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他會恨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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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你……。」她茫然重複。

  「是,幫我逃出去。」辛瀾堅定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你現在救的是兩條人命。靜秋夫人在天堂里,難道你希望你死後下地獄,生生世世都不能和她再見嗎?」

  她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被她說動了。

  「我該怎麼幫你?放你出去肯定不行的,我不能背叛老爺。」

  「不需要你放我出去。」辛瀾說:「你放了我,顧懷先肯定也不會放過你的。」

  辛瀾想了想,忽然附身在她耳側說了幾句話。

  啞巴聽完,有些迷茫:「只要這樣?」

  「對,只需要這樣就好,你只要將我的境況告訴他,他就會知道了。」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遲疑的點頭:「好。」

  **

  這一晚,又是一整夜的無眠。

  接下來的時光辛瀾一直都臥在*角,身體因痛苦而蜷曲,流下來的冷汗濕了半片枕頭。

  天亮的時候,房間的門打了開來。

  有傭人端著早餐走了進來,辛瀾艱難的坐起已經瀕臨麻痹的身體。

  她很累也很痛,但更強烈的感覺是餓,恍然間驚覺,自己似乎已經有快三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顧懷先是最後走進來的:「耐力和體力還不錯,竟然能強忍一整晚。」

  辛瀾沒有理會他的話,從*上爬起來,拿起桌上的一片麵包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顧懷先哂笑道:「之前什麼都不敢吃,現在倒不怕我下毒了?」

  「你想讓我死有千百種方法,沒必要靠下毒這麼下三濫的方法。」

  他聞言,微微眯眼,忽然猛的掀翻了裝早餐的托盤,食物摔落在地。

  辛瀾抬起頭,不明所以。

  「你倒是挺聰明。」他笑:「可惜聰明的令我討厭。是不是餓到受不了了?」他抱臂坐上了旁邊的沙發,疊起雙腿:「可以,爬到地上來吃吧。」

  他笑,目光中帶著幾分陰鬱與不屑,緊緊對峙著她,似乎算準了她不敢。

  辛瀾從*上站起來,神情自若的撿起地上的麵包,拂了拂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好意思,讓顧先生你失望了。只是我一直都覺得,和活著相比,尊嚴根本不值一提。」

  **

  顧懷先走後,啞巴收拾起地上的狼藉,說:「你不該這樣激怒他的。」

  辛瀾坐到窗台上,看著外面的陽光明媚:「反正我現在的境況已經不好到了極點,我不介意再壞一些。」

  她搖搖,似乎有些無奈。

  辛瀾轉頭:「啞巴,這一次就拜託你了。」

  她拿起掃帚:「我可以幫你,但我希望你走了以後不要做傷害老爺的事,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並不想他出事。」

  「……。」辛瀾沉默。

  「你可以答應我嗎?」

  「可以。」

  答應的同時,辛瀾在心裡默默地說著對不起,她又向她撒謊了。

  之前發生的一切她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顧懷先一日不除,之後只會有更多的人陷阱這場致命的漩渦里,丟掉性命。

  她走過來,握住辛瀾的手:「記得替我向少爺說一聲,對不起。」

  **

  晚上9點,顧懷先坐在客廳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報紙,英嫂守立在一邊。

  忽然他手中的報紙滑落在地,一手捂住胸口,臉色不正常起來。

  「老爺,怎麼回事?」英嫂大驚失色的蹲下身體,問。

  他的聲音嘶啞:「扶……扶我上樓。」

  「是。」英嫂忙招呼了兩個傭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顧懷先朝樓上走。

  走到一半時,一個女傭忽然奇怪的捂住鼻子:「好怪的味道,是不是有什麼燒糊了?」

  「什麼燒糊了,別瞎說!」英嫂冷哼。

  另一個女傭開口:「真的有糊味啊!」

  就在這時,樓下不知什麼人喊了一句:「不好了不好了,北邊客房那裡好像著火了……救火啊……。」

  英嫂的步子一頓,著火了?

  「真……真的有火啊……。」女傭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一片濃煙滾滾,頓時嚇得鬆了手,朝樓下跑去。

  顧懷先失了攙扶的人,險些摔倒在地,英嫂忙上前扶住。不過片刻間,別墅內就慌作一團,許多傭人們紛紛朝外跑。顧懷先撫著胸口,急促的呼吸著,似乎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老爺,你怎麼樣?別墅好像著火了,我扶你出去……。」英嫂說。

  即使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顧懷先臉上也沒有顯出任何的慌亂,黝黑的眸子一沉,隱約似乎也猜到了什麼。

  他冷聲交代:「去看看辛瀾還在不在?」

  火勢越來越大,英嫂焦急:「我先扶你出去吧。」

  「去啊!」顧懷先抬高了音量:「你不去我去了。」

  說完就欲推開她,英嫂無奈,只能將他扶坐在樓梯上,「老爺你等等,我去看看。」

  英嫂急匆匆的跑至二樓,順著濃煙滾滾的走廊,一路摸索,最終終於找到了辛瀾的房間。推開門,卻是一片空空,房間的窗戶打開,就連啞巴也不知去向。

  她心裡已明白了個大概,重新焦急的回到樓梯時,卻發現顧懷先已不知去向。

  英嫂腦子裡哄得一下,噔時一片空白。她大叫:「老爺,老爺,你在哪兒?」

  「……。」回答她的,卻是橫樑被大火燒毀在地的聲音:「砰!」

  她轉身,正想繼續上去搜時,一個人卻拉住了她,是啞巴:「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老爺不見了……。」英嫂抬高了聲量大吼:「他可能會燒死在這裡,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帶老爺走!」

  「別傻了。」啞巴說:「現在這麼混亂,哪裡找得到?再不走,連你都會被燒死!」

  英嫂急怒攻心,想起不見了的辛瀾,她一把揪住啞巴的衣領:「辛瀾不見了,是不是你放走吧?」

  啞巴沒說話。

  「辛瀾不見了,別墅又著火了,哪有那麼巧?」英嫂揪緊了她的衣服:「火肯定是你放的,就是想救走辛瀾!你心怎麼這麼狠?你忘了老爺這些年來是怎麼對你的了?你竟然為了一個臭丫頭,要燒了日月山,要害死老爺?」

  啞巴推開她:「我沒有放火!」

  「還說沒有?」英嫂憤怒的朝她撲過去,卻被她險險躲過

  啞巴冷冷說:「我承認辛瀾是我放走的,但我沒想過她會放火燒別墅,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知道,再不走我們倆都得死。你想死是你的事,我沒必要跟你陪葬。」

  她說完就朝別墅外跑去,英嫂僵硬的在原地站了會兒,咬咬牙,也跟著跑了出去。

  **

  白色的virage上。

  辛瀾蜷縮著,全身因毒癮發作而顫抖,額頭上遍布著冷汗。

  蕭墨淵將外套脫下來,將她緊緊裹住,神色緊繃。

  半晌,伸出手撫摸上她的臉,眼中滑過一絲心痛:「他們竟然這麼對你?」

  辛瀾躲閃著他的目光,有些尷尬,似乎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我……我沒事,只是有點點難受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晚上8點,她的毒癮就開始發作,並且比昨天更劇烈。

  她在*上痛的死去活來時,聽到房間的窗戶似乎開了,然後蕭墨淵就出現在了她面前。接著她就痛暈過去,等再醒過來時,就已經到了車子上。

  她拼著一絲力氣問:「你……你是怎麼救我出來的?沒有被顧懷先發現嗎?」

  不應該啊,顧懷先一向謹慎小心,怎麼會這麼快讓他得手?

  蕭墨淵避開了她的問題,只焦急的問:「你到底怎麼了?顧懷先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

  看著她眼前這副頹敗的模樣,一個念頭冒涌了出來:「難道你被顧懷先逼迫,吸了毒?」

  辛瀾咬牙,點頭:「是……是devil。」

  說完她就一聲悶哼,哆嗦起來。

  devil?

  他愣住,那個傳說中來自於地獄魔鬼的毒品,他怎麼會不知道?

  怪不得她會被毀容,怪不得她現在會這麼痛苦,怪不得……

  豁地,他揮拳狠狠砸向了座椅。

  早知如此,他剛剛就該一槍斃了那個男人,而不僅僅只是放一把火!

  他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安撫道:「辛瀾,沒事了,噩夢都過去了。明天,我就會讓顧家乃至整個豪城天下,都身敗名裂!為你還有妹妹報仇!」

  **

  大半個夜晚,整個日月山都籠罩在一片濃煙之中。消防車與急救車,交錯著經過。別墅外,則是一百多個傭人的哭聲,英嫂滿臉是灰,木然的站在門外。

  每當有急救人員從別墅里抬出傷者時,她就會跑上去問:「請問,有沒有看到我家老爺?」

  回到她的,永遠是冷漠的搖頭。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門口,顧非寒從車子中走下,看著眼前這一切,明顯的一愣。

  他面色陰沉的走過來,抓住一個傭人問:「怎麼回事?」

  傭人哭的滿臉是淚,只知道一個勁的搖頭。

  就在這時,一個女傭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說:「找到老爺了,找到老爺了!」臉上是一片欣喜。

  眾人皆是一愣,英嫂最先跟著跑過去,顧非寒愣了愣,也緊跟其後。

  花園的一處草地上,當英嫂看到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的顧懷先時,頓時嚇得叫出聲來:「來人啊來人啊……老爺好像不行了,快送老爺去醫院。」

  顧非寒跑過去,還算冷靜的探了探他的鼻息,神色微微一松。又趕緊站起身,將顧懷先背到了自己背上,朝不遠處的救護車跑去。

  **

  醫院搶救室里,一片混亂。

  門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顧非寒冷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日月山為什麼會忽然著火,爸爸怎麼會進了醫院?」

  倏地,他站起身,幾分緊張的捏住英嫂的肩膀:「辛瀾呢?她去了哪兒?你們誰見到她了?」

  「辛瀾?」英嫂冷笑道:「少爺,老爺現在躺在搶救室里,生死未卜,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今晚的這場火,就是她放的!」

  「什麼?」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不可能!」

  英嫂繼續冷笑:「怎麼不可能?那個女人還真是夠惡毒,老爺見她病了,給她吃給她喝,還找醫生給她看病。她反倒好,不僅放火燒了整棟別墅,還趁亂跑了。我們顧家事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她要這樣子害我們?」

  他皺眉。

  「少爺,少奶奶確實不見了。」一個女傭走出來:「火燒起來的之前,我曾經看到一輛陌生的白色車子從別墅前經過,好像是virage。大火燒起來後,車子就不見了,少奶奶也不知去向。」

  virage,他退後一步,他記得,蕭墨淵是開這種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才幾天時間,事情就混亂到令他錯愕的地步?

  他不相信辛瀾會放火燒日月山,因為根本就沒有理由。

  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原因,一定是……

  他冷靜下來:「著火的原因,還是等警察方面出的報告再說。至於辛瀾……。」

  他頓住,就在這時,搶救室的燈滅了,一臉疲憊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英嫂撲過去,緊張的問:「醫生怎麼樣?我家老爺……。」

  醫生搖搖頭:「情況不怎麼樂觀。老爺子本來就已經到了肺癌晚期,身體很差很虛弱,火災的時候,他正好在發病,沒有及時的送進醫院。現在雖然搶救了這麼久,但能不能熬得過今晚,都難說。」

  肺癌晚期?

  聽到這幾個字,所有人都皆是一愣,顧非寒走上前,冷聲:「肺癌晚期?你說我爸爸……得了肺癌?」

  醫生意外:「你們都不知道嗎?我記得顧老先生一個月前,就在我們醫院被確診為肺癌晚期。本來我們是勸他入院治療的,但他不同意,說要回家……。」

  見眾人皆是一臉茫然,醫生搖搖頭:「沒想到顧老爺竟然一直都瞞著這件事。」

  英嫂跌坐到椅子上,就像是丟了魂魄一般,不停的喃喃:「肺癌……晚期……怎麼會這樣,老爺竟然一直瞞著我……。」

  顧非寒雙手捏緊,靠上了牆壁,「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顧懷先一直都在打氧氣,靠輸營養液勉強維持心跳,醫生說如果明天早上還不能醒過來,那就是『去』了。

  而顧非寒,整個晚上,都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僵然的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英嫂陪在一旁,也是一片無言。

  半夜三點的時候,嚴睿趕到了醫院,手裡拿著一份報告,看到顧非寒正欲開口,只是當發現旁邊還有人時,又生生頓住。

  顧非寒站起身,說:「跟我來。」

  **

  兩個人走進了一間空病房,嚴睿這才開口:「火災的原因查到了,確實是有人潑汽油蓄意縱火。」

  他說:「這是山路上的監控錄像,在八點左右,有幾輛車曾經去過日月山,為首的是一輛白色的virage,大約在十點左右離開。」他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顧非寒盯著窗外的夜色,沉聲:「繼續說。」

  「最後調查車牌號顯示,這幾輛車都是蕭墨淵的。而且離開時,監控錄像也攝到了車子內后座,坐著一男一女。但因為天色晚,錄像有些模糊,所以不確定是不是辛瀾。」

  顧非寒握緊雙拳,沉默了一下,拿過他手中的報告。

  上面赫然貼著監控錄像中照到的車影照片。

  其中一張十點左右的照片上,virage的車窗半開,一個女人蜷縮著,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

  儘管照片很模糊,夜色很黑,而且女人的臉也是背著攝像頭的,但他還是一眼就看清了她是誰。

  糾糾纏纏了近六年,婚後半年的朝夕相處,他自信即使那個女人化成了灰,他也能認出來。

  是辛瀾。

  真的是他的瀾兒。

  八點蕭墨淵的車進了日月山,一個小時後日月山別墅著火,結果十點辛瀾就坐進了蕭墨淵的車子裡,一起離開。

  車子裡,兩個人抱摟在一起,神色親密。

  一切真相,似乎不言而喻,只是他還不願相信。

  為什麼?沒有理由啊!

  蕭墨淵是安止璇的哥哥,想替她「報仇」情有可原,可是為什麼辛瀾會和他在一起?甚至還成為了幫凶?

  「非寒,要不要報警?」嚴睿問。

  顧非寒捏緊了報告,沉默了片刻,極力想要為她想一個藉口,可惜卻一無所獲。

  半晌他坐下身:「不用。」

  「非寒——。」

  「你先出去吧。」他鬆手,報告單摔落在地,「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嚴睿張張嘴,似乎還有話想說,頓了頓只能低下頭:「是。」

  **

  西湖碧景公寓內,蕭墨淵將已經疼到昏迷不醒的辛瀾抱尚了*。

  一挨到*,她就抓緊了被沿,已經無法忍受身體裡啃噬般的劇痛,叫出聲來。

  「媽媽……媽媽……。」她冷汗直冒。

  「辛瀾……。」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想要緩解她的痛,卻立刻被他抓到手心裡。

  「非寒……你在哪兒,你快帶我走啊……求求你……。」

  顧非寒?

  聽聞到這個名字,男人的目光立時泛冷。

  就在這時,司機兼助手簡銘走了進來:「蕭總,既然辛小姐現在這麼痛苦,需不需要我去黑街弄點devil過來?」

  蕭墨淵任由她捏著手,沉默著,似乎有些猶豫。

  半晌:「你先弄點過來吧。」

  「是。」

  簡銘走後,辛瀾的意識稍稍緩和了些,雖然還是疼,但她已經認出了面前的蕭墨淵。

  「還疼嗎?」蕭墨淵低頭問。

  辛瀾搖頭,又點頭。

  「我該怎麼幫你?」他聲音低下頭。

  一想到她這些日子受了這麼多得罪,他就後悔剛剛臨走前,為什麼沒有直接將顧懷先解決。

  「不用。」辛瀾喘息著抓住他的袖子,斷斷續續的說:「我要你幫我……幫我報警,我已經知道顧懷先的藏毒地了,要快一點報警!否則……否則他會轉移毒品的……。」

  他按住她的肩膀:「你放心,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日月山今晚被警察重重包圍,顧懷先不敢亂動的。明天顧家販毒的事,就會被整個的曝光出來,你不用擔心……。」

  他的目光沉痛下來:「現在,我只擔心你……。」

  聞言,辛瀾的表情這才松下來:「那就好……那就好……啊!」

  她忽然一聲悶哼,痛到眼睛裡也迸出了眼淚。

  他將她抱起來,焦急的問:「你到底哪裡疼,是怎麼疼?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幫你?」

  辛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全身像被螞蟻啃一樣……又癢又疼,還發燙,就像被人推進火爐里,活活在蒸烤一樣……。」

  又癢又疼,還很熱?

  蕭墨淵沉眸,忽然起身,將她整個的抱了起來,走進浴室,將她小心的放進了浴缸里。

  打開蓬頭和放水的水管,直到整個浴缸里都蓄滿冷水。

  「現在怎麼樣?」他問。

  冰涼刺骨的冷水漸漸蔓延至全身,緩緩澆熄了她滿身的燥熱與疼痛,錐心刺骨的痛楚這才消弭了些。

  辛瀾閉著眼點頭:「好一點了。」

  浴室里,她躺在滿是冷水的浴缸里,他陪坐在一邊,空氣中有著一瞬的僵凝。

  辛瀾忽然閉著眼喃喃:「蕭墨淵……他、會恨我的……對不對?」

  男人遽然睜開眼,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蕭墨淵站起身,拿過一條毛巾,替她將臉上的水漬擦乾淨,「不用想那麼多,你也不願意的。」

  「我真是問了一個傻問題。」辛瀾笑:「他怎麼會不恨我呢?他是個那麼驕傲的人,一出生就擁有了許多常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名利、財富、地位、事業……。如今我卻要將這一切從他身邊奪走,還要害得他父親身敗名裂,他怎麼會不恨我呢?」

  ——

  事情發展到這裡,一切皆有因果,緣分由天註定。

  瀾非戀走到這一步,作者只能說一句,他們走過了這麼多,最後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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