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何時娶你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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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唯楚看向他,連連哦了兩聲,但手上並沒有什麼動作。

  男人閉著眼,許是覺著女人的回應過於敷衍,他好看眉頭擰了擰,然後直接握住女人的手,緊緊的捂著。

  他的病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正常的體溫。

  甚至比常人的還有溫暖許多。

  郁唯楚的眼眸閃了閃,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定定的看了很久。

  寒墨夜在睡,但郁唯楚睡了太久,實在沒什麼睡意。

  氣氛安靜,很適合胡思亂想。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緊,她也不能推開,想著大概這就是他所謂的懲罰,推開了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

  郁唯楚盯著男人那張年輕的臉,輪廓近乎完美,細長的眼睫輕輕的闔著,睡顏安靜,少了幾分冷硬,倒是多了幾分柔和。

  寒墨夜身在皇家,這個身份已經註定,他此生必然涼薄,而他的確不差,年紀輕輕,已然深沉的叫人無法捉摸。

  郁唯楚眨了眨眼睛,深深的覺得,要想從這樣一個涼薄的男人手裡,拿回自己的賣身契,著實困難。

  現在她行走的軌道,離老頭子所說的,真的是越來越遠了……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將腦海里的思緒撇開,又想了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思來想去沒個結論,但正常情況下的她,絕不可能會對寒墨夜那小子伸出毒手。

  可事實證明,他身上就是有她留下的痕跡。

  除了被人下,藥,一時迷失了自我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只是,諾大的靖王府中,誰會對她下手?

  還是下這麼一種……奇奇怪怪的藥?

  ……

  …………

  寒墨夜醒過來之後,郁唯楚也跟著起來。

  他說要洗漱要沐浴要更衣要用膳,郁唯楚忍了忍,還是應了聲,「小的遵命。」

  等做完一切過後,已經快黃昏時刻了。

  郁唯楚抬頭望了望火紅的雲霞,唇角扯出一抹詭異而猙獰的笑。

  很好,她又被寒墨夜奴隸了一天――

  真是……

  千世這兩天都見不著人影,郁唯楚也不好奇他的去處。

  回屋途中,見著正朝她這邊走來的曲神醫,郁唯楚打了聲招呼,便低著腦袋想繞開點走。

  她現在的確狼狽,寒墨夜那小子盯著她被蹂,躪的厲害的唇和脖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看了一個下午。

  她請求說能不能發點什麼藥膏給敷敷,寒墨夜一口就回絕了。

  還十分不要臉的補充了一句,「現在這樣,不錯。」

  對於寒墨夜的回答,她也只能說,這男人的審美,比正常人的審美,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她心心念念著曲神醫看不見她看不見她,曲神醫卻不懂她的心,當場就擋住了她前進的道路。

  且極為關心的道了句,「怎麼低著頭走路,不怕摔?」

  郁唯楚,「……」

  她依舊低垂著腦袋,「我的眼睛不長在後腦勺上,低著頭能將地面的道路看的更清楚,你摔了我都還能站著,放心好了。」

  曲神醫知她說話一貫如此。

  她低下頭去,將臉上的神色全都掩住,他自然也可以低下腦袋看她,不過眼前的女人身高有些叫人心塞,俯身身子低著頭,時間一長身子就難受了。

  曲神醫咳了兩聲,「你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一直不敢抬頭見我?」

  郁唯楚默了默,果斷的點了頭。

  被下,藥的她,把寒墨夜給撲了,應該算是很壞的事罷?

  曲神醫,「……」能不能不要這麼實誠?

  他編好的下一句都用不上了……

  郁唯楚低著頭,看不見曲神醫的臉色,見他遲遲沒說話,低聲道了一句有事先回房了,便繞開了他欲要離開。

  曲神醫哎了一聲,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

  郁唯楚當場就甩開了他蹭上來的手,瞪向他,「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腳,皮癢了是罷?!」

  她現在渾身都布滿了痕,跡,精神高度緊張的很,對旁人的肢體碰觸很是敏感。

  曲神醫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而後又落在了她的脖子上,漆黑的眼眸微微一深。

  「王爺弄的?」

  既然已經被看見了,郁唯楚也沒想掩飾什麼,也不好奇為什麼曲神醫會猜中。

  她撂了撂垂在額前的頭髮,擺了擺手道,「別提這件事,咱還能是朋友。」

  曲神醫唇畔牽出些笑意,「看來你已經和王爺……王爺可有說過,何時娶你為妻?」

  郁唯楚眨眼再眨眼,隨即鄙夷的望過去,「兄弟,不是說親個嘴就一定要啥啥啥的,否則誰都可以隨隨便便成媽。」

  曲神醫,「……」

  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他的理解,曲神醫的眉頭高高挑起。

  「你的意思是,你和王爺沒有……洞房?!」

  郁唯楚甩了他一個眼神,「王爺可是你的……」她的小手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像是會橫刀奪愛的人麼?」

  以往這話要是放出來,曲神醫必定扭頭就走,但這會卻是狠狠的皺了下眉,「你昨晚,不是整夜都和王爺呆在一塊?」

  他和落蘇,分明在書房外聽見了不少動靜。

  加上郁唯楚的確是動過她屋裡的茶水,而寒墨夜又是蠱毒發作,這樣互相渴求的兩個人,竟然……

  沒有做到最後……?!

  郁唯楚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不過按他們古人的腦迴路來想,她和寒墨夜同床共枕過,就已經算是不清白了。

  也沒有多做理會,只是心底的怨氣愈發的大,明明可以什麼都沒有的,但就是有這麼一場悲劇。

  她眯著眼咬牙切齒的道,「你不懂,這根本就是一場算計。」

  曲神醫眸底的情緒一斂,疑惑的嗯了一聲。

  只見郁唯楚憤憤的握起了爪子,「我被人下了藥,所以昨晚會和王爺呆一塊,否則,老娘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叫人欺負成這個鬼樣?!」

  曲神醫默,郁唯楚拳頭握得更緊,「應該是我把別人欺負成這個鬼樣才對――」

  曲神醫,「……」

  他輕輕的咳了兩聲,示意郁唯楚收斂收斂一下。

  郁唯楚果真收斂了情緒,她笑眯眯的望向曲神醫,嬌俏的臉上笑意滿滿,「王爺不願意出手幫我找出那小賤人,現在你我之間的友誼正面臨著考驗,你說,你要不要幫幫姐姐我?」

  曲神醫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但見郁唯楚一副不答應她,就要鬧掰的樣子,他咳了聲,還是點頭應下了她。

  郁唯楚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溢滿了感動之情,「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她深深的感慨了下,「你放心,等下一次你有難的時候,我一定會晚點飛,確定你沒有起死回生的機會了,我再背好包袱走人。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

  曲神醫,「……」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一般人我都直接拍拍屁,股走了,哪裡還會留下來看他死的有多慘?」

  ……所以說,為什麼要和郁唯楚這樣的人說話,為什麼?!

  ……

  …………

  長思會很快就要到了,郁唯楚其實沒多大注意,甚至已經將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只不過有一天,她的桌子上忽然出現了一張字條,寫著長思會換女裝,還留了一個德字。

  郁唯楚當時就震驚了。

  這才想起和王德斌有約。

  本來就沒放在心上,但郁唯楚思前想後,覺得王德斌提出的邀約,不得不去。

  放火燒了靖王府她不敢,書房裡的賣身契她又找不著,離不開盛京,也離不開寒墨夜身邊。

  現在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那王德斌那邊捅出來的簍子,她就得自己去補。

  其實她有想過,要不要和寒墨夜說說。

  畢竟,她也是為了他的任務,所以才招惹上那王德斌的。

  現在被纏上了,以她的實力又沒有辦法掙脫,若是不接點外力來壓制的話,只怕那小子會越發的過分。

  可轉念一想,寒墨夜本來就和那王德斌不合,誰知道他會不會幹脆將計就計,直接叫她成為間諜,然後引王德斌上鉤……?

  要說王德斌殺過人,犯過命案,朝廷需要抓捕他歸案,能成為間諜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只不過她這人太愛惜自己的小命,這種有危險性的樂於助人,她都不會輕易上前。

  想想,還是覺得再忍忍罷。

  長思會那天,郁唯楚出府向寒墨夜請示。

  寒墨夜倒是沒有多少為難,按例詢問了句出府做什麼,郁唯楚便答沒見過什麼世面,想去賞花。

  寒墨夜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沒有多說什麼,便大手一揮讓她出府了。

  只不過,等郁唯楚呼了口氣,正準備出門的時候。

  卻是傳來男人低低的嗓音,「也趁著今日,出府買點自己平日需要用的東西,很快我們就要去納蘭國了。」

  郁唯楚眸色一怔,有些意外的看向寒墨夜。

  男人卻依舊垂下了眼瞼,低頭仔細的看著自己手裡頭的書,不再多言。

  郁唯楚應了聲是,清秀的眉頭卻是慢慢的蹙了起來。

  她抿著唇,無聲的念了一句,「納蘭國……」

  那個蘇涼……所在的國家?

  也是那個神秘六王……以及蘇涼眾多熟人存在的一個地方……

  她慢慢的垂下了眼帘。

  她從不懂蘇涼所懂的世界,她所熟識的人,她都不知道姓甚名誰。

  如果跟著寒墨夜去了那個地方……

  會不會,死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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