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你想殺了我?【魏伊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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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靜晦暗的房間裡,到處都充斥著男女歡愛後的曖昧氣息,地上是隨處可見的衣服,從門口到床邊,綿延一路。

  魏伊現在已經搬到了蔣祺名下的一處房產,基本上蔣祺只要有空就會來找她翻雲覆雨一番。這處房產是榕城數一數二的富人小區,寸金寸土,魏伊不止一次表達出了自己想要占為己有的想法,只是蔣祺每次都跟她打哈哈,從來都沒有給她一個準話。

  魏伊輕喘著靠在男人健碩的胸口,如絲的媚眼中滿是情慾,臉上布滿了歡愉後的潮紅,手指若有似無的在男人的胸膛上撫摸著。

  蔣祺一把握住她勾人的指尖,放在唇邊咬了一口,邪笑道:「還敢動手動腳,怎麼,剛剛沒讓你爽夠?」

  「怎麼會?」魏伊嫵媚的笑了笑,湊上去在他胸口一吻,媚聲道:「跟祺哥你做,就沒有不爽的時候。」

  「放蕩!」蔣祺大笑兩聲,掐住她的下巴,在她口中又是一陣強勢掠奪。

  一吻結束,魏伊臉上更加緋紅,吐氣如蘭地湊近他耳邊問:「那你是喜歡我的放蕩,還是喜歡關昕那種小女孩?」

  「她就像是個充氣娃娃,只能看看,又沒有樂趣,哪有你在床上花樣多?」蔣祺撫摸著她的唇,雖是笑著的,可眼中卻充滿了鄙夷和唾棄。

  像魏伊這種女人,充其量也就是只能在床上用一用,當個洩慾工具。只不過她確實花樣多,又會叫,在床上十分放得開,再加上學舞蹈出身,很多高難度的姿勢她都能輕易嘗試,他幾乎每次都能到達她的最深處。

  魏伊壓根沒有看到他眼中的厭惡,妖妖嬌嬌的笑起來,「這麼說,祺哥還是最喜歡我咯?」

  「那是當然。」蔣祺回答的毫不猶豫。

  「既然祺哥最喜歡我,那麼作為最討你歡心的女人,我是不是偶爾也能提一個小要求呢?」魏伊的指尖在他胸膛上不停地畫著圈,眼尾滿是勾人的媚光。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就知道,這賤人找他絕對沒好事。

  蔣祺心底暗暗冷笑,可臉上卻是一派平靜,挑眉道:「先說出來聽聽,我有興趣就答應你。」

  魏伊喜出望外,湊過去在他唇上用力一吸,隨即委屈的說道:「前幾天孟靖謙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突然衝到我辦公室,還把上次酒會顏歆月過敏的事情都抖出來了,看樣子是已經知道真相了。而且他還不停地警告我,說我以後要是再敢動什麼手段,他一定不會饒了我。」

  「所以呢?」蔣祺一臉的不以為然。

  對於孟靖謙知道真相這件事,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料想到了,憑著孟靖謙做律師這麼多年的偵查能力,調查出真相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所以他壓根就沒擔心過這件事,更何況他始終是站在暗處的那個人。就算是東窗事發,還有魏伊這個白痴替他擋著,他怕什麼?

  魏伊更委屈了,可憐巴巴的望著他道:「所以祺哥你不能坐視不理,就讓他這麼欺負我啊!」

  「他現在恨的是你,我能有什麼辦法?」蔣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顯然不想幫她趟這淌渾水,「更何況他可是孟家二少,身後不僅有著孟家撐腰,身旁還有六個兄弟,你讓我怎麼幫你?」

  開玩笑,孟靖謙他們那七兄弟可是打斷骨還連著筋的,為了這麼一個只能在床上用一用的女人去得罪那七個人?他蔣祺又不是傻子。

  魏伊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明哲保身的意思,儘管心裡恨的咬牙切齒,可她臉上卻依然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循循善誘道:「祺哥,話不能這麼說啊,蔣祐的案子開庭在即,萬一孟靖謙如果真的勝訴了,蔣祐才剛剛成年,一旦坐牢了可怎麼辦?」

  蔣祺語氣一冷,「那是我蔣家的事,跟你沒關係,還沒有你說話的份,以後不許再提起這件事,我不想聽。」

  魏伊臉上一訕,悻悻的笑了笑,隨後又不死心的說道:「蔣祐的事你不想聽,那卓方圓的事,你也不想聽嗎?」

  聽到卓方圓的名字,蔣祺果然來了興趣,挑眉道:「你又想說什麼?」

  對於這個女人,起初他只是覺得長得漂亮,所以想睡她一次而已,沒想到她骨頭竟然那麼硬,任憑他軟硬兼施,她就是軟硬不吃,到後來又攀上了關存這根高枝,有了關存的庇護,他就對她更難下手了。

  有句話說得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對卓方圓越是求而不得,就反而越是不甘心,到了最後,卓方圓幾乎成了他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僅要把她拔出來,還要把她狠狠碾碎。以此來報復她對他的無視!

  魏伊笑笑,湊到他耳邊道:「我聽說關存現在正在跟蔣氏集團競爭一塊桐城的地皮,那可是一塊肥肉,如果讓關存得手了,蔣氏可是要損失不小。」

  一說起這件事,蔣祺也是煩不勝煩,立刻不耐煩的按了按眉心。

  桐城那塊地皮確實是非常值得開發的一處良產,為了這塊地,他才能跟去年開始就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點,給桐城負責城建這一塊的副市長不少好處,但因為關存的義父盛崇年就是桐城首屈一指的地產大亨,並且盛崇年的哥哥還是市委書記,所以最後還是競標的時候還是讓關存先得手了。

  儘管現在還沒到最後關頭,可關存的勝算確實已經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了,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麼。那這個項目基本上就要泡湯了。

  他轉頭看向魏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又怎麼樣,你有辦法?」

  「辦法當然是有,如果這個辦法行得通,不僅能讓你得到那塊地皮,還能讓你得到卓方圓。」魏伊笑得陰險而又詭譎。

  聽她這麼一說,蔣祺立刻來了精神,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道:「真的?怎麼做,說來聽聽。」

  魏伊勾唇一笑,附到他耳邊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蔣祺的表情從開始的質疑到滿意,最後則變成了憂慮。

  「你確定這樣行得通?」蔣祺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心底仍然有些顧慮,「關存可是個商人,他肯為了一個女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這祺哥你就不懂了吧。」魏伊笑得勢在必得,妖嬈嫵媚的對他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還有句古話叫做『衝冠一怒為紅顏』,若是關存真的能為卓方圓做到那份兒上,說明他確實對這個女人上了心,那麼你自然就能拿到那塊地皮。如果關存選擇了那個項目,而放棄了卓方圓,那就說明他對她只是玩玩,到時候你只要用點手段,還怕卓方圓能從你手心裡跑出去?總之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對你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她這麼說倒確實有道理,無論是得到地產還是得到卓方圓,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蔣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隨後問道:「那麼你能保證這件事一定能得手?」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蔣祺哈哈大笑,大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綿軟,隨即咬著她的唇道:「如果這件事能成,好處少不了你的。」

  「好處嘛,祺哥給的已經夠多了。」魏伊的手放蕩的朝他的下腹探去,眼角閃著狠戾的光,「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絕對不能讓顏歆月、卓方圓、孟靜言這三個賤人好過!」

  蔣祺微微眯眼,眼中有些諱莫如深,隨即意味深長的說道:「難怪人家都說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在你身上可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魏伊也不否認,手指仍然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四處撫摸,嬌嗔道:「祺哥你真討厭,說得人家好像多壞似的!」

  蔣祺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含糊不起的說道:「壞是壞,不過我就喜歡你壞!」

  說罷,便拉起她一條腿動作起來,魏伊摟住他的脖子,細細軟軟的吟叫起來,嘴角卻是陰狠的笑容。

  顏歆月,既然你搶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那麼我就會讓你好好看一看,只要是你身邊的,你所在乎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我都會毀的連渣都不剩!

  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

  「言言,你說咱們真的能逮到那個混蛋嗎?咱們已經在這兒蹲點整整兩天了。」

  高樓林立的小區里,一輛別克車裡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戴貝雷帽的姑娘一臉抑鬱的轉過頭看著身旁的孟靜言。

  「再等等。」靜言臉色凝重的看著外面,「根據舉報人電話里的情報,那個開發商的情婦就住在這兒,逮不到那個開發商,逮到他的情婦也行,能挖一點算一點。」

  前段時間市里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開發商捲款私逃的案件,一時間被騙的住戶紛紛跑到市政府去上訪,這個案件也成了榕城近年來最值得關注的房產案件。

  一時間所有的媒體都開始爭相報導這件事,那個地產大亨的家門口更是天天車水馬龍,公檢法的人天天蹲守在這裡,媒體也是沒日沒夜的守在門口,生怕會錯過第一手新聞。

  小秋不開心的嘟囔道:「我怎麼覺得咱們就跟娛樂版塊那些狗仔似的,天天守在人家家門口。咱們明明是新聞記者啊,幹嘛要做這種事。」

  靜言收起望遠鏡,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你以為新聞記者就不用蹲守了?有時候為了能挖到有價值的新聞線索,咱們也得學習狗仔們那種不擇手段的精神。」

  小秋癟了癟嘴,視線掃到她腿上的相機,頓時來了興趣,「誒,言言,你這是哪一年的傻瓜相機啊,這麼老的款式,跟古董似的。」

  「別亂動!這個可貴著呢!」

  靜言一把搶過相機,寶貝似的在上面擦了擦,嘴角滿是愉悅的笑意,不禁又想起了今早她和程奕楓的對話——

  前段時間他們之間發生了小小的變化,程奕楓似乎對她慢慢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甚至還主動提出讓她搬回家住,每天下班後也會主動來接她回家。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溫柔體貼,立刻便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和甜蜜。

  今天早晨吃早餐的時候,她見他心情不錯,便提出想要借他這個單眼相機用一用,因為她自己的相機鏡頭出了點問題,已經送去修了,而她出去採訪又不能沒有相機。

  程奕楓一聽便立刻蹙起了眉,「為什麼要用我的?你自己不是也有相機嗎?」

  靜言咬了咬唇,「我的相機壞掉了,所以想用用你那個。」

  「你應該知道,那是歆月送我的。報社裡不是還有相機嗎?你就不能從報社先借一個?」

  「我知道那是歆月姐送你的。但是借我用一下好不好?就今天一天,我保證用完就還你。」靜言雙手合十,懇求地看著他。

  「那也不行,我可以等下帶你去買個新的,但是那個絕對不能借你。」

  那個相機還是當年他研究生畢業時候顏歆月送他的,說來也不過是個很普通的相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已經很老舊了,他從來沒有拿出來用過,一直寶貝一樣的束之高閣。

  但因為是顏歆月送的,而且這是他從她那裡收到過的唯一的禮物,所以這個相機對他就有了不一樣的意義,從來不會輕易拿出來。

  即便他現在和靜言的關係有所緩和,可他依然不想把這個意義不同的禮物借出去,哪怕是靜言也不行。

  原本靜言也只是想用一用那個相機,也不是非它不可。但程奕楓那麼堅決的拒絕她,並且話里話外都表達著一個令她心痛而又悲哀的真相——

  他之所以不肯借她,是因為那個相機是顏歆月送的,所以他才會那麼寶貝。

  這段時間的溫馨相處。原本都讓靜言有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可他突然這麼絕情,讓她再次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不甘和憤懣也一同涌了上來。

  「奕楓哥,你就借我用一用,我保證不會弄壞的,晚上一定會還給你一個完好無損的相機,好不好?」靜言仍然不死心的懇求他。

  「不行,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程奕楓拒絕的毫不猶豫。

  他越是這樣強硬,越是在不斷地強調,他心裡始終是放不下顏歆月。

  靜言就這麼定定的看了他幾秒,眼中不知不覺得湧上了眼淚,自嘲的笑了笑,「歸根結底,你不肯答應我,還是為了她而已。之前你還口口聲聲說想跟我好好過日子,想要好好了解我,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你一時興起的託詞罷了。」

  聽著她悲哀的控訴,程奕楓頓時有些惱火,「孟靜言,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行不行?」

  「是,對你來說我永遠這麼任性,這麼不懂事。」靜言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淚看向他,「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分開吧,這樣對大家都好。今晚我就回歆月姐那裡去,你對我眼不見心不煩。」

  「靜言!」程奕楓無可奈何的喚了她一聲,「你非得用這種激將法逼我嗎?」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覺得你始終放不下歆月姐!」靜言悲憤的落下淚,委屈的小聲道:「之前你明明答應過我,會忘記她的,你說話都不算數……」

  眼看她又要哭出來,程奕楓連忙坐到她身邊,放緩聲調安撫道:「你別哭,那你告訴我,是不是我把相機借你,就能證明我說話算數了?」

  靜言噘著嘴沒有說話,程奕楓無奈的按了按眉心,只好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不借你,我簡直就成了人渣和小氣鬼。好好好,不過就是個相機而已,我借你就是了,你可不可以別哭了?」

  靜言含著淚將信將疑的望著他,「你真的願意借我?」

  「是啊,我再不借給你,你又要一溜煙跑的不見人影了。」程奕楓笑笑,抬起手指在她鼻尖輕輕一蹭。

  靜言聞言立刻開心的抱住他,在他唇上幸福的一吻,開心道:「謝謝你奕楓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程奕楓輕笑,湊近她曖昧道:「一個吻就想把我打發了?你未免也有點太沒誠意了吧?」

  「那你還想怎麼樣?」

  程奕楓但笑不語,粗糲的指腹輕輕撫著她的唇,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晚上我們……」

  他越說越過分,靜言的臉轉瞬間就紅成了一片,一把推開他,羞憤難當的說道:「你。你太不正經了,真討厭,我去上班了!」

  她說完便紅著臉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程奕楓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底不知怎麼的就湧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唇角也慢慢劃開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其實這丫頭也挺好哄的,單純又簡單,或許他也是時候放下顏歆月,試著去愛上靜言了。

  一想起早晨的事,靜言就覺得自己心裡充滿了小小的甜蜜,他現在肯哄她,並且願意順從她,這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求之不得的事了。

  撫摸著那個相機,靜言的嘴角不知不覺的就露出了笑容。

  「喂,言言?言言!孟靜言!」

  「嗯,啊?」

  小秋一連喊了她幾聲,她才如夢方醒的轉過頭,茫然道:「怎麼了?那個開發商出來了?」

  「什麼出來了,我看你是靈魂出竅才是真的,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叫你好半天都沒反應。」小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哀怨道:「剛剛主編給我打電話了,說我這一期的稿子有問題,好像又寫了敏感詞,踩到雷區了,讓我趕緊回去改。」

  「哦,那你趕緊回去吧,應該沒什麼事吧?」

  「估計沒事,不過一頓臭罵肯定是少不了。」小秋吐了吐舌頭,不放心的看著她,「你一個人在這兒可以嗎?」

  「放心吧,我能行。」

  小秋仍然心有戚戚焉,「那你一個人小心點啊,那些人都有涉背景,你到時候機靈點,要是見勢頭不對就趕緊跑,新聞拿不到不要緊,你可千萬別出事!」

  「放心吧。」靜言寬慰的笑了笑,「我又不是第一天做這行了,我心裡有數。你趕緊去吧,晚了地中海又要罵你了。」

  聽她這麼說,小秋這才放下心來,又對她交代了幾句,轉身下了車。

  小秋走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蹲點本來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這下連個說話聊天的人都沒有了。

  因為擔心錯過目標,靜言的中午飯也就買了麵包和香腸湊合了一頓,吃完便繼續生無可戀的蹲守著。

  然而正當她百無聊賴的時候,從最裡面那棟樓里卻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熟悉的身影,兩個人看上去似乎很親密的樣子,女人親昵的挽著男人的手臂,男人則不時在她身上揩一下油,最過分的一次甚至直接將手從她寬大的領口探了進去。

  靜言坐在車裡,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不遠處那兩個人。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他們越走越近,直到他們徹底走入她的視線,讓她再也無法懷疑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魏伊和蔣祺!他們怎麼會一起走出來?而且怎麼會這麼親密?

  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不久前同事給她看的那則娛樂新聞,那時娛樂板塊的娛記就已經拍到了蔣祺婚內出軌。並且還有照片作為鐵證。當時她就覺得那照片上的女人隱約有點像魏伊,可是因為照片是偷拍的,所以她也不敢確定。

  現在看來,那個女人果然是她,毋庸置疑!

  魏伊和蔣祺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會在一起?而且看這狀態,他們似乎還住在一起,甚至昨晚都有可能是一起過夜的。

  靜言就像是發現了潘多拉魔盒的小女孩一樣,心跳加速的觀察著那兩個人,腦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要去做些什麼。

  半晌之後,她才忽然想到應該要趕緊把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拍下來,留下證據。

  靜言拿起腿上的相機,手忙腳亂的打開,然而因為不熟悉,她竟然忘了關閃光燈。儘管是在大白天,可是刺眼的光還是有些明顯,她心裡一驚,急忙藏起相機,低頭躲了起來。

  好一陣之後,靜言才敢慢慢抬頭朝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察覺到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她,她這才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把相機換成了攝像模式,繼續偷拍。

  然而她越拍就越覺得不對勁,那兩個人並沒有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反而朝著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方向走了。

  「他們這是去哪兒啊……別走啊……趕緊回來呀……」

  靜言有些焦急的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眼看他們就要走出鏡頭範圍內了,靜言心裡一急,乾脆直接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端著相機躡手躡腳的朝他們的方向靠了過去。

  然而她只是走神了一下而已,等她再追過去卻發現已經找不到那兩人的身影,她有些焦急的四處尋找著,卻怎麼也找不到。

  「奇怪了,明明剛剛還在這裡的,怎麼一轉眼就沒人了?」

  靜言咬了咬唇,蹙著眉有些困惑的看著他們剛剛離開的方向。想著他們或許是已經走了,又可能是她跟丟了目標,她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抱著相機便準備回到車上。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後頸上忽然被人用手刀狠狠一劈,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個人的臉,眼前一,便毫無知覺的暈了過去。

  孟靜言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落下了夜幕,顯然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腦袋仍然有些暈眩,她對著周圍的陳設看了看,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裝潢考究,可是卻很陌生的環境裡。

  這是在哪兒呢?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正準備抬起手,卻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而雙手則被反綁在椅背後面,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呦,我們的孟小姐醒了?」

  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傳入耳中,靜言尋聲望去,卻發現魏伊正坐在沙發上陰測測的朝她笑著,手上還拿著她的相機。而坐在魏伊身邊的,是面無表情的蔣祺。

  閃光燈閃爍的一瞬間,她本以為是遇上了狗仔或者是記者,後來還是蔣祺第一時間發現了她,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拍下了她和蔣祺幽會的證據,不得已只好打暈了她,將她帶了回來。

  心裡有一瞬間的慌亂,可靜言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揚起下巴問道:「你想做什麼?殺了我?」

  她現在已經能百分之百的斷定,魏伊和蔣祺之間絕對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至於他們為什麼會搞在一起,他們在一起又究竟在謀劃些什麼事,這些她還不知道,但她卻也能猜到,這兩個人蛇鼠一窩,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蔣祺本就有涉背景,既然被他們抓住了,她心裡自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聽了她的話,魏伊反而是大笑出聲,一臉的諷刺,「殺了你?孟二小姐,你未免電影看太多了吧。」

  「既然不打算殺我,那你們把我綁起來做什麼?」靜言仍然很平靜,不亢不卑的看著她。

  「把你弄來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商量點事。」魏伊笑了笑。拿起她的相機,走到她面前道:「你剛剛拍下的東西我都已經看到了,你乖乖的把那些東西刪了,並且保證不把你看到的一切說出去,我就放你離開,怎麼樣?」

  靜言聞言嗤笑出聲,不屑的看著她道:「我還以為你是要跟我商量什麼事,原來就是這個。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不可能。」

  蔣祺跟孟靖謙本來就有仇,魏伊現在也跟他反目成仇,這兩個人聯合在一起,難免會對他產生威脅,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能隱瞞這件事,一定要告訴他要多加小心才行。

  魏伊聞言也不生氣,仍然耐心的對她道:「靜言,好歹我們曾經也差點成為一家人,我也不想傷害你,你自己識相一點把照片和視頻刪掉,我可以放你一馬,怎麼樣?」

  「一家人?」靜言大笑,鄙夷道:「我是人,你是畜生,我怎麼可能跟你成為一家人?人獸殊途,你還是趕緊滾回你的豬圈裡吧!」

  「你!」魏伊氣的咬牙切齒,抬手便是狠狠地一耳光,扯著她的頭髮恨道:「孟靜言,把你的嘴放乾淨一點,再敢信口雌,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這一巴掌打的極狠,下手的一瞬間,靜言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泛著,嘴角有鮮血流出來,嘴裡都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頭髮被她扯著,靜言迫不得已的仰起頭,諷笑道:「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終於不裝名媛淑女了?你放心,既然今天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替你隱瞞,不僅如此,我還會告訴所有人。尤其我要讓我大姐好好看一看,你究竟是個什麼不要臉的貨色!」

  「還敢叫囂,看樣子是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魏伊憤恨的看著她,反手又是兩個重重的耳光。

  她之前就看這個死丫頭很不爽了,當年她和孟靖謙談戀愛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支持她,唯獨這個死丫頭不停地勸說孟靖謙和她分手。後來這死丫頭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總是明著暗著的諷刺她,讓她心裡不痛快。但當時礙於孟靖謙,所以她只能忍下來,現在她可不會再忍了!

  靜言被她打的頭暈目眩,甚至都有些犯噁心,可是卻仍然不肯向她屈服,一口唾沫啐到了她身上,「魏伊,你今天要麼就打死我,否則我今天如果能活著從這裡出去,我不僅會把你的無恥行徑昭告天下,還會讓你在榕城呆不下去!」

  「呵,口氣倒不小。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不滿足你怎麼行!」

  一想到她過去的挑釁和不敬,魏伊就是滿腔的怒火,她看著靜言毫不畏懼的眼神,想起那天孟靖謙的警告和怒罵,抑制不住的抄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直接砸到了靜言的額頭上。

  「咚」的一聲悶響之後,靜言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幾秒鐘之後,溫熱粘稠的血液就順著她的額頭緩緩淌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素白的襯衣上。

  魏伊眯了眯眼,威脅道:「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選擇刪照片,還是想橫著從這裡走出去?」

  靜言虛弱的笑了笑,慢慢地咧開了嘴,聲音小的猶如蚊吟,「你今天……要麼就打死我,要不然……我決不會讓你好過……」

  「你!」

  魏伊被她氣的理智全無,忍不住再次舉起了手裡的菸灰缸,靜言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然而這一次,疼痛卻久久沒有襲來。

  她戰戰巍巍的睜開眼,卻發現蔣祺一臉陰鬱的抓著魏伊的手,惱火的將她狠狠一甩,怒不可遏道:「你還真想把她打死是不是?她到底也是孟家二小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十個你都不夠給她賠命的!你個白痴!」

  魏伊忿忿不平的收了手,怨念的瞪了靜言一眼。

  蔣祺怒其不爭的看了她一眼,走到靜言面前,一把抬起了她的下巴,「孟小姐,我不想跟你廢話,今天除了當著我的面刪了照片,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我要是不呢?」靜言不怕死的看著他,冷笑一聲道:「難不成你要弄死我?你放心,我不怕死。就算我死,我也會先告訴我哥,讓他多加小心。」

  「這么小年紀就有這樣的覺悟,還真是勇氣可嘉。」蔣祺不怒反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但另一個人就不一定了。」

  靜言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你親愛的老公,程奕楓律師,哦不,現在應該叫程檢察官了。」蔣祺笑笑,眼底卻滿是陰鬱,「他現在手頭即將要提起公訴的那個走私販毒案,很不巧,恰好牽連到了我頭上。而且他還很不怕死的想要繼續查下去,現在就算我不動他,我手底下的那些弟兄也容不下他。」

  靜言的心跳慢慢加速起來,有些慌亂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麼?你別動他!你不能傷害他!」

  「怎麼,怕了?」蔣祺的指腹摩挲著她尖俏的下巴,笑得陰狠而又詭譎,「話說話來,程奕楓可不是你哥,我要是真想弄他,我完全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後患。更何況他現在作為檢察官,職場上結仇是常事,就算我把他怎麼樣了,只要給他安一個『尋仇』的藉口,到時候他就是死了都不會有人懷疑,說不定檢察院還得給他一個光榮殉職的稱號,你覺得怎麼樣?」

  「你別動他,別傷害他,求你了。」靜言忍不住渾身戰慄,嚇得哭了出來,不停的懇求道:「蔣公子,蔣先生,算我求求你,你不要傷害奕楓哥,只要你不傷害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真的。」

  程奕楓是她此生唯一的軟肋,她自己不怕死,但她不能讓他死,甚至不能讓他出一點事。

  蔣祺得意的笑了笑,挑眉道:「那麼現在讓你刪照片,你願意嗎?」

  靜言連眼淚都忘了流。忙不迭的點頭,「我願意,我刪,我現在就刪!」

  「那如果讓你保證不說出去今天的事,你能做到嗎?」

  說到這裡,靜言忍不住有些猶豫,這件事多少關乎著哥哥的人身安危,如果她隱瞞不說,她很怕哥哥會出事。但如果她說出去,她真的害怕蔣祺喪心病狂會傷害程奕楓……

  他是她的命啊!

  見她猶豫不決,蔣祺立刻有些不耐煩了,「既然孟小姐不願意,那麼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有句話叫做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固,看來我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了。」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聽他這麼說,靜言慌忙點頭,忍不住哽咽的落下淚,「我答應你……你不要傷害他,求求你……別碰他……」

  就如蔣祺所說。程奕楓沒有任何的身世背景,就算他真的出了什麼事,也沒有人能怎麼樣。她哥哥尚且還有孟家和那六個哥們庇護,可程奕楓只有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啊!

  她賭不起,真的賭不起。

  見她答應下來,蔣祺這才放下了心,給她鬆了綁,又把相機遞到她面前,「現在先當著我的面把照片刪了。」

  靜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咬著唇看著那些證據,縱是心有不甘,可是一想到程奕楓的安危,她還是閉上眼,把心一橫,點了全部刪除。

  「這還差不多。」

  蔣祺看著她把照片都刪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來看了看,下一秒卻立刻變了臉色,猛的一把掐出了她的脖子,「你只是刪了普通文件。存儲卡里還有備份,你把我當傻子耍是不是?」

  靜言沒想到他竟然看穿了她的小伎倆,頓時心裡慌成了一團,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蔣祺忽然取出記憶卡掰成了兩段,轉身走向窗口,打開窗戶直接將相機扔了下去。

  「不要——」

  靜言瞠大雙眸,失聲驚叫起來,可是已經太晚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相機在夜色中直直的下墜。

  二十層的高度,就算是撿回來也一定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完了,這下全都完了。

  她對程奕楓千般保證才借出來的相機,這下全都完了。

  靜言痛苦的閉上雙眼,幾乎都能想像到程奕楓知道相機被毀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蔣祺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靜言微笑道:「這下我可以相信孟小姐的誠意了,照片已經沒了,接下來就要看孟小姐能不能做到守口如瓶了。別忘了,如果你的嘴不夠嚴實,那麼受傷的,可是你最愛的丈夫。」

  眼淚不自覺地滑出來,靜言悲痛的點了點頭,艱難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也請你言而有信,不要傷害奕楓哥。」

  蔣祺挑眉,「那是當然。」

  靜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將近晚上十一點了。

  她一直沒有回家,程奕楓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等著她,聽到門響,立刻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口。

  「你怎麼才回來?為什麼不開機?這麼晚不回家,不知道先給我打個電話麼?孟靜言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開口便是連珠炮般的訓斥,靜言此時心煩意亂,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扔下一句「對不起」,低著頭便想繞過他。

  然而程奕楓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見她走的時候還背著相機包,回來的時候卻兩手空空,立刻擰起了眉。

  「相機呢?怎麼沒有帶回來?」

  靜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半晌才道:「相機……壞了。」

  「壞了?」程奕楓猛然提高了聲調,怒火中燒的看著她,「怎麼會壞了?孟靜言你給我說清楚,你早晨走的時候怎麼向我保證的?怎麼會壞的?」

  靜言攥了攥拳,艱難的撒謊道:「我……我拍攝的時候摔了一跤,然後……然後就把相機摔壞了……」

  她說完這番話,程奕楓才注意到她額頭上乾涸的血跡和潰破的嘴角。

  然而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個被毀的相機上,壓根沒心情去關心她,怒不可遏的說道:「怎麼會摔壞呢?就算摔壞了,你怎麼不拿回來?我拿去修。」

  「因為……因為摔得太厲害了,已經沒辦法修了,所以我就……我就扔了。」

  她低著頭,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自己都沒什麼底氣。

  「扔了?」程奕楓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孟靜言你搞什麼鬼?到底是摔成什麼樣,能讓你把它扔掉?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你從一開始要借相機就是一個計謀是不是?為的就是毀掉歆月送我這唯一的禮物!孟靜言你怎麼這麼狹隘,我都已經答應你要忘記她了,你還想怎麼樣?」

  靜言站在原地,聽著他怒氣沖沖的控訴,只覺得心底一陣一陣的泛著酸。

  相機之所以會被毀,都是因為她要保全他的安危。可這一切在他看來,卻成了她心狠手辣的做法。

  看著她沉不語,程奕楓以為她認了,冷笑一聲嫌惡道:「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永遠都改不了你陰狠的心思,還有你善妒的性格!虧我這段時間還對你抱有幻想,看來我真是瞎了眼。你這種女人,註定不會得到真愛!就沖你這一點,我就永遠不可能愛上你。」

  靜言聽著他狠戾的話,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拳,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可她只能極力忍耐著。

  程奕楓看著她不堪一擊的樣子,哼了一聲,諷刺道:「還裝什麼可憐?孟靜言,說真的,我看見你這張臉就噁心!你不是今天上午還說要分開嗎?分啊!趕緊分,趕緊從我眼前滾開,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簡直是髒了我的眼!」

  他說完這番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便大步上了樓。

  而靜言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額頭上的銳痛還在提醒著她,今天她曾經歷過怎樣生死一線的劫難,可是她死也要保護的男人,卻在用世間最怨毒的話來傷害她。

  她真的越來越不知道,她所堅持的一切,是否還有意義。

  今天加更了五千,主要寫了寫靜言的事,因為配角也是推動主角線的主要動力,靜言和方圓在後面都會是很重要的推動力,所以……不寫不行啊~

  心疼靜言,想罵渣男的親們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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