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結果
聽完她的解釋，唐語欣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這才明白，她媽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原來這些人一大早上看到滿樓的鮮血，又聽人說起昨晚上樓里鬧哄哄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有人說是鬧鬼了。
明明是這麼不靠譜的猜測，結果居然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張芳口中的時候，故事已經完全變了樣兒。
原來只是有點詭異的現象，現在完全成了有鬼祟在作祟，什麼厲鬼拖著殘破的身子，從這個樓爬到那一棟樓，幾乎每棟樓都爬了。
那厲鬼一邊爬還一邊哭，哭聲傳進人的耳朵里，攪得人心神不靈的。
據說那厲鬼生前是被人折磨死的，陰魂不散，這到處爬是想找人奪命呢。
而後面那些腳步聲則被解析為厲鬼敲門的聲音。
這麼一傳，那些聽到過腳步聲的人，莫不人人自危，就擔心到了第二天晚上，同樣的情況再發生。
於是大家紛紛找到居委會去，要請道士來作法驅邪。
肚子裡的孩子陰氣最重，也最脆弱，最受鬼怪的喜歡。
所以唐媽媽一大早就要求她不能擅自出門，而對門的張芳同樣如此。
聽到她這麼說，作為知情者的唐語欣真的是，只能用無力吐槽來形容了。
「語欣你還別不信，和你說句老實話吧，其實昨晚上我也聽到敲門聲了的，那咚咚咚的聲音喲。」張芳臉上一陣緊張，「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害怕。」
她低頭看著樓下被眾人圍著的道士，滿懷希望的說：「我現在就祈禱道士們趕緊把那厲鬼收了，不然我今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生。」
唐語欣了解了事情由來，就對此事徹底沒了興趣，她對張芳笑笑，「張姐你放心吧，這些道士肯定能把它收服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張芳拍拍胸脯，一臉渴求。
唐語欣再次看了眼在樓下轉圈圈的道士們，聳了聳肩，回房間去把早上的碗筷收拾洗了，回臥室繼續補眠去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她看看窗外的天，陽光仍然明媚。
看了下時間才十一點，推門出去就看到媽媽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摘菜。
「醒了？來，過來坐。」聽到門響，唐媽媽回過頭來，滿臉笑意的招她過去。
唐語欣剛走過去坐下，唐媽媽就把桌子上的一根紅繩拿過來套在她手上，「這個是我專門問道士求的，保平安的，你戴著。」
唐語欣低頭看看白皙手腕上多出來的那條紅繩，做工粗糙，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這都是媽媽的一片心意，她也沒有當面摘下來，她輕輕撫摸了兩下，狀似無意的問道：「那些道士都走了？」
「嗯，早走了。」唐媽媽笑意盈盈，「樓里的血跡也都清理乾淨了，我還專門貢獻了一瓶消毒水，讓清潔工上上下下的撒了一遍，保管你聞不到腥味。」
唐語欣好奇的問道：「那些道士真有那麼厲害？厲鬼抓到了？」
「抓到了！你都不知道，那個黃道士……你怎麼知道是厲鬼作祟的？誰和你說的？」唐媽媽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女兒說的話，她為了不讓女兒多想，都沒告訴她，卻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
「我從張姐那裡聽說的，哦對了，好像張姐又懷孕了。」她看了眼媽媽的臉色，「好了你就別擔心這些了，我知道了又怎樣，它不是已經被收服了嗎，而且我現在還有你給我求的手鍊，我現在都百毒不侵了。」
她晃晃手上的紅手鍊，表情滑稽的逗她。
唐媽媽很快就繃不住臉，笑了出來，「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唐語欣吐吐舌頭，也要她願意開心才行啊。
她幫媽媽把菜摘好，兩人一起吃完午飯，唐語欣換衣服出門。
樓梯上果然乾淨如新，清潔工阿姨做得非常好，一點都聞不到異味，唔，還有點淡淡的橙子香味。
在樓門口看到被焚燒乾淨的紙灰，沒人清理，看來是那些道士留下的。
唐語欣挑了下眉，不過都是些騙人的把戲罷了。
上車之後就果斷把手裡的紅鏈子取下來放到一邊，她不信那種道士給的東西能給她擋什麼災，不過就是求個心安罷了。
到工作室的時候，居然來了不少人。
唐語欣暗暗點頭，明知道可以偷懶，還自發的來上班，證明他們對這份工作的熱愛。
而熱愛，往往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早上還叫著好累要睡覺要休息的梅麗也已經在了，看到她出現，梅麗眼睛一亮，快步跟了上來。
「欣姐，有一個好消息，你肯定想知道。」她小聲的唐語欣耳邊說道。
「哦？什麼好消息？」唐語欣斜睨她一眼，搞得這麼神秘？
她推開門讓她進來，梅麗嘻嘻一笑，「關於白家的。」
「白家？白家有什麼事嗎？」她興致缺缺的打開電腦，無所謂的道：「如果是白勁松已經找到了，這個就不用告訴我了。」
「欣姐你已經知道啦？」梅麗眼睛一瞪，沒想到欣姐消息這麼靈通，居然連這種小道消息就知道了。
她不由感嘆道：「雖然我也覺得那個白勁松配不上欣姐，但是現在落得那個下場，想想還真的有點可憐呢。也不知道他失蹤的這一天到底經歷了什麼，現在居然瘋了，哎，也是世事無常啊……」
唐語欣翻文件的手一頓，「你說什麼？白勁松瘋了？」
她眉頭微蹙，梅麗也驚訝道：「欣姐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從我一個朋友那裡聽說的，，當時好像還嚇壞了不少人呢。」
梅麗想到那個情形就好笑，「對了，我這裡還有他當時的照片，本來剛開始的時候有視頻的，後來就被人封鎖了。」
還好她機靈，第一時間就截了圖。
她翻出手機截圖給唐語欣看，這都是視頻截圖出來的，所以不怎麼清晰，但是唐語欣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從身形上就能看得出來就是他無疑。
只聽梅麗繼續說道：「據說剛開始是被路過的學生發現的，他沒穿衣服就去追女學生，就有人看熱鬧拍了視頻傳上來。後來又被警察逮捕了，然後嘛，就被很多人知道啦。」
梅麗瞅瞅唐語欣的臉色，見她好像也沒生氣，便又說道：「白大少當時的反應實在有點不正常，後來我聽我一個學醫的朋友說，他好像被送進醫院了，據說神經已經失常，還經常亂吼亂叫。白家的兩個老人聽說氣得不行，白老夫人好像都暈倒了。」
唐語欣把手機還給她，「這是人家的事情，你這麼關注幹什麼。」
她沒想到白勁松居然就這麼瘋了，她知道這件事肯定和顧正祁脫不了關係，他上次還說保證不會讓白勁松再出現在她面前，就是這麼做的嗎？
她皺著眉，想著白勁松現在的慘狀，雖然仍有憤怒，但是這樣會不會也太絕了。
「我當然是為了你啊欣姐，昨天那個白勁松的未婚妻當時對你那態度，我想想都覺得生氣。他們白家家大業大了不起，？」梅麗難掩氣憤的說道：「現在他們白家出了這樣的醜聞，白家唯一的繼承人又瘋了，白家的股價肯定會大跌。他們公司忙得焦頭爛額，才沒有空來給我們找麻煩啊。」
唐語欣點點頭，「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不過現在白家的事情已經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你現在可以出去趕圖了。」
「好吧，我也懶得關注這些，我還有還幾張圖沒畫完呢。」梅麗苦哈哈的垮下肩膀，別人的事情到底沒有自己的重要。
唐語欣把人送出去，回頭正想給顧正祁打電話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梅麗卻又突然沖了進來。
「欣姐，大新聞！白家突然宣布要將所有資產轉向海外！全家移民！」她抱著手機衝過來，給唐語欣看，「欣姐你看，這是剛剛出來的新聞，白家剛出的決定。」
梅麗嘿嘿笑道：「嘿嘿，肯定是因為他兒子當眾裸奔的時候太丟臉了，他們才會這麼突然地決定的。嘖嘖，還在這裡冠冕堂皇的說是早就決定好的，誰相信啊。」
唐語欣看著裡面現出明顯老態的白家家主，眸子微沉，或許是吧，不管別人相不相信，他們自己相信就行了。
分享完這個消息，梅麗沒有停留，自發回去工作。
唐語欣撥通顧正祁的電話，她沒有開口，他就已經開口道：「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不必多問，他已經給了她回答。
唐語欣也沒有回答，靜默了許久，掛了電話。
滿意嗎？其實她是滿意的，白勁松的確不會再來打攪她了。
但是不知為何，她又有點無法言喻的恐慌。
就因為要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就能讓一個正常人神經失常，就能讓一個大企業突然宣布退出國內市場。
有這樣能力的人，讓人如何不害怕？
她這才明白，她媽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原來這些人一大早上看到滿樓的鮮血，又聽人說起昨晚上樓里鬧哄哄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有人說是鬧鬼了。
明明是這麼不靠譜的猜測，結果居然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張芳口中的時候，故事已經完全變了樣兒。
原來只是有點詭異的現象，現在完全成了有鬼祟在作祟，什麼厲鬼拖著殘破的身子，從這個樓爬到那一棟樓，幾乎每棟樓都爬了。
那厲鬼一邊爬還一邊哭，哭聲傳進人的耳朵里，攪得人心神不靈的。
據說那厲鬼生前是被人折磨死的，陰魂不散，這到處爬是想找人奪命呢。
而後面那些腳步聲則被解析為厲鬼敲門的聲音。
這麼一傳，那些聽到過腳步聲的人，莫不人人自危，就擔心到了第二天晚上，同樣的情況再發生。
於是大家紛紛找到居委會去，要請道士來作法驅邪。
肚子裡的孩子陰氣最重，也最脆弱，最受鬼怪的喜歡。
所以唐媽媽一大早就要求她不能擅自出門，而對門的張芳同樣如此。
聽到她這麼說，作為知情者的唐語欣真的是，只能用無力吐槽來形容了。
「語欣你還別不信，和你說句老實話吧，其實昨晚上我也聽到敲門聲了的，那咚咚咚的聲音喲。」張芳臉上一陣緊張，「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害怕。」
她低頭看著樓下被眾人圍著的道士，滿懷希望的說：「我現在就祈禱道士們趕緊把那厲鬼收了，不然我今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生。」
唐語欣了解了事情由來，就對此事徹底沒了興趣，她對張芳笑笑，「張姐你放心吧，這些道士肯定能把它收服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張芳拍拍胸脯，一臉渴求。
唐語欣再次看了眼在樓下轉圈圈的道士們，聳了聳肩，回房間去把早上的碗筷收拾洗了，回臥室繼續補眠去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她看看窗外的天，陽光仍然明媚。
看了下時間才十一點，推門出去就看到媽媽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摘菜。
「醒了？來，過來坐。」聽到門響，唐媽媽回過頭來，滿臉笑意的招她過去。
唐語欣剛走過去坐下，唐媽媽就把桌子上的一根紅繩拿過來套在她手上，「這個是我專門問道士求的，保平安的，你戴著。」
唐語欣低頭看看白皙手腕上多出來的那條紅繩，做工粗糙，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這都是媽媽的一片心意，她也沒有當面摘下來，她輕輕撫摸了兩下，狀似無意的問道：「那些道士都走了？」
「嗯，早走了。」唐媽媽笑意盈盈，「樓里的血跡也都清理乾淨了，我還專門貢獻了一瓶消毒水，讓清潔工上上下下的撒了一遍，保管你聞不到腥味。」
唐語欣好奇的問道：「那些道士真有那麼厲害？厲鬼抓到了？」
「抓到了！你都不知道，那個黃道士……你怎麼知道是厲鬼作祟的？誰和你說的？」唐媽媽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女兒說的話，她為了不讓女兒多想，都沒告訴她，卻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
「我從張姐那裡聽說的，哦對了，好像張姐又懷孕了。」她看了眼媽媽的臉色，「好了你就別擔心這些了，我知道了又怎樣，它不是已經被收服了嗎，而且我現在還有你給我求的手鍊，我現在都百毒不侵了。」
她晃晃手上的紅手鍊，表情滑稽的逗她。
唐媽媽很快就繃不住臉，笑了出來，「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唐語欣吐吐舌頭，也要她願意開心才行啊。
她幫媽媽把菜摘好，兩人一起吃完午飯，唐語欣換衣服出門。
樓梯上果然乾淨如新，清潔工阿姨做得非常好，一點都聞不到異味，唔，還有點淡淡的橙子香味。
在樓門口看到被焚燒乾淨的紙灰，沒人清理，看來是那些道士留下的。
唐語欣挑了下眉，不過都是些騙人的把戲罷了。
上車之後就果斷把手裡的紅鏈子取下來放到一邊，她不信那種道士給的東西能給她擋什麼災，不過就是求個心安罷了。
到工作室的時候，居然來了不少人。
唐語欣暗暗點頭，明知道可以偷懶，還自發的來上班，證明他們對這份工作的熱愛。
而熱愛，往往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早上還叫著好累要睡覺要休息的梅麗也已經在了，看到她出現，梅麗眼睛一亮，快步跟了上來。
「欣姐，有一個好消息，你肯定想知道。」她小聲的唐語欣耳邊說道。
「哦？什麼好消息？」唐語欣斜睨她一眼，搞得這麼神秘？
她推開門讓她進來，梅麗嘻嘻一笑，「關於白家的。」
「白家？白家有什麼事嗎？」她興致缺缺的打開電腦，無所謂的道：「如果是白勁松已經找到了，這個就不用告訴我了。」
「欣姐你已經知道啦？」梅麗眼睛一瞪，沒想到欣姐消息這麼靈通，居然連這種小道消息就知道了。
她不由感嘆道：「雖然我也覺得那個白勁松配不上欣姐，但是現在落得那個下場，想想還真的有點可憐呢。也不知道他失蹤的這一天到底經歷了什麼，現在居然瘋了，哎，也是世事無常啊……」
唐語欣翻文件的手一頓，「你說什麼？白勁松瘋了？」
她眉頭微蹙，梅麗也驚訝道：「欣姐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從我一個朋友那裡聽說的，，當時好像還嚇壞了不少人呢。」
梅麗想到那個情形就好笑，「對了，我這裡還有他當時的照片，本來剛開始的時候有視頻的，後來就被人封鎖了。」
還好她機靈，第一時間就截了圖。
她翻出手機截圖給唐語欣看，這都是視頻截圖出來的，所以不怎麼清晰，但是唐語欣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從身形上就能看得出來就是他無疑。
只聽梅麗繼續說道：「據說剛開始是被路過的學生發現的，他沒穿衣服就去追女學生，就有人看熱鬧拍了視頻傳上來。後來又被警察逮捕了，然後嘛，就被很多人知道啦。」
梅麗瞅瞅唐語欣的臉色，見她好像也沒生氣，便又說道：「白大少當時的反應實在有點不正常，後來我聽我一個學醫的朋友說，他好像被送進醫院了，據說神經已經失常，還經常亂吼亂叫。白家的兩個老人聽說氣得不行，白老夫人好像都暈倒了。」
唐語欣把手機還給她，「這是人家的事情，你這麼關注幹什麼。」
她沒想到白勁松居然就這麼瘋了，她知道這件事肯定和顧正祁脫不了關係，他上次還說保證不會讓白勁松再出現在她面前，就是這麼做的嗎？
她皺著眉，想著白勁松現在的慘狀，雖然仍有憤怒，但是這樣會不會也太絕了。
「我當然是為了你啊欣姐，昨天那個白勁松的未婚妻當時對你那態度，我想想都覺得生氣。他們白家家大業大了不起，？」梅麗難掩氣憤的說道：「現在他們白家出了這樣的醜聞，白家唯一的繼承人又瘋了，白家的股價肯定會大跌。他們公司忙得焦頭爛額，才沒有空來給我們找麻煩啊。」
唐語欣點點頭，「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不過現在白家的事情已經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你現在可以出去趕圖了。」
「好吧，我也懶得關注這些，我還有還幾張圖沒畫完呢。」梅麗苦哈哈的垮下肩膀，別人的事情到底沒有自己的重要。
唐語欣把人送出去，回頭正想給顧正祁打電話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梅麗卻又突然沖了進來。
「欣姐，大新聞！白家突然宣布要將所有資產轉向海外！全家移民！」她抱著手機衝過來，給唐語欣看，「欣姐你看，這是剛剛出來的新聞，白家剛出的決定。」
梅麗嘿嘿笑道：「嘿嘿，肯定是因為他兒子當眾裸奔的時候太丟臉了，他們才會這麼突然地決定的。嘖嘖，還在這裡冠冕堂皇的說是早就決定好的，誰相信啊。」
唐語欣看著裡面現出明顯老態的白家家主，眸子微沉，或許是吧，不管別人相不相信，他們自己相信就行了。
分享完這個消息，梅麗沒有停留，自發回去工作。
唐語欣撥通顧正祁的電話，她沒有開口，他就已經開口道：「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不必多問，他已經給了她回答。
唐語欣也沒有回答，靜默了許久，掛了電話。
滿意嗎？其實她是滿意的，白勁松的確不會再來打攪她了。
但是不知為何，她又有點無法言喻的恐慌。
就因為要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就能讓一個正常人神經失常，就能讓一個大企業突然宣布退出國內市場。
有這樣能力的人，讓人如何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