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治不孕(感謝「極盡鋒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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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纖細的十指如蔥白圓潤,林安靜略略沉思了下,選了首大家最耳熟能詳的曲子。林安靜很早就聽說過倪重陽是個君子,而今又被他看病,林安靜性子孤傲,如果不是真正的君子,她是不屑理睬的。所以,她想試他一下。

  優美的琴聲婉轉空靈,粗細不同的琴弦在林安靜的愛撫下,迸發出一個個珍珠般的美妙音樂。

  「嫂嫂好本事!」倪重陽讚嘆道:「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美妙的琴聲。」

  聽到倪重陽如此高的讚譽後,林安靜依舊淡淡一笑。

  「今日不能讓倪大夫白來,請倪大夫隨便看,看中的我便送給倪大夫!」林安靜指了指四處牆上的畫作,對倪重陽說到。

  倪重陽見這些畫作,筆墨豐滿,畫風多樣,十分喜歡,便說:「這方面我只會看,不會說,端午倒是擅長的。」

  「那你取走一副,我讓人裝訂起來,當做送給端午。」林安靜聲音很輕柔,可卻很大氣。

  「待我下次複診時再取也無妨。」倪重陽辭謝而出。

  林安靜用倪重陽的方子調理了一陣子之後,氣色明顯好了不少,楊宗閏也直夸倪重陽醫術了得。

  約十餘日之後,倪重陽如約前來複診。

  診脈之後,林安靜的身體調理進度,盡在倪重陽的掌握中。

  倪重陽復給林安靜留了一個麒麟湯,便早早辭謝了。

  楊端午和謝靈重新查看桑蠶。

  和去年一樣,不管是幾齡蠶,都依靠人為操縱時間,憑藉經驗,謝靈老了,雖然很有經驗,可總有力所不及的時候,所以,出錯率是很高的。

  有時候,明明已經過了四齡,要添加桑葉了,可是謝靈還沒發現,又或者,有工人把開花的桑葉採過來,餵給蠶寶寶吃,害的蠶寶寶生病。

  種種不一而足的事,很多。

  造成了很多損失。

  楊端午來了後,特意對請來的五個採桑工人進行了考試,挑選出合格的三名,辭退了不合格的兩名,又招進兩名老技術工人。

  當然,工錢也從原來的固定底薪制度,變成了底薪加績效。如果出錯率比較低或者沒有,是有額外的獎金,如果出錯率太多,那麼底薪也減掉。

  這樣,工人們誰敢馬虎,工作認真就賺得多,不認真就沒錢。

  然後,楊端午和謝靈商量著,單一養桑蠶,獲利空間太小了。

  謝靈說:「桑蠶雖然普通,可勝在好養,如今天蠶世面上買不到了了,謝家也不會出賣了。」

  「可是蠶的種類很多,娘,只要留意,集市里也能掏到好的。」

  於是,楊端午隻身在集市上逛著。

  這集市也是熱鬧的很,耍猴賣藝的,吆喝唱戲的,還有面人糖葫蘆什麼的。楊端午心情也是不錯,買了根糖葫蘆一邊吃一邊逛起來。

  楊端午這次來逛集市,主要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買到些特別的蠶種。

  深喑生意經的楊端午,深知差異化競爭的重要性,如果能找到特別的蠶種,並且孵化培育成功,那肯定會很有市場。

  楊端午走走看看,來到了集市中段的橋邊上。這個位置,是奇特貨物最多的地方,很多遠方來的商販,都是把船停靠在這裡,甚至直接在船上吆喝,吸引過往來客。

  楊端午放慢腳步,細細的查看各個攤販。

  「姑娘,過來瞧瞧吧,這可是西洋的放大鏡,有錢也買不到的哦。」

  楊端午隱約記得重生前學過些歷史地理,中國的確有些東西是西洋傳過來的,眼鏡就是其中之一。

  楊端午微微一笑,便繼續往前尋找蠶種。

  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喧囂,周圍的人群也都被吸引了上去。

  「一兩銀子?你打劫啊,這破玩意值一兩銀子?」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不屑的說道。

  地上,是一個摔碎了的蛐蛐盒,只是,蛐蛐也不見了。

  「蛐蛐盒是不值錢,但裡面的蛐蛐,可是我養了大半年的!我至少可以賣一兩銀子!」

  花白鬍子的攤販不服氣的說。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誰知道你那破盒子裡有沒有蛐蛐,這五個銅板,你愛要不要!」絡腮男扔下五個銅板便推開人群走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只留下花白鬍子老漢一臉沮喪的站在原地。

  楊端午見此情景,憐憫心起,便走了過去。

  「這位老者,你賣蛐蛐的?」楊端午一臉好奇的樣子,聲音也顯得親和力十足。

  花白鬍子老漢上下打量了楊端午,嘆氣道:「你要是早來一步就好了,我那蛐蛐被人弄跑了。」

  「哦,那你家裡還有嗎,我先給你定金。」說罷,楊端午拿出一兩銀子,塞到了老漢的手裡。

  「這…」老漢一臉的詫異,慌張道,「這錢我不能拿!」

  楊端午看出老漢不是貪利小人,笑著道:「那你這裡還有什麼好玩的,我看看。」

  「有,有!」老漢詫異的臉上,頓時笑容滿面。

  不一會兒,老漢便搜羅出了好一些好玩的東西。

  有彈珠,有鳥弓,還有些奇怪的蟲子。

  「這是什麼?」楊端午被其中一團蟲子吸引住了,乍看上去,跟蠶寶寶一樣大小,只是外表的顏色,不太一樣。

  「哦,這是虎蠶。」老者淡淡笑道。

  這虎蠶的名字也取得形象,這蠶全身是一圈一圈清晰的紋路,很是奇特。

  「也可以吐絲結繭?」楊端午好奇的問。

  老漢見楊端午很是感興趣,便又從蓋著黑布的框裡,掏出了一個小木盒子。

  打開一看,裡面竟是彩色的蠶繭。有白色,還有黃色,甚至還有兩個綠色的蠶繭。

  楊端午喜出望外,追問道:「你這有這蠶種嗎?我全買了。」

  所謂奇貨可居,老漢看出楊端午非常喜歡這些蠶寶寶,原本可以賣個好價錢。

  可先前楊端午的舉止,讓老漢也心生暖意。

  「你喜歡的話,就都拿去吧,送你了。」白花鬍子老漢眯著眼睛,笑著對楊端午說。

  楊端午如獲至寶,謝過老漢後,便急急的回了家。

  一進門,便大聲喊著說:「娘親,娘親,快來看,寶貝來了!」

  謝靈正在裡屋整理,被楊端午這麼一喊,又驚又喜的小跑出來。

  「什麼東西啊,這麼大呼小叫的。」謝靈湊上前去一看,頓時也樂開了。

  「好閨女,這是什麼蠶,也能吐絲?」謝靈將虎蠶研究了半天,還是不確定這奇怪的蠶寶寶是否符合吐絲的要求。

  「先養起來,這些蠶繭,也是一起的。」楊端午打開盒子,給謝靈看。

  「漂亮,真是漂亮!」謝靈也被彩色的蠶繭震撼住了。「一定要養,要好好養!」

  當下,楊端午便把虎蠶送進蠶房,並且親自為虎蠶挑選上好的桑葉。

  幾天觀察下來,楊端午發現,除了蠶體特徵外,這虎蠶的生活規律跟普通家蠶並無太大不同。

  就這樣,謝靈每日給虎蠶準備新鮮的桑葉,而楊端午的重點,則是看守著那一盒蠶繭,時刻準備著收集蠶卵。

  這蠶卵,是蠶一生的起點,蠶卵的健康與否,也決定了從蠶卵變成幼蟲的成功率。

  楊端午對這虎蠶沒有經驗,便按照家蠶的方式,摸索著培育這虎蠶。

  很快,幾對虎蠶開始安靜下來,看樣子是要吐絲結繭了。

  謝靈拿來些乾燥的稻秸,放在蠶房內。作為虎蠶結繭的附著物。

  午時過後,當楊端午和謝靈一起走進蠶房的時候,赫然看見一隻綠色的繭靜靜的掛在稻秸上。

  「真的可以!」謝靈走近綠色的蠶繭,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不時露出滿臉喜悅。

  這下,楊端午對這虎蠶更加上心了,只要能大規模養殖著虎繭,這彩色的蠶繭,一定會賣的很火,

  一日又一日,楊端午每天都要查看至少三遍蠶繭,終於有一天,蠶繭開始變化了。

  蠶繭的一端慢慢的變薄,露出裡面土黃色的蛹體,再漸漸的,蠶繭開始出現破洞,裡面的蛹似乎要硬擠出來。

  楊端午明白,這是蠶蛹要化身前的關鍵時期,也是虎蠶即將放卵的關鍵時刻。

  為了最大限度地收集蠶卵,也為了給虎蠶蠶卵提供最安全的環境,楊端午將蠶室好好的清理了一番。

  「端午,快來看,產卵了!」謝靈開心的叫道。

  楊端午過去一看,這虎蠶的蠶卵跟桑蠶並無兩樣,細細小小的黑點,猶如黑芝麻一般。

  楊端午為了日後研究,將一部分蠶卵留了下來,其餘部門,都交給謝靈低溫保存起來。

  「蠶寶寶啊,你們可要都好好的哦。」楊端午拿乾淨的毛筆將蠶卵輕輕的攤在一張乾淨的素紙上,把這素紙放在蠶房最通風的地方。

  為了讓虎蠶能夠儘快孵化,楊端午每天都給這些蠶卵灑水。

  「力力,來,幫我捶捶。」

  楊端午從蠶房裡出門,臉上掛著一絲倦容。

  力力趕緊一個躍步上去,用身上柔軟的毛髮使勁的蹭楊端午的身體,還不時伸出舌頭,舔楊端午的臉和手。

  「好了,好了!知道你最近也憋的慌帶你出去走走吧。」

  夕陽剛要西下,楊端午帶著力力,走向村外的一片小湖。

  金色的餘暉灑在湖中,波光灩灩,力力走在楊端午前面,一會跑到前面,一會跑到後面,圍著楊端午的腳來回的繞圈圈。

  「去!」楊端午隨手撿起一小段樹枝,扔了出去,力力便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鎮上學堂里,楊逸辰衣服被人撕破,袖口還沾著血跡,他整理好書本,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學堂。

  「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小子,竟然和謝小公子打,哼,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東西,學堂當然要他退學了。」身後穿來何其囂張的話。

  楊逸辰衣袖裡的拳頭緊了緊,腳步停住了。

  「若他沒跪在我面前,我會讓我爹爹,取消他會試的資格。哼,看這小子能不能斗得過我。」另外一個稍微沉穩點的聲音,傳來更加囂張的話。

  楊逸辰幾乎已經下定決心要折回來打架了,可是,馬上又有人說:「他若是再囂張,他娘和姐姐楊端午不是在養蠶嗎?我讓我爹不要收他們家的蠶繭子。看他們往哪裡做生意。」

  楊逸辰硬是給忍住了,他打架他一人承擔,可他不能讓謝靈和楊端午有事,桑蠶是楊端午一手經營出來的,他更不能讓這有半點損失。

  他終於還是抬腳走了。

  任憑身後傳來「膽小鬼」的譏嘲。

  原來,學堂里新插進來一個富家學生,乃是謝玉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鎮上謝家最小的兒子,比謝花寶只大一歲的庶子謝清檸。

  謝清檸雖然年紀不大,可因為是庶子,親生母親早就死了,平時在謝家,少不得要看嫡兄的眼色,可也因為親生母親早逝,避開了正室對姨娘的陷害,謝夫人對謝清檸也是放任不管的,所以,在外頭,謝清檸養成了不學無術,仗勢欺人的性格。

  他的囂張氣焰,比嫡兄謝玉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有私塾老師教,因為謝老爺的教育方式,希望謝清檸去學堂歷練一下,便送他進了鎮上學堂。當然,自然是帶去了兩個書童,兩個僕人,服侍加保護他的。

  本來,這都和楊逸辰無關。

  可偏偏,楊逸辰被安排在住謝清檸隔壁,謝清檸早聽說楊逸辰成績很好,也對謝家和楊端午的讎隙,略有耳聞,就故意找碴。

  楊逸辰不願意在外打架,幾番容忍,後來,謝清檸變本加厲,甚至對謝靈和楊二丫,楊端午人身攻擊,楊逸辰忍無可忍,就和謝清檸打了起來。

  謝清檸哪裡是文武全才的楊逸辰的對手,才幾下,就被打趴在地。

  楊逸辰只是把他打趴下就走開,並沒傷到謝清檸,誰知,謝清檸倒是記恨在心,從謝家叫來了十幾個打手,圍住了楊逸辰就是一頓猛打。

  這麼多人圍攻,楊逸辰自然不是對手,被打得鼻青眼腫,同時也驚動了學堂里的人。

  這可是嚴重違反紀律的——群毆。

  可是,最後,主辦學堂的長者,卻都認為是楊逸辰違反了,要他離開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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