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應該是本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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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唯楚嚇得脖子縮了縮。

  她瞄了男人一眼,見他俊美的容顏上,稜角分明的輪廓冷漠至極。

  好像……

  應該是生氣了。

  她挪了挪腳步,果斷的往後退了幾步。

  想著要不要將功贖罪一回。

  畢竟賣身契的事情還沒有談,她就把他給氣成這個樣子了?

  著實有點不太好。

  她想了想,還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王爺,雖然這青,樓女子,出身比較那啥,但也是出過不少才女的,王爺若是真喜歡,不如……」

  話還未說完,男人的一記刀眼便殺了過來。

  郁唯楚趕忙頓住話頭,從屋裡頭,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書房外。

  郁唯楚微微喘息著,正想罵上寒墨夜兩句。

  有些不合時宜的記憶,卻忽然從腦海里,一股勁的冒了出來。

  是……他將她按在馬車的一側,壓著她親吻。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

  甚至都差點將她的裡衣……脫掉了。

  她當時覺得冷,覺得不舒服,就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她醉酒,力道不容易控住。

  但寒墨夜的確是吃疼而鬆開了她。

  有沒有破皮流血她不清楚……

  但,當時他沒有放開她,反倒是一直掐著她的腰。

  她想睡,腦袋暈暈沉沉的。

  而他掐著她難受,她便對著他的脖子咬了一下。

  寒墨夜似乎是倒吸了口冷氣。

  身子猛地靠過來,緊緊的貼著她。

  他親了她一下。

  弄得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便直接……踹了他一腳。

  還無敵威武的說了一句――

  「讓你……吃老娘豆腐,我要你,要你斷子絕孫!」

  之後?

  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她已經睡死過去了。

  郁唯楚慢慢的抬起雙手捂臉,老臉竟有一瞬間感到滾燙。

  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狠狠的踹了寒墨夜的那個地方……

  但轉念一想,她被他吃盡豆腐,只是踹了他一下……

  也不違法。

  剛剛扯平不是?

  郁唯楚已經自動自覺的,將她狠狠咬過男人兩口的事情給屏蔽了。

  她一邊走在路上,一邊不解的想。

  寒墨夜一向對她都不咋地,甚至各種嫌棄。

  但昨晚那般……

  為什麼,她卻忽然想到了,他犯病時候的樣子了呢?

  對她似乎,有種異樣的渴求。

  但不來源於欲,望本身。

  而是另外一樣東西。

  ……

  …………

  郁唯楚身在靖王府。

  外邊的世界,她有很多消息都不知道。

  比方說……

  昨日百花樓里,靖王府的千世,奉靖王之命,探查了百花樓中,究竟有沒有朝廷官員,在百花樓里,私自點青,樓女子,尋歡作樂。

  倒不是說,順天國不允朝廷官員,去青,樓這些東西。

  只是昨日是先太皇太后的忌日,便是當今天子沒有下令肅清三日。

  身為朝廷官員,還是京官,都應該以身作則,默哀吃齋三日。

  千世抓到的朝廷官員,共有四名。

  一個是禮部尚書,一個是去年的武狀元。

  一個是工部侍郎,一個是――太子府邸的門客。

  全權交由太子寒子晏處理。

  聽聞,昨日太子寒子晏到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

  那位門客,低頭不知與太子絮叨了什麼話。

  只見太子的眼睛眯了下,回了句帶回去之後,便再無下文。

  此四人如何處理,那是由太子寒子晏說了算。

  不過,刑罰聽說很重。

  好像是將那四人,拉到太子府門口,重打了三十大板,才讓他們各自回府。

  太子府上。

  寒子晏身穿一襲紫色的長袍,他坐在檀香木椅上,眉目沉沉如子夜,星星點點的陰暗從骨血深處溢出。

  顧隨顧不得身上的傷痛,誠惶誠恐的跪在地面上。

  「主子,顧隨可以解釋。」

  太子寒子晏眉梢掠過一個餘光。

  「說來聽聽。」

  「主子說,擔憂靖王府的人,會來尋武狀元,王大人的麻煩。顧隨一早便在百花樓里,尋了眼線盯著王大人的動靜。而靖王府那邊的人,也都是一直有人暗中跟著的。」

  「昨日靖王先入了百花樓,化名夜大人,點了一個叫繡繡的青,樓女子。之後便不見動靜,顧隨暗中遣人看著,而後,靖王的侍衛,千世,又將一個女人,送到了王大人的房裡。」

  「還不到一刻時辰,顧隨擔心出事,便讓芹芹去查看一番。但被王大人轟了回來,顧隨不放心,過了一會,跟蹤靖王侍衛的手下回稟說,他們把人跟丟了。而靖王那邊,竟還沒有一點動靜。」

  「顧隨覺得不對勁,想衝進王大人的屋子裡,殺了那個女人但剛一出門,就被人打暈了。」

  太子冷冷的接著道。

  「而之後,你就被人給扒光了衣服,和你的芹芹,一起被丟到了床上去了,最後,讓靖王府的人,把你給抓了起來。」

  窗外吹進一縷清風,陽光跳躍在他的臉上,卻沒有讓他的臉添上幾分溫度。

  顧隨深深的自責,不敢抬頭看寒子晏。

  處於深深的羞愧當中。

  太子寒子晏漆黑得不透光的眼眸里,倒映著太陽的光輝。

  他忽然問了句,「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麼?」

  顧隨趕忙應道。

  「是那個叫殊影的人。也便是和靖王,有著不一般關係的侍衛。」

  太子皺眉。

  「男扮女裝?」

  顧隨回道,「看起來不像,那個殊影,好像是個女人。」

  畢竟……有胸。

  寒子晏興味的哦了一聲。

  「女扮男裝。」

  顧隨應了句是,便再無下文。

  寒子晏菲薄的唇噙著幽冷的笑意。

  「行了,不管她是女扮男裝,還是男扮女裝,如今王大人已經知道,她是來試探他的探子。靖王這算盤打的再好,抓了你抓了王德斌,但卻忘了一點,王德斌,可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

  派人用上美人計,難道就能從王德斌的嘴裡,套出什麼來麼?

  想的太天真。

  不過……

  太子寒子晏半垂著眸。

  有個地方,他想不通。

  顧隨說,寒墨夜點了個叫繡繡的女人。

  然後一直呆在房裡沒有出來,那之後……

  他是怎麼不見的。

  又,做什麼去了?

  ……

  …………

  百花樓的事情,告一段落。

  郁唯楚用過美人計的事情,誰也沒有再提過。

  只是……

  那三十年的自由身,誘,惑力實在是太大。

  郁唯楚忍不住,想要讓寒墨夜趕緊兌現承諾。

  如果可以,能不能先把這三十年的自由身還給她?

  等到三十年過後,她再回來,給他當奴才……

  唔……到時候,如果他還找的回她的話……

  用過晚膳,郁唯楚宛若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畏畏縮縮從院子,走到男人常呆的地方。

  但是書房,卻沒有見著男人的蹤影。

  郁唯楚想了下。

  寒墨夜活動的地方,範圍實在是太小。

  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臥室。

  但臥室……

  這畢竟是個私人的地方,她要是去了,有投懷送抱之嫌。

  不不不,打死都不去。

  她剛起身要走,驀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書房裡,沒有人……

  沒有人?!

  代表了什麼?

  她的賣身契,唾手可得啊!

  郁唯楚的眼睛亮了一亮。

  連帶著心跳都快了好幾番。

  她四處張望了下,見眼下沒人,趕忙推開,房門,進了書房。

  寒墨夜不在書房裡,管家竟連盞油燈也沒點。

  好在書房的窗戶那邊,有月色透進來。

  加上她來了古代之後,夜視力異常的發達,竟能清晰的看見書架的那些擺設。

  郁唯楚繞開那些桌子椅子。

  一股作氣,來到了上次,寒墨夜拿給她賣身契的那個地方。

  她拿起當時,他拿的那本書。

  連續翻了好幾遍,都沒有瞧見,她的賣身契。

  郁唯楚想著,可能是寒墨夜換了個位置。

  於是,她便又拿了旁邊的一本書,拿出來翻翻。

  拿了放,放了再拿。

  她差不多要將那一排的書架,都給翻遍了,但都還是沒有看見她的賣身契。

  郁唯楚急的一跺腳。

  「到底在哪裡?!」

  寒墨夜那小子,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看書批文案。

  這會就算不在書房裡,很快也都會回來的。

  她若是再尋不到,可就沒有什麼時間和機會了。

  她心情紊亂,忽聽一人淡聲詢問。

  「在找什麼?」

  郁唯楚下意識的答,「找賣身……」

  忽覺不對,她猛地轉身,卻被迎面走來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她驚叫了一聲,腳下一個趄趔,差點沒能摔倒。

  男人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巧還是不巧,等郁唯楚扶住書架,站穩之後,他才拿了火摺子,將油燈點上。

  靜謐的書房內,重新恢復了光亮。

  光線宜人而美好,屋內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郁唯楚捂著胸,口,拍了拍活蹦亂跳的心口。

  她忍住想哭的衝動,朝寒墨夜笑著道。

  「王爺……王爺怎麼會在這啊?」

  寒墨夜欣長的身子半倚在書案旁。

  他像是剛起床的模樣。

  只穿著一件裡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衣襟大開,那性,感至極的鎖骨,還有常年練武而練至的腹,肌,清晰可見。

  他掃了她一眼,眸色幽深暗晦,唇上幾乎沒有什麼弧度。

  「這句話,應該是本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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