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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沁不提生日還好,一提生日,她明顯的就感覺到韓如初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她為了維持臉上的笑容,神情變得有些生硬,蘇沁卻笑眯眯的挪開她的耳邊,像是剛剛跟她說了什麼美好的悄悄話一樣,晃了晃她的胳膊,說:「許伯母,你高不高興啊!」

  「許太太,這位是?」原本和韓如初搭訕的那個中年女子,面帶微笑的問。

  韓如初暗暗地抽了抽自己的胳膊,想要從蘇沁的懷中抽走,可是蘇沁卻抱得更緊了,韓如初心底有一團火不斷地往上冒,她拼了全力的去壓,費了天大的力氣,才勉強的擠出來一個端莊的笑,保持著自己語調的平緩,對著那個中年女子說:「這是蘇家的千金。」

  「你好,我叫蘇沁。」相比較韓如初心底窩火,蘇沁卻覺得十分解氣,她伸出手,和面前的中年女子碰了碰杯,優雅得體的喝了一口紅酒。

  「蘇沁,我知道,那個傾城時光的女二號。」

  「原來您看過我的戲啊……」

  韓如初聽著蘇沁和自己原本寒暄的人聊得熱火朝天,只是覺得莫名煩躁,她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光,然後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頭,對著蘇沁笑的十分溫和的開口:「蘇蘇,你嬸嬸在那邊,你和她打過招呼了嗎?」

  蘇沁哪裡不知道韓如初這是要支開自己的意思,只可惜,她是不會如她的意!

  不但不走,她還要讓她更憋火!

  「我剛剛跟我嬸嬸打過招呼了。」蘇沁炸了眨眼就,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然間又說:「哦,對了,許伯母,我忘記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說著,蘇沁又湊到了韓如初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去年七夕情人節,我為什麼在許家,從樓梯上滾下來,不知道許伯母您知不知道原因?」

  「嘉木告訴你了?」蘇沁的話音一落,韓如初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開口問了一句。

  其實蘇沁也不確定自己當初從樓梯上摔下來,是不是一場陰謀。

  她是在昨天從靳奈書房的抽屜里翻出來那些東西之後,才浮現的這個想法。

  剛剛不過就是為了給韓如初沒事添堵,才隨口一問,卻沒想到,一向老謀深算的她,竟然也有失誤的時候!

  如此說來,她果然是被他們預謀推下樓梯的……而且韓如初生日的那一天,她設計讓許嘉木偷聽到的內容,就是這個……也就是說,在許嘉木的心底,他知道他的母親是對她不利的……

  「許太太,蘇小姐,你們在說什麼?」中年女子看出韓如初的神情略顯得有激動,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韓如初這才猛地想起自己身處在宴會上,急忙定了神,剛想找個藉口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結果耳邊又傳來蘇沁刻意壓低的聲音:「嘉木哥怎麼會告訴我這些啊?我只不過就是那麼順口詐了一下,沒想到您就這麼脫口而出告訴了我實情,許伯母,您可要注意了,別到時候一不小心,把害死別人孩子的事情,也給這麼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蘇沁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一直都保持著甜美的笑容,在旁人看起來,就像是女兒在跟著媽媽說會心的悄悄話。

  韓如初在她說「害死別人孩子」這幾個字的時候,雖然一直努力的保持著很淡定的姿態,但是抱著她胳膊的蘇沁,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她胳膊條件反射的甩了一下。

  其實韓如初甩開的幅度很小,幾乎不會被人察覺,可是蘇沁偏偏順著她的幅度,將她的胳膊往外一拉,隨後就撒開了她的胳膊,暗暗地一咬牙,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還伴隨著一聲低呼。

  這一系列的畫面,連貫起來,儼然就像是蘇沁被韓如初推倒在地。

  瞬間引了周圍不少人側目。

  「怎麼回事啊?」

  「對啊,怎麼好端端的把人推到了?」

  「就是啊……」

  一旁有好心人上前將蘇沁攙扶了起來,關心的詢問了一句:「沒事吧?」

  不遠處發覺這邊異樣的許嘉木,看到了自己母親的身影,有些不明白這裡的狀況,對著周圍寒暄的人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就快速的走了過來,結果就看到蘇沁被人扶起,他眉心一皺,急忙穿過人群,衝著蘇沁靠來。

  蘇沁先衝著扶自己起來的人搖了搖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看到了穿梭過圍觀的人,走進來的許嘉木,垂了垂眼帘,裝出渾然不知的樣子,側過頭,望向了韓如初,一臉無辜的樣子:「許伯母,我說錯了什麼嗎?您怎麼突然間就把我推到了?」

  韓如初這一輩子何曾吃過這樣的啞巴虧,一向優雅大方的她,竟然被她害的讓人看了笑話。

  此時蘇沁臉上的委屈,無疑是對韓如初莫大的刺激,氣得她臉都變得有些紅,語氣極狠的蹦出了一句:「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打你……」

  只可惜,韓如初斥責的話都還沒說完,突然間手腕便被許嘉木一把拉住。

  她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張了張口,帶著幾分慌張的像是要對許嘉木解釋什麼。

  之所以最初許家不報價,而是蘇家來報,是因為蘇家這兩年發展的本就很好。

  如果蘇家表現的勢在必得,很多人知道爭不過就會放棄,如此一來,許家在開口,必然會節省很大的一筆錢。

  韓如初那麼待她,還要藉助蘇家的幫助,她想都不要想!

  為了使人不要看出蘇家和許家提前通過氣,蘇父特意在韓如初報了價格之後,跟著競拍了兩次。

  「三億六千萬,一次!」

  「三億六千萬,兩次!」

  「三億六千萬,三次!」

  隨著主持人錘子的敲定:「恭喜今年的壓軸拍賣品,歸許氏企業的韓如初女士。」

  全場響起一片掌聲,韓如初面帶微笑的站起身,走向了舞台。

  蘇沁摸出手機,編寫了一條簡訊,給趙萌發了過去,簡單的兩個英文字母:ok。

  主持人先和韓如初握了手,然後將話筒遞給韓如初,韓如初端莊大方的簡單地說了兩句,支持人便笑著舉著話筒說:「現在請我們的司儀小姐拿合同書上場,讓韓如初女士當著大家的面,簽字確定,然後這個奇蹟壁櫥,就歸於她了。」

  隨著主持人的話,全場響起了音樂。

  穿著粉色旗袍的司儀端著托盤走上舞台,主持人親自將筆遞給了韓如初,在她拿著準備去簽字的時候,突然間背景音樂戛然而止。

  主持人有些納悶的望了一下後台,舉著話筒,像是問了一句「為什麼」,但是話筒線像是被掐斷了,台下根本聽不見她的任何聲音。

  現場有著竊竊私語響起。

  主持人嘴巴張張合合的對著後台說點什麼,然後就轉過身,對著台下鞠躬表示歉意,她剛站直了身子,拍賣會現場的半空中突然間飄來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

  「你對得起曾經救過你命的嘉木嗎?嘉木這些年對你這麼好,你都忘了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第一句是女聲,第二句是男聲。

  所有人都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卻一時半會兒可能都沒想起來是誰,神情有些楞,原本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的變小。

  就連舞台上站著的主持人都有些錯愕。

  但是因為裡面提及了「嘉木」這兩個字,大家都紛紛的轉頭看向了許嘉木。

  許嘉木眉心蹙著,神情看起來有些茫然,不大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都還沒等大家回過神來,再一次有聲音飄了出來,仍舊是男聲:「韓女士,你接下來想說的就是這些話吧?」

  韓女士……嘉木……瞬間所有人把停留在許嘉木身上的注意力,放到了韓如初的身上。

  原來這個對話里的女聲,就是她。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許嘉木,我做這些事問心無愧!你呢?韓女士,你能像我一樣,坦坦蕩蕩的對著許嘉木開口說,你這個母親做的問心無愧嗎?」還是男聲,雖然只是聽聲音,但是音質華麗,還蘊藏著一股迫人的力量——

  雖然大家都看電視,但是靳奈很多時候用的都是配音,所有很少有人認出來是他。

  但是許嘉木卻聽了出來,他原本有些茫然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播放的對話記錄,似乎被人動過手腳,裡面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沙沙聲,緊接著突然間就冒出來了一句,還是那個好聽清冽的男聲音:「你這個殺人兇手!」

  台上站著的韓如初,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終於想起來著這播放的到底是什麼時候的對話,她的面色剎那間蒼白如紙,向來從容優雅,頗為沉得住氣的她,竟然在台上流露出了驚慌失措。

  蘇沁氣定神閒的坐在位子上,欣賞著韓如初此時的模樣,唇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

  台下坐著的人,早已經沒有心情去關注拍賣會,全部被這停頓了許久,突如其來的幾個字說的開始議論紛紛。

  「殺人兇手?這是什麼意思?」

  「誰是殺人兇手?指的是許太太嗎?」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一片低語聲中,韓如初的聲音在現場再次從音響里傳了出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緊隨其後就是悅耳的男聲響起:「你說,如果嘉木知道,他的母親雙手沾滿了鮮血,連一個兩個月的胎兒都不放過,你覺得他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你這個母親?」

  「啊……」全場一陣驚呼,此起彼伏,幾乎持續了整整半分鐘。

  就連坐在蘇沁旁邊的蘇母都低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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