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喊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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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唯楚其實只思考了三秒鐘,便決定暫時不跑。

  其實也跑不掉。

  她很確信這一點。

  第一她不知道現在自己的位置,就算是在瞬間扯落了眼睛上的布條,但從她奪門而出到離開男人的視線這一個過程,再用男人將她從蘇府帶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實力下,她覺得這一場拉鋸戰,不用腳趾頭想,都已經是她輸了。

  至於第二……

  她已經連續兩餐沒有吃過東西了。

  現在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連腿都邁不開開始哆嗦走不動了,那要怎麼跑?

  所以嘛,人啊還是要識時務。

  打不過又跑不掉還無比飢餓的情況下,就應該先敞開了肚皮吃他一頓再說。

  早死晚死哪天不是死,現在落在了變,態的手裡,能活個分分秒秒,那就爭取活個分分秒秒先。

  嗯……別拆台,眼下她也只能這麼勸慰自己了。

  郁唯楚的眼睛還被蒙著,男人似乎很放心她不抬手取下布條,也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把握,又或者是對她的性子有一定的了解。

  他側了身子為她擺好木凳,牽住她的手將她往凳子上帶。

  「這裡沒有椅子,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郁唯楚第一次這麼適應黑暗,另一隻手不斷的在桌子上摸索著,確認自己安全才敢坐在凳子上。

  她本想要說沒事,畢竟自己是魚肉的時候,那人已經十分理所當然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一隻手穩住她纖細的腰線,將她的身子牢牢的攬在他的懷裡,另一隻手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桌子上瓷器相撞的聲音清脆入耳。

  郁唯楚,「……」

  她忽然覺得,也許不是因為這裡沒有椅子,而是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想過要拿椅子給她坐……

  除卻皇宮和皇親貴族,達官貴人之外,尋常百姓家的椅子都是單人座。

  這裡想也不用想,應該都是尋常百姓家,或者還要更加的破爛?

  不過空氣中聞不到什麼酸臭味,也沒有電視上所說的變,態居家的那種腐爛的味道……

  空氣反而還很清新

  所以,這還是個高級的變,態?

  男人不知在搗弄些什麼,從聲音聽來的話,應該是在移到著碟子?

  郁唯楚挑了挑眉頭,早上被寒墨夜啃咬的至今還有些紅腫的唇,卻在猛然間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

  她一驚,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這是什麼?」

  男人將她的動作以及臉上微微波動的情緒全都收入眼底。

  他的嗓音依舊暗啞,並且沒有多少情緒浮動,「你眼睛看不到,我餵你吃東西。」

  似是又想到了什麼,他低低淺淺的一笑,溫熱的氣息在她清秀的臉上微微拂過,聲音暗啞而曖,昧不明,「如果覺得調羹太冷,我不介意親自餵你。」

  他口中的親自……指的是哪方面……

  郁唯楚早已過了二八年華,智商有情商也還好,尤其是在猥,瑣的方面特別的有一套自己的認知。

  頓時就悟了。

  她連忙扯唇訕笑,「不勞您大駕不勞您大駕,我一點也不餓的,隨便吃吃就好就好。」

  男人靜靜凝著她的臉,白皙小巧,他抬起手上的調羹看了看,那盛起來的湯水已經涼了大半。

  他便將那調羹往自己唇邊遞去,將那涼掉的湯水自己喝了。

  郁唯楚看不見,只能聽到男人喉間滾動的聲音,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她有些不安,手指抓了抓身下的木凳,唇邊很快又遞過了一個冰涼的調羹來。

  她渾身不適,下意識的不願張口,不過男人輕聲細語,宛若帶著蠱惑的魔力,「張嘴。」

  郁唯楚抿了抿唇角,暗自說了很多遍這是個變,態你打不過,打不過要是反抗會死的很慘之後,她才動了動嘴巴,微微張了開來。

  入口的是濃濃的雞湯,摻雜著人參的香味。

  還有一些配用的中藥材,混在一起燉出來的雞湯,味道倒是鮮美,就是可惜是變,態餵給她喝的。

  有點大打折扣。

  郁唯楚有個習慣,吃好吃的東西的時候,舌頭總是會下意識的舔舔唇,表達她的意猶未盡。

  這個習慣她並不知道,男人看了卻是笑意極深,「好喝麼?」

  郁唯楚破罐子破摔,反正這個男人要弄死她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如果要下毒害死她,那實在是小題大做。

  「好喝,」她的唇角牽出一縷笑意,開始套近乎,「這是你自己做的?」

  男人又給她餵了口雞湯喝,「不是,旁人做的。」他沉吟了半晌,視線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你喜歡我做東西給你吃?」

  郁唯楚,「……」

  她的話里有這個意思?

  郁唯楚連聲開口,「沒有沒有,她笑的璀璨生艷,不用這麼客氣,我就是隨口問問。」

  感覺男人在一瞬間沉靜下來,郁唯楚又有點心生不安,一邊喝著他遞過來的雞湯,一邊試探的問,「雖然對您來說很不人,道,但我還是想問,您把我綁來,是為了什麼?」

  「不用說敬語。」男人的嗓音寡淡,沙啞之中帶著點戾氣,雖然已經是被刻意的掩蓋下去了不少,但郁唯楚如今的眼睛被蒙住了,耳力極好,又是全身心的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自然是注意的到的。

  讓她有些疑惑的是,這聲音,她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正細思間,男人又給她餵了口湯,「你是我的娘子,我只是把你帶回來,不是綁。」

  你是我的娘子……

  娘子?

  郁唯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

  這個稱呼用在她身上的,她只知道寒墨夜一個人。

  現在竟然還有另一個人也說她是他的娘子?

  聲音雖然熟悉,卻又總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

  而且也和寒墨夜乾淨淡漠宛若白開水的聲音差的太多……

  應該不是寒墨夜才對。

  何況那小子現在應該是在收拾行李,準備回他的順天國才對。

  哪裡還有時間綁架她?

  她弱弱的問了句,「蘇涼……有跟人定過親?」

  問題是,蘇涼不是女扮男裝麼?

  她就算要定親,應該也是跟女的定親罷……

  怎麼會……

  跟另一個男人定親?

  男人夾了一塊特意讓人切削的細薄的肉片到郁唯楚的嘴裡,嗓音淡淡而又帶著笑,「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郁唯楚一時語塞。

  剛想到她現在就是蘇涼,這樣的問題問出來,的確會顯得白痴一點……

  她乾乾的笑,還沒有想到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那人又輕聲解釋了句,「你註定是我的人,現在帶你回來,是為了讓你能更快的適應環境。」

  【你註定是我的人,現在帶你回來,是為了讓你能更快的適應環境。】

  這一句話郁唯楚細細琢磨了半天,彎彎的柳葉眉皺了又皺,她的重點不再前面一句,反正這個人是變,態已經是很明朗的事情了,主要是後面那一句――

  「你想讓我更快的適應環境……」她難以想像的反問,「你要我適應什麼環境?沒有光明的環境?」

  男人的動作猛地一滯,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有些深邃起來。

  他的手在她的腰跡那邊細細的磨蹭著,聲音冷淡而篤定,「你等你愛上了我,就可以重見光明。」

  郁唯楚的心一涼,騰的一聲站起身來,「你竟然要我的大眼假裝看不見,還要我愛上你,你怎麼不說要我去愛寒墨夜更簡單一點,啊?!」

  都是些什麼人啊。

  就不能學學她理智一點正常一點?!

  ……好罷。

  就算她不怎麼理智,哪怕從她站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走向不理智的道路,但是……士可殺不可辱,人哪能是說愛就可以愛的?!

  男人的面色寡淡沉靜。

  身側的女人站起來的速度太快,大,腿那邊撞到了桌子,連帶著桌面上的佳肴全都震動了一下。

  他的視線冷冷淡淡的掃過,安撫她坐下。

  郁唯楚不坐,他便站起來,雙手伸開,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裡,男人濃烈的氣息徑直撲入鼻尖,郁唯楚的心有些顫,雙手下意識的抵在了男人的胸,前,抵住了他的過分靠近。

  他的身子比她高多了,居高臨下的倪著她。

  「你還想再愛寒墨夜,忘了他給你帶來的痛苦了,嗯?」

  郁唯楚微微一怔。

  這孩子話題跳躍的太快了,她反應了一下,倒是沒有理會他突然冰冷下來的聲音,你什麼意思

  「你為他獻血,目的不就是為了有足夠的死心和勇氣,拋開和他之間的一切?」

  男人的目光沁涼如雪,嗓音寡淡低沉,「現在你還想重蹈覆轍,不怕再一次被拋棄麼,嗯?」

  眼前的這人說話好狠,陳述的儘是實話,郁唯楚的心顫了一顫,面色有些止不住的發白起來。

  男人勾了勾唇角,抬起手摸了摸她垂落下來的髮絲,「我帶走你的時候,聽到你喊了他的名字。」

  感覺懷裡嬌小的女人身子顫了一顫。

  男人的聲音寡淡,「關於你沒有失憶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因為……」他的手順著她的髮絲慢慢的滑落在了她的臉上,年輕女子,臉蛋不用任何的粉黛也能光滑嬌嫩,「他們都沒有資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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