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能不能把她判得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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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是周六,秋意濃最近周六都要加班,她只好把莫熙朗帶到公司,在辦公室里放上一些玩具和貼紙書給小傢伙。

  早上先開了一個會,劇組那邊已經傳了片子過來,她和團隊的骨幹討論了一下製作的事項。

  這一開就是小半天,秋意濃拿著文件回辦公室,裡面一片歡聲笑語,一個小女孩像個小鴨子一般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來,小嘴角還流著一道晶瑩的口水,粉嫩可愛的混血寶寶,是煙青的女兒,甜甜。

  秋意濃的一顆心都要融化了,她隨手把文件交給身後的方菱,彎腰把小女孩抱了起來:「甜甜,認不認識阿姨了?」

  甜甜口齒不清的說著:「啊(第三聲)姨……」

  秋意濃被逗樂了,在小女孩嬌嫩的臉蛋上親了親,莫熙朗跑了過來,仰著小臉說:「媽咪,我也要親親。」

  秋意濃以為兒子吃醋了,趕緊彎腰親小傢伙,沒想到小傢伙別開小臉蛋,有點靦腆的說:「媽咪,我想親妹妹。」

  秋意濃微微詫異,條件反射的與走過來的煙青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

  「看來你兒子挺喜歡我女兒的,要不要訂娃娃親?」煙青得意極了:「現在可是粥多僧少,女孩金貴,我回國很多小男孩都喜歡我家甜甜,他們的父母搶著要和我訂娃娃親,我可都沒同意。」

  臭美!

  秋意濃抿唇笑,把甜甜放到地上,莫熙朗湊上前。小心的在女孩臉蛋上啵了一下,然後飛快的跑開了。

  噗!

  秋意濃頓時被兒子這么小就知道親女孩害羞的舉動給激了一下,搖頭感嘆道,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敲門聲響起,方菱帶著項目經理又從外面進來,「羅總,動畫師那邊交了剛剛做出來的一個鏡頭的特效,您看看有什麼要改的。」

  秋意濃立馬起身到辦公桌後,打開電腦,查看起來。

  煙青看著她忙碌的樣子,走過去說:「史蒂文說你最近忙著工作。可能沒空帶孩子,所以我今天把甜甜帶來和熙熙一起玩,這樣,你工作,我帶兩個小傢伙出去玩會,放不放心?」

  秋意濃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屏幕,抬頭看了一眼煙青:「好。」然後又低頭敲擊鍵盤,並對旁邊的項目經理低聲說著:「導演非常喜歡快鏡頭和慢鏡頭,如果要是按鏡頭速度來設計關鍵幀,通常在物理上不真實,如果按常速設計關鍵幀。問題是在快進快慢的情況下鍵位不合理。」

  項目經理點頭:「羅總那您看怎麼辦?」

  「技術原理很簡單。」秋意濃把目光從屏幕上調回來,對項目經理說道:「daisy有一個自己的鏡頭mix系統,所有的動畫數據者可以在自然時間跟鏡頭時間中自由轉換,你去和主程說一聲,讓他們配合動畫師,實時動畫,鏡頭回放,渲染時腳本會自動抽取動畫數據,集成的很徹底。」

  忙完這一陣,項目經理出去了,秋意濃看了眼空蕩蕩的辦公室。這才想起來莫熙朗已經跟煙青母女一起出去玩了。

  失笑著按按額頭,都說女大不中留,她兒子才五歲,居然也知道泡妞了。

  中午,她打電話給煙青,問莫熙朗有沒有吃飯。

  「吃過了,兩個孩子在一起玩耍挺開心的,吃飯也特別香。」

  「你一個人帶得過來嗎?」秋意濃可是知道帶一個孩子都辛苦,何況是兩個。在她的印象中愛美又愛玩的煙青可是最討厭帶孩子的,曾經發過誓,這輩子最好做丁克家族,想不到才過幾年就完全變了,不僅不會不耐煩,反而樂在其中。

  「放一百個心,帶得過來,我帶了兩個保姆,都是帶孩子有經驗的,還有一會史蒂文也過來,四個人帶兩個孩子,完全沒問題。你就安心工作吧。」

  「……」

  她掛了電話,走進攝影棚,和導演討論了一下今天剛拍出來的幾個鏡頭需要哪些具體的特效效果。

  攝影棚隔壁的會議室,秋意濃坐在會議桌前,身後站著項目經理、工程師、動畫師主管,幾個人聚在筆記本前研究主角身上的羽毛。

  「你們負責調節翅膀的骨架動畫,羽毛的動畫不需要手工做出來,全部採取物理仿真實現。」秋意濃對動畫師主管和工程師說道,「剩下的羽毛的碰撞和動畫都會讓計算機算出來。」

  談完了工作,動畫師和主程都回去了,秋意濃在會議室吃盒飯,一會吃完她還要和導演商量一下鏡頭的事情。

  打開盒飯吃了兩口,就接到了寧爵西的電話。

  「過來陪我吃午飯。」

  「我已經在吃了。」她旋即問他:「查出來了嗎?」

  「嗯。」

  「誰?」

  「過來陪我吃飯。」

  又來了。

  秋意濃放下筷子,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好,我馬上過去。」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卻不緊不慢的繼續吃起盒飯來。

  會議室的門忽然開了,聲音很小,像做賊一樣,隨後又迅速輕輕合上。

  秋意濃皺眉抬頭看去,原來是兩個不速之客。

  汪薔和秦商商分別把頭上的假髮和帽子甩手扔到一旁,汪薔冷笑連連:「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秋意濃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唇,「見我幹什麼?」

  「不管你是姓秋姓羅,別太囂張!」汪薔咬牙陡然從包里拿出一把尖長的水果刀,歇斯底里的在空中劃著名:「是你讓那個姓費的婊子勾引我丈夫,挑撥我們夫妻關係,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都是因為你!」

  秋意濃掀起眼眸,看了看事不關已站在一旁的秦商商,又看了看汪薔手中的刀,前晚汪薔跑到daisy大鬧,第二天史蒂文就下令保安部在大樓下面全程待命,一發現汪薔就立馬把人趕出去,所以這兩天汪薔一直想找她卻被擋在門外。

  今天好不容易見她外出,就一路尾隨而來。沒想到她身邊有寧爵西的保鏢。汪薔和秦商商就做了偽裝,劇組來來往往的生面孔和演員很多,保鏢可能也沒發現,這才讓汪薔和秦商商混了進來。

  今天汪薔一個人來還好,秦商商也在,可以看得出來來者不善。

  秋意濃表情淡然,處變不驚道:「費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你少在這裡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汪薔拿著水果刀的手在抖,改為雙手緊握,冷冷的道:「現在你滿意了,費晉要和我離婚,改娶那個臭婊子,可那個臭婊子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費晉以為我把人怎麼樣了,非逼著我把人交出來。你這麼卑鄙無恥的招數都想得出來,當我看不出來,裝什麼裝?」

  「你丈夫在外面包小三,你不去找你丈夫,你找我幹什麼?」秋意濃把盒飯合上,雙手交叉擱在會議桌上,一臉閒閒的看汪薔,語氣卻犀利無比:「為什麼這個社會扭曲成了這樣,女人出軌就不可饒恕,人人喊打,男人出軌,卻只罵小三。只要男人表現出一點悔意,會就得到原諒。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最該怪的是你的丈夫,如果不是他受不住誘惑或是本來就是色慾薰心,別的女人又怎麼會有機可乘?就算打跑了一個,還會有第二個,只要你丈夫的心一天不在你身上,一天不知道悔改,你們婚姻中的小三小四小五就會層出不窮。歸根結底,你丈夫才是你們婚姻中最大的問題所在。汪薔,你結過一次婚,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要想幸福就得找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才能過一輩子。你和費晉一開始就是你圖他的錢,他圖你的年輕美貌,現在他對你的新鮮感已過,你最初結婚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惜你依然不知道問題所在,這些年你只長年齡,沒長腦子?!」

  「少在這裡花言巧語!你口口聲聲替小三辯解,你不也是寧爵西的小三嗎?」汪薔臉色鐵青,雙手舉著那把刀激動的衝到她面前,「是你讓寧爵西打壓長生實業,對長生實業下了狠手,讓長生實業突然陷入債務糾紛。也是你讓寧爵西向學校施壓,把我兒子勸退,我的思軒還是個孩子你們知不知道?為了這件事,思軒整天害怕的躲在家裡,帶他去別的學校,他就又哭又鬧,是你毀了我兒子。毀了我的家庭,毀了我的幸福。四年前,我被你逼得家破人亡,四年後,你還是不放過我,不毀了我的一切,你不甘心是不是?」

  「寧爵西對長業實業下手?我並不知情。」秋意濃看著汪薔。

  「你少來這一套,我不信。」汪薔拿著水果刀繞過會議桌,站在秋意濃一步的距離:「現在網上到處是你和他的八卦,你出入他的別墅,他送你兒子上學,網上大家都在傳你們假借認什麼乾親,其實背地裡就是一對狗男女,真實目的就是為了掩蓋你這個小三的身份。你們這對狗男女什麼都敢玩,有人看到你們在海邊深更半夜玩車震,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秋意濃皺眉,她最近忙到昏天暗地,哪裡有時間去看新聞,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和寧爵西的新聞被他用勢力壓下去了,卻沒想到他根本沒那麼做。

  她看著情緒失控的汪薔,看著那明晃晃的水果刀,身體往椅子裡靠了靠,「我和他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釋,現在我們談的是你的事情,汪薔,你被人利用了你知道嗎?你是不是收到過我和費冷月吃飯或是碰面的照片?」她隨即敲擊了幾下鍵盤,筆記本上立馬出現了汪薔的內容,那幾張照片赫然出現在眼前。

  旁邊,一直看好戲的秦商商臉色大變。

  汪薔呆了呆:「你怎麼……會有我裡面的……」

  「我是學計算機出身,像這種是小意思。」秋意濃聳聳肩,若有似無的掃了秦商商一眼:「我還追蹤到了,發到你里的人的ip,正是秦小姐。」

  「商商?」汪薔驚愕的看著秦商商,頭腦亂了。

  秦商商這時已冷靜下來:「汪薔,你別聽她挑撥離間,這些都是假的,別忘了她是寫程序的,做個假的糊弄你我這種門外漢足足有餘。」

  秋意濃看著汪薔的表情,聲音放低:「還不明白嗎?你被秦商商利用了,她是不是之前找過你?」

  「她是找過我,說是你回來了,她還說你要找當年所有害過你的人報仇,因為你妹妹死了,你要所有與曾你作對的人給你妹妹陪葬。她提醒我要小心。」

  「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她一面裝好人關心你。一面又悄悄發那張圖片給你,就是想借刀殺人,讓你我自相殘殺,她好漁翁得利。」

  「借刀殺人?」汪薔眼神茫然,捏緊水果刀,瞪著秦商商:「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陷害我!」

  秦商商臉上的肌肉抖動,要笑不笑的樣子:「汪薔,你別聽她瞎說,我陷害你幹什麼?我只是同情你,看你被她耍得團團轉好心幫你。」

  秋意濃的震動,她接起來,男人低沉的問著:「不是說過來的麼,人呢?」

  「我……」她才說了一個字,秦商商卻驚慌失措的模樣,對汪薔小聲道:「怎麼辦,她報警了。」

  汪薔慌的手上的水果刀都差點沒握住:「不行,我不能有事,我還有思軒,我孩子還小,我不能坐牢……」

  秋意濃這時已聽到她們在說什麼,她從容不迫的站起來,對著電話里的人說:「我在劇組,攝像棚旁邊的會議室,有人要……」

  「啪!」

  她手中的被打落在地,秋意濃臉上出現慌張的神色,舉起手連吞了幾下口水,大聲說道:「汪薔你別亂來。」

  秋意濃一邊說一邊後退,一路退到秦商商身前。

  汪薔握著刀的手在顫抖,腦海里空白到什麼也想不起來。

  外面保鏢聽到秋意濃大聲的說話聲,推開門,這時站在秦商商身前的秋意濃突然背後像被人推了一下,直接對著汪薔手中的刀就撲了上去。

  「羅小姐!!」兩個保鏢大驚失色,奔過來一個制服了推人的秦商商。一個把捅人的汪薔給推了出去。

  水果刀插在秋意濃的肩部,鮮血直涌,如此血腥的場面汪薔嚇壞了,保持著被推倒在地的樣子,一個勁搖頭,說不出話來。

  被制服的秦商商卻更加嘶吼尖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推她,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撲上去的……」

  保鏢哪裡聽她廢話,從身上搜出繩來綁了,然後趕緊打了電話。戰戰兢兢的匯報:「寧總,羅小姐被刀刺傷了……」

  此時,汪薔呆呆的任保鏢把她綁起來,混亂中她卻好象看到秋意濃蒼白的唇瓣勾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似魔鬼在笑。

  醫院。

  秋意濃恍惚從混沌的黑暗中醒來,垂眼看到一雙寒涼的眸,唇角噙著一抹陰暗冷漠,雙手抱胸站在床邊,似在等她醒來。

  「怎麼是你?」她扯了下唇,肩上似乎被包紮過了,雖疼。但能忍受。

  男人早已刮掉了下巴上的鬍子,露出光潔而線條完美的下頜,漫不經心的看她,嗤笑:「知道我是誰?」

  他變了,不再是那個邪肆俊美的菱城第一男神,而是一個抽離了感情,變成一個冷情高貴的男人。

  她看著這眼神,眼睛跟著暗了暗,笑了下:「知道。你不是丹尼爾,你是薄晏晞。」

  薄晏晞挑了下眉頭,拉了張椅子坐下:「你是怎麼知道的?」

  「銀亞投資雖然還是夏珣在當ceo。但股權已經悄然變更,我以前手上的股份全部轉到了你的名下,我曾定過遺囑,只要你恢復記憶,找上我的律師,回答我設定的幾個私密問題,就能證明你是薄晏晞,所有股份也會悉數還給你。」

  薄晏晞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一條長腿交疊在另一條長腿上:「你不在的這四年,我讓姓秦的沒辦法在娛樂圈待下去,但顯然你比我狠,直接把她送進了看守所,故意傷人,這個罪名可不輕。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看到寧爵西臉色非常不好的去看守所了,看來這次他不會放過秦商商。」

  秋意濃微笑:「你覺得夠了嗎?這些年,他只是對秦商商不聞不問,並沒有做什麼,要不是你用勢力打壓她,她現在有可能還是一線明星,有可能還是那麼風光的活著。包庇她的人也過得好好的,他結了婚。家庭美滿幸福,你覺得你做得夠了嗎?」

  薄晏晞看她一會:「你恨他?大於過恨秦商商?」

  秋意濃看著窗外的天色,淒冷的笑:「欠我的,我一樣不少的會要回來。畫兒不在了,我的畫兒那麼好,那麼可憐,她不該有那樣的下場,每次我一想到她被衝進深海,有可能被海里的魚啃得屍骨無存,我就恨……畫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別說了!」薄晏晞對上她的眸,寒冷的眸底深處是暗的戾氣:「你一個女人怎麼對付姓寧的,別引火燒身,這件事我會去處理。以後別再拿自己的身體去賭博,別忘了,你是畫兒的姐姐,畫兒不在了,她要替她好好活著。」

  薄晏晞大步離開了,秋意濃看著他的背影,手指輕輕抓住被面,畫兒不在了,薄晏晞真的變了很多,也許。他也寧願自己沒有恢復記憶吧,這樣,就不會想起畫兒來,就不會痛苦。

  死亡很容易,活著最痛苦,人生在世最痛苦的莫過於,愛人死了,自己卻還要活著,要在漫長的人生中寂寞又冰冷的活著。

  病房恢復安靜,她躺了一會,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進來。

  沒有聲音。只有眼神的交流。

  秋意濃第一個出聲,嗓音偏涼:「醫生怎麼說?」

  「你關心嗎?」寧爵西沉著臉,幾步過來,俯下身掀開她身上的薄被,修長漂亮的手指把她身上的病號服領口撥開,露出纏著繃帶的肩膀,沉而暗的眼神流露出心疼。

  看了足有一分鐘,他把她領口整理好:「還疼不疼了?」

  「那麼尖的水果刀捅進去,你說疼不疼?」她反問。

  他把目光從她傷口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醫院的中央空調開得足。躺著會有點冷,順手把她身上的被子蓋好。

  「秦商商和汪薔都被關進了看守所?」

  「嗯。」垂眸溫柔看她的眼中專注而憐惜,但深處卻有殺氣一閃而過:「不會有任何一個律師接她們的案子,也不會有律師替她們在法庭上辯護,除了她們自己。」

  像這種刑事案件如果沒有專業律師辯護,下場非常慘。

  她抬眼看他,平淡的說:「汪薔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進了看守所,最受傷害的可能是她的孩子,能不能把她判得輕一點?」

  「如果心裡真的有孩子,就不該帶刀去找你。」他面無表情的把帶過來的保鮮盒打開。裡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水果,他用水果簽叉了一小塊哈密瓜放到她唇前。

  她看著他,張唇無意識的咀嚼著嘴裡香甜的哈密瓜,「說起來是冷月不對,她為了錢答應了費晉包養的事,這才刺激到了汪薔,我希望汪薔能判得輕一點兒。」說到這裡,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可以嗎?」

  他沒有在椅子上坐下,而是一隻修長的手裡拿著保鮮盒,一隻手裡拿著水果簽餵她吃水果,等水果餵進她嘴裡。他淡淡拂開她的手指,「如果你再說,我會讓她在法庭上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件事是因我而起,對不起。」

  「她持刀對著你本身就是犯罪,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誰。」他身姿筆挺立在病床前,語氣冷淡,沒有波瀾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一臉陰鬱肅殺。

  「別這樣。」她知道他這樣做就是想讓她後悔,她承認這一刻她有些後悔,不該為了一個秦商商,把汪薔拖下水,當時看汪薔那個樣子明顯就是拿刀裝膽,虛張聲勢,不可能真的刺向她。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汪薔帶刀,是受了秦商商的教唆。

  抱歉,人名寫錯了,長生實業費夫人應該是汪薔而不是高燦,前面的我也會一一改過來。

  感謝□英蓮□打賞的兩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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