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怎會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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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拳頭一下狠過一下,一下重過一下,郁唯楚上前抱住寒墨夜,制止他動手的時候,那太子還無聲冷笑著,鼻青眼腫,氣若遊絲。

  「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宮……本宮不怕你,你這個野種,早就該死的野種――」

  寒墨夜的面頰清雋白皙,但是唇角上勾著一抹邪邪的笑,猩紅的眼眸深處掩藏著太多太多嗜血的情緒,且毫不壓抑掩飾,既然你求我

  他的話是故意停頓下來故意不說下去的,在場的人,只要是有點腦子的,必定聽的出來,他後邊會接什麼話。

  他身子微動,郁唯楚就死死的抱住了男人的腰身,讓那兩個禁衛軍幫忙把太子拉開帶走。

  那兩個禁衛軍雖不敢上前勸架,但帶走本該帶走的,還是有勇氣的。

  男人寡淡的目光就這樣落在他們兩個禁衛軍的身上,「我有同意你們把他帶走?」

  不是威脅,勝似威脅。

  寒墨夜是個什麼樣的人,大抵宮裡忌憚他的人都將他魔化了不少,冷酷無情,手段狠辣,本就給宮中的侍衛留下了很大的陰影,眼下他還敢當著他們的面,一點也不留情的將太子揍得鼻血橫流,叫他們如何不畏如何不懼?

  兩個禁衛軍又開始愣在原地,郁唯楚瞪圓了眼睛,「走啊,幹什麼不走,難道你們想要看著太子被打死然後你們被杖斃麼?!」

  抱著的男人的手臂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要將她推開,郁唯楚死死的閉著眼睛,更是用力的抱住他的腰身,這一次她喊得不是寒墨夜而是寒回。

  「夠了夠了,再打他就沒命了。」

  男人摁住了她的肩膀,一腳踩在了寒子晏的手背上,疼的寒子晏倒吸了口冷氣,忍不住的低叫出聲,「寒墨夜,你這個雜種,本宮……啊。」

  他越說男人的腳上便越是用力,甚至還重重的蹂躪了他的手背一把,郁唯楚的眉頭皺的極深,圈在男人腰間的手不敢鬆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嘴賤,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口德?!」

  她一邊罵著寒子晏,一邊想辦法將寒墨夜拉開,再踩下去,估計寒子晏那隻手都不能要了。

  雖然她並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老皇帝一貫偏愛寒子晏,若寒子晏在寒墨夜的手裡出了什麼事,他絕對不會讓寒墨夜太好過的。

  打暈他,郁唯楚沖那兩個本要有所動作,卻又忽然怔在原地的禁衛軍,快打暈他,別傻愣著了。

  那兩個禁衛軍算是訓練有素,只是礙於太子和寒墨夜兩個人的身份太高,不敢與之敵對,之前郁唯楚的話算算是點醒了他們,不論過程如何,有個詞叫做遷怒。

  寒墨夜可畢竟是老皇帝的兒子,他們與老皇帝一點關係都沒有,太子若是被寒墨夜打死了,寒墨夜至多便是被流放,而他們的下場必定就是午門斬首。

  只不過……

  寒墨夜的武藝太高深,他現在連太子爺都敢不要命的折騰,讓他們二人既無身份又無超凡武藝的人上前來打暈,的確是有些為難了

  男人低啞著聲音,「楚楚,」腳上微不自覺的用了力,在寒子晏的慘叫聲中他淡淡的開口,「別鬧。」

  太子爺叫的人心惶惶,郁唯楚沒有理會寒墨夜所說,遠遠的望了一眼那兩個禁衛軍,「你們再不動手,等會出了事你們便自己負責。」

  那兩個禁衛軍這才相視一眼,二話不說就朝寒墨夜走過來,其中一人的目的很明確,抬手就要劈暈寒墨夜。

  男人的腰身被郁唯楚死死的抱著,行動不便,他剛側避了下身子,懷中女人就將他用力的抱住,身子又迴旋了回來。

  而後後頸一重,男人的眼睛裡帶著深沉的猩紅,垂眸低低的看著郁唯楚。

  空氣里像是靜寂了一個世紀這般長久,他面上的輪廓線條緊繃著,面若寒潭般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的手至今搭在女人的肩頭上,漆黑幽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有些痴迷有些難受,嗓音依然沙啞低沉,「我才見你一面,你便要打暈我?」

  郁唯楚心中一悸,愣愣的望著他,禁衛軍以為剛剛力道不夠,正想要再來一次,卻是猛地將方才還站的筆直的男人,瞬間軟了下去,倒在了女人的身上。

  ……

  他們連老皇帝都沒有見,直接回了靖王府,不過當時本為他們引路,而後躲在一旁的太監說,他會稟明老皇帝的。

  郁唯楚沒有理會那麼多,喚住了千世,便將寒墨夜帶回了靖王府,曲漓和千離大早上的才睡下,這還不到一個時辰的事情,就又被落蘇吵醒,頓時就有些小脾氣了。

  不過落蘇卻是急道,「主子犯病了,曲神醫你趕緊去瞧瞧。」

  寒長玉沒去皇宮,等寒墨夜昏迷回府的時候,她才知道他出事了。

  彼時郁唯楚坐在床沿邊上,床榻上的男人安靜的躺著,眼眸緊緊闔著,臉色倒是沒有很難看,寒長玉問,這是怎麼了

  郁唯楚的視線依舊落在男人的臉上,「他突然變了一個人,眼睛通紅,身上的戾氣很重,連聲音都變了……現在是被人打暈了。」

  寒長玉的面色倏地變得難看起來,「你們讓他看了紅色麼?!」

  這句話讓郁唯楚摸不著頭腦,尚未回應曲漓便匆匆趕來,他身上的外袍披的很隨意,應該是隨便取了一件就這麼穿上的,他上前有人立即為他備好凳子,坐下就拿起床上男人的手診脈。

  郁唯楚道,「宮裡的時候我看過了,王爺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氣息有些紊亂,情緒不穩,現在過了一段時間,應該都恢復正常了。」

  曲漓沒有應她的話,反倒問了句,「他怎麼被人打暈的?」

  郁唯楚又將宮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還點了句,「他那個樣子,突然之間出現另一種人格,很像是……」

  精神有問題。

  或者是短時間內受到巨大衝擊,壓力過大並且是紓解不開的,心理上跟著受激而暫時產生的一種不受控人格。

  夢遊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曲漓冷淡的嗯了一聲,「他看見紅色了?」

  又是這句話。

  郁唯楚不解的道,「應該沒有才對,那附近都沒有什麼紅色的物品……」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眼眸猛地抬起,「除非是血,他的手被太子劃傷了。」

  因為傷的不重,隨便清洗一下上個藥,估摸著明日就能結痂的傷口,郁唯楚沒有多大注意。

  因為寒回的出現,她整個人都亂了套。

  若不是太子喊得太悽慘,她怕是一時間都回不了神。

  曲漓將寒墨夜的手放了回去,又把起另外一隻手來,可愛的娃娃臉上滿是正色,屋內無人再說話,等過了不久,曲漓收回手來,寒長玉才問,「怎麼樣了?」

  曲漓的面容之上當真是一點情緒都沒有,他的眸光瞥了郁唯楚一眼,而後又看向了寒長玉,站起了身子。

  「王爺並無大礙,眼下沒有一點症狀。」他的聲音頓了頓,「不過既然王爺能重新犯病,依我所見,應該是恢復記憶了,只是一時間就便變了個人,王妃不適應是正常的,若是想要知道王爺有沒有其他的病情,還需要等他醒過來才能知道。」

  寒長玉的身子微微站的不穩,單手撐在了桌面上,她緊緊的抿著唇,一聲不吭。

  郁唯楚無法理解,「為何他不能看紅色,為何他看紅色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寒墨夜以前,不是挺正常的一個人麼?

  寒長玉一張精緻的面容上沉鬱的厲害,她抬起眼眸遠遠的看了郁唯楚一眼,「有些時候,我都不能明白,你怎會如此狠心?」

  她的唇色微微發白著,「小夜已經很盡力了,他不曾做過對不住你的事情,該有的誤會都為你解開了,滿天下的尋你,多次前去納蘭找遍你的蹤跡,你可知道他那時候有多消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他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時候,母妃去世他是一聲不吭的,但很快就振作起來,可是對你,,偏偏是對你,他連自己都無法控制了,你還想他怎麼樣?!」

  最後一句是作為長姐,心疼的無以復加近乎是質問出聲的。

  郁唯楚莫名慌亂,清秀的臉上忍不住的有些發白,「公主這是什麼意思,他因為我怎麼了?」

  她的手無法抑制的攥緊了些,指甲嵌入掌心,微微刺痛,「我只是……我沒想過要傷他……」

  問題是她也沒傷過他,當初的事情,不該是他傷她才對麼?

  寒長玉深深吸了口氣,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唯恐傷及無辜或者是怕自己說出更重的話來,轉身便離開了屋內。

  「當初王妃為王爺獻血,是王爺不曾預料過的事情,」身側有人淡著聲音,毫無情緒的出聲,「所以當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周身全是王妃的血時,有些難以反應,第一時間以為王妃已經死了,故而有了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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