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279章 番外篇 她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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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是一種習慣,而我,已經習慣有你在身邊的日子。

  ……

  靜謐的屋內,有人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盤腿而坐。

  那人眉目精緻,雙眸緊緊的閉著,粉嫩的唇色略帶點蒼白,盤坐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調息。

  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有人提著劍從外邊回來,腳步聲有些大。

  那人像是聽見了一般,緊閉的雙眸倏地睜了開來,待緊緊合著的房門被人推開之際,那人已經自動舒展了雙腿,被褥一掀,安安穩穩的躺在了床榻上,閉目休整。

  推開門來的,是一個女子,她穿著一襲淺杏色的長裙,纖細白皙的手上拿著一把長劍,另一隻空閒的手上還提著食盒。

  一進到屋裡來,她便抬劍掀開了珠簾,往床上躺著的人那邊走去,「小丫頭,趕緊起來用膳。」

  女子大抵十三四歲的模樣,模樣生的很可人,一雙杏眸水汪汪的盯著一人瞧,瀲灩的唇角微微彎著,一顰一笑間皆帶著些難以言喻的風姿。

  床榻上的人像是幽幽轉醒一般,極為緩慢的睜開了眼睛,他慢慢的坐起身來,動作緩慢有氣無力的樣子。

  精緻小巧的娃娃臉上,氣色並不是很好看。

  江梧桐凝了那人一眼,眉心蹙起。

  她將手中的食盒置在一側,抬手撫上了那人的額頭,果真還發著燒。

  她坐在床沿上,將邊上架子旁的披風給榻上那人遞去,「先披著,外邊風大,你傷勢未愈,千萬不能受著涼了。」

  榻上的人瞥了她一眼,抬起手慢慢的接過女子手中的披風,不過江梧桐嫌他動作慢,直接站起身來,給他披上了。

  「也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打哪來的小丫頭,做事慢吞吞的,姐姐我可真怕你被凍死。」

  榻上少年的漆黑的眸底,浮起了一層濃重的黑色,似乎是對於女子的這句話,感到異常的不悅,但並沒有出聲。

  江梧桐也知道,她不想多說話。

  三天前她將傷痕累累的她帶回來,不過只是想將這人身上的傷養好,聽紫衣說,這小姑娘身上的內傷很重,也不知道是江湖上哪門哪派給重創的。

  紫衣也只是說她身上的傷勢很重,並沒有多說什麼,後來她發現,留下來養傷的這個小姑娘,愣是一句話都不曾與她說過。

  她當時還哭笑不得的問了紫衣一句,「她不會是啞巴罷?」

  紫衣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長,「有些人便是身份不明,你也不該隨意詬病旁人。」

  紫衣是梅花劍派裡邊,唯一一個不是梅花劍派弟子,但卻可以常住在梅花劍派的女子。

  她不端架子,人還特別的溫柔賢惠,自然,走的與她近一些的,總是知道她一些不為人知的惡習,比方說,八卦只說一半,剩下的自己領悟。

  江梧桐聽她這麼說,也就沒放在心上。

  人是自己帶回來的,自然得由自己負責照顧。

  何況這孩子,除卻人長的矮了些,骨架比她的大了些,這臉蛋,卻是沒得說的。

  精緻的像是陶瓷娃娃。

  極為可愛。

  江梧桐將一側的食盒遞給榻上的人,「你先吃著,我去幫你喊紫衣。」

  說著便要走,然手腕卻被人緊緊的一拽,江梧桐疑惑的回眸看去,只見眼中可愛的小娃娃繃著一張臉,與她搖了搖腦袋。

  江梧桐挑了挑眉頭,「你在生病,必須得叫大夫來瞧瞧。」

  榻上的人一直緊緊的攥著女子的手腕,江梧桐做大師姐做慣了,素來喜歡照顧弱小,眼下也自然不可能甩開榻上人的手。

  她眉眼彎彎,打著商量道,「不然你吃完了,我再給你叫紫衣去?」

  榻上的人依舊搖著腦袋,只是看著她,卻遲遲不肯說話。

  江梧桐大抵能看出他的意思,便沒有再堅持,想著也許用完膳之後,情況或許會好一點。

  事實上,曲漓的情況確實好轉了許多,額頭上的溫度也沒有那麼高了。

  她微微張著唇,有些嘆謂的開口,「年輕就是好。我若是發燒了,必定是重病一場,每個十天半個月的,絕對好不了,你倒是厲害,這就退熱了,精神也好了許多。」

  曲漓坐在榻上,身後披著的是江梧桐的外袍,他的目光淡淡的,看不出息怒。

  自出山以來,也便只有這一次遭到了重創,還是被宮裡人重創。

  他現在想的是寒墨夜如何了,眼前的女子完全被他忽略。

  連續幾日的相處,江梧桐多多少少摸清了他一點底細,所以並沒有想著她會回應她。

  也便只是收拾好了東西,隨即沖她笑了下,「乖孩子,今晚上姐姐我與你同睡一榻。」

  她瞧了瞧自己的床,覺得位置應該還可以,「我睡覺很有保障的,絕對不會蹭到你的傷口,你若是害怕我,可以睡的靠里一些。」

  她連續睡了三天的地板,大冷的冬天,只有一張薄薄的被褥,若非是有內力護體,她還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最最關鍵的是,那地板是真的硬,她睡著感覺好難受,既然這小孩已經恢復了一點元氣,她搬回自己的床睡覺,應該也沒什麼要緊的。

  誰知道,這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卻遭到了曲漓的強烈反對,

  不過他依然沒有出聲,只是緊緊的盯著她看,很是堅定的搖著腦袋。

  江梧桐,「……」

  看在曲漓是病人,又是比她年幼的小孩的份上……她還是沒忍下來。

  她是師姐,之於小弟弟小妹妹的反抗,在她的眼裡,根本就是螞蟻撼大樹。

  何況,這個提議她覺得甚好啊,也沒啥大問題,怎麼就不同意了?

  ……

  江梧桐沒理會她眼中小妹妹的反抗,當天晚上,笑眯眯的脫了外衫褪了裡衣,躺在床上睡覺。

  也沒理會曲漓突然撇開的視線,反倒是捏了捏她可愛的臉,笑話她,「原來你是介意這個啊,我們都是女兒家,怕什麼啊?」

  曲漓的臉頰緊緊的繃著。

  他抬手甩開了江梧桐的手,自顧自低垂下眼帘,細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的眨動著,遮掩了他眸中的浮動的情緒。

  他身上的傷勢偏重,眼下必定不是江梧桐的對手,不論他走還是不走,今晚看來是必須與她同床共枕了。

  曲漓年少輕狂,沒經歷過什么女色,再次慢悠悠的躺在床榻上的時候,白淨的面容上沁了一點紅暈,鼻尖撲來一陣陣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是好聞。

  他眉頭一蹙,但耳根子卻不可控制的燒了起來。

  翌日,江梧桐照樣去大堂那邊練劍,曲漓留在屋內歇息。

  午時的時候,江梧桐再回來給他送送飯菜,然後又跑出去習武。

  直至晚上才給他帶回來晚膳。

  曲漓也不覺著寂寞,當初在谷里的時候,前期除了一個師兄在,後期基本上就他和鬼谷子兩個人了。

  鬼谷子擅長研究藥理,尤其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疾病,他更是喜愛研究。

  一整天下來,基本上都不理曲漓,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給聞名前來問診的人看病。

  所以醫術是拔尖的好。

  江梧桐今夜陪他一起用膳,她先是查看了一番他的傷勢,而後沖他笑了下,「傷勢恢復的不錯,很快你就能痊癒了。」

  曲漓手裡夾著清淡的菜,慢條斯理的吃著,沒有理會她。

  江梧桐忽就嘆了口氣,悶悶的夾著碗裡的飯菜。

  「等你傷勢一好,必定是要離開的,之後,就再也沒人陪我說說話,聊聊天了。」

  曲漓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他現在……有陪她說過話,聊過天麼?

  不過,當他瞧見女子臉上失落的神色之後,還是動了那麼一點惻隱之心。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好說歹說也不該因為她笨而嫌棄她,有違江湖道義。

  他沒有抬眸看她,只是漫不經心的道了句,「我的傷還需要大半個月才能養好,你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見到我,不用難過。」

  或許曲漓是生的可愛精巧了點,年少時有些雄雌莫辨,但這嗓音卻是實打實的低沉和暗啞,聽的江梧桐嚇了一大跳。

  直愣愣的盯著曲漓看,她的瞳孔縮了縮,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你,你的聲音……」

  曲漓掀了掀唇角,淡淡的倪著她,不言不語。

  他以為眼中的女人只是有些不聰明,但沒想到是真心笨。

  不僅不識破他特意顯露出來的男兒身份,還無比賢惠的為他尋好理由,「原來這就是你不開口說話的原因……」

  江梧桐一臉瞭然的看著曲漓,自顧自的點著腦袋,「確實是容易讓人幻滅。你這麼可愛的一姑娘,聲音怎麼就……」

  後邊的話她像是沒忍心說出口,看向曲漓的眼神帶著滿滿的同情。

  男人的臉色果斷就青黑下來,眯著眼看她,十分的鄙夷,「你還能更蠢一點。」

  這句話,是他跟在寒墨夜身邊多年,自己耳濡目染學會的。

  江梧桐雖說沒什麼架子,但好歹也是師姐,冷不防的就被曲漓罵了一頓,當即就用手上的筷子敲了他的腦門一下,「說什麼呢你,沒大沒小的,用膳。」

  男人的面色倏地就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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