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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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進來後洗手了?」

  樂晨手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兒不成熟桃子上面的白色絨毛。

  如此詭異現象讓唐寧一陣毛骨悚然。

  「沒有啊。我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去。」

  小傢伙被唐寧的蒼白中帶著慌亂的面色嚇到了。他搖了搖頭。

  「那你剛才去哪了?」

  唐寧還是有些不相信,剛才她明明在窗口看到樂晨在後花園。

  「我去了那個房間。裡面好多書哦。」小傢伙忽然想到什麼,急忙解釋道:「不是我隨便進別人房間,是那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

  唐寧順著樂晨指著的方向看去,剛好能看到一間開著門的房間,入目的是半個紅松木的書架。

  唐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出現了幻覺。她眉心突然跳了跳。

  她不信鬼神,可這個房子讓她渾身不舒服。她起身來到廚房,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杜墨說道:「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等改天我請你去我那,親自下廚給你做頓飯。」

  「不必了,這頓飯還是今天吃得好。不然我怕下次,你沒有那個心情。」

  「有,肯定會有那個心情的。」

  杜墨一直低著頭切著菜板上的牛肉。紅色還帶著些許血跡牛肉讓唐寧一陣反胃,她捂著嘴巴乾嘔兩下。對著杜墨擺擺手,「不行,我是真的難受。今天吃不下了。」

  語落。唐寧也不等杜墨回答,直接轉身叫上樂晨,準備離開。

  「媽媽,你看這報紙報導上出現的這把匕首,我在那個房間裡見到一模一樣的。」

  樂晨聽到唐寧叫他,急忙從沙發上起身,踮著腳把報紙遞到唐寧的面前,手指著報導上面的圖片。

  小傢伙認識的字不少,但還不能準確理解一篇報導的內容。

  「你剛才說什麼?」

  小傢伙手裡拿的是多日前的報紙,報紙上報導的是她那次跟田橙在公廁遭到殺人狂的襲擊的事情,而配的那幅圖是殺人狂用的木棍,腳印和她丟失的那把罕見的匕首。

  看清上面的內容,唐寧震驚的瞪大眼睛,聲音都微微開始有些不正常。

  「我說嗚嗚……」

  唐寧看了眼在切菜之餘抬頭向她笑了一下杜墨,那夜驚險的一幕在腦海中浮現,那句「你找死」更是如魔音入耳。

  現在再仔細想想那個聲音,唐寧的腦袋嗡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機械的轉身捂住樂晨的嘴巴,抱著他疾步朝著大門走去。

  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帶著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是見過大風大浪沒錯,可她面對的是一個極其殘忍的變態,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此時此刻她都覺得自己雙腿發軟,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逃跑的途中她拿出電話,想也沒想就按下顧雲琛的電話,糟糕的是她的手機沒有信號,電話無法撥出。

  她不得不關機,重新打開,但結果還是一樣,這裡應該有屏蔽信號裝置。

  唐寧低咒聲,把手機塞回兜中。

  從客廳門前到大門短短的幾十米的距離,唐寧覺得好似長的沒有盡頭,實在沒忍住,她咬牙奮力跑了起來。

  好不容易來到門前,智能大門緊緊的關閉著,唐寧不知道密碼,她想也沒想直接托起樂晨,讓他抓住鐵門向上爬。

  「媽媽……」

  「樂晨你杜叔叔就是你看漫畫裡的那個大boss,你聽媽媽的話,爬過鐵門,不要回頭,能跑多遠跑多遠。如果能遇到人的話,你就讓他幫你打電話給你爸爸,聽到了沒有。」

  杜墨沒有追過來,這讓唐寧更加肯定他就是那個變態了,落到他的手中……

  唐寧不敢再向下想,只能用力踮著腳,用酸軟的快要使不上力氣的手,把樂晨又向上託了托,催促他快點爬。

  汪汪……

  唐寧自被魯斯咬過對狗就從心裡生出一股害怕,聽到狗叫,她托著樂晨的手微微抖了抖。

  哧哧……

  那隻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長得跟魯斯差不多的牧羊犬,抬起雙爪趴在了門上,抓的門哧哧作響,仰著頭呲著牙凶神惡煞的盯著已經騎坐在門上的樂晨。

  好似就等著樂晨下去,它好好飽餐一頓。

  怪不得杜墨不急不躁,原來他還在這裡設了一道防線。

  唐寧一直緊張縮在一起的心又揪了揪,樂晨還小,無法對付的了這隻估計連成年人都不是他對手的牧羊犬。

  唐寧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樂晨送死,她只能讓樂晨暫時先下來,帶著他沿著三米多高的圍牆走著,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地方。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她還是想試一下。

  「阿寧……」

  又是林玉山的聲音,唐寧知道這大概是杜墨用來消磨她意志錄音,唐寧暗罵了聲變態,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

  「阿寧,好久不見了,為了再次見你,我可是浪費了不少心神。」

  身後的聲音再起響起,聽上去並不是什麼錄音,唐寧停下腳步回身。

  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滿頭白髮的林玉山坐在輪椅上,站在他身後的竟然……

  竟然是多日不見的林夕和鄧莎!

  只是她們的臉……

  「你沒死?」

  她就說林玉山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就死掉,原來他是為了躲避法律的懲罰,詐死!

  看來杜墨能拿下玉山集團也是林玉山一手指使的。

  她生母奪走林玉山兒子的事情,林玉山十有八/九是知道了,看來今天是天要亡她。

  可能是害怕到了極致,就不那麼怕了。唐寧比方才知道杜墨的身份時要鎮定血多,她捂住樂晨的眼睛,把他推到自己的身後,擋住他的視線。

  「你都沒死,我怎麼捨得先死。」

  林玉山呵呵的笑了兩聲,「推我過去。」

  林夕撞開要上前鄧莎,搶先一步推著林玉山向唐寧靠近,唐寧帶著樂晨向後面退了退。

  「哼,你以為你能跑的了嗎?」

  林夕的眼中恨意翻天,淬著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唐寧的那張臉,恨不得立刻過去撓上兩下。

  知道了林夕在日本的遭遇,唐寧已然能理解林夕對她的恨意,但林夕之前已經報復過她,唐寧以為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也算一筆勾銷了。

  她不欠林夕的了,林夕這般恨她根本就毫無意義。

  只是這個時候並不是去計算誰欠誰更多的時候,唐寧冷肅的一張臉,「不試怎麼知道?」

  「試了也是白費力氣。」林夕指了指圍牆上面,「眼睛不好使是不是,上面都圍著電網,都是已經通了電的,除非你……哦不,就算是你不要命了,就憑你根本也爬不上去。」

  林夕語氣里滿是嘲諷,充滿寒意模樣看向被唐寧擋住的樂晨,「這小子命是挺大的,不但沒死成,竟然還會開口說話了,真是可喜可賀。」

  後面的四個字好似是從林夕的齒縫中蹦出來的,遭受過林夕的虐待,他對林夕沒有什麼好感,他從唐寧的身後探出頭,學著林玉山剛才的口吻說道:「你都沒死,我怎麼捨得先死。」

  「樂晨!」

  唐寧自知護不了樂晨,擔心他惹惱林夕會遭受到林夕的折磨,她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看懂唐寧的眼神,樂晨低下頭縮了回去。

  「那我就先弄死你!」

  林夕被樂晨的話徹底激怒,猙獰著一張臉去抓樂晨。

  「林夕,昨晚的教訓記不得了。」

  林玉山平靜無波的話,讓林夕瞬間僵立在原地,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記得。」

  林夕這反應讓唐寧不由得輕挑下眉,這樣看來林夕在林玉山這裡好像並不是很得寵,而一直低眉順眼站在林玉山身後的鄧莎,好像更是沒有半點兒地位。

  他們三人關係太過微妙,唐寧一時有些看不懂。

  「走吧,別在這裡傻站了了,杜墨可是專門為你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你可不能那麼不給一點兒的面子。」

  嘔……

  那些案發現場血腥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唐寧忍不住又乾嘔一聲。

  「呵呵,看樣子你已經窺探到了他的身份,那就慢慢享受你最後的晚餐吧。」

  林夕皮笑肉不笑的說完,高傲的揚著頭,走到林玉山的身後推著他進了客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口袋中的手機好像震動了下,她摸向口袋。

  「別白費力氣了,這裡除了他們幾個的手機,誰也打不出去的。他們喜歡在晚上折磨人,現在天還沒黑,你暫時不會有危險,跟著他們進去吧。」

  走在林夕兩人身後的鄧莎跟他們打開距離,回頭看向唐寧,「如果你想讓他們請你進去也是可以的。」

  「去洗手吧,等玉米排骨湯好了菜就齊了。」

  鄧莎應該是在提醒她,唐寧垂下眼瞼,眼下她在砧板上毫無反抗之力,她只能見機行事。

  稍作沉思,半蹲著身子認真的看著樂晨,「樂晨不怕。」

  「樂晨不怕,樂晨是小小男子漢,我要完成爸爸交給我的保護媽媽任務。」

  提到顧雲琛唐寧心尖一疼,眼眶也溫熱一片,她緊緊將樂晨擁進懷中。

  如果這次她跟樂晨能活下來,她一定會找到顧雲琛和他重新開始。

  陶城一處民宿中,顧雲琛正呆坐在床上,他想去找唐寧,又怕被她無情的指責,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他躺在床上揉了揉太陽穴。

  「今日文化路與陶然路發生一起嚴重車禍,受害者是母子兩個,據本台記者報導,母親姓唐,因近日生活上突發的一些事情精神有些恍惚,出門時不幸……」

  姓唐,母子……

  顧雲琛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摸過手機撥打唐寧的電話,無法接通。

  顧雲琛的俊顏上瞬間褪去所有血色,邊打電話邊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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