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他不是一直在引她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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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色褪去,明亮的太陽當空照,屬於春季的勃勃生機一目了然。

  灼艷的桃花已經零落一地,結出了小小的果子來。

  男人為人診脈,精緻好看的娃娃臉上深沉不定,漆黑的視線落在跟前的人的臉上,沉默了半晌,到底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就不能收斂點,好歹我也是個孤家寡人。」

  江梧桐至今躲得他遠遠的,上一次他做的有些過火了,也不想一下子逼的她太急,所以這繼續留在靖王府。

  想著寒墨夜也是追妻漫漫路,好歹兩人也有個伴。

  誰知道他道高一尺,看他這唇角彎彎眉眼彎彎的賤樣,整一個春天的氣息,想必是嘗到了甜頭。

  其實他倒也無所謂,但自打寒墨夜進來讓他看診之後,唇上的笑就沒有停過,好說歹說大家都是兄弟,至於這麼光明正大的虐他一個老人家?

  寒墨夜涼薄的唇上噙著淡淡的淺笑。

  他疑惑的嗯了一聲,而後又是一個低眸微笑,淡淡的問,「本王有這麼明顯?」

  曲漓鄙夷的丟了他一個眼神,並沒有多語。

  男人有條不紊的抬起眼眸,精緻俊美的面容上儘是掩不住的笑意。

  驀然間又是想起了早些時候,郁唯楚那羞惱氣憤的臉蛋,死死的伸著手掐他胳膊的樣子。

  那股子活力真是他喜愛的模樣。

  也終於明白,為何完全失去記憶之後,他還是會很喜歡戲弄與她。

  黑色的外袍低調厚重的氣質如此明顯,卻也難以掩蓋男人天生高貴風華無雙的氣質。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長白皙而節骨分明,「她心中始終是有本王的,」淡漠著聲音,男人的視線望向了遠方,「來日方長,本王有足夠的耐心等她回心轉意。」

  曲漓慢慢的收回手,「你只要沒負過她,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言罷,他倒是沒有再糾纏他和郁唯楚的事情,而是談起了正事,「現在說說你的情況。」

  寒墨夜微微闔了眸,聲音淡淡的,「與她在一起,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過往的一些事情,不過想起來的事情很少。」

  他的手緩緩慢慢的也收了回來,「本王還是不知道,為何會與她分崩離析,也不知本王因何得病,記起的,皆是最初的過往,以及關乎你們的記憶,也是停留在最初。」

  曲漓的眼眸微微一閃,「你記起了之前的事情,但是後面的事情,你沒有記起來?」

  「嗯。」

  曲漓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摩挲了下桌面上的茶杯,可愛的小正太臉上面色肅清。

  「眼睛呢,眼睛有何反應?」

  寒墨夜默了默,之後沒有什麼情緒的道了句,「眼睛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本王在想起和她某些過往的時候,心口和腦袋會痛,還有……」他的聲音頓了頓,淡漠的接下去,「說話的聲音也會改變。」

  估計就是寒墨夜的心魔會出現……

  果然失憶不是解決心魔的最根本的方法。

  治標不治本。

  曲漓的雙手緊握著。

  他的面色愈發的肅清,遠遠的看起來很是凝重。

  沉思了一會,他才溫聲道,「當時恢復記憶的時候,情緒能夠控住麼?」

  寒墨夜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曲漓也跟著頷首,似笑非笑的倪著他,半似玩笑半似真的開口。

  「你以前一受到刺激,可是無法自控的。」

  寒墨夜睇了他一眼,後者輕輕的咳了一聲,「不若……你先和王妃分開一段時間,看看還會不會再記起一些東西。」

  男人的眉頭果斷的皺起,想不想的拒絕,「不行。」

  曲漓也覺得讓一個春心再動的男人,離開自己剛剛在一起的女人,的確是件不道德的事情。

  但他需要知道病因是什麼。

  才能對症下藥。

  郁唯楚說過,那個穴位被擊中,力道又是足夠的話,是無法恢復記憶的。

  既然寒墨夜能恢復,那其中必定是有一定的原因。

  「只是分開小半個月,」曲漓覺得還可以再勸勸,「看看情況如何。」

  寒墨夜的面色深沉,幽深如子夜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他並沒有說話,就只是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曲漓,曲漓默了一下,默默的低頭,選擇了避開他的視線。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誰敢讓寒墨夜真的和郁唯楚分開。

  不怕他欲求不滿,暴躁起來整死他曲漓

  但曲漓也說了,既然寒墨夜不願意分開一段時間,那郁唯楚他是必須要見的。

  並且可能還會有一段時間呆在一起,研究他的病情。

  他寒墨夜不能亂找藉口故意整他,要是真吃味了,自己乖乖回房抱著郁唯楚愛做什麼做什麼。

  什麼都好說,反正他曲漓一切都是為了兄弟。

  坦白說,要是讓江梧桐和寒墨夜呆在一起一段時間,他曲漓就算不吃味,也會渾身不對勁。

  必須得時刻盯著她和寒墨夜的一舉一動。

  倒不是不信任他們,其實心裡都是明白的,他們不可能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心底也不介懷他們呆在一起,但就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處在一塊。

  一點都不喜歡。

  所以當初寒墨夜明知道,他和郁唯楚之間不可能有什麼,到底還不是一樣,借著他很閒幫郁唯楚清理府門那邊落花的理由,又是大肆的狠狠的整了他一頓。

  從此之後,有郁唯楚的地方,他曲漓必定是退避三舍的。

  他看著眼前男人的眉頭皺的緊緊,然後悶著聲音應了一句,「可以。」

  曲漓一幅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便又見男人淡漠著臉補了一句,「落蘇得在你們身邊。」

  「……」

  ……

  郁唯楚一大早起來沐浴更衣,落蘇說是要伺候,但郁唯楚哪敢讓她近身。

  寒墨夜那廝待她就不曾好過,做那種事情的次數雖說是極少的,但每一次她身上的痕跡都會很重。

  他簡直就像是把每一次都當作是最後一次,又像是每一次都是第一次,索需無,度,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克制。

  郁唯楚用過午膳之後,就坐在後院涼亭里發呆。

  她身上穿著一襲的淡青色長裙,編者精美的髮髻,別著寒墨夜硬塞給她的梨花簪子,白皙如玉的手指搭在桌面上,偶爾動一動。

  烏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花叢中的某一處,然卻眸底卻是無神,沒有焦距。

  整個人顯得有些無聲無息。

  落蘇守在她的身邊,看著郁唯楚顯得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在怪罪她,不給她取避子湯喝。

  如今郁唯楚內力全都被寒墨夜封住了,出不得府門,府內又得不到她想要的,脾性一上來,就坐在這發呆,什麼話都不說,什麼東西也不吃。

  寒長玉來的時候,落蘇正要行禮,不過被她抬手輕輕的制止了。

  她朝落蘇微微勾唇頷首,而後又朝她揮了揮手,落蘇會意,與寒長玉俯身行禮之後,便安靜的退下了。

  郁唯楚坐在涼亭的凳子上,正靜靜的出神,寒長玉慢慢的走上前,素色的裙擺搖曳不停,在她對面坐下的時候,郁唯楚還沒有回過神來,也並沒有瞧見她。

  寒長玉似乎也不急著喚醒郁唯楚,白皙纖細的手指拾起一個小茶杯,輕輕慢慢的為自己到了杯涼白開,「在想什麼呢,這般出神?」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郁唯楚聽見。

  嬌俏女人的眼眸一闔,終是回了回神。

  她側了眼眸,目光剛抬起便撞上了寒長玉朝她投過來的視線。

  郁唯楚面色微微一斂,默了默,她起身朝寒長玉行了拱手禮,「見過六公主。」

  寒長玉的動作一頓,眼睛靜靜的凝視著她的,沒敢起身上前扶她起身,只是坐在原位上,盯著她開口。

  「以往我不是說過了,你不必向我行禮。」

  郁唯楚眸色不變,唇角微勾,「往事是往事,今時不同往日,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寒長玉眼睫顫了顫,纖細的手指捏了捏手中的茶杯,「你到底還是在怨我,當初幫了小夜演戲,一同逼你離開麼?」

  郁唯楚淡淡的笑了聲,「公主說笑了,我雖不是什麼大度之人,但這一點小事,還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寒長玉深深的嘆了口氣,目光投落在手中的杯子之上。

  「當初的事情,錯綜複雜,你要怨便怨我一人就好,別再怨小夜了。」她抿了抿唇角,緩緩的鬆開了茶杯,與郁唯楚一般站起身來,眼睛直視著她的,「他為了你,當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看在他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可否再給他一次機會?」

  什麼都豁出去了?

  郁唯楚微微不解,當初寒墨夜豁出去了什麼?

  他不是一直在引她入局?

  到最後讓秦風之帶回她,只是為了取她的血作為藥引……

  當時那個情況之下,很明顯的事態便是,就算最後不是她心甘情願獻血,相信她也走不出這個盛京。

  哦。

  也許裝作喜歡她,也算得上是一種豁出去罷。

  郁唯楚的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冷,眼眸的神色卻是一瞬間便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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