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不過,要在京城等,怎麼等?用什麼法子?周躍樺不禁有點好奇。

  今夜,是個月圓花好,清風送爽的好夜晚,窗外細碎的聲音持續了大半夜,雲浣探出腦袋看了看,下面一個人都沒有,她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間。

  客棧的後院有一顆參天大樹,人站在樹下幾乎能完全掩埋,初春的枝葉嫩芽還顯得脆弱,半夜看去,正是令人生出一絲疼惜。

  樹下靠著個人,那人此刻正看著樹縫中透出來的月光,愣愣出神。

  「還不睡?」輕柔的女聲突然傳來。

  白斂回神,沒有轉頭,只「嗯」了一聲,應完便不說話,繼續保持姿勢看著夜空。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圓,他卻總覺得差點什麼。

  雲浣坐到他身邊,陪著一道仰頭,入目的只是一片清冷蕭條,她苦澀的笑笑,「以前我也喜歡看月亮,尤其是在樹下,透過層層迭迭的樹影,感覺月亮的形狀是不同的。」

  白斂側眸看著她。

  她繼續說:「不過後來他說,月亮再圓,再好看,也是晚上才出現,不見天日,怎麼看也沒有美感……」話落,她看向他,「你覺得呢?」

  白斂收回視線,不置可否的又「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雲浣皺起眉來,「你最近心情不好?經常看你出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他隨口敷衍,順勢躺到地上,卻問:「雲浣,昏迷的二十天裡,你做夢了嗎?」

  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她還是回答,「做了,亂七八糟,醒了就忘了。」

  「真的忘了?」他看著她。

  她只一笑,「忘了比記得好,你呢,你也昏迷了幾天,做了什麼夢?」

  「夢到了一些……古怪的事。」他嘆了口氣,又坐起來,「夢到了以前的事,很久以前,久到若不是這場夢,我根本不會記得的事。」

  「嗯,那現在想起來了,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在判斷,隨後才說:「最初不知道,後來覺得是壞事,這幾天倒覺得是好事了。」

  「什麼事,說出來聽聽。」

  白斂沒說,只移開了目。

  氣氛突然有點尷尬,雲浣見他不肯說,只得摸摸鼻子,站起身來,「好了,時間不早了,明日還要趕路,我先睡了,你也早點……」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一把拉住她,將她又扯下來坐好,突然問:「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被他異常灼熱的目光盯得緊張,她點點頭,「你問。」

  「雲浣……」他眼神熾燙得仿佛熊熊烈火,「你的目標是什麼?」

  「嗯?」她挑眉,有些聽不懂。

  他耐心的重複,「你的目標是什麼?是向雲家報復,向太后報復,向皇室報復,還是向這天下報復?總有個頭,你的計劃是什麼?」

  她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凝重,抿了抿唇,回視著他……兩人四目相對,卻有些爭鋒相對的味道。「你很好奇?」

  「不是好奇。」他咬牙,「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讓他想通一切的答案。

  夜風輕拂而過,天上的圓月仍舊皎潔光亮,照拂大地,照拂人間,這個夜晚是美麗的,是惹人心動的,無論是天上的月色,還是地上的男女,冥冥中,似乎都帶了那麼點關聯。

  雲浣好半晌沒說話,白斂也認真的一直看著她,似乎等不到她的答案,絕不善罷甘休。雲浣有些奇怪,他不太明白白斂究竟怎麼了,在她的印象里,白斂是個很能幹,卻不喜歡將自己暴露在日光的人。

  如果說東方凜是太陽,耀眼,炙熱,無時無刻都散發著光芒,那白斂就是月亮,一兩片雲朵就能掩蓋他的存在,自從重生以後,她就做好了單打獨鬥的準備,接近東方瑾,幫助玉妃,救下彤兒、如妃,短短的幾個月里,她在皇宮裡布下了不少棋子,雖然表面上不重要,但到了關鍵時刻卻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她本來一直都相安無事,一直都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計劃著的事,她從來沒有放鬆,無時無刻都在警惕,在翔安宮裡,她甚至不敢安然的睡上一覺。

  可突然有一天,白斂出現了,他不知不覺融進她的生活,變成了她最重要的夥伴,就如剛才所言,他真的不習慣暴露自己,因此很多時候他只是站在她身邊,無條件的配合她。

  她懷疑過這個男人,想弄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可越相處到後來,她越發現,已經由不得她想了,這個男人已經知道了她的一切,甚至她對這種將自己剝析給他看的行為,一點也不反感。

  今天,白斂問她這個問題,依照夥伴的關係,她應該坦白,如果他要抽身也還來得及,可看著他這雙眼睛,她又有點猶豫,如果他真的抽身了,自己會不會不習慣?

  這是不是就是月亮人的特點?像流水一樣一點一滴的讓你習慣,甚至是依賴他,如果他的出現激烈一點,她是不是就那麼容易放任自己去信任這樣一個認識幾個月,根本不算了解的男人?

  白斂還看著她,熱得發燙的眸子漆黑耀眼,她咬了咬牙,終究淡淡的說:「我想……讓這個崇錦國,換個國姓。」

  白斂的眸光動了一下,眼底閃過些什麼。

  她看著他,見他收回目光後便又仰頭看天,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說完就繞進了樓梯。

  讓崇錦國換一個國姓。

  姓什麼?雲?

  她想做女皇嗎?

  如果是這樣……

  白斂望著天空,只覺得那銀盤一樣的月亮朦朧得扎眼,如果她真想這麼做,那他……

  ***

  第二日是個晴朗天,三人吃過了早膳便出發,出了右安府,又進了固縣……

  到固縣時剛好是晚上,又住了*,第二天就要進京了,為了不被抓住把柄,周躍樺命一行精兵在城外等著,身邊只帶了一人,四人就一起進京城。

  四人一輛馬車裡,說實話以官員來看,的確有點淒涼,況且周躍樺怎麼說也是個將軍,雲浣又是從軍營返回的監察史,到底也不能這麼冷冷清清的,只是三人都知道,越招搖,越是給人趁亂下手的機會,所以寧願一切從簡。

  還沒到城門口,就聽遠處轟轟的敲鑼聲震耳欲聾,周躍樺呲了呲牙,撩開帘子往外看去,就看他們後面,至少百人的隊伍精銳隊伍開道而來,那陣仗就是從後頭那群人里發出來的。

  「搞什麼?是誰啊?」周躍樺嘟噥一聲,再定睛一看那昂揚的旗幟,臉色登時一變,「,他怎麼回京了?」

  是誰,正是當今皇上的親大伯,先帝東方凜的親大哥——東方卓。

  當年蜀天國還在時,東方凜的父親,只是個小小侍郎,而東方凜因為從小性格乖張,愛結交江湖朋友,因此不常在家,雖說是家中嫡子,但上頭也還有大哥東方卓,因此他也並未有傳宗接代的壓力。

  之後蒙古人入京,前朝的臣子一家,就數東方侍郎死得最慘,為何?因為蒙古大王子岱欽對義軍統領東方凜恨之入骨,對他家人自然不會善待。

  東方一家幾乎是因為東方凜,才落得個全家歸西的下場,一場大火,燒乾淨了侍郎府的一切,卻獨獨沒有燒死東方卓。

  而更湊巧的是,從火場中救出東方卓的,正是雲浣。

  前年與東方凜有了雁鴻山約定,之後雲浣刻苦用功,只是偶爾聽到岱欽對山下百姓趕盡殺絕時,還是會義憤填膺,那次就是。京中早有消息,岱欽包.圍了侍郎府,敕令義軍統領東方凜若肯自綁而來,東方一家才可倖免於難。

  當時雲浣很氣,對那蒙古狐狸更是沒有半分好感,她怕東方凜真的為了家人而妥協,那幾日她天天守在侍郎府外,到最後東方凜並沒有來,雲浣鬆了口氣,下一刻,她就聽到侍郎府里鬼哭狼嚎,大火燒了一整夜,而雲浣儘管想盡辦法從後門溜進去救人,最後卻也只救了本就有點功夫底子的東方卓。

  之後將他背上山,師父為其治療,她日日照料,三個月後,他總算康復了。

  她告訴他東方凜在雁鴻山,東方卓辭行而去,之後再見時,便是兩年後,她剛加入義軍隊伍,東方卓已經是單隊的副統領了。

  其後崇錦國建起,東方凜登基為帝,其兄東方卓被封為,開始幾年東方卓都在京城,後來雲浣駐守北地的時候,他去了南地,不是去鎮守,而是去討伐,蒙古人進京的時候,東南幾個小國趁機瓜分了中原一部分邊野城池,經過幾年時間,東方卓將其一一收服,之後就封地東南,一直到現在。

  想到這些,雲浣不禁也探出腦袋,可剛一看,就看到後頭一個侍衛衝上來,攔住了他們的馬車。

  「喂喂喂,靠邊停,等我們王爺進了城你們再走。」那侍衛說。

  周躍樺擰起眉,哼了一聲,「我們在前面,為什麼要讓後頭的先走?」以前周躍樺和白致遠都是跟著雲浣走的,因此與東方卓算認識,卻不熟,這會兒又見其那臭派頭,不滿的意思也出來了。

  那侍衛像沒料到他們竟這麼說,臉色沉了一下,「嘿,叫你們讓開就讓開,知道我們家是哪位嗎?,皇上的大伯。」

  「哼……」

  周躍樺還要說什麼,雲浣一把拉住了他,對外道:「我們知道了。」

  那侍衛又嗤了一下,才轉身往回走。

  周躍樺不服氣,「讓這他們做什麼?那東方卓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就要讓他先走?」

  白斂難得的也搭茬,「的確不該讓。」

  雲浣愣了一下,以往這種事白斂都不會發表意見,隨她怎麼做就是了,可今日……她古怪的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昨晚那件事,她好像有點什麼錯覺了。

  「看吧,白斂也說了,咱們不讓,繼續往前走,不許停。」對駕車的人吩咐一聲,周躍樺這才解了氣般的縮回車廂。

  雲浣苦笑,她是想和氣生財,周躍樺不喜歡東方卓她知道,以前在義軍里,她就看出來了,每次東方卓說點高深些的詞,周躍樺就暗暗罵人家裝腔作勢,有時候還會偷偷抱怨,說義軍隊又不是私塾,誰要他賣弄了。

  沒文化的人就是惱火有文化的人,大概就是這樣。

  周躍樺對東方卓是有怨念,那白斂呢?

  雲浣視線微微一瞥,就看到白斂正看著窗外,眼神里藏著些什麼她看不清的東西,最近,她總是看不透他,他好像有很多心事,人也冷淡多了,一路上來,不是她問,他都捨不得開開尊口。

  後頭的侍衛看前面的馬車居然沒停,當即氣得咬牙,他旁邊的活計問:「你沒說是進京嗎?這些普通百姓還敢跟較勁?」

  侍衛瞪眼,「我怎麼沒說,都說了,裡頭的也答應了,嘿,合著是糊弄大爺我的,呸,老子上去收拾他們去。」

  那活計急忙拉住他,「得了吧,你這犟脾氣一會兒把人打了可怎麼好,今個兒王爺回京,可耽擱不得半分,我去好了。」說著自個兒跑了上去。

  馬車再次被攔下,周躍樺這次是真的大火了,撩開帘子,對上的是另一張臉,他劈頭蓋臉就罵:「你們是人,老子就不是人了?跟東方卓說,老子周躍樺就是不給他讓道,惹怒了老子,老子就在城門口堵著,就不讓他進去。」

  那侍衛一聽他自報家門,驚了一下,才急忙道:「原來是周將軍,不知是將軍的馬車,剛才我兄弟驚擾了。」眼睛再往裡頭覷了一下,竟然看到了熟人,「那位,可是白兄弟?」

  白斂轉頭,看向車外那人——陌生人,不認識,鑑定完畢。

  可人家顯然是認得他的,叫一聲兄弟,恐怕還不是一般熟。

  「白兄弟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陳達啊,當年咱們一起進的禁軍大營,後來你去了皇上身邊,我跟了。」

  白斂閃了閃眸,還是想不起過,不過還是敷衍道:「哦,是你啊。」

  「白兄弟想起來了?」

  白斂淡淡的看著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可雲浣明顯從他迷茫的臉色中看到——沒想起,三個血淋淋的大字。

  她咳了一聲,湊過腦袋對外頭道:「這位大哥,愛民如子,別說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就是普通百姓也萬沒有叫人家讓道的說法,我們不讓了,這就進城,攔不到你們。」

  那侍衛立刻笑著點頭,「是是是,是這個道理……」說著又興奮的看向白斂,「白兄弟,回京後我要去禁軍大營看看,到時候咱們一道……還有還有……」

  這位自來熟的大哥說了半天,才終於依依不捨的回去,周躍樺擦了擦頭上的汗,抽著嘴角盯向白斂,「白斂比姑娘還吃得開啊,上來找茬的生生成了敘舊。」

  雲浣噗嗤一笑,想到了白斂女裝的摸樣,笑得更厲害了。

  白斂也想到了那次被喬子默惡整的事,臉黑得都成了墨。

  那侍衛回去後直接去了的馬車,對著裡頭道:「王爺,屬下看到西北軍營的周將軍在就在前頭,要不要見見?」

  「哦……」裡頭,微沉的聲音淡淡響起,「周躍樺?除了他還有誰?」

  侍衛如實道:「還有西北軍營副將白致遠的三子,白斂,另外還有個姑娘。」

  馬車帘子輕輕挑來,露出一張冷淡的中年臉龐,「姑娘,可是十六七歲,長得清秀?」

  「正是。」

  東方卓冷冷一笑,「叫他們來本王的車。」

  「是。」

  侍衛領了命就去了,東方卓看了前頭一眼,就聽身邊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你要見什麼姑娘?」

  東方卓回頭,對上一張皓齒蛾眉,仙姿玉色的出塵俏顏,眼前女子看來不過二十多的年紀,眉目嫣然,髮絲如雪,一雙翦水秋瞳更是婉約動人得能掐出水來。

  東方卓看著這張美艷無雙的臉,笑了起來,「一個小丫頭罷了,你還跟我叫勁?」

  那女子哼一聲,別過頭去。

  東方卓又上去哄哄她,在她耳邊輕語:「乖,先去後頭的馬車呆呆,別讓他們看到了你。」

  「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看到?」女子小巧的鼻子皺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裡有些不滿。

  東方卓輕哄道:「我捨不得他們看到你。」

  女子這才滋滋的笑了,從後面下了馬車,又讓丫鬟攙著去了另一輛。

  周躍樺聽到邀請他們,臉色變了變,「我不想見他。」

  那侍衛臉色一白,尷尬的勸道:「周將軍,我們家王爺都開了口了,您就被為難小的了。」

  「哼。」周躍樺仍舊不為所動。

  侍衛急了,求救的看向白斂,白斂目不斜視的……望著窗外,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還是雲浣心好,拉了拉周躍樺:「咱們就去吧,總不能得罪了吧,那可是位先王爺。」

  什麼不能得罪,元帥分明是想見東方卓,以前在義軍隊時東方卓與元帥交情就不錯,就算出了東方凜那事兒,可元帥向來恩怨分明,自然不會遷怒東方卓。

  周躍樺心裡是一百萬個不願意,可元帥都開口了,他到底不能反駁,應了聲還是憋著氣答應了。

  三人駕著馬車往回走,後面的隊伍也停了下來,等候他們。到了隊伍前,三人下了車,走了過去。

  馬車的帘子早就撩開了,東方卓一張冷淡中帶點精睿的臉露了出來,雲浣一笑,他沒怎麼變,就是終究不是當年的少年郎了,歲月的痕跡該出來的也都出來了,不過練武的人容貌大都保養得不錯,就像周躍樺,看來看去也就三十多四十的外貌。

  三人上了車,雲浣一直柔和的笑著,不管是習慣還是重見故人高興,反正一雙眸子都是彎著的。

  看著她的笑臉,東方卓也扯了扯唇,「姑娘可是監察史雲浣?」

  他知道她?

  雲浣愣了一下,笑道:「是,王爺認識下官?」

  東方卓搖頭,「雲大人的事但凡是朝中官員誰人不知的,不認識,也聽過,況且雲大人的名字,與我一位故人一樣,倒是讓本王想忘也忘不了。」

  雲浣笑了,「原來如此。」

  周躍樺不太樂意東方卓一直與雲浣說話,湊過去搶白,「我與王爺也是十幾年不見了,王爺近來身體可好?」

  「好。」東方卓點點頭。又問:「周將軍此次進京,可是為了令嬡靈妃見喪的事?那事本王也聽說了,周將軍可要節哀。」

  周躍樺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王爺關心了,周某惶恐。」

  「咱們都是老熟人了,還用得著這些客套,這麼多年來我有時候也會想起那些年頭的事。」說著又看向雲浣和白斂,「兩個小輩恐怕不知道,當年驅散蒙古兵時,那場面可是驚心動魄的,本王有時想起,也是那個時候過得最開心。」

  「王爺現在有權有勢,還會念叨當年的苦征歲月?」雲浣笑著問。

  東方卓眼底似有了懷念,唏噓一聲:「人總是喜歡緬懷過去的,不過以前的兄弟,現在剩的也不多了。」

  這話有些觸動了周躍樺,他也垂下頭,無聲的看了雲浣一眼,心底有些慶幸,幸虧元帥還是回來了。

  幾人一邊聊,馬車也進了城,到了宮門口轉道時,雲浣要下車,可微微一挪,手邊一個東西卻扎到了她。她順眼一看,是個玫瑰鑲珠的耳環。

  「這……」她拿起耳環。

  東方卓笑了一下,「給我就是了。」

  雲浣將耳環遞給他,看他順手掩了,不知為何,雲浣心底生出一絲異樣,「王爺原來是帶了王妃回京的?」

  東方卓沒回,雲浣也不好多問,只又看了他的手一眼,才與白斂下了馬車。

  車隊直接往前宮駛去了,雲浣站在原地,接連的幾輛馬車從她身邊過去,其中一輛嵌了珠纓的貴車駛過時,帘子微微晃動,露出丁點裡頭的人影,雲浣眨了眨眸,想看清些,可帘子已經落下,車也開過去了。

  「看什麼?」白斂問。

  雲浣抿抿唇,終是搖搖頭,「看錯了,沒什麼。」

  ps:阿畫有事要出門,大概定在後天回來,今天的六千字先更了,明天的六千字已存好,零點會自動發布,後天……估摸比較晚才會更新……麼麼大家,事出突然,阿畫走得匆忙,因此只能趕出了兩天的稿子。

  pps:還有,阿畫的兩字標題到完結願望,終於還是崩了……嗚嗚嗚……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