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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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身後大喊,「我說,我已經把錢給你們了,你還追著我幹什麼?!」

  老三勃然大怒。

  「你竟然使詐打傷老大,還有老二,我一定要將你抓住,好好的揍你一頓不可――」

  郁唯楚面上浮現惱怒之意。

  分明就是他們起的壞心思,現在還敢倒打一耙?!

  果然是世風日下。

  要不是她還傷著,她早就和這種人渣單挑了!

  眼見馬上要被老三追上,郁唯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揚著長棍,在空中揮了幾下,那老三有些忌憚,掩了一下臉,郁唯楚又趁機往前跑去。

  破廟離城門不遠,但在大雨之下,路上坑坑窪窪的,極難行走,郁唯楚花了不少力氣,終於要衝進城門那邊去了,手腕卻猛地被人抓住。

  她一驚,大叫起來,一隻手拿著木棍,狠狠的往對方身上砸去。

  那人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棍,眸色發狠的將郁唯楚的手用力的捏著,往破廟裡邊拖去。

  郁唯楚吃疼,反抗的更為激烈。

  只可惜男人身材畢竟魁梧,奪了她手裡的長棍之後,便想要拖著她往回走。

  郁唯楚心下一急,也顧不上會不會得病,往男人手上狠狠的咬去。

  男人疼的慘叫了聲,大罵了幾句臭小子。

  郁唯楚理不了那麼多,趕忙往城門關卡那邊衝去。

  一路糾纏,她身上的衣裳盡濕。

  結痂的傷口已然盡數裂開,血色瀰漫周身。

  守城的人見了,還以為她是什麼通緝犯,二話不說就先將她拿下了。

  郁唯楚指著城門外的男人。

  使勁的說她是被追殺的,竟無人相信。

  其中一名守衛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冷笑的說了句。

  「外頭哪裡有人,分明就是你手上拿著長棍行兇,你自己看,你手裡的長棍上邊還流著血。」

  郁唯楚咬牙切齒,只差沒切腹自盡。

  「特麼的,那是我的血!」

  守城的人,許是多年無法加薪升職,覺得郁唯楚這麼個形象出現,他很容易立功。

  沒有聽她一句話,當真是火速的將她綁了起來,交由盛京府衙關押處理。

  郁唯楚這會算是感覺日,了狗,無語問蒼天。

  剛剛逃過生死劫,沒想到,還會有牢獄之災……

  ……

  …………

  郁唯楚的臉色慘白著。

  身上的衣服半天幹不了,衙門的大老爺已經拍案升堂了。

  她跪在地面上。

  大老爺問一句堂下何人。

  郁唯楚掀了掀眼皮,「女人。」

  這個答覆似乎逗笑了不少衙役。

  大老爺重重的拍了桌面一下,才使得大堂肅靜。

  大老爺看了她一眼。

  「你犯了什麼罪?」

  郁唯楚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她現在渾身難受,著實說不了什麼話來。

  勉強著自己,她道,「我在破廟裡歇息,強盜拿了我的銀子,還想對我上下其手,我拿棍子……只是自保,但沒有傷人。棍子上的血,以及我身上的血,那都是我的血,守城的侍衛眼神不好,硬是要將我抓來,我怎麼知道,我犯了什麼罪?」

  大老爺嗯了一聲,看向守城的侍衛。

  侍衛立即應道。

  「回大老爺的話,小的看此人鬼鬼祟祟的,在城外不知做什麼,大雨的天,她又獨自一人,拿著一根木棍,渾身是血,也許是在荒郊野外殺了人,所以小的這才將她抓回來,讓大老爺審問的。」

  大老爺似乎是抓到了重點,問郁唯楚。

  「你說,你身上的血是你自己的,那你這傷口,怎麼來的?」

  郁唯楚抿了抿唇。

  昨日才說不與寒墨夜再相見……

  那她到底,該不該牽扯上他?

  念頭轉了一圈,她掀起了自己手上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肌膚給大老爺看。

  「這是鞭傷,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讓大夫來檢查,我是個犯了錯的婢女,被主子鞭打了十三鞭,緊接著被趕出了院子,無處可去,所以在破廟裡休息。大人若是不信,可去破廟裡查看,是否有我留下來的火堆,以證我的清白。」

  她的眸色深沉,臉上沒有半點玩世不恭的神色。

  千世站在大堂的某一角,靜靜的看著她當庭對峙。

  聽言,他臉上微微起了波瀾。

  「屬下還不曾見過,殊影侍衛有這般正經的一面……」

  寒墨夜長身玉立,負手站在千世的身前,俊美的臉上沒有多少情緒,淡聲道。

  「她這是快撐不住了。」

  千世眉頭一挑,將視線重新投在郁唯楚的身上。

  只見郁唯楚的臉色極為慘白難看。

  渾身是個血人,連跪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半癱在地面上。

  眸色微微閃著,千世的目光微深。

  大老爺問她,她的主子是誰。

  郁唯楚說不出來,他便明指郁唯楚說謊。

  郁唯楚辯解道。

  「方才不說,只是怕大人誤會……我身上這些傷,與靖王殿下有關,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證。」

  大老爺似乎是驚了一下,又問。

  「你與靖王殿下,是何關係?」

  郁唯楚腦袋暈暈沉沉,連呼吸一下都疼痛難耐。

  她的嘴角動了動,想要多說半句也來不及,便昏倒在公堂之上。

  ……

  …………

  大老爺知郁唯楚的身份不簡單。

  忙讓人給她換身衣服,敷了點藥,帶到雅房裡關押著。

  千世問寒墨夜,要不要將郁唯楚帶回王府。

  男人的眸色不明,清秀淡雅的臉上緩緩浮現一抹冷色。

  「她說過,不想再與本王相會。」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主動帶她回府?

  千世皺了皺眉,想到郁唯楚虛弱的樣子,有些擔憂道。

  「屬下是怕,殊影的身子熬不過去,她畢竟是主子的藥引,絕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寒墨夜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

  郁唯楚日後,畢竟會是他的女人……

  默了默,他擰著好看的眉頭,擺了擺衣袍。

  「讓李大人,給她送上等的金瘡藥去。」

  千世拱手,「屬下遵命。」

  郁唯楚傷勢很重,加上淋了雨,竟受了些風寒,渾身發熱起來。

  大老爺唯恐她死在衙門,會被治罪,連夜喚了大夫給她看病。

  卻被寒墨夜制止。

  李大人不解。

  這不是靖王殿下喜歡的女人麼。

  他要幫她尋大夫來看病,為何靖王還要阻止?

  他想不通算是其次,沒想到眼前的靖王殿下一開口,就是晴天霹靂。

  「把她弄醒。就說破廟裡的證據找到了,可以證明她的清白,但是她身上的鞭傷,無人可以為她證明,靖王府的人,誰都不清楚這一件事。」

  李大人顫顫巍巍的拱手行禮。

  等男人欣長的身子緩步離開。

  他才將視線投向還在昏迷當中的郁唯楚。

  悻悻的甩手就是一巴掌。

  郁唯楚痛醒,半夜被甩在公堂之上。

  李大人輕咳了兩聲,將寒墨夜吩咐他的話,全盤道了出來。

  郁唯楚烏黑的眸子清亮的很。

  她的傷勢,雖說不是在靖王府受的,但靖王府的人,卻都是知道的。

  如今沒有一人出來,為她作證……

  她忍不住笑了下,腦袋渾渾噩噩的,渾身滾燙的很。

  她爹曾說過,她就像是長在斷崖上的藤蔓,不起眼,甚至細條,但卻有著讓人難以想像的堅韌和頑強。

  不管遇到再大的挫折,她都可以堅強不屈,勇敢的堅持下去。

  此時此刻,她只想說――

  她爹說的,都是屁話。

  郁唯楚將沒有顏色的唇咬出了血色來。

  「我想要見靖王殿下。」

  李大人道,「這個時辰,殿下豈會輕易見人。再說,你憑什麼會認為,區區一個奴婢,能驚動殿下光臨?」

  公堂外的雨聲漸漸小了,涼風徐徐的吹進來,掀起了郁唯楚烏黑的長髮。

  她第一次知道,走投無路,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的確沒有什麼資格,可以見寒墨夜。

  那個男人,是當今的靖王殿下。

  而她現在,連他的婢女都不是,又憑什麼,想要見他就可以見他?

  郁唯楚摸索著,將身上的金瘡藥摸索出來。

  她的臉色慘白慘白,將金瘡藥微微捧起。

  「這是王爺賜給我的金瘡藥,大人只要與王爺說一句,殊影求見,王爺自會來的。」

  手上的金瘡藥被人送到了李大人面前,李大人不懷疑真實性,看了一眼之後,卻是道。

  「本官也想幫你,但是殿下乃人之龍鳳,不是本官想要見就可以見的。」

  他站起身來,走到郁唯楚面前。

  「這樣罷,你隨本官去靖王府,倘若殿下願保你清白,本官就放了你,如果殿下否認了,那本官,就只能將你關押起來,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

  …………

  郁唯楚最終,是回了靖王府。

  人生兜兜又轉轉,豈止可笑,簡直可悲?

  她那晚腦子暈暈沉沉的,只聽到李大人在和寒墨夜匯報她的事情。

  李大人說了大半天,笑的比她還要諂媚幾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拉著一個罪犯當賄賂,以討得寒墨夜的歡心。

  郁唯楚奄奄一息的扯了扯李大人衣角。

  「大人……你若再不說正事……我怕很快,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李大人這才恍然,連忙念叨起了她來。

  郁唯楚記得,當時寒墨夜似笑非笑,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第一句卻是――

  「就她那愚蠢模樣,本王會收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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