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節叫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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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見過誰!」雅希看關俊遠一眼。

  雅希陌生的模樣看得關俊遠一怔,雅希在這時候拉著箱子走出去。

  「雅希!」關俊遠追到外面。「起碼……告訴我,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雅希輕笑,淡漠中帶著一點自嘲。「俊遠,我需要冷靜一下,你……」他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就這樣吧!」她說著坐進車子裡。

  關俊遠看著車子遠去,氣惱的踢開腳邊的石子。她就這樣離開了,可是自己連原因都不知道。她臨走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見過什麼人嗎……

  雅希坐在車子裡,懷裡的寶貝終於慢慢的冷靜下來。

  「媽咪,evan一定會快些長大的,那樣就能保護媽咪不被欺負了!」他一臉的認真。

  雅希笑笑。「好!」她親親孩子的小臉。「那寶貝要快一點長大,這樣才能保護媽咪。」

  小傢伙點點頭,然後還湊到雅希的耳邊。「媽咪,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住那裡。」

  雅希的心中一痛。

  「好,那以後我們就不住那裡了!」雅希點頭。「嗯,媽咪帶著evan找一個你喜歡的房子,好嗎?」

  聽雅希這樣說小傢伙急忙點頭。「那磊舅舅和ailsa會和我們一起嗎?」在小傢伙小小的認知里,他們才是他和媽咪的親人。

  雅希搖搖頭,說到底他們為她做那麼多都是因為關俊遠,而現在……

  她的手慢慢的握緊,明明不是不相信關俊遠的,可是……可是心中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騙她!

  到了酒店,小傢伙確實放鬆了很多,不像在關俊遠家裡那麼拘束,原來……他小小年紀,也是懂得他們是『寄住』在別人家裡的。

  **************

  從回國那一刻開始,有關這邊的人和事她就知道是要面對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接到尉遲競遠打來的電話的時候,evan才剛吃完早飯!而聽說又要去見什麼人,小傢伙立刻不開心起來。

  「媽咪,我們怎麼有那麼多人要見?」小傢伙問。在法國家裡只有他們幾個的!除了關叔叔偶爾會來,家裡幾乎沒客人的。

  「嗯……這個也算是我們的家人!」雅希跟寶寶解釋著。「媽咪小的時候就是在他們家長大的,嗯……就是那個尉遲叔叔的父親,所以不用怕!」

  小傢伙想了想。「就是那個舅舅嗎?」他眼前一亮。

  舅舅……雅希笑笑,卻並沒有反駁孩子的話。「所以,要有禮貌知道了嗎!」

  小傢伙自信滿滿地點頭。

  時隔五年再見,竟然心境真的會變,雅希甚至覺得自己變得連自己都要不認識了!如果不是這次回國,如果不是見了這麼多人都毫無感覺,恐怕她現在都不會發現。

  「雅希!」顯然,相較於她的淡漠尉遲競遠是激動的。當年她莫名的就答應了喬家的求婚,然後又死在那場大火里。他就算做夢也想不到雅希還活著,還生下了小楓的孩子。

  「尉遲叔叔,瀾姨!」雅希笑笑。「這些年過的好嗎?」

  「我們都好,我們都好!」尉遲競遠幾乎流出淚來。

  「雅希!」蔣瀾歆激動地上前抱著她。「你沒事,真好!真好!」她哽咽著,然後看看她身邊的孩子。

  「爺爺、奶奶!」小傢伙怯生生地打著招呼,這一聲爺爺叫得尉遲競遠的眼中瞬間冒出淚水。

  「這就是那孩子嗎!」他激動得流淚。「長得真像,長得真像!」

  「雅希姐!」大人的話都講完了,站在一邊的andy才開口。

  「這是andy吧!長這麼大了!」雅希笑著摸摸他的頭。當年那個瘦瘦小小的孩子,如今竟然也長成大男孩了!

  「evan,這個要叫叔叔!」雅希抱起孩子,而一項對於陌生人膽怯的evan跟andy好像格外投緣,竟然不拒絕他的觸碰。andy也格外的喜歡這個孩子。

  「快坐!快坐吧!」尉遲競遠拉著雅希坐下。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刻也不肯放開!

  五年未見,他真的是蒼老了不少。

  「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蔣瀾歆安慰著丈夫。尉遲競遠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

  「叔叔,真是抱歉。我……」

  「沒關係,沒關係!」尉遲競遠搖頭。「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的!」當年兩個孩子的事情他雖然不完全知道,但是也是知道一點的!

  「雅希,既然回來了!就回家住吧!」蔣瀾歆握著她的手。「你的房間還……」

  「不用了瀾姨!」雅希搖搖頭。「我和evan正在看房子,他在外邊住不管!」

  「怎麼是外邊呢!那是你家啊!」

  「瀾姨,真的不了!」雅希搖頭拒絕。

  他們見雅希態度堅決也不好說什麼。而andy在一邊逗弄evan的同時也悄悄的給尉遲楓發了簡訊,雖然小時候他不太懂,但是這麼多年尉遲楓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是看得見的。而漸漸懂事了,對於當年的事情也有了些了解。

  「雅希姐,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andy試探著問。

  「會停留一點時間!」雅希笑笑。

  那就是還會走嘍!他暗暗的嘆口氣。

  「雅希,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吧!」尉遲競遠商量著。「我們都在這,這才是你的家啊!」

  家?她哪裡還有家。現在是evan在哪,那就是她的家。雅希不語,尉遲競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別光顧著說話,邊吃邊聊吧!」蔣瀾歆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笑evan,這孩子真的和尉遲楓小的時候太像了!可是看雅希的態度……她悄悄地為兩個孩子捏一把汗。

  幾個人正吃著飯,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尉遲楓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看著雅希還在,他終於鬆了口氣。還好來得及,還好趕上了!

  evan坐在兒童椅上吃飯,一副吃得很香的模樣,看著尉遲楓闖進來,小傢伙愣了幾秒,然後想到了媽媽的話,接著笑米米的朝著尉遲楓開口叫道……

  「舅舅……」

  尉遲楓的身子頓時僵住,一桌子人瞬間也都說不出話來。尉遲楓久久地看著雅希,這個……是她告訴孩子的嗎!他竟然要孩子叫他舅舅……

  瞬間,好像心都被撕裂了,那麼難過……那麼痛。

  「evan!」雅希輕喝一聲,可是此刻竟然不知道該要如何解釋,瞬間氣氛就尷尬起來。

  尉遲楓慢慢的走到雅希面前,又看看她身邊的孩子。「乖!」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苦澀。抬起手來摸摸孩子的腦袋,這一次孩子沒有拒絕。

  觸碰到孩子軟軟的頭髮的那一刻頭他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悶悶的疼。,

  「哥!」andy有些同情地看著尉遲楓。

  「好了,坐下吃點東西吧!」蔣瀾歆招呼著,尉遲楓在雅希的身邊。此刻,他的心裡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一家人終於聚在一起了!如果……雅希此刻開心一點的話!

  飯後,蔣瀾歆非拉著雅希回家坐坐,雅希不好拒絕,也只能回去。

  五年,她幾乎要忘記這裡的樣子了。

  當年在雅希出事之後周阿姨也辭職回家了。競遠的危機過後,別墅也重新進行了裝修,裡面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模樣,除了……雅希曾經的臥室和隔壁的客房。

  這裡,尉遲楓也很久都沒回來過了!因為有太多和雅希的回憶,他離開了才發現,這些年無理論痛苦、快樂,她都深深的刻在他的生命里,融入骨血,不死不滅……

  「坐吧!」蔣瀾歆招呼著,雅希像是客人般疏離有禮,而雅希在身邊尉遲楓也好像變得侷促起來,因為他有些不敢相信雅希就在要他的面前,有些不敢相信,evan竟然不拒絕他的觸碰了……

  evan似乎很喜歡andy,回到家裡他就跟著andy跑去玩,尉遲競遠夫婦陪了雅希一會兒,也都各自離開,客廳里只剩下雅希兩個尷尬相對。

  雅希不出聲,尉遲楓就那麼看著她。孩子的那句舅舅像是匕首一般戳進他的心中。雅希,你怎麼可以殘忍到這樣的地步。

  「聊聊吧!」好不容易才樣有機會見面,他不能耽誤了,要不然……恐怕自己真的只能做孩子的舅舅了!

  「你還想說什麼?」雅希沒想到會遇見尉遲楓,如果知道她一定不會來的!

  「所有的一切!」

  「你想說什麼……」雅希抬臉看他。「說吧!」說清楚了就不要再繼續糾纏了。

  剛剛明明有一肚子的話,可以現在卻好像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那態度擺明了就是說:即便你說了也改變不任何現狀,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他看著直接上去拉雅希,不給她任何躲避的機會,直接把她拉到樓上。

  「尉遲楓,你有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雅希皺眉,可是卻無法將他甩開!「放開!」這條路,她曾經來來回回的走了八年,可此時此刻她竟覺得有些緊張。

  「你怕什麼?」尉遲楓甩臉瞪著她。「是擔心我對你做什麼,還是擔心勾起你的回憶。你怕自己還愛我……」

  「神經病!」

  尉遲楓將雅希拉到她曾經的房間門口,她連猶豫和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雅希已經被他推了進去。

  「喂,你……」

  「噓……」尉遲楓把手指抵在唇間。「別說話!別出聲……」

  看著他的樣子,雅希竟然真的腦子短路的沒出聲。接著她被尉遲楓擁進懷中。

  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這裡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這樣抱著安靜的她,好像又回到當初那段美好的時光……

  雅希的身體被壓在門板上,只覺得透不過氣來。她緊緊地蹙著眉,尉遲楓發覺她的不適漸漸地放開她。看著她眼底那淡淡的厭惡,尉遲楓的手悄然握緊。

  雅希推開他慢慢地走到窗口,這裡的一切都還跟她當初搬出去的時候一樣。很多自己以為忘卻的東西,此時竟然也都清晰起來。

  那麼多愉快的,不愉快的回憶,都如潮水般的湧來……,即便東西再沒有變化又能怎麼樣呢?人變了,心境……也變了。

  尉遲楓緩緩地走到雅希身邊,試圖握住雅希的手,可是卻被她避開了。

  「你打算一直都這樣嗎?」尉遲楓跟她並肩站著。

  要不然呢?當然這些話要她不能真的說出來,但是看著她模樣,尉遲楓已經明白幾分了。

  「雅希當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解釋好嗎?」

  「當年的事情那麼多,你想解釋哪件?」雅希轉臉看著他。

  「給我點時間,我全都給你解釋清楚!」

  「不重要了!」雅希搖頭。「我早就說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沒放在心上,你也不要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了。」

  「什麼叫糾纏?」尉遲楓氣結。「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你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低吼。「沒放在心上你和關俊遠在一起,沒放在心上你要evan叫我舅舅!雅希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我和關俊遠在一起,只是覺得很合適,跟把沒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有什麼關係!」雅希微微蹙眉。「至於evan叫你什麼,孩子的話,何必那麼當真呢!」雅希抬眼。

  「那我呢?」他握住雅希的肩。「你說你和關俊遠合適,那我算什麼?」

  「尉遲楓,為什麼你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呢?」雅希有些煩。「這些話、這些事我不是早就跟你說明白了嗎!」

  「你說關俊遠救過你,這些年一直照顧你!可感激和愛是兩回事,感激能維持一輩子嗎?」他咬牙低吼道。

  「有什麼不可以的?」雅希不解。「反正也不會再愛了,那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嗎?」

  「就因為他救過你,你就要以身相許了!那你為什麼不想想他為什麼會那麼湊巧的在那裡?你都沒想過這場火根本就是關俊遠設計的嗎!」

  他一聲高過一聲,雅希的眉慢慢的蹙起,她一手抓著衣服,一手捂住臉頰,閉起眼睛,記憶深處的那些痛苦瞬間襲來。

  「雅希,給我一個機會,聽我解釋不行嗎?」

  「你想解釋什麼?」雅希蹙眉。「尉遲楓你難道到現在都還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是靠解釋就能解決的嗎?」

  「……」

  「你能解釋什麼?你想怎麼解釋你對我的傷害?」

  尉遲楓的心中一痛。是啊!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只是五年前的誤會而已。還有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給雅希的傷害!聽她這樣說,尉遲楓突然怕極了。所以……雅希是不會原諒自己了,對嗎!

  這樣想著,他突然害怕起來,猛地將雅希擁進懷裡!

  「雅希,我好想你,你離開之後,每天都想。」他緊緊地擁著她。每天都在無休止的四年思念中度過。「我知道我給你造成很多傷害,但是給我機會好不好,我會補償你的,我會補償的!」

  「你放開!」雅希皺眉。「尉遲楓……」

  「別再說你不會原諒我的話!」他搖頭。「雅希,我會補償,我真的會補償的!」他說著,慌亂地吻住雅希,好像生怕再從她口中聽見什麼絕情的話!這麼久以來,他是真的怕了!害怕她的冷漠,害怕她的絕情……

  尉遲楓緊緊地擁著她,忘情地親吻著,試圖尋找他們曾經那種美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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