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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嘉木將雙手從蘇沁的肩膀上抽走,接過了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抬起手蹭了蹭鼻子,接聽,喊了一聲:「媽我沒事我就是在家呆的煩,蘇蘇在我身邊」許嘉木將手機遞到了蘇沁的面前,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說:「韓女士讓你接電話。」

  在蘇沁接電話的時候,許嘉木指了指廚房裡正在煮的湯,便走了進去。蘇沁將電話舉到耳邊,喊了一聲:「許伯母。」「蘇蘇,你從法國回來了」

  蘇沁輕聲的「嗯」了一聲,然後韓如初的聲音又傳來:「嘉木手機關機,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聽。」蘇沁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在樓上,連忙溫聲的說:「手機沒在身上,您有事嗎」「也沒什麼事,就是跟你說,你看好嘉木,他剛出院,身體雖然現在好了,但是也沒好利索,別讓他喝酒」韓如初在電話里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囑託的話語。蘇沁很有耐心的一一應著。

  靳奈雖然不知道電話的那一端韓如初具體說了些什麼,但是也大概能猜得出來,他的心底瞬間黯淡漆黑。「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盯好嘉木哥,也會照顧好嘉木哥的。」

  蘇沁語調輕柔,緩速的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她正準備將電話放回座機上的時候,站在一旁還沒走開的靳奈,卻伸出了手:「給我吧。」

  蘇沁抬起眼皮,對上靳奈波瀾不驚的雙眸,他漂亮的眼瞳靜默冷淡,不帶任何的情感,她猶豫了一下,將電話遞給了靳奈:「那麻煩你了。」

  靳奈沒出聲,只是一臉平靜的接過了手機,清淡從容的轉過身,走回了客廳,他的背影看起來孤傲冷硬,可是沒人知道,他的心底正在滴著血。許嘉木的晚餐,做的無比豐盛,一群人圍繞著餐桌落座,誰都還沒動筷子去品嘗味道,只是單獨看著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就開始了七嘴八舌的各種誇讚。

  「嘉木,你確定你前陣子找人整的是容,不是廚藝」早在許嘉木清醒過來的時候,許家人為了順利成章讓真的許嘉木接替回來靳奈扮演的那個假的「許嘉木」,所以已經透露風聲,說聯繫了國際一流的整容大師,給許嘉木修復容顏。「還真別說,嘉木這容顏恢復的還不錯,跟以前沒什麼差別,壓根看不出來出過車禍的跡象。」「這可是恢復容顏了,之前毀容的時候,徐少爺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登門拜訪,都避而不見。」「來來來,為了我們許少爺容顏煥發,乾杯」

  一桌人舉起了酒杯,正準備乾杯的時候,坐在許嘉木身邊的蘇沁,卻伸出手將他手中的酒杯抽走,然後換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他的面前,隨後蘇沁溫聲溫氣的對著一桌人解釋說:「嘉木哥現在還不能喝酒。」大家都以為許嘉木是因為剛做的修復容顏手術,所以沒有勉強。蘇安夏倒是笑意盈盈的取笑了蘇沁一句:「蘇蘇,還真是護著嘉木。」

  許嘉木但笑不語,以水代酒,陪著大家一乾二淨。辛辣的酒精滑過靳奈的喉嚨,他卻感覺到了一絲清冽的苦澀。

  許嘉木的菜,做的味道相當不錯,一桌子的人,都以為許嘉木和蘇沁是夫妻,所以便有人忍不住調侃了起來:「小蘇,你可是有口福了,天天都能吃到許少爺做的山珍海味。」

  有人既然起了頭調侃,便有其他的人開始跟風:「不過話說回來,嘉木,你當初和小蘇的婚禮弄得也太草率了些,我們在座的好幾個人你都沒請,現在你容顏恢復了,是不是應該找個時候,補個大的婚禮」「對啊,嘉木,連個婚禮都沒有,你對得起小蘇,對得起我們大家嗎」儘管許嘉木和蘇沁知道,他們嚷的不婚禮是不可能會有的,但是在婚約沒有解除之前,兩個人還是默契的沒有泄露出半點的破綻,甚至許嘉木還附和著大家的話題,笑說:「肯定的,肯定會給蘇蘇補婚禮。」

  蘇沁自始至終只是保持著淺笑,沒有說話,在許嘉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往靳奈坐的地方看一夏,男子神情依舊淡漠冰冷,只是不動聲色的喝著酒,仿佛這一桌子談論的話題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蘇沁忍不住抓緊了一下手中的筷子,雖然說好不再愛他,可是還是在別人起鬨她和另一個男人關係時,看到他那樣漠不關心的神情,心底仍舊有些難受。

  「不要光補婚禮啊,求婚也得補,小蘇,我跟你說,許少爺不求婚,你可千萬不能答應。」「這都已經結婚了,不能答應什麼啊」「不能答應生孩子啊」「對對對,不能答應生孩子」

  「小蘇,等到求婚的時候,你記得叫上我們,我們幫你把關,不夠誠意,堅決不能給許少爺生孩子。」生孩子蘇沁和許嘉木的孩子靳奈一瞬間就想到了自己那個還沒出生,便被人扼殺在肚子裡的孩子他握著酒杯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氣。

  他聽不出來剛剛的那句話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可是一餐桌的人笑的好不開懷,他眉眼平靜的等著大家轉換了話題,然後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視線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蘇沁的身上,她正低著頭,眉目靜好的啃著一個許嘉木夾給她的雞腿。靳奈不過才看了五秒鐘,便移開了視線,然後就昂著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走出了餐廳。

  靳奈一個人站在客廳里,耳邊是從餐廳里不斷傳出來的笑聲,聽起來氣氛很融洽,可是他的周身,籠罩的是濃的散不開的孤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餐廳的門被拉開,為了掩飾自己的落寞,他急忙從兜子裡摸出來手機,放到耳邊,佯裝出來聽電話的模樣。許嘉木喊了一聲「哥」,看到他舉著電話的模樣,便識趣的閉上嘴,拉開公用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

  靳奈聽到洗手間裡面傳來馬桶的抽水聲,才將手機放回了兜里,許嘉木從裡面出來,手中拿著紙巾正在擦手,看到他已經切斷了電話,才又開口,說:「哥,忙完了」靳奈輕點了一下頭。餐廳里有人在喊許嘉木的名字,他提高嗓音,應答了一聲,然後將紙巾扔入了垃圾桶里,又對著靳奈說:「進去吃飯吧。」靳奈站在原地沒動,一身清冷:「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

  許嘉木眼底閃現了一絲遺憾,卻並沒有強留:「好吧,回頭有時間我再找你吃飯。」靳奈「嗯」了一聲,看了一眼緊閉著門的餐廳,沒在說什麼,只是靜了兩秒鐘,就邁著步子離開。

  晚上的氣溫,已經降了下來,沒了白日裡的燥熱,甚至還有些清爽。靳奈端了一杯茶水,站在自己別墅的陽台上,昂起頭,可以隱隱的看到天邊的星光點點。他是清晨看到她進了這個別墅,所以在許嘉木邀請自己過來吃晚飯的時候,才點頭同意。他知道,自己過來會看到一些讓自己難受的畫面聽到一些讓自己難受的話,純粹沒事送上門來找虐。可是他沒辦法,老天爺只給了他251天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儘管那個機會得來的前提是他要當許嘉木的替身,可是現在,他只能在送上門的找虐中,接近她了。

  一頓晚餐,比預想中的虐的還要慘,可是沒關係,他還是看到了她,還跟她說了兩句話,不是嗎儘管那兩句話,一句是她給他泡茶時的「謝謝」,一句是她掛斷韓如初的電話時的「給我吧」,可是還是值了,不是嗎靳奈一直站到夜裡十點多鐘,隔壁的別墅才動了動靜,可能有兩個人喝多了,上車之前在那裡口齒不清的大聲嚷著話,驚得旁邊住戶家養著的一條狗不斷地叫著。

  院子裡停放的車燈不斷地亮起,車子相繼離開。靳奈站在二樓,透過院子裡昏黃的地燈,看到許嘉木和蘇沁一同從大院門口,返回了屋裡,隨著隔壁別墅的屋門重重關上,世界徹底安靜。隔壁的那棟房子裡,只剩下許嘉木和蘇沁兩個人了靳奈腦海里浮現出晚上過去吃飯的時候,從許嘉木買的東西里,看到的幾盒保險套,瞬間有些不敢想像下去了。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隔壁別墅的燈光熄滅,靳奈的手一抖,手中的水杯就砸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溫熱的茶水,灑了自己一身,留下一片淡黃色的茶漬。

  靳奈帶著幾分慌張的退回了臥室,步伐有些亂的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胡亂的洗了一把臉。

  他晚上明明沒有喝多少酒,可是此時此刻卻覺得腹里翻江倒海,格外難受,人一時沒有忍住,就突然間衝到馬桶前,跪在地上吐了起來。靳奈吐了許久,吐到胃裡都掏空了,可是五臟六腑還是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難受。

  明明他和她已經結束了半個月了,可是他就是有點緩不過勁兒,總覺的她應該每天都回自己的別墅里,晚上應該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現在他一想到她和許嘉木兩個人住在隔壁的別墅里,很有可能會發生她和他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就有些接受不了靳奈越想,人越慌張,最後就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也不顧身上被茶水弄髒的衣服,就那麼直接出了門,他直奔到了許嘉木的別墅門口,抬起手,就按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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