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夢想就是安止璇(重要!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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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思澈,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沉下聲音問:「如果你不能和我好好說,很抱歉我不能過去……。」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傳來一陣忙音。

  辛瀾握著聽筒,茫然。

  薰薰從身後好奇的湊過來:「夫人,是少爺的電話嗎?」

  她坐在沙發上,沒有回答。

  回想起剛剛的種種,只覺得自己從腳跟開始僵直,整個人處於一種迷茫的狀態。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語氣會那麼奇怪?恐懼到好像瀕臨絕境……

  辛瀾想了想,決定和顧非寒打一個電話。可意外的,電話竟然沒有人接。再打過去,依然如此。

  辛瀾忽然起身,說:「薰薰,幫我把臥室掛著的那件外套拿過來……。」

  「夫人現在要出去嗎?」

  「嗯。」辛瀾點頭。

  「那要是少爺回來問起夫人去了哪兒,我該怎麼回答?」

  辛瀾的動作一頓:「就說你也不知道,等我回來了,我會親自和他解釋的。」

  *************

  招了一輛計程車,辛瀾徑直朝北海岸駛去。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車子才停了下來。

  上一次來這裡時,是白天,再加上是受人脅迫,辛瀾來不及看這周圍的景致。

  此刻一看,不由得感嘆。眼前的別墅並不大,但貴在精巧,特別是此刻黑夜,輝映在藍天碧海間,襯著遠方一枚寒月,煙波浩淼,不勝華麗。

  辛瀾走上前,正欲敲門,誰料手剛碰上門板,門卻自發的開了。

  她走進去,整棟別墅都沒有開燈,黑暗沉疊著黑暗,蔓延開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

  「顧思澈?」她試探的開口。

  「……。」沒有人回答。

  辛瀾走進去,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想開燈。

  一個聲音卻忽然冒了出來:「不要開!」

  辛瀾嚇了一跳,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她這才隱約看到,客廳陽台的落地窗前,似乎有一個人影,抱膝坐在地上。

  白色的窗幔被清涼的夜風輕輕地托起,在銀白的月色下翩躚起舞……少年的身影隱在飄舞的窗幔間,有些不太真實。

  辛瀾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卻又不敢太過靠近:「顧思澈……?」

  他還是沒有說話,月光照耀下,他的身體似乎在發抖,而且——抖得很厲害。

  辛瀾又走了兩步,伸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指尖剛一接觸他的身體,驀然就感覺到一陣蝕骨的寒意……

  在她猝不及防間,他忽然轉身,將她抱住,「怎麼辦……我又見到她了,怎麼辦?」

  他低沉的聲音近乎哽咽……

  辛瀾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本想推開他,卻見他好像真的很害怕。

  猶豫了片刻後,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試探問:「她……是誰?」

  聞此,少年推開她,滿臉戒備:「沒什麼。」

  見他似乎並不想說,辛瀾也不想逼他。

  站起身,她將客廳陽台的門窗關好,凜冽的寒風被關在了門外,室內的溫度這才和暖了幾分。

  她看向他,試探問:「這裡好黑,我可不可以把燈打開?」

  他抱著膝蓋,猛烈的搖頭。

  辛瀾又說:「你好像很冷,需不需要我給你倒杯熱水?」

  他還是搖頭,頓了頓,又點頭,看來他也有些渴了。

  辛瀾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終於找到了開水瓶,打開來,裡面卻一滴水也沒有。

  她無奈,只得又跑去廚房,拿水壺燒水。煤氣爐打開,燃起的星星火苗,成了這棟房子裡唯一的一點光源。

  十分鐘後,她將盛滿了熱水的杯子遞給他:「喝一點吧。」

  他用雙手捧過,身體依然有些抖,但明顯比她剛來時好多了。

  黑暗中,他不時低頭,乖乖的喝水。

  辛瀾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打破這片難言的岑寂。

  最後,卻是他先開了口:「我哥呢?」他問。

  「應該在公司,他今天好像很忙,晚飯也沒有在家裡吃……。」

  「嗯……。」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讓人不知道他是否聽了進去。

  「那個……。」他遲疑著,問:「酒吧的事,你後來是怎麼和我哥說的?」

  「你希望我怎麼和他說?」辛瀾反問。

  他頓住,沒有說話。

  辛瀾嘆了一口氣說:「你放心,那天的事,我並沒有和你哥說。」

  見他的神情微微一松,辛瀾又說:「但顧思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哥的能耐。即使我不說,你覺得你又能將這件事瞞多久?」

  他沉默:「……。」

  辛瀾起身,坐到了他身旁的地板上,黑暗中,與他的目光對視。

  「顧思澈,我始終感覺,你和那天包廂里的其他人,是不同的。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有些事憋在心裡不如說出來,多一個分擔也是好的……。」她伸出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或許,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黑暗中,她的目光安定而堅毅,靜靜的注視著他,令他不由的怔怔:「相信你……?」

  「嗯。」

  他低頭,又喝了一口水,腦子裡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那些過往幾近遺忘的畫面,忽然之間像潮水般,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一幕幕,殘忍而不堪。

  好久,他閉上眼,開口:「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發生過……很不堪的事,還很髒……。」

  他的聲音嘶啞,語氣凌亂。

  辛瀾沒說話,靜靜的等他開口。

  「你應該知道的,我和我哥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比我大了整整八歲。從小我就知道,我是爸爸外面的女人生的,出生起就被爸爸帶回了顧家。剛來顧家的那幾年,我哥對我真的很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這個弟弟。曾經還因為我被外面的人欺負,氣勢洶洶的去找人報仇,卻被五六個高中生打的半死……。」

  辛瀾注意到,當他說起這些往事時,眼底里有抹淡淡的笑意,疲倦而溫暖。

  不過片刻間,那笑意便散去,轉而換之的是一片無言的晦暗。

  「而這一切,都在我六歲那年,完全的改變了。那年我哥14歲,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我母親的事,至此之後對我視而不見,極少理睬。在顧家,雖然我爸爸很疼我,但他實在是太忙了,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全國各地飛,回家的次數很少。而家裡的傭人,很多都因為同情已故的靜秋夫人,對我也沒少冷言冷語……那時候我很小,根本就不懂這些,以為我哥忽然的冷淡,不過是在和我玩遊戲。所以總是舔著臉纏他,吵他,卻被他一次次的驅趕,呵斥……漸漸的,也就不敢再找他了……。」

  「……。」

  「然後我就在這樣被人漠視,白眼的環境裡,過了整整一年。一年後的某一天,我哥忽然把我叫到了他的房裡,說要帶我出去玩。我當時很開心的換好了衣服,興致沖沖的和他一起出了門……。」

  辛瀾隱約感覺到了事情關鍵的到來:「那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濃重的眼眸,深沉地,似乎有一種東西就要脫框而出。

  「那天,我哥帶我去了遊樂園,陪我玩了整整一天。那天過的真的很快樂,有那麼一瞬,我以為我和哥能再一次像小時候一樣,快快樂樂,無憂無慮。」他笑起來,聲音卻滿是淒涼:「結果我卻萬萬沒想到,最後他會藉口替我買棉花糖,然後不知去向……。」

  「他想要扔掉你?」辛瀾有些驚訝。

  「或許吧。」他想了想,「也許他後來也找過我,沒有找到,就回家了……。」

  他試圖替他找藉口,卻蒼白到連自己都無法騙過去。

  「後來呢?」辛瀾問,那時候他應該只有七歲吧。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孤零零的落在遊樂園裡,若是遇到拐賣人口的人販子,辛瀾簡直不敢想下去。

  「後來……。」他頓住,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身體又不自覺的開始發抖。

  辛瀾替他的杯子裡續了續熱水,遞給他,他的情緒這才微微穩定下來。

  「後來,我在遊樂園裡遇到了一個中年女人,她的笑容真的很慈祥。她讓我跟她走,說她會帶我去找哥哥……。」

  「你相信了?」辛瀾驀然一驚。

  顧思澈點頭,又搖頭:「最初我是不信的,但後來又在遊樂園裡等了好幾個小時,等到天都黑了,哥哥都沒有來。我肚子餓極了,又沒有吃的,那個中年女人替我買來了吃的,很溫柔的照顧我。吃完後,我很感激她,再加上那時候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就相信了她的話,和她走了……。」

  意識到重點來臨,辛瀾坐直了身體,「然後呢。」

  「那個女人將我帶到了一棟陌生的房子裡,給我送來了很多好吃的食物,還給我放我喜歡看的動畫片。那時候我太小了,不疑有他,只覺得很開心。在那個房子裡看著動畫片,吃著好吃的東西,就連找哥哥的事,也忘在九霄雲外。」

  「……。」

  「第二天下午,我忽然意識到了我離家太久了,該回家了。於是我和那個中年女人說我要回家,她也同意了。還將一件漂亮的水手服遞給我,說是送給我的禮物。新衣服對於任何小孩子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我馬上開開心心的去換。她卻拉住我,讓我就在她面前換。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不疑有他,就在她面前脫起衣服來……然後……。」

  他頓住,臉上有羞愧與尷尬滑過。

  辛瀾放在身側的手捏的雪白,隱約間,她似乎有些明白。

  「那個女人,是個喜歡孌童的bt?」見他始終不說話,辛瀾終於開口。

  他咬著唇,似乎想否認,卻最終只是低下了頭,喑啞的聲音微微帶著顫抖:「是。」

  辛瀾愣住,果然!

  她看著他,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七歲啊!當年他不過才七歲啊,對於這樣一個孩子,那個女人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顧思澈面色詭異的平靜了下來,漠然到仿佛在講著別人的故事:「之後我被那個女人囚禁了整整兩個月,她說她最喜歡要我這樣的小男孩,她覺得很刺激……。」

  「不要再說了!」辛瀾神色激烈的打斷他:「不要再說了……。」

  她站起身,覺得自己的胸口正被一種幾近噴薄的怒火所淹沒!

  為什麼……為什麼這世上總要存在這種心裡bt的人,以折磨別人,毀掉別人的人生為樂?

  她終於明白,顧思澈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女人?如果是她,童年時就有被老男人強aa暴的陰影,只怕她這一生,都會對男人這兩個字深惡痛絕。

  她煩亂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就在這時,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黑暗中,顧非寒三個字在液晶屏上不斷的閃現,辛瀾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餵……。」她的語氣很不好。

  「在哪兒?」顯然,電話那頭的他,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辛瀾的腦子還沉浸在剛剛的故事中,無法回過神來。滿心裡想到的是,十幾年前,就是因為電話里這個人的自私,才會造成顧思澈童年的陰影,以至於灰敗了之後的人生。

  她沉默著,賭氣沒說話。

  「在哪兒?」男人的耐心瀕臨發作。

  剛剛他打電話回家,薰薰告訴他,他的小妻子竟然在這麼晚出去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顧非寒看著餐廳牆壁上接近10點的時鐘,很生氣。

  「你又在哪兒?」辛瀾反問。

  男人沉下聲音:「我在工作。」

  「我有事。」辛瀾答得簡練。

  「現在給我回家!」他直接命令。

  「我不要。」

  顧非寒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眯起眼,重複:「你不要?」

  「是。」辛瀾低頭看了看牆角的顧思澈,考慮了一下說:「我今天有事,恐怕得在外面呆一晚了,明天再回去。」

  「辛瀾,你現在給我回家!」

  「……。」

  他豁然站起身:「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

  「辛瀾,聽話。」男人慍怒呵斥。

  忽然之間,她有些厭煩起他總是自以為是的命令口吻,猶豫了一下,直接掛斷電話,拔掉了電池。

  **********

  餐廳里,顧非寒被手機里陡然傳來的『嘟嘟嘟』聲愣了半秒,氣急敗壞的撥過去,竟然顯示的已關機。

  她竟然敢,掛他的電話?!

  男人一生氣,猛地將手機砸到了地面上。

  餐桌對面的時煙,卻是嚇了一跳,「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非寒坐下身,灌下了兩口茶水,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掃向她,略有些冷:「合約部分該說的我也已經和時小姐你說清楚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八點,就請時小姐再來豪城天下一趟。」

  他說完,就拿起西裝穿上,朝門外走去。

  時煙趕忙拎著包,亦步亦趨的跟在了他身後。

  顧非寒打開車門,正欲坐進去,卻見她也跟上來,不禁轉身看向她,皺眉。

  他的目光太過凌厲,使得她不禁低下了頭,嚅咽的說:「這麼晚了,已經沒有公車了,我又不敢一個人坐計程車,可不可以麻煩……。」

  她的話頓住,他卻已瞭然。

  他從來就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和女員工在工作之餘,絕不會有過多的接觸,他剛想拒絕。

  卻見眼前的女孩,忽然伸手,將耳邊幾縷掉下來的碎發撥到了耳後。

  昏黃的路燈下,他隱約看到,女孩白希的掌心中,赫然有一枚小巧的黑痣。

  這顆黑痣……顧非寒頓住,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地亮起來。

  時煙抬起頭,小心的問:「可以嗎?」

  顧非寒沉吟,腦中忽然想起剛剛電話里,辛瀾果決的拒絕聲,心裡不由得漫起一絲煩躁,他沒回答她,直接坐上了駕駛座。

  等了幾分鐘,見車外的時煙沒反應,又惡狠狠地按了幾聲喇叭。

  時煙明白過來,忙亂的坐上了副駕座,羞怯的說:「莫園路13號,麻煩顧先生了……。」

  *********

  車子不快不慢的疾馳在夜色中,顧非寒沉默開車,只是那緊繃的唇線,卻泄露了他心底里濃濃的不快。

  在這片沉默中,一貫寡言少語的時煙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般,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顧先生,你最喜歡吃什麼?」

  「……。」

  「我喜歡吃芒果,最愛的就是芒果口味的蛋糕。」

  「……。」他冷淡的朝她看一眼,沒反應。

  她繼續說:「顧先生,你有沒有什麼心愿想實現?」想了想,又兀自嘟噥:「顧先生,你這麼有錢,擁有這麼多東西,怎麼會有實現不了的心愿?不像我,要拼命工作努力攢錢……。」

  她臉上太過鬱悶的表情,令他冷淡的神色微微鬆動:「哦?攢錢幹什麼?」

  見他終於理會自己了,時煙開心的說:「攢錢出去旅遊啊,我的夢想就是,背著包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顧非寒微怔。

  記憶中似乎也有過這樣的一個人,曾跳著抱在他身上,以同樣興奮的口吻,說過同樣的話:「非寒,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一起,走遍世界的每一寸角落!」

  他淡淡地說:「這個夢想很好。」

  「你呢?」時煙問:「顧先生,你有什麼夢想嗎?」

  他的夢想?

  他不知道。

  曾經他的夢想,是陪著她走遍世界的角落。

  可她死後……

  顧非寒語氣僵硬的回答:「我沒有夢想。」

  「沒有夢想?」時煙一副很惋惜的表情:「顧先生,你好可憐哦……。」

  他失笑,他剛剛竟然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同情?一個自從他成年後,就再沒有從別人看他的目光中,存在過的字眼。

  「從沒有人說過我可憐。」

  「那是因為別人都怕你……。」時煙想了想,又說:「或者也可以說,顧先生你總是將你的情緒埋的很深。別人看不透你的喜、你的怒、你的快樂,你的不開心……自然也就不會可憐你……。」

  「快不快樂又有什麼關係,不管怎麼樣,一天都是這樣過去,不會因為你快樂而改變,也不會因為你不快樂而停滯不前……。」

  「但人不痛快了,就該找些讓自己快樂的事來做,那樣生活才會有意思。」她頓了頓,「就比如剛才,顧先生接完電話以後,很明顯心情很不好,但卻又找不到發泄的方式,這樣活著,不覺得很累嗎?」

  他抿著唇,沒有開口。

  時煙又自顧自的說下去:「像我自己,如果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就會買一份芒果蛋糕。然後隨便上一輛公車,沒有目的的坐下去。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窗外那些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風景。從起點到終點,再從終點回到起來……來來去去,就好像經歷了一次漫長的人生旅途。任何不開心的事,好像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這個方法很特別……。」他說,略微恍惚。

  記憶碎片忽然如慢放的電影剪輯一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那個未曾想起許久的心頭摯愛,那個永遠這麼飄揚的倩影,終於一點點地傾巢湧出。

  ……

  那時候,好像是很多很多年前,久得他快要不記得了。

  那是她第一次和他賭氣,吵架的理由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她將厚厚一疊書甩到了他身上說:「顧非寒,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接著就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那時候他是那麼的年輕,脾氣也犟,雖然心裡有些慌,但面上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賭氣不去追她。

  結果第一天上課,她沒有來,他鎮定。

  第二天上課,她還是沒有來,他心裡煩躁,表面還是佯裝鎮定。

  第三天,她依然沒有來,他煩躁了一整天后,終於拉下了面子去找她,卻在她公寓門口等了一晚上,都不見人影。

  第四天,她消失的沒有任何音訊,他開始慌張。她會不會遇到了什麼壞人?她會不會出事?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就在他等的幾近絕望的時候,她終於出現。

  那一晚,當她掏出鑰匙開門時,忽然看到他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樣,可憐兮兮的從角落裡冒出來,不由得嚇了一跳。

  「止璇……。」第一次,他在她面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說:「對不起……。」

  接著,是久別重逢後,火熱的擁吻。

  那一晚,她趴在他床邊,從他緊鎖的眉峰、高蜓的鼻樑一路撫下來,停在了他總是薄而窄的嘴角,輕輕說:「大笨蛋……。」

  他的睫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

  「其實我本來只是想坐公車出去散散心,嚇嚇你的。結果車子停在了一個動物樂園門口,我見那裡正在招義工,圖好玩就去做了幾天。如果早知道你在這裡這麼辛苦的等我,我就不去了……。」

  她低下頭,吻他的唇角:「非寒,下次如果發現我不見了,你就去公車車站等我。到最後,我總會從其中的一輛車子上走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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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修改了一下,因後文略作改動,所以去掉了簡介中的部分情節,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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