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翻供
「書航哥哥!」秦舒雅激動地開口，「我現在在家，你能不能開車過來接我？」
「舒雅，你老實告訴我，新聞報導的那些都是事實嗎？」陳書航輕聲問道。
她呆了呆，繼而捂著嘴哽咽起來，「連你也認為高元成說的是實話嗎？他根本就是因愛生恨而誣陷我！如今所有的人都在懷疑我，連你也這麼對我，我真沒想到。早知道會有如今這種結局，當初我就應該聽從他的話和你分手。」
陳書航怔了怔，驀然想起那日在海灘上，他親耳聽到高元成威脅她，要求她跟自己分手。
當時被欺負成那樣，差點連小命也沒了，可她死也沒說出分手兩個字。
如今他怎麼能因為高元成那混蛋的一面之詞就懷疑秦舒雅的高貴與善良？
想到這裡，陳書航立刻下了決心，「你在家等我，我這就開車過來接你！」
掛斷電話，秦舒雅鬆了一口氣，繼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就算高元成自首又怎樣，警察沒有證據，拘留她48小時之後還是得放了她。
她輕輕坐在沙發上，修剪指甲，直到外面的記者發出一陣喧鬧聲，她立刻激動地撲到窗前，難道陳書航來得這麼快？
急促的門鈴聲令秦家人如同驚弓之鳥，有人匆匆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通傳，那些人就來勢洶洶地出現在秦家大廳門口。
「陳小蓮女士，秦舒雅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案件。」
便衣警察們出示了逮捕令和證件，把秦舒雅和陳小蓮直接押送走了。
「爸爸救我！」
「老公，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沒有殺人！」
秦舒雅和陳小蓮依次回頭喊著秦政的名字求救，秦政耷拉著腦袋，一臉痛苦，他有什麼辦法？他還能怎麼辦？
「都給我老實點！」審訊室里，警察吼了一聲，陳小蓮嚇得哆嗦了一下，立馬乖乖坐好。
她牢牢記得秦政吩咐過的話，只要警察沒有打撈到承俊的屍體，就奈何不了她，她必須一口咬定高元成是在含血噴人。
於是陳小蓮鎮定了幾分，開始裝可憐哭訴。
另一間審訊室里，相比陳小蓮拙劣的演技，秦舒雅看上去自然多了。
她神色平和地看著警察，有問必答，條理清晰，每一件事都嚴密到讓人找不到破綻。
「警官，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曾和高先生談過戀愛，他是在冤枉我！」秦舒雅同樣一口咬定被人陷害。
案子進行了一天，什麼結果也沒問出來，雙方都有些疲憊了。
看守所里，高元成被人帶了出來，一身灰色囚衣，坐在探監室里，對面是神色陰沉的陳書航。
高元成冷笑一聲，「你是來看我的？」
陳書航緩緩靠近，冷冷道：「你這樣做，對大家都沒好處。」
「我只圖一個心安。」高元成平靜地看著他。
「心安？高家的名聲全都被你毀了，你的家人也被你連累，如今出門走在路上全都抬不起頭，你的爺爺萬萬沒有想到，他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孫子人前是榮耀的高級警司，人後居然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我要是你爺爺，我恨不得去死。」
陳書航比毒蛇還要惡毒的話噴出來，令高元成臉色白了又白。
是，他這些舉動的確連累了家人，欠高家上下的債，來世只能做牛做馬地報答。
至於陳書航此舉，無非就是為了替秦舒雅做說客。
他沉默地站起來，「我不會改變自己的口供。你想如何替她洗白，那是你的事，恕我不能配合。」
「她懷孕了。」陳書航冷冷開口，「是你的孩子。」
仿佛遭受雷擊一般，高元成震驚地回頭看著他，「你撒謊！」
怎麼可能？他和她每次做的時候都做了保護措施，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會有孩子！
「當初為了綁住你的心，她在你買的每一個安全套上都戳了針眼，就希望自己能夠懷孕。跟你分手之後，她還沒有察覺到，直到上次在海邊，你傷害了她，我送她去醫院才檢查到的。」陳書航一口氣把話說完，神色陰鬱地盯著他。
高元成仍舊不肯相信，他機械地重複著剛剛的話，「你撒謊。」說不定陳書航只想用這件事來欺騙他心軟！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記得高老爺子年事已高，一直希望你能夠成家立業，為他生一個曾孫。如今孩子就在舒雅肚子裡，要這個孩子生，或者這個孩子死，就是你一念之間的事。」陳書航緩緩站起來，沉聲道，「你還有時間可以考慮，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自己好好想想吧。」
陳書航走了，留給高元成的，則是無限的惶恐。
他恨秦舒雅，可要是她當真懷了孕，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那該怎麼辦？
他焦躁地在監獄裡走來走去，一會兒恨她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一會兒又恨自己太衝動，沒有多等兩天時間。
現在進退兩難，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切，再想翻供，只怕是難了。
他閉上眼睛，心慌慌地祈盼，警察什麼證據都找不到，這件事最後以草草了事收場。
連續幾天，海邊都有警察前來打撈屍體。
只是高元成所說出的位置實在是太過寬泛，海水漲潮又快，大家打撈了幾天，什麼也沒有找到。
而顧正祁那件案子的肇事者早就出國了，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調查進入了死胡同，正當警察們焦躁地想要排查疑點，進一步調查時，一個令人錯愕的消息傳來。
高元成翻供了！
他對自己所有說過的話全部矢口否認，並表示那是自己一時嫉妒秦舒雅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胡亂栽贓陷害。
仿佛一出熱鬧的八點檔電視劇一樣，對於這齣翻轉的戲碼，媒體記者們表示喜聞樂見，一大早就全都堵在了看守所門口，搶著想要找機會拍到高元成的照片。
「噓，看，他來了！」不知道誰小聲嘀咕了一句，記者們紛紛踮起腳，抬高了機器對準緩緩走來的高元成。
他是出來放風的，身邊跟隨著兩名警察。
一身灰色囚衣，臉上鬍子拉碴，毫無當初帥氣警司的威風與神氣。
高元成神色憔悴地低下頭，心裡亂糟糟如一團亂麻。
是的，他翻供了。
自從自首以後，他整夜整夜都無法入睡，腦子裡不斷閃過家人的面容，自責和崩潰啃噬著他的心，外界的消息不斷通過各個渠道傳進他的耳朵里。
爺爺住院了，父親的仕途怕是會受到影響，高家的地產公司股價持續下跌。
他本以為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犯下的錯自己負責，與家人無關。
可現在看來，他想得太輕鬆了。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不受影響的雙方，所有的事物都是互相聯繫的。
也許當初真的是他太衝動了，無論秦舒雅是否真的懷孕，起碼現在翻供，否認一切是除了顧家以外，所有家族們最希望他能做的事了。
警察找不到證據，唯一證人又突然改口，無可奈何之下，只有把嫌疑人全都放了。
走出看守所是在整件事情發酵過後的第四天。
陽光刺眼，高元成一臉憔悴地走出來，瞥見停在門口的高家的車。
司機打開門，護著上車，在眾多媒體記者長槍短炮的攝影中殺出一條血路，載著高元成回家。
站在家門口，高元成呆呆看著高家三個大字，忍不住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下了。
「爺爺，爸爸，叔叔，我對不起你們！我給你們磕頭了！」高元成用力磕頭，哽咽了一聲。
高老爺子剛出院，身體仍舊很虛弱，他看著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孫子，「糊塗」這句斥責始終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看著他好不容易才回來，他怎麼忍心再下重語？
「回來就好，其他的，就算了吧。」長輩們輕聲安慰，紛紛如釋重負。
高元成呆呆地坐在臥室里，熟悉的地方，比起監獄那種鬼地方要舒服多了。
他再一次地做了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與唐語欣推心置腹地自白仿佛是昨天的事，當初他是怎麼說來著？要放下心中的大石。
可如今看來，不但沒有放下，好像還加重了。
高元成痛苦地閉上眼睛，眼角流下了兩道淚水。
「什麼？秦舒雅被放了出來？？」唐語欣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罵髒話。
有沒有搞錯？她都準備彈冠相慶了，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他媽是場誤會，大家都非常和平，全城記者們忙了一場空，而她的期待也全部落空。
她狠狠一拳頭砸在桌上，翻供不可能沒有理由，一定是陳書航或者高家的人堆高元成說了些什麼。
可惜……離把秦舒雅送進監獄最近的一步，就這麼錯過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放輕鬆一些，直到小麗端上一杯茶，才冷靜下來。
「小麗，聯繫林染，就說我有事找她。」
林染來得很及時，看得出來她最近很忙，眼睛下面吊著大大的黑眼圈連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
「舒雅，你老實告訴我，新聞報導的那些都是事實嗎？」陳書航輕聲問道。
她呆了呆，繼而捂著嘴哽咽起來，「連你也認為高元成說的是實話嗎？他根本就是因愛生恨而誣陷我！如今所有的人都在懷疑我，連你也這麼對我，我真沒想到。早知道會有如今這種結局，當初我就應該聽從他的話和你分手。」
陳書航怔了怔，驀然想起那日在海灘上，他親耳聽到高元成威脅她，要求她跟自己分手。
當時被欺負成那樣，差點連小命也沒了，可她死也沒說出分手兩個字。
如今他怎麼能因為高元成那混蛋的一面之詞就懷疑秦舒雅的高貴與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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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秦舒雅鬆了一口氣，繼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就算高元成自首又怎樣，警察沒有證據，拘留她48小時之後還是得放了她。
她輕輕坐在沙發上，修剪指甲，直到外面的記者發出一陣喧鬧聲，她立刻激動地撲到窗前，難道陳書航來得這麼快？
急促的門鈴聲令秦家人如同驚弓之鳥，有人匆匆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通傳，那些人就來勢洶洶地出現在秦家大廳門口。
「陳小蓮女士，秦舒雅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案件。」
便衣警察們出示了逮捕令和證件，把秦舒雅和陳小蓮直接押送走了。
「爸爸救我！」
「老公，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沒有殺人！」
秦舒雅和陳小蓮依次回頭喊著秦政的名字求救，秦政耷拉著腦袋，一臉痛苦，他有什麼辦法？他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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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審訊室里，相比陳小蓮拙劣的演技，秦舒雅看上去自然多了。
她神色平和地看著警察，有問必答，條理清晰，每一件事都嚴密到讓人找不到破綻。
「警官，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曾和高先生談過戀愛，他是在冤枉我！」秦舒雅同樣一口咬定被人陷害。
案子進行了一天，什麼結果也沒問出來，雙方都有些疲憊了。
看守所里，高元成被人帶了出來，一身灰色囚衣，坐在探監室里，對面是神色陰沉的陳書航。
高元成冷笑一聲，「你是來看我的？」
陳書航緩緩靠近，冷冷道：「你這樣做，對大家都沒好處。」
「我只圖一個心安。」高元成平靜地看著他。
「心安？高家的名聲全都被你毀了，你的家人也被你連累，如今出門走在路上全都抬不起頭，你的爺爺萬萬沒有想到，他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孫子人前是榮耀的高級警司，人後居然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我要是你爺爺，我恨不得去死。」
陳書航比毒蛇還要惡毒的話噴出來，令高元成臉色白了又白。
是，他這些舉動的確連累了家人，欠高家上下的債，來世只能做牛做馬地報答。
至於陳書航此舉，無非就是為了替秦舒雅做說客。
他沉默地站起來，「我不會改變自己的口供。你想如何替她洗白，那是你的事，恕我不能配合。」
「她懷孕了。」陳書航冷冷開口，「是你的孩子。」
仿佛遭受雷擊一般，高元成震驚地回頭看著他，「你撒謊！」
怎麼可能？他和她每次做的時候都做了保護措施，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會有孩子！
「當初為了綁住你的心，她在你買的每一個安全套上都戳了針眼，就希望自己能夠懷孕。跟你分手之後，她還沒有察覺到，直到上次在海邊，你傷害了她，我送她去醫院才檢查到的。」陳書航一口氣把話說完，神色陰鬱地盯著他。
高元成仍舊不肯相信，他機械地重複著剛剛的話，「你撒謊。」說不定陳書航只想用這件事來欺騙他心軟！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記得高老爺子年事已高，一直希望你能夠成家立業，為他生一個曾孫。如今孩子就在舒雅肚子裡，要這個孩子生，或者這個孩子死，就是你一念之間的事。」陳書航緩緩站起來，沉聲道，「你還有時間可以考慮，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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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海邊都有警察前來打撈屍體。
只是高元成所說出的位置實在是太過寬泛，海水漲潮又快，大家打撈了幾天，什麼也沒有找到。
而顧正祁那件案子的肇事者早就出國了，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調查進入了死胡同，正當警察們焦躁地想要排查疑點，進一步調查時，一個令人錯愕的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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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出來放風的，身邊跟隨著兩名警察。
一身灰色囚衣，臉上鬍子拉碴，毫無當初帥氣警司的威風與神氣。
高元成神色憔悴地低下頭，心裡亂糟糟如一團亂麻。
是的，他翻供了。
自從自首以後，他整夜整夜都無法入睡，腦子裡不斷閃過家人的面容，自責和崩潰啃噬著他的心，外界的消息不斷通過各個渠道傳進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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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當初真的是他太衝動了，無論秦舒雅是否真的懷孕，起碼現在翻供，否認一切是除了顧家以外，所有家族們最希望他能做的事了。
警察找不到證據，唯一證人又突然改口，無可奈何之下，只有把嫌疑人全都放了。
走出看守所是在整件事情發酵過後的第四天。
陽光刺眼，高元成一臉憔悴地走出來，瞥見停在門口的高家的車。
司機打開門，護著上車，在眾多媒體記者長槍短炮的攝影中殺出一條血路，載著高元成回家。
站在家門口，高元成呆呆看著高家三個大字，忍不住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下了。
「爺爺，爸爸，叔叔，我對不起你們！我給你們磕頭了！」高元成用力磕頭，哽咽了一聲。
高老爺子剛出院，身體仍舊很虛弱，他看著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孫子，「糊塗」這句斥責始終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看著他好不容易才回來，他怎麼忍心再下重語？
「回來就好，其他的，就算了吧。」長輩們輕聲安慰，紛紛如釋重負。
高元成呆呆地坐在臥室里，熟悉的地方，比起監獄那種鬼地方要舒服多了。
他再一次地做了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與唐語欣推心置腹地自白仿佛是昨天的事，當初他是怎麼說來著？要放下心中的大石。
可如今看來，不但沒有放下，好像還加重了。
高元成痛苦地閉上眼睛，眼角流下了兩道淚水。
「什麼？秦舒雅被放了出來？？」唐語欣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罵髒話。
有沒有搞錯？她都準備彈冠相慶了，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他媽是場誤會，大家都非常和平，全城記者們忙了一場空，而她的期待也全部落空。
她狠狠一拳頭砸在桌上，翻供不可能沒有理由，一定是陳書航或者高家的人堆高元成說了些什麼。
可惜……離把秦舒雅送進監獄最近的一步，就這麼錯過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放輕鬆一些，直到小麗端上一杯茶，才冷靜下來。
「小麗，聯繫林染，就說我有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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