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有誰敢動我覃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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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當真是,從見到我的第一刻都開始算計我了。

  如今知道了陸雲這般利用我的事情,我對她的死,當真是一點愧疚都沒有了。

  她本就是惹怒了覃渡被害死的,她活該。

  我的目光又轉到了面前的這一堆爛肉上面,看了一眼溫言歡,卻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這爛肉的惡臭給干擾到。

  平靜的臉上,眉眼依舊好看。

  他察覺到我在看他了,緩緩一笑。

  豬圈裡面的燈光很暗,但是他這一笑,卻是讓這裡有了些很不尋常的感覺。

  我心裡噗通一跳,不知道為啥的在這個時候就想起了覃渡,急忙扭過腦袋不看他。

  「她們就這樣死了,那兇手會付出代價嗎?」

  雖然陸雲很可惡,但是並不代表這三個人該死,那個婦人該死,我也沒意見,但是這兩個小孩子也遭此劫難,我真的是,感覺到心裡生悶,有些情緒,總是不得勁兒。

  「你跟我過來。」

  溫言歡聽了我這句話,淡淡笑了一下,然後又將袖子地給我。

  我看到遞到我面前的袖口,有些疑惑,卻聽他繼續說道,「這裡太黑了,路不平,你牽著我,好走。」

  他一通解釋之下,我才覺得自己想多了,臉上像是冒著火一樣的火熱,沒有多說什麼,急忙伸手牽住了他的袖口。

  出了豬圈,他帶著我往堂屋裡走,從堂屋裡,拐個彎進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房間的房間。

  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哀嚎。

  是個男人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想到了陸雲她爹。

  我要進去,去被溫言歡伸手攔住了:「就在門口看看吧,他瘋了。」

  說著。他挪動了身子,讓開了一個角落讓我湊了個腦袋去看。

  房間裡面,骯髒無比,就跟張鐵匠的院子裡有的一拼了。

  到處都是糞便跟嘔吐物,而陸雲她爹此刻正蜷縮在一個角落裡面,手裡拿著一把刀,不斷的對著空氣裡面揮來舞去,一邊砍還一邊尖叫著吼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呀,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你們該死!你們不死,雲兒就不會養我了,你們去死,去死呀!!」

  那個瘋瘋癲癲的男人吼出了這句話。讓我想到了之前陸雲說過的,叫那個婦人去死,去死了自己就答應繼續供養那個小男孩。

  那句話,這個男人當真了?

  我再歪著頭看了一眼,確定這個男人是真的瘋了。

  他大概是出現幻覺了,看到了被他殺死的那三個人,所以不斷的在罵人,罵出口的話語也是要多污穢有多污穢。

  我聽不下去了,轉身走開。

  心中卻也知道,這就是這個男人的結局了,而這個也是陸雲的結局了。

  陸雲不是一直恨著這個家庭麼?如今這個家庭家破人亡了,她大概死了也甘心了。

  我走前面走出這個屋子,溫言歡跟著我走在後面。

  走出院子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只打算這是最後一眼看這個地方了,卻發現堂屋門口站著一個小男孩,是陸雲的弟弟沒錯。

  他的手裡端著一個方便麵的盒子,目光憎恨的看著我。

  那是他一貫看人的目光,之前看陸雲的時候也是那樣,如今看我也是這樣。

  我沒在意,轉身離開的時候還順帶著關上了院子的門。

  溫言歡跟在我身後。

  我走一步,他走一步。

  我有些不習慣,回頭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雖然溫言歡是個很好看的美男子,但是,他在我的心裡還是有陰影的,被他尾隨著,我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膽戰,生怕他在我背後我看不到的地方恢復了原來那個嚇人的樣子。

  「我不可以跟著你嗎?」

  被我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他倒是一點不遮掩的反問了我一句。

  我只覺得被這個問題噎得喉頭一堵,瞬間連該說什麼的都給忘了。

  「我有點事兒,你還是不要跟著我的好。」

  我要去見覃渡,被覃渡看到我被一隻帥鬼給尾隨了,我的下場應該是很慘的。

  所以,果斷是不能叫這個溫言歡跟著我的。

  「我也有點事兒,可以跟你一起走。」

  溫言歡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跟著我了,我這一句話之後,他比我還快的接了一句。

  「那我沒事兒了,你去辦你自己的事兒吧!」

  我在原地站住了腳步,等著溫言歡先走。

  卻見他哈哈一笑,然後伸手一把拍在我的額頭上。

  「臭丫頭,騙你的,我不跟著你就是了,你不要生氣啦!」

  溫言歡跟覃渡的性格是不一樣的,不僅不一樣,應該是大不一樣。

  覃渡屬於那種高冷型的帥哥,但是溫言歡卻像是個暖男一樣。

  跟那晚上我接觸過的他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我被這一個摸頭殺弄的有些尷尬,因為剛剛我好想給他甩臉色了。

  「那我先走了。」

  不知道說什麼就什麼也別說,我埋著頭對著他說了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開了。

  就在我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又在後面叫了我的名字。

  不會是反悔了吧?

  我猜測,不敢回頭。

  卻聽見他在後面說:「要是想我了,就來這裡找我哦,我在這裡等你。」

  他說完的時候,我感覺有一陣風從我燥熱的臉上刮過去,讓我的臉上一陣冰涼,瞬間降溫。

  「臉不要這麼紅嘛,不然讓覃渡看到了,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呢!」

  他的話,戲謔的又再響起,我被這句話刺激得一個轉身回頭過去想要瞪他一眼,卻發現我的身後早就沒人了。

  不見了。

  跑得倒是快!

  我哼哼了兩聲,轉身走開。

  但是卻也覺得被他這麼一說心裡的感覺好奇怪。

  因為在這個地方耽擱了一會兒,所以我從村子裡出山的時候,天色已經要暗下來了。

  這個陰森森的大山,我想要快點到覃渡所在的那個廟宇裡面,所以加快了腳步往前走了幾步,但是天黑的速度還是快過了我的速度。

  好像沒走多久,天就黑透了。

  我也沒隨身帶個火摺子什麼的,漆黑之下,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按照我記憶里的方向感去摸黑尋找。

  只是這個山路太過崎嶇了,我這還沒走幾步就摔了好多次,最後這一次,我只感覺我腳下踩空了一腳不說,後面還有人重重的推了我一把。

  我被這一推,身子一下子往前撲摔進了一個泥坑裡面。

  我也分不清這是泥坑還是糞坑了,反正,冰冷的泥巴一瞬間的裹在了我的身上,而且還奇臭無比。

  「咯咯咯,咯咯咯。」

  就在我慌張的要從泥坑裡面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前面,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小孩兒的笑聲。

  而這個時候,我頭頂的樹枝在不斷的搖晃著,發出沙沙沙的響聲。

  配合著小孩的笑聲,這風颳樹葉的聲音,也愈發的詭異了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我摔倒在泥潭裡的身體就像是一條泥鰍一樣的,滑唧唧的,怎麼都站不起來。

  最終,我只能趴在泥潭裡面,緩慢的從我的腳上布兜裡面抽出了匕首,等著那個人的靠近,穩准狠的發出攻擊。

  「桀桀桀,還我姐姐命來,桀桀……」

  突然,那小孩兒的哭聲又變了。

  變成了嘶啞的,無力的如同破布在大風裡面抖動的聲音。

  這聲音,我還是有點熟悉的。

  分明就是。陸雲的外婆的聲音。

  然而,隨著聲音的靠近,一抹矮小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里。

  模模糊糊的黑暗裡面,我看到了那個渾身慘白的小孩子,不是別人,正是陸雲的弟弟。

  那個家裡唯一養尊處優的小男孩。

  只是這個時候,這個男孩子身上已經沒有了活氣,一張本來肥嘟嘟的臉上只剩下了青白兩色,一雙眼睛裡面混沌一片,再不是活人的那種光彩了。

  我心中冷笑一下,那個老太婆果真是心狠手辣之人,連這種小孩子,她也下的了手。

  「死老太婆,你叫陸雲姐姐,是不是亂了輩分?還是你自己就是個神經病,根本弄不清輩分?」我冷笑一下,貼在地上,把捏著匕首的手藏進了泥巴裡面。

  她是不是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附身在了一個小男孩身上就以為我看不出來她了。

  只是她的聲音,已經完完全全的出賣她了。

  就跟之前我看到她的時候一樣,她的容貌跟身段雖然跟二八少女無異,但是她只要一開口,就露餡兒了。

  只怕這樣一個人,惹怒她的開關,就是她的容貌跟年齡了吧!

  只是上次,她也受到了覃渡的攻擊,為什麼沒有死?

  還能從覃渡的手裡逃出來,這個老太婆這麼厲害,看來我今天,是遇到了個棘手的鬼了。

  「賤丫頭,你罵誰老太婆?」

  果真,這句話,就是這個老太婆的軟肋。

  她聽見我叫她老太婆了之後氣急敗壞,連自己附身在這個小男孩身上的事情都不再掩飾了,直接對著我吼了一句。

  只是,聲音如同破鍾,怎麼吼都感覺像是聽起來無力的感覺。

  我冷笑著看著她。

  她沒有在這個時候對我動手,我猜測原因有二,第一是,她不知道我能力的深淺,不敢貿然動手,第二就是,她可能被覃渡擊中那一下,受了重傷,實力大不如前,一開始來,就只是試探我的深淺再做打算的。

  如此的話,我腦海只重視算盤一撥,想到了一計。

  「我罵誰老太婆,還能罵誰,當然是罵你了,你想成為十八歲少女?你還想要我的聲音,你也不好好聽聽你自己的聲音,根本就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婆,你原來的樣子肯定又老又丑吧,臉上的皺紋肯定能夾死蚊子了是吧!身材肯定也走樣了,又矮又丑又胖,還妄想成為十八歲的少女,你也真是不知廉恥!」

  我快速的說出這些話,見到老太婆沒有反應,但是我能感覺到空中的溫度瞬間的冷了下來,我身上裹著的泥巴也像是要結冰了一樣。

  她肯定生氣了。

  只是,還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繼續冷笑:「你肯定是被自己活活醜死的吧?原來陸雲說她有個外婆,我還以為是個人呢,原來是個鬼,還是個又老又丑的鬼,你說說你自己,是殺了多少人,還是這麼臭,你也不看看你附身著的這個男孩。又胖又矮,還有鬥雞眼,你也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是吧!哈哈哈哈哈!」

  我發出了囂張的笑聲,感覺到了空氣裡面有憤怒在波動。

  死老太婆,忍不住了是吧!

  我捏緊了手裡攥著的匕首,目光死死的鎖定著站在那裡的那個小男孩,等著她一動,我就先發制人的衝上去。

  只是,我望著他,他望著我,良久,我們彼此注視著,誰都沒有動。

  「死老太婆,你知道為什麼陸雲身上那麼丑嗎?因為,像你呀……」

  我知道我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很不地道,但是,我沒有選擇。

  我只有無底線的激怒這個老太婆,讓她先對我動手……

  果真,說起陸雲的時候,這個老太婆的怒氣值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她現實發出了啊啊啊的叫聲,然後,那個肥胖的身子就快速的對著我所在的泥塘這邊跑了過來。

  「我要撕碎你,你這個賤丫頭,我要撕碎你的嘴巴!」

  這個老妖婆咆哮著往泥塘這邊來了,然後,幾乎是一瞬間的,我一個深呼吸之後跳了出去,一把將她撲倒,用我手裡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她的脖子裡面。

  撲哧一下。

  血肉被鋒利的匕首割開的聲音響起了。

  溫熱的血液噴濺到我的身上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身子向像是墜入了一個一個冰窖一樣,四周都是刺骨的寒風往我的身體裡面鑽著。

  一個哆嗦之後,我看著自己手下,被我的匕首刺穿了喉嚨的男孩。

  他瞪著我,用惡狠狠的眼光,就像是今早他在大門邊上看著我的時候的樣子。

  只是,很快的,這樣惡狠狠的目光也消失了。

  他的雙眼變得無神了起來,有溫熱的鮮血噴濺到我捏著匕首的手上,燙的我一個激靈。

  我急忙鬆開手,往後爬了幾步看著自己的手掌。

  手掌之上,全是鮮血。

  新鮮的血液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口腔息,我的大腦里一片空白之後,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我,殺人了。

  我是殺掉了這個孩子嗎?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我趕緊爬了回去,看到還不斷的有鮮血從這男孩的脖子上面湧出來的時候,我尖叫了一聲,雙手抱著頭,不能接受。

  而這個時候,我的四周,傳來了那蒼老的,奸邪的,又可惡的老女人的笑聲。

  「周雯漁,你囂張呀。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是被我耍的團團轉?你殺人啦!你殺人啦!周雯漁你殺人啦,哈哈哈哈!!!你殺人了,我要你一輩子都背著這個罪名,周雯漁殺人啦!!哈哈哈!!!」

  這樣的笑聲,囂張到了極致,我感覺我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但是,這不是叫我難受的。

  叫我難受的是我滿手的鮮血,以及躺在一邊的那個孩子。

  孩子。

  我想到這裡,心中存有一點點僥倖的,走上前去,想要探一探這個孩子的息。

  但是,當我觸碰到了這個孩子的子的時候,沒有呼吸了。

  我的心,我的腦海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

  我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那個女鬼的挑釁也好,這個山林裡面的風聲也好,什麼我都聽不見了,我抱著腦袋,連匕首都來不及去拔出來的,我在山林里穿梭奔跑,直到最後,我好想跑到了一個懸崖邊上,那個女鬼的叫囂聲,挑釁聲,以及嘲笑聲一直不絕於耳,我拼了命的想要去逃離,我想到自己的下半生,很可能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我絕望的想要擺脫這個聲音的糾纏。

  還是我自己太無能了,要不是我自己無能,我怎麼會連這個女人是在炸我的詭計都辨認不出來!

  這一刻,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就像是被一雙手給掐在了喉嚨裡面一樣。

  我腦袋裡恍恍惚惚的,就算是站在懸崖邊上,我下一秒也毫無顧忌的邁出了腳步。

  身子往下墜,我只感覺耳邊有風,刺骨的寒風。

  我覺得,若是我摔死了,也是活該吧,畢竟。一命抵一命。

  只是,我沒有等到死亡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強大的風給颳得暈了過去。

  什麼都不知道了。

  直到好像很久之後,我的耳邊有些酥酥麻麻的觸感。

  而且四周都包裹著很溫暖的東西。

  我有些奇怪。

  是天堂嗎?

  天堂這麼溫暖嗎?

  我悠悠的睜開了眼,卻看到覃渡的那張帥臉就在我面前。

  我一愣。

  天堂里怎麼會有覃渡,他是鬼呀,鬼應該是下地獄不是上天堂吧!

  「女人,你再不醒,我就要對你用刑了。」說著,他將嘴巴湊到了我面前,微涼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

  急忙睜大了雙眼,一把抵住他。

  「你,你幹什麼,我。我這是在哪?我不是死了嗎?」

  怎麼我死了還是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覃渡的觸碰。

  「娘子,你想死了之後與為夫成雙成對嗎?」

  覃渡大概是誤解了我話語中的意思,竟然認為我是想死了跟他成雙成對。

  屁個成雙成對好吧!

  「我殺了個人,我,我……」

  想到那一幕,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我的雙手湊到了面前,白淨的手上什麼都沒有。

  沒有鮮血,沒有泥巴。

  而隨著我坐起來,我身上蓋著的被子一下子滑落了下去。

  裸露的身體也露了出來。

  我身上一涼,發覺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之後,急忙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

  然後,瞪著覃渡:「你,你居然。你居然乘人之危!」

  我身上還有溫度,而且我還能感覺到覃渡的溫度,我覺得自己是在掉下懸崖的時候被覃渡給救了。

  我沒死成。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那條消失在自己手下的生命,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我活著回去,如果他們發現那個孩子不見了,一定會去找他的。

  對,我的匕首還插在那個孩子的身上。

  我……

  幾乎是一瞬間的,我裹著包子想從床上下來。

  覃渡攔著我,抱住了我:「去哪?」

  「我去把匕首拿回來,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殺人了,不能。」

  不然我這輩子就毀了。

  就算是毀屍滅跡。我也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殺人了。

  腦海里冒出了這個可怕的想法的時候,我渾身一顫。

  毀屍滅跡。

  我怎麼會有這麼陰暗的想法。

  我……

  我迷茫的抬頭看著覃渡,他似乎心情不錯,嘴角都是勾起的,聽到我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之後,更是輕輕的抹掉了我眼角的淚水,然後指著一邊,堆放著我髒掉的衣服褲子的一處輕聲道:「你看那裡,不是你的匕首是什麼。」

  他手指指過去的地方,正放著我的匕首。

  匕首上面還有黑色的紅色的粘稠液體混合著,我知道,黑色的是泥巴,紅色的,是血。

  見到那些紅色,我渾身就像是被抽掉了力氣一樣的癱坐在了床上。

  我多想,那就是夢一場,我從覃渡身邊醒來,我還安好,如果那件事就是夢一場的話,所有的事情就都完美了。

  只是,沒有那麼多完美的事情。

  這件事情也是。

  我終究還是,殺了人。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呀!

  我忍不住的又哭了,只是這個時候,一抹冰涼抹上了我的臉頰,替我擦掉了淚水:「娘子,為夫不想你哭,你在擔心什麼?」

  他問我在擔心什麼。

  「我殺了人,我要坐牢的。我殺了人,我會被,會被抓走的,我……」

  我恐懼的,是那種日後會被這個殺人事件糾纏著的負罪感。

  「娘子,有為夫在,誰敢動你。」我的手無措的在空中揮了一下想要表現出我的恐懼,但是下一秒,就被覃渡捏住了手指。

  他溫柔的在我耳邊跟我說,不怕,他已經替我處理好了。

  在五陰村,死一個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還是那個周雯漁,他的娘子,誰都不能動,誰都動不了。

  只是,他的話語聽進了我的耳中,卻沒有進入我的心裡,我想著自己的事情,對覃渡的話,很明顯的心不在焉。

  因為,我知道自己的本心如何,要我這樣草草的對待一條人命,我做不到。

  如果我什麼事情都依照覃渡這句話說的去做,那我跟一個惡魔有什麼區別了?

  我不想成為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惡魔,我是人。

  但是,我也不想,坐牢。

  「娘子。你沒有聽為夫說話。」

  一邊,覃渡察覺出來了我對他的敷衍,明顯的不悅了。

  我急忙搖頭:「我,誤殺了那個孩子,是我的錯,我不要做那種依靠你橫行霸道的人,覃渡,你知道我最討厭五陰村什麼嗎?我最討厭五陰村的規則,在這裡,他們草菅人命,他們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所以在這裡,死一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別人知道我殺了那個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面對不了自己的內心,如果我這樣都能坦然面對的話,我跟五陰村的這些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看著覃渡,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希望他明白,也理解我。

  不管這件事情最後我面對的結局是怎樣的,我都希望覃渡能夠理解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覃渡聽了我的話,默了片刻。

  再然後,他的手指輕輕的往上,揉捏著我的耳垂,繼而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孩子本來就是死的。」

  「他噴出來的血液還是熱的,我把匕首插進去的時候。他,他還睜眼看著我……」我搖頭,不接受覃渡這個說法,因為我真的是,真的是看到了那個孩子睜眼看我了。

  我這樣說著,覃渡卻笑了。

  他把我往他的懷裡再摟了一點,然後,手指一點點的在我的頭髮上面划過,他的手指很長,像是修長的梳子一樣的,替我緩緩的梳著頭髮,然後,他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娘子,如果我告訴你。那個男孩,從一開始就是個死的,你會相信為夫的話嗎?」

  這句話緩慢的從覃渡的口中說出來,我一愣,回頭看著他的時候,沒有注意,嘴巴從他的嘴唇上輕輕的擦了過去。

  微涼的觸感,讓我渾身一個激靈。

  「五陰村的孩子,有生下來是活的跟死的之分,生下來是死人,就能長大成人,繼承祖輩的事業,一代代的生養下去,生下來是活的。就養大,賣出去,給死人配冥婚……」

  覃渡的聲音悅耳,讓這些話的震懾力,越發的大了。

  我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活人禁地,死人地獄,這個地方關押著的,是萬惡的鬼魂。」

  他緩緩地,如同講故事一樣的,跟我說起這些。

  我聽出了話語之中的異樣。

  活人禁地沒錯,死人地獄沒錯。

  那這個地方關押著的,是萬惡的鬼魂。

  覃渡也是這個地方的鬼魂,那他呢?

  我看著覃渡。

  他放佛,要回答我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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