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人意料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第二天下午，14點00分。
鼎鑫集團大廈門口，前來參加靜坐抗議活動的人群與預備報導此事的媒體交相輝映，形成了一片擁擠，沸騰，躁動不安的人潮。
張小沫和蘇白站在人群最前面，由於張小沫昨天的那一通發言上了當晚的社會新聞，因此,前來示威的人特別將場地空出來一塊讓給張小沫，期待著能從張小沫的口中聽到更多的爆料。
於是，張小沫站在那塊空地上。
她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複雜過。她不但不清楚接下來等待她的命運將會是什麼，甚至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做一件正確的事，還是在將一個原本的錯誤越弄越錯。
遙遠處，一輛和昨天停在蘇白家樓下一模一樣的豪華轎車，停在了街道對面的馬路邊。張小沫認出了車子的車牌號，知道那是聶星辰的車。
心臟不免跟著忽然收緊了一下。
他果然來了！
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反駁我的？
疑問蹭蹭蹭地往上漲，張小沫控制不住自己，她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遠方的那輛車，腦子裡像毛線球一樣亂糟糟地結成一團。
「你準備好了嗎？」蘇白在張小沫的身後小聲提醒。
張小沫反應遲鈍地點點頭，同時做了一個深呼吸,她拿起早前準備好的擴音喇叭，在喇叭的話筒處發出了一連串的試音聲。
「喂喂，喂喂喂，聽得到嗎？」
「聽得到！」圍觀的人群里傳來答案。
張小沫臉頰一紅，低下頭，明顯還懷有沒能徹底釋放的緊張。「你可以的，」蘇白拉了下張小沫的衣角，向前挪移一步，與張小沫挨得更近了。
「大家好,」張小沫還夾雜著顫音的嗓子開始了敘事,「我是鼎鑫集團執行總裁，聶星辰聶總的未婚妻，我名叫張小沫。」
握著喇叭的五指用力地攥緊了喇叭手柄，指節跟著泛出絲絲的白，張小沫幾乎用上了身體全部的力量，「今天我過來，是為了揭發一些鼎鑫集團的內幕。」
張小沫說：「當然，在座的各位，還有電視機前的觀眾，你們可以選擇相信，或不相信我的話。但我今天只想讓你們知道，你們投資在鼎鑫集團的那些錢，到底是去了哪裡。」
「現在，我手裡拿的是一組財務數據，」張小沫把昨天和蘇白一起整理好的資料做成了展板，一塊一塊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這上面很清楚地表明了，每年，每個季度結束的時候，鼎鑫集團都會將一些投資金額較小的投資者的資金轉移出來，劃撥到位於巴哈馬的一家離岸銀行，將錢寄存在那兒。」
張小沫的視線還是不忘停留在遠處的那輛車子上。她睜著眼睛，就像這樣能夠看清楚車裡的動靜似的，但其實她什麼也看不到……
「眾所周知，離岸銀行是富翁們避稅的天堂。但除了這個功效外，離岸銀行還是不受當地金融法制，甚至也不受別國銀行法制管轄的金融機構。也就是說，存在這些銀行里的錢，普通人，行業內部人士，甚至是國家政府，都是不被允許去查看流向的。
「所以很抱歉，我們暫時不能提供這方面的實證，來證明那筆存在巴哈馬銀行的錢最終流向了哪裡。
「但是，我這裡卻有一份文件，能讓我們整理出一點頭緒。」張小沫低下頭來，開始翻找聶星辰簽署了名字的那份文件展板。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豪華轎車裡，陸瑤推開車門下了車，埋頭快步地走開了。
出於職業敏感，張小沫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上了陸瑤的步伐，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轉角處。
「大家可以看到，在這份文件里，清清楚楚地寫明了一件事……」張小沫嘴上沒有停頓地在一直說，心裡卻七上八下。她想弄清楚陸瑤到底是要去做什麼？還有，聶星辰此時在哪兒，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滴滴叭叭，張小沫看見一輛小型貨運車開了過來。司機師傅不知道是走神還是怎樣，竟將車開來差點撞到了外圍圍觀的人群，「哎喲，真是對不起啊，有沒有人受傷啊？」司機師傅火急火燎地下了車，趕緊查看周圍，見沒造成什麼重大的傷亡事故後，一回首，拉開了車子的貨箱門。
眨眼之間，一堆穿著衣衫襤褸的行乞者下到了車外。
搞什麼鬼？
張小沫看到了那群乞丐，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停住了。
「先生小姐，求求你，幫幫忙，給我們一點吃飯錢吧！」
「先生小姐，我肚子餓，今天還沒有吃東西，有誰可以可憐可憐我嗎？」
「救救我的孩子吧，他還小，卻是個殘廢。我們母子倆找不到依靠，只能到大街上來討飯吃，希望好心人能給我們個一塊兩塊，讓我們買個餅。」
那些乞丐很快在圍觀人群中開展起了業務。他們才不關心這裡在舉行什麼活動，他們只想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了——那就是「要飯」。
「噫……走開，臭乞丐。」來參加靜坐示威的人，看到這幫臭氣熏天的乞丐後，馬上站起來，嫌惡地避開，然後朝著乞丐聚集較少的路邊跑去。
這樣一來，本來集中在一處的人群便散開了。
這群乞丐肯定是陸瑤找來的。
因為類似的損招陸瑤以前沒少幹過，因此張小沫心裡幾乎就有了八成的把握。
「蘇白……」張小沫回頭，拉低蘇白的身子，在他耳邊說，「我們得趕緊找一家信得過的媒體，在他們面前提前把話說完。要不然，一會兒人群開始騷亂，記者們就會被轉移視線，到時候就沒有人願意聽我們說話了。」
「好！」蘇白狠點頭，然後仰首查看四周，想找一家信譽度最好的媒體說話，結果，人群里突然有一群人開始起鬨，「那個小姑娘，你還要不要說的，怎麼突然啞巴了，我們可還聽著呢！你想說那個聶星辰做了什麼，快說啊！」
「我……」
張小沫被那些人一刺激，反而吞吞吐吐，撐死了也說不出一句話。
混蛋聶星辰！
張小沫心裡氣急，舉著喇叭，剛要重新開口。
「小姐，行行好，給我點錢吧！」一個乞丐走過來，撞到了張小沫的身上。張小沫身子被撞得一歪，喇叭掉在地上。
啊……不好。
她伸手就要去撿喇叭，結果，一抬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秦阡陌？
鼎鑫集團大廈門口，前來參加靜坐抗議活動的人群與預備報導此事的媒體交相輝映，形成了一片擁擠，沸騰，躁動不安的人潮。
張小沫和蘇白站在人群最前面，由於張小沫昨天的那一通發言上了當晚的社會新聞，因此,前來示威的人特別將場地空出來一塊讓給張小沫，期待著能從張小沫的口中聽到更多的爆料。
於是，張小沫站在那塊空地上。
她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複雜過。她不但不清楚接下來等待她的命運將會是什麼，甚至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做一件正確的事，還是在將一個原本的錯誤越弄越錯。
遙遠處，一輛和昨天停在蘇白家樓下一模一樣的豪華轎車，停在了街道對面的馬路邊。張小沫認出了車子的車牌號，知道那是聶星辰的車。
心臟不免跟著忽然收緊了一下。
他果然來了！
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反駁我的？
疑問蹭蹭蹭地往上漲，張小沫控制不住自己，她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遠方的那輛車，腦子裡像毛線球一樣亂糟糟地結成一團。
「你準備好了嗎？」蘇白在張小沫的身後小聲提醒。
張小沫反應遲鈍地點點頭，同時做了一個深呼吸,她拿起早前準備好的擴音喇叭，在喇叭的話筒處發出了一連串的試音聲。
「喂喂，喂喂喂，聽得到嗎？」
「聽得到！」圍觀的人群里傳來答案。
張小沫臉頰一紅，低下頭，明顯還懷有沒能徹底釋放的緊張。「你可以的，」蘇白拉了下張小沫的衣角，向前挪移一步，與張小沫挨得更近了。
「大家好,」張小沫還夾雜著顫音的嗓子開始了敘事,「我是鼎鑫集團執行總裁，聶星辰聶總的未婚妻，我名叫張小沫。」
握著喇叭的五指用力地攥緊了喇叭手柄，指節跟著泛出絲絲的白，張小沫幾乎用上了身體全部的力量，「今天我過來，是為了揭發一些鼎鑫集團的內幕。」
張小沫說：「當然，在座的各位，還有電視機前的觀眾，你們可以選擇相信，或不相信我的話。但我今天只想讓你們知道，你們投資在鼎鑫集團的那些錢，到底是去了哪裡。」
「現在，我手裡拿的是一組財務數據，」張小沫把昨天和蘇白一起整理好的資料做成了展板，一塊一塊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這上面很清楚地表明了，每年，每個季度結束的時候，鼎鑫集團都會將一些投資金額較小的投資者的資金轉移出來，劃撥到位於巴哈馬的一家離岸銀行，將錢寄存在那兒。」
張小沫的視線還是不忘停留在遠處的那輛車子上。她睜著眼睛，就像這樣能夠看清楚車裡的動靜似的，但其實她什麼也看不到……
「眾所周知，離岸銀行是富翁們避稅的天堂。但除了這個功效外，離岸銀行還是不受當地金融法制，甚至也不受別國銀行法制管轄的金融機構。也就是說，存在這些銀行里的錢，普通人，行業內部人士，甚至是國家政府，都是不被允許去查看流向的。
「所以很抱歉，我們暫時不能提供這方面的實證，來證明那筆存在巴哈馬銀行的錢最終流向了哪裡。
「但是，我這裡卻有一份文件，能讓我們整理出一點頭緒。」張小沫低下頭來，開始翻找聶星辰簽署了名字的那份文件展板。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豪華轎車裡，陸瑤推開車門下了車，埋頭快步地走開了。
出於職業敏感，張小沫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上了陸瑤的步伐，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轉角處。
「大家可以看到，在這份文件里，清清楚楚地寫明了一件事……」張小沫嘴上沒有停頓地在一直說，心裡卻七上八下。她想弄清楚陸瑤到底是要去做什麼？還有，聶星辰此時在哪兒，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滴滴叭叭，張小沫看見一輛小型貨運車開了過來。司機師傅不知道是走神還是怎樣，竟將車開來差點撞到了外圍圍觀的人群，「哎喲，真是對不起啊，有沒有人受傷啊？」司機師傅火急火燎地下了車，趕緊查看周圍，見沒造成什麼重大的傷亡事故後，一回首，拉開了車子的貨箱門。
眨眼之間，一堆穿著衣衫襤褸的行乞者下到了車外。
搞什麼鬼？
張小沫看到了那群乞丐，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停住了。
「先生小姐，求求你，幫幫忙，給我們一點吃飯錢吧！」
「先生小姐，我肚子餓，今天還沒有吃東西，有誰可以可憐可憐我嗎？」
「救救我的孩子吧，他還小，卻是個殘廢。我們母子倆找不到依靠，只能到大街上來討飯吃，希望好心人能給我們個一塊兩塊，讓我們買個餅。」
那些乞丐很快在圍觀人群中開展起了業務。他們才不關心這裡在舉行什麼活動，他們只想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了——那就是「要飯」。
「噫……走開，臭乞丐。」來參加靜坐示威的人，看到這幫臭氣熏天的乞丐後，馬上站起來，嫌惡地避開，然後朝著乞丐聚集較少的路邊跑去。
這樣一來，本來集中在一處的人群便散開了。
這群乞丐肯定是陸瑤找來的。
因為類似的損招陸瑤以前沒少幹過，因此張小沫心裡幾乎就有了八成的把握。
「蘇白……」張小沫回頭，拉低蘇白的身子，在他耳邊說，「我們得趕緊找一家信得過的媒體，在他們面前提前把話說完。要不然，一會兒人群開始騷亂，記者們就會被轉移視線，到時候就沒有人願意聽我們說話了。」
「好！」蘇白狠點頭，然後仰首查看四周，想找一家信譽度最好的媒體說話，結果，人群里突然有一群人開始起鬨，「那個小姑娘，你還要不要說的，怎麼突然啞巴了，我們可還聽著呢！你想說那個聶星辰做了什麼，快說啊！」
「我……」
張小沫被那些人一刺激，反而吞吞吐吐，撐死了也說不出一句話。
混蛋聶星辰！
張小沫心裡氣急，舉著喇叭，剛要重新開口。
「小姐，行行好，給我點錢吧！」一個乞丐走過來，撞到了張小沫的身上。張小沫身子被撞得一歪，喇叭掉在地上。
啊……不好。
她伸手就要去撿喇叭，結果，一抬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秦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