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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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和門前,雲浣抱著芙蓉卷,高調的走進朱紅大門,衛兵看她懷中抱著個東西,雖也看到了她身邊的白大人,卻還是恪盡職守的準備上去盤查,可雲浣卻突然一笑,然後手臂一揚,直接挽住白斂的胳膊,再將整個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如此毫不避忌的親昵舉動,看得衛兵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往前的步伐也險險一轉,倒退回去……

  乖乖,這女人是誰啊?居然與白大人如此親密?莫非是那種關係?若是如此,他們可不敢盤查了。

  白斂一愣,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意淹沒:「你這是做什麼?」

  她狡黠的清眸眨了眨,悄悄的提醒他:「你答應不說話的。」

  白斂目光一眯,頓時猜到了她的想法,這女人,為了兩盒芙蓉卷,竟然出此下策,她難道就不怕宮中謠言四起?

  顯然,雲浣是的確不怕的,她大而化之的挽著白斂的胳膊,步履昂揚的走過衛兵身邊,衛兵也極為配合的為他們讓開道路,心裡還認真的想著「這位保不定以後就是白夫人了,可千萬不能得罪。」

  雲項剛到永和門,就看到遠處相互依偎的一對男女,他愣了愣,不識趣的上前一喚:「白大哥?」

  白斂抬目,輕「嗯」一聲,到底是在下屬面前,他就想掙開手臂,可手臂卻被雲浣摟得死死的,他這一動,倒是碰到了她軟馥的胸前,弄得他一陣尷尬,只好不動。

  「你好。」雲浣笑米米的朝雲項打了個招呼,那摸樣,毅然一副准夫人的架勢。

  雲項憨直的臉上登時閃過一抹紅霞,盯著白斂,又盯著雲浣,看了好半晌才道:「這位……想必就是嫂子吧。」

  白斂皺眉,剛想辯解,雲浣卻大方的笑笑,眉眼彎彎,眼底一片羞澀:「什麼嫂子,可不要胡說。」

  這語氣怎麼聽著這麼像嬌嗔?

  白斂扶額,是了是了,這女人說謊不打草稿,他又不是沒見識過,還有什麼好驚訝的?

  這下雲項更是瞭然了,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哎,原來白大哥已經有了心上人,我還想……」

  他話還沒說完,遠處另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卻突然響起:「斂哥哥……」隨即,一抹娉婷倩影小跑而來,粉黛的衣裙將這人妝點的尤其好看,可這頗為眼熟的容貌,卻讓雲浣幾可不聞的皺起眉來。

  這女人長得……很像皇后。

  「哎呀,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見到來人,雲項不好意思的覷了雲浣一眼,急忙叱道。

  那粉黛女子卻不聽,只管衝到白斂面前,仰著小臉,臉頰粉紅,嬌聲又喚了一聲:「斂哥哥,寧巧好想你,你回京了怎麼也不來看我?若不是聽哥哥提起,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邊說,整個身子還邊往白斂身上靠。

  這大膽的舉動別說是在宮裡,就是在民間也是極為出格的,雲浣心中一斂,忍不住蹙眉,開口:「這位姑娘是?」

  雲寧巧轉眸,似乎這才注意到還有個人,又看她竟然挽著她家斂哥哥的胳膊,一雙柳眉當即倒豎:「你又是誰?快放開我斂哥哥。」說著,竟還伸手去扒雲浣。

  她的動作太快,也太霸道,使得雲浣愣神之際,竟就被她推開了。而她也立刻抱住白斂,一臉「他是我的,不許你覬覦」的表情。

  雲浣抽了抽額角,忍不住搖頭:「這位姑娘,我可沒惹你。」她方才一推,力道奇大,若是尋常女子只怕早被摔在地上了。

  「嫂子,對不住,這是我妹妹……」雲項忙出來圓場。卻不料這句話更加激怒了雲寧巧。

  「嫂子?哥,你亂叫她什麼?我可不記得大哥,二哥房裡有娶這樣的醜女人。」

  「寧巧,別胡言。」雲項一斥,轉首又對雲浣抱歉的道:「舍妹胡言亂語,嫂子不要介意。」

  「無事。」雲浣擺擺手,偏頭打量雲寧巧兩眼,才問:「不知這位是雲家的哪位小姐。」

  雲寧巧俏臉一揚,立刻不可一世起來:「我是雲家五小姐,家父戶部尚書雲浩,大伯當朝丞相雲程,怎麼,怕了吧?」

  原來是雲浩那紈絝小子的女兒,難怪物以類聚。不過如妃也是雲浩的女兒,就沒這女子這般愚蠢傻笨。

  雲浣笑了笑,又看向雲項問:「閣下呢?」這人不會也是雲浩的兒子吧?

  雲項尷尬的笑笑,拱手回道:「在下步軍一隊副都統雲項,家父雲程。」

  雲程的兒子,那就是皇后、玉妃的弟弟了,倒是比這五小姐識趣多了,就不知性子是隨了誰?老殲巨猾的雲程嗎?

  雲浣本就不喜與雲家人過多接觸,因此只抱緊懷中的盒子,不置一詞的就想轉身走人。

  「你去哪?」身後白斂卻突然喚道。

  「斂哥哥,管她去哪兒,我好久沒看到你了,你就不想我嗎?」雲寧巧又開始撒嬌,柔軟的小手更是肆無忌憚的將白斂抱得更緊,像是深怕他離開自己半分。

  白斂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卻又不好意思直接推開她,只得鬱悶看向雲浣,期待這女人能救他。

  雲浣回眸,燦爛的星眸閃閃發光,清秀的小臉因為這暮然回首,顯得嬌艷無比,說出來的話,卻又欠扁極了:「白大人軟玉在懷,芙蓉在側,雲浣哪敢不識抬舉?兩位慢慢抱,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又是翩然一笑。

  白斂咬牙,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雲浣?」雲項卻突然大叫一聲,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就是女官雲浣?」這幾日宮中鬧得沸沸揚揚,就是回到家,也頻頻聽父親、二叔談及此人,不想這被各路官員視若洪水猛獸的女人,竟就是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女兒?

  雲浣稍稍偏眸,回他一笑,算是承認了。

  可此時,卻聽身後雲寧巧冷不丁的哧笑一聲:「雲浣?什麼名字,真難聽。」

  雲浣清眸一眯,前走的步伐霎時停下,她轉身,目露譏笑的看向雲寧巧,緩緩勾唇:「我這名字,是皇上賜的,雲小姐說皇上取的名字,很難聽?」

  雲寧巧臉龐頓時一白,眼珠子轉了兩圈,急忙狡辯:「我是說你難看,不是說名字……」

  「是嗎?」不等她說完,雲浣已慢步逼近她,氣勢咄咄逼人:「這裡這麼多人,這麼多雙耳朵,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要不要我將這些人都帶到皇上面前,請皇上一一盤問,確定一下是我聽錯了,還是雲小姐說錯了?」

  「你……」

  「當然,到了皇上面前,雲小姐也可以咬死了說我耳拙,不過若查出事非如此,那就是欺君之罪。」雲浣繼續說。

  「我……」

  「欺君之罪該當如何呢?是五馬分屍,還是株連九族?還是炮烙之刑?哎,雲浣腦子愚笨,記不清了,不知雲小姐可記得?」她冷冷一笑。

  雲寧巧早已被她逼的滿頭大汗,只望著近在咫尺這女人,眼眶一紅,就快哭了。

  見她如此,雲浣也沒放過,只轉頭又看向雲項,繼續問:「那這位雲大人呢?可記得?」

  雲項嘴角一抽,這人剛才明明文質彬彬,淺笑嫣然的,怎麼一回頭就如此氣勢如虹了?還有她眼裡的火光……是生氣了吧,可再生氣,也不至於搬出欺君之罪來吧。

  「那個……」他支吾幾句,卻說不出整話。

  雲浣勾唇,卻突然感覺身側一道饒有興致的目光更索繞著自己,她視線一偏,就對上白斂興味的眼神……

  她卻並未收斂,只上前,一把將白斂從雲寧巧身後拉出,護在自己身後,目光犀利的繼續道;「還有,雲小姐公然在永和門前與男子拉拉扯扯,不止有辱家聲,還會連累皇后與玉妃,試問家中有個這樣不知檢點的妹妹,兩位娘娘在後宮還有面子嗎?宮中各路嬪妃若是知曉了,你說這事會不會成為笑談?你說皇后娘娘與玉妃娘娘會不會因你而被嘲笑,你說皇上會不會以為雲家的女兒都是這般沒有分寸,衝動無知?你說皇上會不會因此怠忽兩位娘娘恩*?你說……」她靠前一步,貼著雲寧巧的耳畔,低喃一聲:「雲家會不會因你,萬劫不復?」

  最後四個字落下,雲寧巧頓覺後背一涼,然後整個人跌坐到地上,漆黑的眼珠子空了兩秒,下一刻,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悽厲的哭聲引得四周衛兵頻頻側目。

  雲項不知雲浣對寧巧說了什麼,可光聽前面的話,就知最後那句輕不了。到底是自家的妹子,就算再是不對,也由不得別人這般欺負,他撩起袖子,剛想上前反駁,身子卻被一雙長臂攔住,側眸一看,正好對上白斂冷冷的臉龐,泛冰的瞳眸。

  雲項一滯,一腔怒火瞬間被澆熄,喟嘆的看了眼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妹妹,腳步終於沒踏出去。

  雲浣說夠了,滿意的看著趴在地上哭得抽噎的女子,輕鬆的將懷中的盒子抱緊了些,不再言語,轉身就往宮內走……

  白斂看她一眼,也抬腳跟上。

  後頭,雲項這才扶起妹妹,一句句的寬聲勸慰,眼睛,卻不禁望向那相攜離去的兩道背影,心中猛地冷突,這雲浣,似乎果然如此朝中官員所言,不可小覷啊……看她三言兩句,就將寧巧嚇成如此,那一聲聲小事化大的斥責,更是說得頭頭是道,可若是細想就會發現,這都是炸寧巧的,皇上哪裡會因為這普通一句話,就牽連雲家?

  前頭相攜的兩人轉進紅廊,白斂這才淡笑一聲,道:「就是說你名字難聽了些,值得你這般大動干戈?」

  雲浣目不斜視的繼續走,涼涼的聲音斜溢出來:「我的東西,不容別人置喧,好不好也是我的,容不得一個無關之人咋呼。」

  白斂眸光一亮,想到自己不也因為白家兩兄弟一句「野種」,記恨到現在嗎?看來他與她,在這方面倒是很像。

  他心情突然不錯,又繼續說:「寧巧只是個小女孩,小時候還挺可愛的,大了就越發刁蠻了。」

  雲浣斜睨他一眼,聲音冰涼:「你若是心疼了就去安慰她吧,看她對你一往情深的樣子,你說一句,保准頂過她哥哥說一百句。」

  「呵。」他輕笑:「我若是心疼,方才也不會由著你這般逼她了。只是……」他頓了一下,目光微閃:「你對雲家的人似乎特別牴觸,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自然是你的錯覺。」她隨口道:「別忘了我也姓雲。」

  「是嗎?」他晦澀眯眼,不再說話。

  兩人在岔路分道揚鑣,雲浣抱著盒子快步走迴翔安宮,剛進房,外頭就傳來宮女們的議論聲:「你說這事兒算怎麼回事啊,我們根本沒資格進後亭,怎的怪上我們了?」

  「就是,這景王殿下也真是的,不就一株花嗎?還是株殘花,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差點把房子都掀了?」

  「就是,這會兒還在與皇上撒潑,真是個小孩子。」

  幾人說著說著便走遠了,顯然只是從院前路過。

  雲浣收好芙蓉卷,換了宮裝,走出院子,一路朝小書房走去,這個時間,東方瑾通常都在那兒。

  果然,還沒進院子,她就聽到裡頭嚎啕大叫……

  「皇兄,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把催花兇手抓出來,否則我就賴在你翔安宮不走了,皇兄,這花可是我最寶貝的,你不能讓它枉死啊……」悽厲的哭聲引得屋外枝頭的麻雀都撲翅逃走,可見其威力有多駭人。

  雲浣走進書房,東方瑾見她回來了,鬆了松扶額的手指,看著她道:「事辦完了?」

  她點頭應了聲「是」。而後又看向那妖孽容貌的景王,笑著扯了扯唇:「景王殿下怎的在地上坐著?不怕浸了涼氣?」

  景王憋著嘴,一雙桃花眼委屈的耷拉著,可憐兮兮的說:「我若不這樣,皇兄怎會重視摧花一事?」

  「摧花?」雲浣挑眉,笑著問:「可是後亭那株……有些悽慘的小花?」說到悽慘二字時,她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無奈。

  景王臉頰一紅,咋咋呼呼的就跳起來:「別管是不是悽慘,這花之前可是好好的活著的,現在呢?現在呢?反正皇兄,我不管,你若是不還我花一個清白,這事兒我就告到母后那去……」顯然已經是打算破罐破摔了。

  一提到太后,東方瑾臉色就黑了黑,雲浣眼眸一眯,輕輕看了景王一眼。這景王與東方瑾關係匪淺,會不知道他與太后的爭執嗎?如此,他還故意說什麼向太后告狀,是要試探東方瑾,還是在……激怒他?

  想到這兒,雲浣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如初:「不知景王殿下可帶雲浣去看看,雲浣以前做過草木,沒準兒還能救活那花。」

  「當真?」景王眼前一亮,二話不說就跳起來,拉著雲浣的手便往殿外走。

  東方瑾看著景王的手,眉頭幾可不聞的皺了皺,可還不等他發難,景王已帶著雲浣跑了出去。

  後亭,籬笆圍成的一片小泥地里,一株花葉都凋零,花杆都耷軟的「殘花」正浮在灰土裡頭,殘敗的花色混進泥土,顯得狼狽不堪,可憐極了。

  「看看,還有沒有救?」景王問。

  雲浣面露難色的走過去,扶了扶花葉,滿臉為難的說:「這個……像是自然凋謝的,不是人為毀壞的。」

  「誰問你這個了,你快看看還能不能救?」

  此話一出,雲浣就瞭然了,景王是知道這花殘敗純屬天意,那他剛才對東方瑾撒潑胡鬧,果然是故意的啊。

  「其實也不是不能救,不過這片土地不適合,勞煩景王殿下將那邊的干盆遞給我。」

  景王連忙跑過去端來,雙手抱著灰撲撲的花盆一點也不嫌棄,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只灼灼的盯著那半死的殘花,滿臉緊張。

  雲浣接過花盆,先往裡頭添了土,又小心翼翼的將花移植進去,那些爛了的葉子花瓣,她直接用手掰掉,她每掰一片,旁邊的景王就吸一口氣,像是極為心顫,令雲浣失笑不已。

  將花移植好了後,她又舀了涼水,稍稍灌溉了些,才道:「這花品種奇特,是我沒見過的,想來是不能用普通方法培植的,此花我且帶回去,過幾日再看看成效,景王殿下也不要太心急,種花是不能急的。」

  景王的目光從頭至尾都焦灼在殘花上,聽她這麼一說,才仰起頭,第一次正眼看她,問:「你真的能救活?」

  她笑笑,笑得溫柔和煦:「我也是盡力而為。」

  景王卻突然抓住她的手,手勁有些大,捏的雲浣生疼:「你若是能救活,賞賜本王是不會虧待你的。」

  看他這過分緊張的樣子,雲浣不禁愣神,笑問:「這花能的景王殿下如此重視,莫非是心上人送的?」

  景王手指一松,目露憐惜的看著盆中小花,彎了彎唇:「是我妹妹,這花是她托人從蒙古的可薩城帶回來的。」

  雲浣膛目:「那位帝姬竟去過蒙古劣地?」蒙古那等地方,估計中原百姓,都不可能願意走近半分的。

  景王苦笑,眼底有些什麼情緒一閃而過,轉而才道:「她是去和親,第一年她很幸福,還托人送了這花回來,她說這花叫情花,她收穫了良緣,也希望宮中兄弟姐妹也能覓得佳人。可是第二年……她就死了……」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眼底突然黑氣籠罩:「蒙古使者說是惡疾,但天下皆知,蒙古可汗岱欽喜怒無常,凶厲成性,殺死的姬嬪不計其數……惡疾,要我如何相信?」

  「所以……」雲浣目光晦下,岱欽的為人她如何不清,與他鬥智八年,那人性格怪癖,喜怒隨性,當年還是大王子時,在蒙古軍內便有「狼魔」之稱,蒙古人自詡草原蒼狼,而他更是狼中之魔。

  像是勾起了往事,景王的臉色越來越黑:「明知道那人是何等血性,太后和皇兄還是將送去和親,明知道就算和親也挽救不了什麼,太后和皇兄還是妥協了,平白的……送上的性命……」話至此處,他眸中戾氣乍現,猶如利刃劃破空氣,帶著肅殺凌氣。

  「景王。」她淡淡一喚,將花盆往他手裡推了推,他這才怔忡回神,仰頭無措的看著她。她卻笑笑,只說:「帝姬在天之靈若知道景王如此重視她送回的小花,她一定也會很開心,景王殿下要不要試試自己栽種?」

  景王一滯,下意識的脫口:「我栽過……不過……」他眨眨眼,垂眸,桃花眼在對上殘花時,一片溫柔,方才那抹狠戾,仿佛從未發生。

  「再試試吧,以前景王不得其法,以後有我在,保證這花只會越來越茁壯。」她嬉皮一笑,眼底澄清透明,猶如蔚藍天空上的一株白雲。

  景王愣愣的看著她的笑靨,腦中不禁浮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畫面中,娉婷嬌俏的女子,身穿錦繡宮裙,拉著他的袖子,笑得猶如天邊暖陽:「四哥,我們去找大哥,二哥,三哥玩吧。」

  「找他們作甚?你大哥忙著討好太后,你二哥忙著處理國事,你三哥……哼,他出身那等卑賤,沒資格。」

  小女子聞言皺起眉宇,甩開他的袖子,轉身嗔道:「咱們兄弟姐妹骨血相連,本就該相親相愛,大哥心有鬱結我們該幫他紓解,二哥國事繁重更該輕鬆輕鬆,還有三哥,三哥俸錢最少,卻總給我帶宮外糖人兒吃,他心眼最是好的……倒是四哥你,總是計較得失,你才是心最短的,我不要跟你玩了。」說著,小人兒提著裙子轉身就跑……

  惹得身後的桃花男子面上一急,急忙追上:「,四哥錯了,你等等我……」

  「景王,景王……」

  清脆的聲音將景王思緒拉回,他眨了眨眼,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清秀女子,突然揚眉一笑,問道:「你的名字叫雲浣?」

  雲浣一愣,不懂他為何有此一問,只老實的點頭:「是。」

  「皇兄新晉的六品女官?」他又問。

  她再次點頭:「是。」

  卻不料景王眸光突然一轉,靠近她耳畔,突然低喃一句:「那你可有機會成為我的皇嫂?」

  雲浣臉上倏然一紅,整個人像是愣住了,只待看到景王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子時,她才猛地起身,叉著腰,氣惱的嗔吼:「景王胡說什麼?雲浣恪盡職守,女官就是女官,哪有別的歪七扭八的身份?」說著,將花盆丟給他,豎著眉道:「我走了。」話落,提著裙子就跑。

  看著她惱怒的背影,景王又是一笑,腦中兩條同樣怒氣沖沖的倩影奇異的合二為一,他垂眸,看著手中殘花,滿臉悵然:「,四哥好想你,若那ri你沒坐上花轎,如今,你也還是會同方才那女人一樣,笑得那般明媚吧……」

  微微的嘆息聲,漂浮半空,落進了倚在迴廊柱子後面的雲浣耳里……

  帝姬!這就是景王的理由嗎?激怒東方瑾,挑撥太后與其關係,油走三兄弟間,各施各法,還刺激蕭之嚀的理由?

  他……是想讓時局動亂吧?

  若是如此,這人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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