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秘密(感謝四火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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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楊端午知道,力力是捨不得離開她,所以,才睜著眼睛。

  哪怕到死,都還要多看她一眼。

  楊端午伸手,在力力的眼睛上,擦了擦。

  人和狗狗之間的友情,純粹而深刻,可是,還是不免要告別。

  楊端午把力力安葬在安靜的大墳腳村,還給力力修建了一個墓園,專門請人看守和打掃。

  經常的,楊端午會帶著骨頭來看力力,親自給力力的墳前,除了草,種上了鮮花。

  沒過多久,楊逸辰回家了。這次,他竟然帶回家一個女孩子。

  本來,楊逸辰也不小了,也應該成家了,再加上他長年都在外的,謝靈很希望他的身邊,有個女孩子能照顧他。所以,給他相看了很多大家閨秀,可是,都被楊逸辰給推掉了。

  因為,楊逸辰說,他長年都在在行軍打仗,若是成親了,妻子一個人在家裡,會太無聊的。

  可是,沒想到,楊逸辰竟然自己帶回家一個女孩子。

  楊府。

  暖暖的太陽將楊府檀木大門口的那隻大黃貓給曬的慵懶懶的,大黃狗趴在門口的地磚上,吐著舌頭,懶的不肯動一下。

  何止是大黃貓變得懶了,就連楊府里的丫鬟們,也是比以往要晚點起床了。

  池塘里的金鯉魚,已經又長大了一圈。

  當時,楊府上,除了謝靈,楊康也在。

  當楊康看到楊逸辰身後的女孩子時,他怔住了。

  那個女孩子有一雙明亮的綠眼睛。

  細白如瓷的臉,精緻的五官,精靈般閃爍的眼睛。

  長的好看是好看,可是,不像中原人。

  「她是韃虜人?」楊康聲音提高了。

  楊逸辰握緊那女孩子的手,說:「父親,她叫冥木蘭,在農村長大,替父從軍,我不管她是哪裡人,總之,我喜歡的人,就是她。我要在一起的人,就是她。」

  原來,冥木蘭女扮男裝,替村裡的老父親從軍,結果,因為武力過人,性格爽朗,被楊逸辰看中,調在身邊做護衛,後來才發現,原來她是一個女孩子。

  兩個人在軍中,日久生情,楊逸辰就答應迎娶冥木蘭為妻。

  楊康冷笑道,「替父從軍?只怕她的父親,沒那麼簡單吧!」

  楊逸辰說,「木蘭從小就和養父一起長大,接受的是漢化思想,父親,在木蘭的心中,只有村裡的那個老父親,才是她的父親。」

  楊康感覺楊逸辰知道什麼,就讓人先帶冥木蘭退下,問楊逸辰,「你是不是知道,冥木蘭和冥城璧的關係?他們都是姓冥。」

  楊逸辰目光沒有躲閃,說,「是,她就是冥城璧的女兒,可是,她也是最近回家探親的時候,她養父告訴她才知道的。那並沒有什麼關係,她並沒有當自己是韃虜人。相反,她願意跟著我,成為一個真正的漢人。」

  「想不到,你一早就知道了,還這麼冷靜。她是一個韃虜人,還是冥城璧的女兒,你怎麼能娶她呢?我們楊家和冥城璧素來有仇,也絕對不能接受冥城璧的女兒做兒媳婦。」

  楊逸辰跪了下來,「父親,冥木蘭是一個好姑娘,兒子今生今世,只願意娶她一個人。」

  「你……」楊康氣的摔了杯子。

  楊逸辰和冥木蘭為了讓楊康同意,就一起跪在了楊家大院子裡。

  楊端午過來問明了原有,就請冥木蘭過來說話。

  冥木蘭說話豪爽,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子,還會舞蹈弄棒,楊端午明白了,怪不得楊逸辰不喜歡斯文文靜的如煙,不喜歡那些大家閨秀,原來,楊逸辰喜歡舞刀弄槍的女孩子。

  「三姐姐,我和逸辰是真心相愛,逸辰不止一次說道,三姐姐是最明事理的,三姐姐祝福我們吧!」冥木蘭說著,挽起了衣袖,「這些,都是我和逸辰,在沙場上同生共死的證據。」

  楊端午看到,那雪白如藕的手臂上,都是累累的傷痕,頓時明白了,經歷過沙場上一起,生死奮戰的兩個人,感情自然比一般的夫妻要深厚,又有什麼東西,可以分的開他們呢?

  於是,楊端午來對楊康說,「本來,這是弟弟的家事,我作為一個外嫁女,自然是不敢說些什麼的。可是,父親,他們已經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來表達在一起的決心,若是父親還是不同意,只會讓弟弟和父親離心,弟弟若是日後,終身不娶了,那父親豈不後悔了?」

  謝靈也過來說,「我們做父母的,哪個不是為了孩子好的。逸辰既然這麼喜歡那女孩子,我看那女孩子也不算差的,不如,就答應他了吧!橫豎,逸辰也是有主見的男人了。」

  楊康說,「既然如此,那我還是要試一試那個姑娘。」

  楊康於是吩咐下人們,帶楊逸辰進來。

  「你說她是真心愛你的,那如果她通過了我的這個試驗,我就答應你們,如何?」楊康說,「她是冥城璧的女兒,冥城璧臨死的時候,曾經說過,他要派一個人來復仇,所以,我不知道冥木蘭是為了什麼原因,混進我們楊家。」

  楊逸辰堅定地說,「不管什麼考驗,我們都不怕。因為我知道,木蘭來楊家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愛我!」

  「那就接受我的考驗吧!」楊康說完,謝靈把楊逸辰拉進去了。

  冥木蘭被帶了進來。

  楊康一看到那雙眼睛,就想到了冥城璧,心裡就不是滋味,說,「逸辰剛才已經同意和你分手了,這是你給他的信物,他讓我交給你。」

  冥木蘭說,「我不信。逸辰不會辜負我的。」

  「這是真的,逸辰再也不會見你,你走吧。」楊康冷冷地說。

  冥木蘭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對著自己脖子就要抹了過去。楊康急忙用飛刀打開了冥木蘭的匕首。

  「你做什麼?」楊康問。

  冥木蘭斬釘截鐵地說,「我和逸辰曾經發過誓言,生不能在一起,死要同穴!既然你們如此逼迫我們兩個人分開,那就只有先走一步了!」

  楊康大驚,「你寧可死,也不願意和逸辰分開?」

  冥木蘭大聲說道,「我雖為女子,可也是不怕死的!在戰場上,沒有比男人少挨過刀子!」

  楊康被感動了。

  珠簾掀起,楊逸辰沖了出來,和冥木蘭緊緊抱在一起。

  「父親,您還要反對我們嗎?」楊逸辰問。

  楊康嘆了口氣,「這也許是天意,我不再反對你們了。」

  楊逸辰和冥木蘭很高興。

  不久,他們就舉行了婚禮,完婚。

  楊康來到冥城璧的墳墓前,那是一座長滿荒草的,荒涼而孤獨的墳墓,「冥城璧,我現在明白,你臨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對,你說的對,我和你之間,最後還是你贏了。我雖然贏了你,可是,你的女兒,收復了我兒子的心,所以,還是你贏了。」

  冷風戚戚,楊康喝完一杯酒,就走了。

  隨著西洋教的不斷傳播,先進的青年們很多都信仰了西洋教。

  不久,倪雞鳴也接觸到了西洋教,並因此而選擇信仰西洋教。

  自從信仰了西洋教之後,倪雞鳴的很多觀念和行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同時,倪雞鳴在大墳腳村的口碑和威望,也越來越好。

  楊端午和其實村民一起,把倪雞鳴推選上了里正的職位。

  倪宅里,在東邊,又修繕了一間屋子,四周種植了很多綠樹鮮花,是給倪重陽的第二個孩子準備的。

  生產的時候到了,楊端午也早早的停歇下手上的事情,一心在家裡待產。

  而淘氣的倪以勒,也是經常的過來看看娘親的肚子,問娘親這肚子裡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楊端午笑笑,伸手摸了摸倪以勒的頭。

  「無論是弟弟還是妹妹,你都要好好照顧他哦。」

  倪以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伸出胖乎乎的手,在楊端午的肚皮上,輕輕的摸了一下。

  其實在楊端午看來,她是希望能生個女兒呢。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棉襖,楊端午覺得,如果能再生個女兒,那生活一定會更加幸福,小女孩,也會讓家裡更加有趣。

  一日的早晨,楊端午剛吃過早餐,突然間肚子就發作了。

  有了第一次生產的經驗,這次楊端午也顯得很是淡定,在丫鬟翠花的服侍下,慢慢的躺平在床上。

  而接生婆很快也就到了,因為準備的充分,孩子很快就出生了。

  「是女孩!」接生婆對倪重陽說。

  「如你所願了!」倪重陽送走接生婆後,將孩子抱到了楊端午的身旁,「看看,長的跟你真像!」

  楊端午像欣賞一件寶玉一樣,久久不捨得放下。

  「這女兒像你,你給她取個名字吧。」倪重陽微微一笑道。

  「那就叫倪以琳吧。」

  漫山的桃花盛開,又迎來了新的一年。

  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芬芳,田間,枯黃的顏色,又換上了一層新綠,百姓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年的勞作。

  有了第二個孩子之後,楊端午把更多的時間,留給了家裡,只要有空閒的時間,便是和孩子一起玩耍,或是教導自己的孩子。

  而在生意上,楊端午也展示出了自己過人的才能。

  因為楊端午把自己的店莊招牌,做的越來越響,很多商販,都慕名而來。

  這些商販,或者是有很好的貨源,但沒有合適的銷貨途徑,又或者是有自己的一些店面,想尋找更好的產品,來充實自己的生意。

  楊端午因為開放的胸懷,並沒有像其他傳統的生意人那樣閉門造車,而是很熱情的接待了這些人。

  表面上看,楊端午是在幫助他們賺錢,但實際上,楊端午把自己的生意,又拉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其中一個來自河西的王姓富賈,有一日找到了楊端午。

  因為他賣的是河西的一些特產,比如瑪瑙和璞玉,想借用楊端午的影響力,把這些東西,賣給京城裡更多的人。

  楊端午之所以能在生意場上做那麼長遠,其實很重要的一點,是楊端午很善於捕捉每一個人的心理。

  在面對面交談了半個時辰之後,楊端午便清楚的知道,這個來自河西的王姓富賈,之所以不遠千里來京城找生意,其實是因為,他在河西的鋪莊,沒有管理好。

  如今,面臨資金周轉不靈的窘境。

  但楊端午很聰明,沒有當面捅破這層紙。

  而是提出了一個,讓這王姓富賈不能拒絕的一個條件。

  「王老闆大才大能,可惜手下的人不怎麼善於經營,」楊端午看著王姓富賈的眼睛,緩緩道:「如果由我的人去管理,保證王老闆每年能穩賺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銀子!」

  這王姓富賈頓時眼前一亮,要知道,憑他自己,每年都只是勉強為生,賺的個三五千兩,也已經是累的吐血。

  這楊端午,竟然說自己可以賺的上一萬兩銀子。

  一絲驚喜的神色,從王姓富賈的臉上閃過,雖然很快就閃過了,但卻被楊端午看的清清楚楚。

  吃准了這王姓富賈的心理,楊端午更進一步,緩緩道:「如果我每年淨給王老闆一萬兩銀子,王老闆把自己的生意轉給我,不知王老闆意下如何?」

  楊端午這一開口,便讓王姓富賈驚掉了下巴。

  這做生意的,沒有穩賺不賠的道理,自己在河西,也算是有能耐的人了,一年辛苦到頭,賺個三五千兩,已經是很不錯了。

  但如果能每年輕輕鬆鬆,拿上一萬兩銀子,那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這對於王姓富賈來說,真是遇到了路上撿黃金的好事。

  但這對於楊端午來說,其實是一場更有深度和遠見的買賣。

  西洋人很喜歡大銘國的東西,甚至不惜以黃金來買茶葉和瓷器,而眼光超前的楊端午,一眼就看清,這河西的瑪瑙和璞玉,將會令西洋人趨之若鶩。

  一塊簡單的璞玉,在王姓富賈來說,可能能賣上五兩銀子。

  但一旦到了楊端午的手中,一轉手,便可以賺上五十兩金子。

  就這樣,楊端午付出了一年一萬兩銀子的代價,把河西王姓富賈的生意,統統吃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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