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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被許嘉木這副模樣嚇得整個人往身後的樹幹上貼了貼,哆嗦著語氣說:「許少爺,不是我,是許太太,許太太的注意……我就是前陣子賭博,賭輸了,被人催帳催得厲害,雲姨和我是老鄉,她找了我,五十萬,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我才答應做的,許少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是我想做哪些事情的,我都是聽了許太太和雲姨的安排……」

  「聽了她們的安排,你就能做這種事?五十萬?五十萬,你就可以去殺人?你tm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如果今天下午我沒出現,你真的在那一場混亂里,砸死了人,不只是她們兩個,包括你在內,你們都要坐牢,坐牢!懂不懂!」

  因為憤怒,許嘉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凶神惡煞,嚇得那個人腿都哆嗦了起來,他趁著許嘉木不注意,想都沒想的從他手中一把奪了那個信封。

  信封里的錢灑出來了一些,落了一地,那個人彎身胡亂的撿了幾張,生怕許嘉木追上來一樣,最後就像逃命一般,撒腿跑開。

  許嘉木並沒有去追那個人,只是僵硬著身體站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他本以為……他的母親只是不甘心,所以才曝光了那些新聞,甚至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回家試圖勸說一下她,讓她罷手。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他和他的母親因為她曾做的那些事情,都已經鬧到如今這般冰冷的地步,她卻依舊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甚至,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一出手,就直逼他人的性命。

  許嘉木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一家別墅的矮圍牆上,牆頭爬出來的薔薇花枝幹紮上了他的脖頸,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就那麼站著。

  原來下午……蘇蘇被那些記者圍堵摔倒,是人有意而為。

  原來下午……那個他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去擋的攝像頭,也是人有意而為。

  如果今天下午,他沒有在錦繡園,沒有看到蘇蘇出意外,或許,現在的蘇蘇和去年七夕情人節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的結局一樣,已不省人事的躺在醫院裡被搶救。

  意外……一些事情,看起來總是意外,可是,誰曾想到,這意外的背後,是一次又一次的兇殺。

  許嘉木不知道自己到底發愣了多久,直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擺,他才回過神來,低下頭,看到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手裡舉著一疊鈔票,昂著頭,眨巴著眼睛望著他:「叔叔?這是你的錢嗎?我都幫你撿起來了,還給你。」

  許嘉木聲音澀澀的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抬起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卻沒有去接那些錢,而是腳步有些發虛的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坐上車,許嘉木看到那個原本給自己錢的小男孩衝著一個從院裡剛出來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喊了一句:「哥,我撿了錢,都交給你處置吧。」

  許嘉木看到這一幕,宛如被刺激了一般,全身顫抖了一下,然後就踩了油門,他沒回許家,而是掉了車頭,離開。

  他扶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道路,想起,曾經年幼的時候,他撿了一個錢包,他沒去交給老師,也沒有去交給警察叔叔,而是跟那個小男孩一樣,興沖沖的交到了靳奈的面前,靳奈問他在哪裡撿到的,然後帶著他一起去了丟失地,等到了天黑,才等來了失主,他和靳奈不一樣,他從小嬌生慣養,當時餓的全身無力,死活不肯走,最後還是靳奈背著他,搭乘公交車,把他送回許家的。

  許嘉木驅車去了蘇苑公寓。

  宋相思在看電視,打開門的時候,有著歌聲飄了出來。

  宋相思看出來許嘉木的臉色不大好,沒像從前那樣,開口就質問他來這裡做什麼,而是直接拿了一雙拖鞋,讓開了門口。

  進了屋,宋相思給許嘉木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然後望了一眼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問:「吃飯了嗎?」

  許嘉木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水,便將水杯遞還給了她,指了指臥室,就一個人先走了進去。

  宋相思站在門口,盯著被許嘉木關上的門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放下水杯,走向了臥室。

  終究是她喜歡的男人,即使因為當初那一句絕對不會娶她,讓她斬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後來在看到許氏企業動盪的時候,還是心存牽掛,即使那一段時光未有任何交集。

  他前幾天出現在她小區的門口,她的理性很清楚的再告訴他,他和她沒有結果,她已經給了他七年的青春,人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光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她不能再讓自己如此執迷不悟下去了,但是理性想的再理性,當他緊緊地抱住她,有淚水滴落在她脖頸處,那麼無助的說,相思,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的時候,她所有理想瞬間被擊垮,敗下陣來。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和許嘉木如今再次的靠近,最終的結局是幸福,還是更痛苦。

  但是,她始終做不到,對他冷眼旁觀、坐視不理。

  宋相思輕輕地推開門,看到許嘉木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看的很入神,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疊紙。

  許嘉木像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靠近,匆匆的伸出手,將那疊紙捲起來,放進了口袋裡,然後微微轉了一下頭,看了一眼宋相思,沒有說話。

  宋相思坐在許嘉木的身邊,瞄了一眼許嘉木的手機屏幕,看到是蘇沁微博下面的回覆,全部都是難以入目的辱罵。

  「別看那些東西了,網上的,當不了真的。」

  許嘉木沒吭聲,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將手機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後人就往沙發上靠去。

  他脫了外面的後外套,裡面只是一件簡單的藍色襯衣,因為屋內暖氣有些重,袖口高高的捲起,宋相思一眼就看到了他胳膊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淤青,頓時眉心皺起,伸出手就抓了他的胳膊:「這是什麼回事?怎麼傷的這麼重?去醫院看了沒?」

  宋相思這麼一抓,倒是抓的許嘉木疼的倒抽了一口氣,宋相思急忙鬆了手,許嘉木聲音有些發抖的解釋:「沒事,被攝像頭砸了一下,不用去醫院。」

  「全都是淤血,變成黑紫色了,還不嚴重?」宋相思嘀咕了一句,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櫃櫥前,抱了醫藥箱,又坐回了許嘉木身邊:「我給你塗點藥吧。」

  許嘉木任由著宋相思鼓搗,輕輕地「嗯」了一聲。

  宋相思一邊上藥,一邊忍不住嘟囔著:「不是,你被攝像機砸了,你沒找攝像機的主人算帳嗎?」

  「許嘉木,如果你第二天腫更厲害了,你必須要去醫院裡看一看,搞不好是骨頭被砸出來了什麼毛病了。」

  「攝像機那麼重,抱不動就不要出來拍照,這簡直就是危害社會,這幸好是砸在胳膊上,要是砸在腦袋上,人都興許被砸死了!」

  許嘉木被最後一句話說的身體一僵。

  「你怎麼了?很疼嗎?我輕點,你忍忍啊……」

  「相思。」一直沉默著的許嘉木突然間出聲。

  宋相思閉了嘴,「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語氣仍舊有些不大好問:「怎麼了?」

  「蘇蘇和我哥這種緋聞,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仿佛許嘉木這個問題問的十分白痴一樣,宋相思白了他一眼,說:「全民都在罵蘇沁是賤人,你覺得這個結果還不算是最壞嗎?」

  許嘉木的面色明顯的白了一下。

  宋相思意識到自己話可能說的太直接了,緩了緩語氣:「你確定你想知道?」

  許嘉木點了一頭。

  宋相思遲疑了一會兒,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對於蘇蘇來說,腳踏兩隻船,婚內出軌,總而言之,聲名狼藉,她這一輩子的名聲算是完了,以後估計大家盤點娛樂圈裡那些渣明星的時候,她總是會被人拎出來罵。當然,這只是對於輿論上的影響,對於事業上,估計以後很多通告也都不敢找她了,她最近不是再參加那個好萊塢女主角的海選嗎?原本她的反響很好,可所謂是一夜大紅,但是目前來看,很有可能是沒戲了。」

  「至於你哥,靳影帝……他比蘇蘇要好一些,但是這一輩子,怕是跟他媽一樣,逃不開男小三的陰影了。」

  「他們這次的醜聞,鬧得召開發布會和公關應急都沒法挽救,畢竟現在他們兩個人站出來,一個說當初是我扮演了許嘉木,另一個說我們只是假扮夫妻,我跟嘉木哥沒什麼關係,口說無憑,你覺得跟那些照片比起來,誰會信他們?」

  宋相思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感慨的說:「真是不知道是誰啊,出手這麼狠,拿到這種內線新聞,竟然不去找靳影帝坑錢,而是直接爆了出來,簡直是把人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許嘉木聽到這裡,覺得喉嚨里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抬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然後就緩緩地站起身:「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然後也不等宋相思有所反應,就率先躺在了床上,拿著被子遮擋住了自己的臉。

  宋相思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看許嘉木這幅模樣,最終還是沒吭聲,悄悄地走出了房間

  雖然靳奈對著蘇沁一臉保證的說,這次的事情他會想辦法去平息和解決,當時的蘇沁窩在靳奈的懷裡,乖巧的點著頭,說:我相信你。

  她是真的相信靳奈會去想辦法,但是,她卻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難平息,或者就不可能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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