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懷孕
正
不過，方圓相信，如果她被人欺負了，凱林公子一定會去殺了他。
「京城的那些世家弟子，過去都圍著我轉的，可這次拋繡球，他們一個都沒有來。我恨投了他們。」方圓依舊不能釋懷。
凱林公子聽了，安慰說，「你放心，三天內，這些人都會死。」
「你願意為我而殺人？」方圓撫摸著凱林公子，感動的問。
「什麼都願意。」凱林公子和方圓，再次火熱的親吻起來。
月光下，方宅里很安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綠樹成蔭，草木茂盛，金陵城內的主要街市上，人來人往。
炎熱的空氣，把屋頂上的瓦片都烤得火熱火熱的。
一隻哈巴狗，趴在門口的地上，吐著紅紅的舌頭，也是熱的不行了。
在外走的人，都儘可能貼著屋子的陰影走，實在沒影子，便是加快著腳步走，似乎稍微晚點，就會被蒸出油來。
已經好幾天沒下雨了，被太陽烤乾的地面，燙的根本不敢光腳站著。
就連路邊的小草，都沒了往日的精氣頭。
只是城內的有錢人，倒是比鄉下人要好些，能不出門的，都可以不用出門。
真要出門，也有轎子可以坐，避開毒辣的太陽。
此時，最幸福的，莫過於有錢人家的閨女了。
冰好的西瓜幾乎可以管飽，天氣太熱還有專人站在一旁扇扇子，想要洗澡擦身的，也是隨叫隨到。
哪怕是要午睡打個盹，也是有人一絲不苟的在邊上搖扇，在正午的時候，下人還會另外在房間裡準備冰塊來降溫。
實在悶的發慌，還可以把唱戲的請過來表演。
這邊唱戲的穿著戲服滿身是汗，另外一邊是西瓜冰水有人搖扇。
這就是金陵城。
此時，整個金陵城都被一種恐懼籠罩著。
因為，就在剛剛過去的三天，京城十大勛貴的未婚世子，竟然相繼被殺。
被殺害的方式，非常的獨特，都是因為一封信，被引到郊外，然後被偷襲，慘死後被家丁找到。
這樣的手段，毒辣，可怕。
官府的人重視起來，可是，一時半會，都沒有什麼頭緒。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一封封引他們去郊外的書信。
當然了，這些書信都被官府收繳。
可是，官府的人，寧願沒有收繳過它們，也省的壞了名聲。
那些書信上，沒有一個字，全是空白。
可是，怎麼可能呢？
誰會因為看了一張白紙而去了郊外？
一個人這樣做，可以說他頭腦不正常，問題是，十個飽讀詩書的世家公子，竟然也這樣做，那就是書信的問題了？
正因為知道是書信的問題，所以，官府的人，才會覺得丟臉。
因為，他們竟然查不出，沒有一點頭緒。
這事，很快就傳到謝策耳朵里。
「被殺的都是世家子弟，很多都是以後的繼承人。看來，不是一般的仇殺。」謝策說，「這個殺手，是和大銘朝有仇啊。」
很快，楊康就來了。
楊康是謝策叫過來商量的。
「這麼說，有肯定是韃虜人下的毒手了？」楊康經過謝策的一番分析，問道。
謝策搖搖頭，「那只是本王的猜測。如果端午姑娘在，她一定可以查出真相來。」
楊康這下明白過來了。
原來，謝策之所以和楊康商量，是為了楊康幫他找楊端午來京城。
「我可以寫信端午，不過，來不來，不是我可以決定的。」楊康說。
謝策眼睛一亮，「端午姑娘火熱心腸，她一定會來的。」
楊康給謝策潑過去一盆冷水，「那可不一定，端午是熱情，可是，家裡若是有什麼事，端午從來都是以家事為重的。」
謝策知道楊康暗示什麼，笑道，「沒事，端午姑娘不管來不來，她都在我的心裡。」
清河縣。
大雨過後，潮濕的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芳香。
被雨水洗滌過的花草，也比往日更顯得清新亮麗。
許久沒有鑽出土壤的蚯蚓，也趁著難得的機會，都爬到了地面上活動開來。
一點一點的挪動身體，在地上留下一條濕漉漉的痕跡。
不僅僅是蚯蚓，平日裡不怎麼出現的動物，似乎都約好了一般，集體出動。
但其中動作最慢的，不是蚯蚓，而是那背著厚厚背殼的蝸牛。
這蝸牛似乎是一夜之間從地底下鑽出來似得，大大小小，在田間山地隨處可見。
身後那泛著亮光的痕跡，更是吸引了很多小蟲子微聚過來。
楊端午收到楊康的書信了。
其實不必楊康講，楊端午也聽說京城血案的事了。
倪重陽正在院子裡，看阿圓和桂花在玩跳繩。
今天，二丫帶阿圓來做客，正好桂花也來找楊美丫學習繡荷花。
阿圓和桂花從小就一起玩的，重逢後一見如故，就一起玩了。
楊端午走過來，「都累了吧！我給你們準備了冰楊梅，想吃的洗乾淨了手，過去吃吧！」
阿圓和桂花歡呼著跑去吃楊梅。
楊端午笑道，「不愧是孩子，一提到吃就這個高興樣子。」
倪重陽拉楊端午坐下來，「天熱，我去給你煮杯涼茶。」
楊端午搖搖頭，「剛喝過呢，我來是和你商量個事。」
「怎麼了？」倪重陽打開花傘，撐開在端午頭頂遮擋陽光。
「京城的血案，你可聽說了？我爹希望我過去一趟，幫官府斷案。」楊端午壓低了聲音說，「爹說，殺人的，有可能是韃虜人？」
倪重陽一怔，「想不到京城已經發生這些事了。既然你要過去，我就和你一起去。」
楊端午點點頭，「那我們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倪重陽一怔，「可是，明天娘說要舉辦賞花宴，要我們參加。」
楊端午說，「沒事，我們去京城是為了大銘朝，娘會理解的。」
此時，方老爺也和方圓談起了京城血案的事。
自從有了凱林公子之後，方圓心情變好了，也願意和方老爺說話了。
方老爺依舊和過去一樣，一有事情就和方圓商量。
「十個人，都是世家子弟？」方圓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方老爺看了方圓一眼，「圓圓，你怎麼了，這麼驚慌？」
方圓深吸了一口氣，「他們都死了？」
「是啊！可惜，官府沒查到兇手，甚至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方圓恨恨的咬著牙，「死的好，誰讓他們在我拋繡球的時候，都不來！」
方老爺嘆了一口氣，「他們是該死，不過，圓圓，人死為大，你可別在咱家裡說他們的壞話，不然，他們會……」
「哼，誰怕他們。」方圓冷冷的說。
方老爺覺得方圓和過去有點不一樣了。
過去的方圓，知書達禮，溫柔賢惠，心地善良，從來不會有著這麼仇恨的目光。
可現在……
方老爺對倪重陽更加憎恨了。
要不是倪重陽，怎麼方圓會變成這樣。
方圓到了房間裡之後，很期盼凱林公子的到來，一直守在窗口。
她希望凱林公子好像飛俠一樣，從天而降，就好像那次一樣。
可是，直到三更，她差點趴在窗台前睡著了。凱林公子終於來了。
一來，二人就擁抱，親吻。
好像乾柴遇烈火。
凱林公子還抱著方圓打轉，這都是他想出來打動方圓的方式。
燈，熄滅了。
二人躺在床上。
「你殺了他們？」方圓問，眼中帶著讚賞。
「他們欺負你，我當然要殺了他們。」凱林公子說。
「那，還有一個人，也欺負了我，你殺不殺？」方圓支撐起腦袋，說。
凱林公子點點頭，「我說了，凡是欺負你的，我都不會放過。」
「那個人，就是楊端午。」方圓眼中露出恨意來。
要不是楊端午搶走了倪重陽，方圓現在早就是倪重陽的妻子了。方圓這個世界最恨的人，就是楊端午了。
「是她？」凱林公子一怔。
「你殺不了？」方圓急了，心都跳到嗓子眼。
「不，我當然不是殺不了，而是這個人，暫時不能殺。」凱林公子想起冥城璧曾經為楊端午作寶，冥城璧如此看好的人，凱林公子怎麼能殺呢？
就算要殺，也不是現在。
不然，他和冥城璧就會離心。
雖然凱林公子喜歡方圓，可不代表他會為了她打亂了他自己都步伐。
「為什麼？這是我最恨的人。」方圓不解。
凱林公子撫摸方圓的前胸，說，「在可以答應你，遲早會殺了她。可是現在，真的不能殺。」
方圓眼中透著失望。
凱林公子親吻方圓的耳朵，把方圓弄熱起來。
二人又翻雲覆雨了一次，方圓心情也好點了。
「你放心，日後你的身份比她高，到時候，你會覺得，她死的早反而便宜了她。」凱林公子說。
的確，留著她還可以折磨她，方圓說，「這點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一陣東風捲來，帶來陣陣涼意。
原本炎熱的空氣中，頓時涼爽了不少。
平靜的水面上，也被風吹皺了好幾層，漣漪陣陣，似乎用水磨豆腐一般。
敏銳的人們，都意識到了，這是要變天了。
夏日的午後，天氣就是這樣說變就變。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厚如團棉灰如鉛的雲朵一團團從東方吐出來，似乎在東方的天空中，有一隻淘氣的怪獸。
伴隨著雲朵越來越濃厚，天空也明顯暗下來很多。
水裡的魚兒，也不知為什麼，都把頭探出了水面，嘴巴巴扎巴扎的胬動著。
此時，剛還在沿街叫賣的攤販，都趕緊利索的把鋪子收起來了。
還在街上趕路的人們，也都加緊步伐往前走，只怕稍微晚點，就都要變成落湯雞了。
再沒多一會兒，憑空來了一陣奇怪的風，吹落滿地的樹葉，又把樹葉吹到半空，旋轉來回，似乎故意鬧事一樣。
天亮後，凱林公子回到自己房間就非常不開心，脾氣也暴躁起來。
有時候還會讓馬彤雲打扮成方圓的樣子，以緩解對方圓的思念。
冥城璧也聽說了這事，特意趕來問，「公子，萬萬不可對漢人女子投入太多啊！可汗那邊，眾皇子爭奪您的太子之位，越演越冽。若是可汗知道，公子想娶漢人女子為太子妃，只怕會惹怒可汗。」
蒙古可汗一直是不願意蒙漢通婚的，這幾年，雖然比過去好了點，可是，漢人女子最多是被納為妾室，明文規定不能做正室。
凱林公子焦躁的擺擺手，「本王知道了，你不要管這個事，本王自己會處理。」
冥城璧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從凱林公子沉迷於女色之後，人沒過去那麼精明了，成天想的都是怎麼討女子歡心。
「那麼，公子，您為何要殺京城那幾個世家子弟嗎？」冥城璧嘆息說，「這樣，必然會驚動官府，就算是查不出來，也會提醒漢人對我們韃虜加強警惕。如果被他們查出來是公子乾的，那就更加麻煩了。公子啊！您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打草驚蛇呢？」
凱林公子生氣的說，「我自有分寸，都說了，我的事，你不要管。」
冥城璧說，「可是我聽說楊端午已經來京城了，她為的就是查這個案子。。」
凱林公子這才瞪大眼睛，注意這個事來，「是誰讓她來的。」
「是誰不重要，可我知道，楊端午很聰明，她一定能查出真相。」冥城璧嘆氣，「到時候，公子怎麼辦。」
凱林公子握緊了拳頭，「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楊端午也殺了。」
「楊端午不能殺，殺了她，楊逸辰就會恨我們了。」冥城璧說，「公子可要為了大局著想。」
凱林公子生氣了，「你總是保著楊端午，可是，到目前為止，她並沒給我們帶來什麼幫助。」
冥城璧說，「快了。公子不要急。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當楊端午查出真相時，我們怎麼做。」
凱林公子一隻手撫摸額頭，「我的意思是，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挑撥吳四火和謝策的關係，直接和中原開戰。」
開戰？
冥城璧沒想到，凱林公子如今變得這麼冒險。
「大銘朝兵力充足，謝策和吳四火關係也很好，和中原開戰，我們沒有什麼勝算。」
不過，方圓相信，如果她被人欺負了，凱林公子一定會去殺了他。
「京城的那些世家弟子，過去都圍著我轉的，可這次拋繡球，他們一個都沒有來。我恨投了他們。」方圓依舊不能釋懷。
凱林公子聽了，安慰說，「你放心，三天內，這些人都會死。」
「你願意為我而殺人？」方圓撫摸著凱林公子，感動的問。
「什麼都願意。」凱林公子和方圓，再次火熱的親吻起來。
月光下，方宅里很安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綠樹成蔭，草木茂盛，金陵城內的主要街市上，人來人往。
炎熱的空氣，把屋頂上的瓦片都烤得火熱火熱的。
一隻哈巴狗，趴在門口的地上，吐著紅紅的舌頭，也是熱的不行了。
在外走的人，都儘可能貼著屋子的陰影走，實在沒影子，便是加快著腳步走，似乎稍微晚點，就會被蒸出油來。
已經好幾天沒下雨了，被太陽烤乾的地面，燙的根本不敢光腳站著。
就連路邊的小草，都沒了往日的精氣頭。
只是城內的有錢人，倒是比鄉下人要好些，能不出門的，都可以不用出門。
真要出門，也有轎子可以坐，避開毒辣的太陽。
此時，最幸福的，莫過於有錢人家的閨女了。
冰好的西瓜幾乎可以管飽，天氣太熱還有專人站在一旁扇扇子，想要洗澡擦身的，也是隨叫隨到。
哪怕是要午睡打個盹，也是有人一絲不苟的在邊上搖扇，在正午的時候，下人還會另外在房間裡準備冰塊來降溫。
實在悶的發慌，還可以把唱戲的請過來表演。
這邊唱戲的穿著戲服滿身是汗，另外一邊是西瓜冰水有人搖扇。
這就是金陵城。
此時，整個金陵城都被一種恐懼籠罩著。
因為，就在剛剛過去的三天，京城十大勛貴的未婚世子，竟然相繼被殺。
被殺害的方式，非常的獨特，都是因為一封信，被引到郊外，然後被偷襲，慘死後被家丁找到。
這樣的手段，毒辣，可怕。
官府的人重視起來，可是，一時半會，都沒有什麼頭緒。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一封封引他們去郊外的書信。
當然了，這些書信都被官府收繳。
可是，官府的人，寧願沒有收繳過它們，也省的壞了名聲。
那些書信上，沒有一個字，全是空白。
可是，怎麼可能呢？
誰會因為看了一張白紙而去了郊外？
一個人這樣做，可以說他頭腦不正常，問題是，十個飽讀詩書的世家公子，竟然也這樣做，那就是書信的問題了？
正因為知道是書信的問題，所以，官府的人，才會覺得丟臉。
因為，他們竟然查不出，沒有一點頭緒。
這事，很快就傳到謝策耳朵里。
「被殺的都是世家子弟，很多都是以後的繼承人。看來，不是一般的仇殺。」謝策說，「這個殺手，是和大銘朝有仇啊。」
很快，楊康就來了。
楊康是謝策叫過來商量的。
「這麼說，有肯定是韃虜人下的毒手了？」楊康經過謝策的一番分析，問道。
謝策搖搖頭，「那只是本王的猜測。如果端午姑娘在，她一定可以查出真相來。」
楊康這下明白過來了。
原來，謝策之所以和楊康商量，是為了楊康幫他找楊端午來京城。
「我可以寫信端午，不過，來不來，不是我可以決定的。」楊康說。
謝策眼睛一亮，「端午姑娘火熱心腸，她一定會來的。」
楊康給謝策潑過去一盆冷水，「那可不一定，端午是熱情，可是，家裡若是有什麼事，端午從來都是以家事為重的。」
謝策知道楊康暗示什麼，笑道，「沒事，端午姑娘不管來不來，她都在我的心裡。」
清河縣。
大雨過後，潮濕的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芳香。
被雨水洗滌過的花草，也比往日更顯得清新亮麗。
許久沒有鑽出土壤的蚯蚓，也趁著難得的機會，都爬到了地面上活動開來。
一點一點的挪動身體，在地上留下一條濕漉漉的痕跡。
不僅僅是蚯蚓，平日裡不怎麼出現的動物，似乎都約好了一般，集體出動。
但其中動作最慢的，不是蚯蚓，而是那背著厚厚背殼的蝸牛。
這蝸牛似乎是一夜之間從地底下鑽出來似得，大大小小，在田間山地隨處可見。
身後那泛著亮光的痕跡，更是吸引了很多小蟲子微聚過來。
楊端午收到楊康的書信了。
其實不必楊康講，楊端午也聽說京城血案的事了。
倪重陽正在院子裡，看阿圓和桂花在玩跳繩。
今天，二丫帶阿圓來做客，正好桂花也來找楊美丫學習繡荷花。
阿圓和桂花從小就一起玩的，重逢後一見如故，就一起玩了。
楊端午走過來，「都累了吧！我給你們準備了冰楊梅，想吃的洗乾淨了手，過去吃吧！」
阿圓和桂花歡呼著跑去吃楊梅。
楊端午笑道，「不愧是孩子，一提到吃就這個高興樣子。」
倪重陽拉楊端午坐下來，「天熱，我去給你煮杯涼茶。」
楊端午搖搖頭，「剛喝過呢，我來是和你商量個事。」
「怎麼了？」倪重陽打開花傘，撐開在端午頭頂遮擋陽光。
「京城的血案，你可聽說了？我爹希望我過去一趟，幫官府斷案。」楊端午壓低了聲音說，「爹說，殺人的，有可能是韃虜人？」
倪重陽一怔，「想不到京城已經發生這些事了。既然你要過去，我就和你一起去。」
楊端午點點頭，「那我們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倪重陽一怔，「可是，明天娘說要舉辦賞花宴，要我們參加。」
楊端午說，「沒事，我們去京城是為了大銘朝，娘會理解的。」
此時，方老爺也和方圓談起了京城血案的事。
自從有了凱林公子之後，方圓心情變好了，也願意和方老爺說話了。
方老爺依舊和過去一樣，一有事情就和方圓商量。
「十個人，都是世家子弟？」方圓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方老爺看了方圓一眼，「圓圓，你怎麼了，這麼驚慌？」
方圓深吸了一口氣，「他們都死了？」
「是啊！可惜，官府沒查到兇手，甚至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方圓恨恨的咬著牙，「死的好，誰讓他們在我拋繡球的時候，都不來！」
方老爺嘆了一口氣，「他們是該死，不過，圓圓，人死為大，你可別在咱家裡說他們的壞話，不然，他們會……」
「哼，誰怕他們。」方圓冷冷的說。
方老爺覺得方圓和過去有點不一樣了。
過去的方圓，知書達禮，溫柔賢惠，心地善良，從來不會有著這麼仇恨的目光。
可現在……
方老爺對倪重陽更加憎恨了。
要不是倪重陽，怎麼方圓會變成這樣。
方圓到了房間裡之後，很期盼凱林公子的到來，一直守在窗口。
她希望凱林公子好像飛俠一樣，從天而降，就好像那次一樣。
可是，直到三更，她差點趴在窗台前睡著了。凱林公子終於來了。
一來，二人就擁抱，親吻。
好像乾柴遇烈火。
凱林公子還抱著方圓打轉，這都是他想出來打動方圓的方式。
燈，熄滅了。
二人躺在床上。
「你殺了他們？」方圓問，眼中帶著讚賞。
「他們欺負你，我當然要殺了他們。」凱林公子說。
「那，還有一個人，也欺負了我，你殺不殺？」方圓支撐起腦袋，說。
凱林公子點點頭，「我說了，凡是欺負你的，我都不會放過。」
「那個人，就是楊端午。」方圓眼中露出恨意來。
要不是楊端午搶走了倪重陽，方圓現在早就是倪重陽的妻子了。方圓這個世界最恨的人，就是楊端午了。
「是她？」凱林公子一怔。
「你殺不了？」方圓急了，心都跳到嗓子眼。
「不，我當然不是殺不了，而是這個人，暫時不能殺。」凱林公子想起冥城璧曾經為楊端午作寶，冥城璧如此看好的人，凱林公子怎麼能殺呢？
就算要殺，也不是現在。
不然，他和冥城璧就會離心。
雖然凱林公子喜歡方圓，可不代表他會為了她打亂了他自己都步伐。
「為什麼？這是我最恨的人。」方圓不解。
凱林公子撫摸方圓的前胸，說，「在可以答應你，遲早會殺了她。可是現在，真的不能殺。」
方圓眼中透著失望。
凱林公子親吻方圓的耳朵，把方圓弄熱起來。
二人又翻雲覆雨了一次，方圓心情也好點了。
「你放心，日後你的身份比她高，到時候，你會覺得，她死的早反而便宜了她。」凱林公子說。
的確，留著她還可以折磨她，方圓說，「這點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一陣東風捲來，帶來陣陣涼意。
原本炎熱的空氣中，頓時涼爽了不少。
平靜的水面上，也被風吹皺了好幾層，漣漪陣陣，似乎用水磨豆腐一般。
敏銳的人們，都意識到了，這是要變天了。
夏日的午後，天氣就是這樣說變就變。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厚如團棉灰如鉛的雲朵一團團從東方吐出來，似乎在東方的天空中，有一隻淘氣的怪獸。
伴隨著雲朵越來越濃厚，天空也明顯暗下來很多。
水裡的魚兒，也不知為什麼，都把頭探出了水面，嘴巴巴扎巴扎的胬動著。
此時，剛還在沿街叫賣的攤販，都趕緊利索的把鋪子收起來了。
還在街上趕路的人們，也都加緊步伐往前走，只怕稍微晚點，就都要變成落湯雞了。
再沒多一會兒，憑空來了一陣奇怪的風，吹落滿地的樹葉，又把樹葉吹到半空，旋轉來回，似乎故意鬧事一樣。
天亮後，凱林公子回到自己房間就非常不開心，脾氣也暴躁起來。
有時候還會讓馬彤雲打扮成方圓的樣子，以緩解對方圓的思念。
冥城璧也聽說了這事，特意趕來問，「公子，萬萬不可對漢人女子投入太多啊！可汗那邊，眾皇子爭奪您的太子之位，越演越冽。若是可汗知道，公子想娶漢人女子為太子妃，只怕會惹怒可汗。」
蒙古可汗一直是不願意蒙漢通婚的，這幾年，雖然比過去好了點，可是，漢人女子最多是被納為妾室，明文規定不能做正室。
凱林公子焦躁的擺擺手，「本王知道了，你不要管這個事，本王自己會處理。」
冥城璧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從凱林公子沉迷於女色之後，人沒過去那麼精明了，成天想的都是怎麼討女子歡心。
「那麼，公子，您為何要殺京城那幾個世家子弟嗎？」冥城璧嘆息說，「這樣，必然會驚動官府，就算是查不出來，也會提醒漢人對我們韃虜加強警惕。如果被他們查出來是公子乾的，那就更加麻煩了。公子啊！您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打草驚蛇呢？」
凱林公子生氣的說，「我自有分寸，都說了，我的事，你不要管。」
冥城璧說，「可是我聽說楊端午已經來京城了，她為的就是查這個案子。。」
凱林公子這才瞪大眼睛，注意這個事來，「是誰讓她來的。」
「是誰不重要，可我知道，楊端午很聰明，她一定能查出真相。」冥城璧嘆氣，「到時候，公子怎麼辦。」
凱林公子握緊了拳頭，「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楊端午也殺了。」
「楊端午不能殺，殺了她，楊逸辰就會恨我們了。」冥城璧說，「公子可要為了大局著想。」
凱林公子生氣了，「你總是保著楊端午，可是，到目前為止，她並沒給我們帶來什麼幫助。」
冥城璧說，「快了。公子不要急。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當楊端午查出真相時，我們怎麼做。」
凱林公子一隻手撫摸額頭，「我的意思是，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挑撥吳四火和謝策的關係，直接和中原開戰。」
開戰？
冥城璧沒想到，凱林公子如今變得這麼冒險。
「大銘朝兵力充足，謝策和吳四火關係也很好，和中原開戰，我們沒有什麼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