙手插袋,泰然自若的站在她身後,那俊朗的臉看起來十分淡然,薄唇微微輕啟:「警察沒有時間給你查一具假屍。」

  童夕很驚訝,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來到她後面的,而他冷靜得可怕,還說是假屍?

  毫無懷疑,童夕立刻歪頭看向溝里,凝視著裡面的屍體,越看越感覺有點假。

  這時候,傅睿君從她身邊走過,直接走向深溝前面,往邊上蹲下來,從旁邊撿起一條樹枝伸到溝里,童夕和老人家也好奇的走過去,探頭看著下面。

  樹枝撩開下面屍體的頭髮,露出一個塑膠娃娃頭。

  童夕往傅睿君身邊蹲,驚嚇的心瞬時安定下來,在這個男人身邊,無形中感到安心,疑惑地歪頭看向男人:「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傅睿君拿著棍子指著去前方,前面是一堵兩米高的圍牆,「這牆壁後面就是出事那座宿舍樓。」

  頓了片刻,童夕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生氣的站起來,緊握著拳頭,一字一句問道:「傅睿君,我之前在廁所看到這假屍體的時候,你應該也有所懷疑了是吧,你竟然公報私仇,還處罰我……」

  話還沒有說完,傅睿君把手中的棍子丟掉,站了起來,頗為輕佻的說道:「我是讓你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很顯然你真的太差勁了。」

  「你……」童夕咬著牙,瞪著他突然沒有辦法說話。

  「走吧,找找看。」傅睿君不理會她,轉身往邊上的果園走。

  私人恩怨先放一邊,童夕現在滿肚子好奇,被傅睿君欺負也不是第一次了,現在都要離婚了,再追究也沒有任何意義。

  童夕跟上傅睿君的腳步,疑惑倒:「找什麼?」

  「兇手。」傅睿君鷹眸掃視四周,態度十分嚴肅,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人深感壓迫,有一種無形的戒備。

  「兇手是誰?怎麼會來這裡?」童夕跟上,兩步成一步的小跑在傅睿君身邊,像個問題寶寶,「還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有假屍體,還有魯彤彤的死又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童夕一次性問這麼多問題,傅睿君停下腳步,珉唇笑了笑,語氣相當寵溺:「問題寶寶,現在我沒有空回答你這麼多問題,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再一一給你解釋。」

  晚上睡覺的時候?

  童夕不由得傻愣住,蹙起眉心看著他,問道:「什麼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我幹嘛還要跟你一起睡?」

  傅睿君繼續往前走,慢條斯理的說著:「離婚協議還沒有那麼快生效,等拿到離婚證再分開睡吧。」

  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自從她說簽了離婚協議書開始,這個男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再如何改變,也改變不了一個渣男的本質,她童夕對這個男人已經死心。

  跟著傅睿君在果園裡面轉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兇手。

  天色已晚。

  童夕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疲憊地用雙手撐著腰,喘著氣息停下來,對著繼續往前走的傅睿君喊:「什麼也沒有,我們不如回去吧,兇手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聽到童夕無力的聲音,傅睿君停下來,轉身看了看她,立刻走回到她面前,溫和的語氣顯得心疼,「如果累了,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去那邊轉一圈再回來找你。」

  童夕十分不耐煩,「你到底在找什麼?為什麼這麼武斷的認為兇手一定會在這裡?」

  傅睿君沉默不語,突然伸出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揉,像是安慰的感覺,他的動作讓童夕傻了。

  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傅睿君已經轉身繼續往前尋找。

  簡直是性情大變的男人,他中邪了?童夕無法接受傅睿君突然的改變,太奇怪了,這男人該不會是因為她簽了離婚協議書,所以對她好作為回報?

  心亂如麻,童夕轉身走向旁邊的大石頭堆,找個乾淨光滑的大石頭坐下來,坐在石頭上伸出腳,用手按摩小腿,仰頭看著遠方的夕陽。

  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

  童夕又看看越走越遠的傅睿君,無所事事的歪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驀地,看到石頭後面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鮮血上躺著一個人。

  那一瞬間的驚嚇,讓童夕整個人彈起來,驚恐得往後退,拼命大叫:「啊啊……」

  聽到童夕的尖叫聲,傅睿君秒速轉身,飛奔回來,童夕被身後的東西嚇得魂飛魄散,驚恐的往傅睿君跑去,兩人相對奔跑而來,在童夕靠近傅睿君的同時,男人伸出手,她直接嚇得樓上他的脖子,快速一躍,跳上他的腰。

  她張開雙腿,夾住他的腰,緊緊的抱著他,將頭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嚇得瑟瑟發抖,聲音驚顫:「死……死人了,好好好多的血……」

  傅睿君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臀,固定在自己懷抱,第一次被童夕這麼粗魯又親密的熊抱著,讓他不由得身體僵住,呼吸變得不順暢。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會有所發現,所以童夕說死人了,他完全不驚訝。

  此刻讓他無法消化的是……這女人貼緊他胸膛的豐盈太軟太……雄偉……

  咽著口水,傅睿君口乾舌燥,深邃變得渾濁,呼吸急促而粗喘,緩緩開口:「在哪裡?」

  「石……石頭後面。」童夕全身顫抖,對於一個從小就沒有見過血腥場面的女生來說,這些天一連幾次受到這種事情的刺激,神經十分敏感。

  傅睿君抱著童夕,緩緩走向大石頭,探頭瞄向石頭後面。

  果然如童夕所說,石頭後面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而躺在血泊中的人已經臉色發紫,死不瞑目的瞪著眼,面相猙獰而堅硬,而這個人就是他現在要找的女生……艾米。

  沒有死在破屋裡面,而死在相隔甚遠的果園這裡,相離那假屍快二十分鐘路程的後山坡上。

  童夕一刻也不敢放開傅睿君,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之前如何傷她的心,緊緊埋在他肩膀里,呼吸里都是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鐵硬的胸膛,健碩的臂彎,在他身上可以感覺到如同泰山般穩固的安全感。

  他周身散發著雄性的荷爾蒙,還是讓童夕可以感覺到這樣很羞澀,但此刻她受驚嚇過度,已經無法去介意這麼多。

  她不敢去看,卻好奇的在他肩膀里低聲問道:「是不是死人了?」

  「嗯。」傅睿君低沉的聲音應了一下。

  「是誰?」

  「艾米。」

  童夕不由得更加疑惑,緩緩抬起頭,慢慢轉身去看石頭後面的屍體,可她還沒有轉過來,傅睿君突然伸手,一把壓上她的後腦勺,往他肩膀一壓。

  「嗯。」被傅睿君粗魯的動作壓到肩膀里,隔著單薄的衣服直接吻上他結實的肌肉,像石頭般硬,把唇都壓疼了。

  男人卻不知道他輕微的一個動作,對於軟弱的童夕來說有多粗魯,聲音倒是十分溫柔:「別看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聽到這句話,童夕心裡不由得暖到了心底,這個男人有些讓她不敢置信的溫柔,心臟微微悸動,卻又泛起一陣心酸。

  為什麼非要離婚後才把她當成人看待?

  這個夜,來得十分不平靜,警察,法醫,武裝部隊兵,齊齊出動來到果園,而童夕此刻思緒萬千,懷疑艾米的死跟穆紀元到底有沒有關係?

  從她出事的破屋到果園這裡,相隔四個小時左右的長途車程,艾米怎麼會死在這裡?

  像進了迷霧中無法走出來,童夕此刻只盼望傅睿君能空閒下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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