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還以為你又走了
隔天早晨，六點鐘一到！
鈴鈴鈴，床頭的機械鬧鐘胡亂、沒有規矩地響了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受管教的熊孩子，在公眾場合上躥下跳，時不時還要發出「哇哇」的聲音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將頸下的枕頭舉起來，認準了鬧鐘聲音發出的方向，張小沫把枕頭砸了過去！
「我知道啦！」她像挺屍那樣，突然坐起來，「我起床就是了，好嗎？！」撓了撓腦袋，摸到了手術後還存在在那兒的疤痕，張小沫撅起嘴。
「又是一夜無夢。」
翻身下床，一邊自言自語地叨叨著，一邊進到了盥洗室，準備刷牙洗臉。
「為什麼就不能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呢？」張小沫一邊拿牙刷跟刷牆似的，刷著本來就已經足夠潔白的牙齒，一邊盯著面前鏡子裡睡眼惺忪的自己，一邊想，「如果能直接在夢中記起過去的一切，那該有多好。」
「就像一場殘酷的手術，醫生給你打了麻醉藥，你在無痛的感覺中進入一場深度睡眠，而當你醒過來的時候，所有的病痛就都消失了！」張小沫邊想，邊沉醉，「然後，世界就恢復了正常，那些因為病痛帶來的災難都會不見。」
「我知道我這樣是在自欺欺人。」張小沫聳了聳肩，放下牙刷和牙缸，拉開馬桶的蓋子，脫褲子坐上去，然後繼續她的腦內小劇場，「但人總有權利做做白日夢不是嗎？」
梳洗完畢，換好了上班要穿的衣服後，張小沫悄悄拉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外面沒有人吧？」她把小腦袋探出去，往走廊上瞄了又瞄。
「沒有！」
很好，這下她可以自由行動了。
「我今天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到達鼎鑫公司。」這是張小沫昨晚入睡前給自己定下的小目標——「不能再讓聶星辰送我去上班了！」
「堂堂一個公司的老總，送他的員工去上班，這像什麼話啊！」張小沫介意這件事，從昨天介意到了今天，然後她下定了決心，「我今天一定要自己溜出去上班。」
像波斯貓一樣踮著腳尖，張小沫下了樓。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很好，這個點鐘恐怕聶星辰都還沒有起床！」嘻嘻嘻地笑起來，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張小沫走路的步伐都飄飄欲仙了！！！她沒走幾步就到達了門口。大門沒有上鎖，張小沫用手試著扭了一下，門鎖便打開了。
「看來冷姨已經起床了。」回頭往院子裡巡視了一圈。
「大概在準備早飯？」張小沫只能這麼猜想了。
「ok！反正只要沒有被發現就好。」張小沫捏拳，鼓了下肱二頭肌，踮著腳，踏著小碎步，從打開的門縫中溜了出去……然後，再悄無聲息地，將大門關上。
「萬事大吉，只欠東風了！」
張小沫對自己這麼勇敢的行為感到了驕傲——「我早就該這麼做了！」她告訴自己，「不管做起來會有多麼地困難，我都不能讓聶星辰把控我的生活。也許他是出於好意，但是……」
「好心也會辦壞事不是？」
覺得自己的邏輯很完美，沒有絲毫問題！張小沫劃開手機屏幕，打開了叫車軟體。
昨天她就已經預約了一輛車，司機師傅答應她會在今晨七點的時候來接她，「不知道這司機師傅能不能找到地方……」張小沫不免擔心，「畢竟昨天晚上……」
——「這個地址是什麼鬼地方，小姐，你確定你不是在給我開玩笑？這地方在地圖上，顯示的是一片荒地啊！！！！」
司機師傅昨天晚上的嚎叫聲還在張小沫的腦海里餘音繞樑。
鬱悶地耷拉下腦袋，捂著還有點犯餓的肚子，張小沫苦苦地等候著。「滴滴叭叭」剛到七點鐘，一輛閃著車前燈的車子就停在了微暖閣的門口。
「太棒了！」所有的計劃都已成功，張小沫興高采烈，她奔向了那輛車。
……
「怎麼辦？」微暖閣，監控室內，「少爺，我們需要阻止小沫小姐嗎？」聽到埋伏在微暖閣附近的黑西裝保鏢們的匯報，秦阡陌來到監控室，全程圍觀了張小沫的「虎口脫險」行動。他……有點無語。
回過頭，看著早就已經起來，並且已經在書房料理好了今天一整天工作安排的聶星辰，秦阡陌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爺，用這件事麻煩你，很抱歉。」以往，這種事秦阡陌都會自己掂量著解決，但是，張小沫現在已經不是在他可控制範圍里的人了。
聶星辰盯著監視器屏幕，「有人去跟著她，知道她要去哪兒嗎？」沉默了一陣，他很淡定地開口。
一滴汗從秦阡陌的額頭上落了下來。
「有是有，但是……」他努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靜，想要心如止水，但小小的漣漪已經讓他的內心起了波瀾，「但是……好像跟丟了。」
聶星辰不清楚接下來他腦袋裡在想什麼……不過可以肯定，有一大段的空白。
「如果張小沫又跑掉了怎麼辦？」
他腦海里像是有一個小人，在不停地對他說話，「你們這段時間相處已經足夠不愉快，如果她受不了，又溜走了，你打算要去哪裡找他？」
搖搖頭，想把這些話從腦袋裡趕出去，卻發現，越是倔強地拒絕，這些話越是無法被忽略，「她已經不愛你了，不是那個當年的張小沫了。不管你如何努力，她卻單方面想和你劃清界限。如此下去，你們只能越走越遠。」
聶星辰皺著眉毛，雖然這個動作很輕微，但還是馬上就被秦阡陌發現了。
「少爺？」秦阡陌提心弔膽了一早上，就是害怕聶星辰會突然做出什麼控制不了的反應。
「我知道這件事很突然。」他站起來，依然是像ai機器人的那種腔調，「但少爺，小沫小姐這樣獨自出門是有多種原因的，現在還不是妄加揣測的時候。我建議，我們可以……」這大概是秦阡陌說話最快，也最不經大腦的一次。
他這才發覺，他還能有真正著急的時候！
「走吧。」
無聲無息地，聶星辰卻說，「上班去了。」
鈴鈴鈴，床頭的機械鬧鐘胡亂、沒有規矩地響了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受管教的熊孩子，在公眾場合上躥下跳，時不時還要發出「哇哇」的聲音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將頸下的枕頭舉起來，認準了鬧鐘聲音發出的方向，張小沫把枕頭砸了過去！
「我知道啦！」她像挺屍那樣，突然坐起來，「我起床就是了，好嗎？！」撓了撓腦袋，摸到了手術後還存在在那兒的疤痕，張小沫撅起嘴。
「又是一夜無夢。」
翻身下床，一邊自言自語地叨叨著，一邊進到了盥洗室，準備刷牙洗臉。
「為什麼就不能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呢？」張小沫一邊拿牙刷跟刷牆似的，刷著本來就已經足夠潔白的牙齒，一邊盯著面前鏡子裡睡眼惺忪的自己，一邊想，「如果能直接在夢中記起過去的一切，那該有多好。」
「就像一場殘酷的手術，醫生給你打了麻醉藥，你在無痛的感覺中進入一場深度睡眠，而當你醒過來的時候，所有的病痛就都消失了！」張小沫邊想，邊沉醉，「然後，世界就恢復了正常，那些因為病痛帶來的災難都會不見。」
「我知道我這樣是在自欺欺人。」張小沫聳了聳肩，放下牙刷和牙缸，拉開馬桶的蓋子，脫褲子坐上去，然後繼續她的腦內小劇場，「但人總有權利做做白日夢不是嗎？」
梳洗完畢，換好了上班要穿的衣服後，張小沫悄悄拉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外面沒有人吧？」她把小腦袋探出去，往走廊上瞄了又瞄。
「沒有！」
很好，這下她可以自由行動了。
「我今天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到達鼎鑫公司。」這是張小沫昨晚入睡前給自己定下的小目標——「不能再讓聶星辰送我去上班了！」
「堂堂一個公司的老總，送他的員工去上班，這像什麼話啊！」張小沫介意這件事，從昨天介意到了今天，然後她下定了決心，「我今天一定要自己溜出去上班。」
像波斯貓一樣踮著腳尖，張小沫下了樓。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很好，這個點鐘恐怕聶星辰都還沒有起床！」嘻嘻嘻地笑起來，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張小沫走路的步伐都飄飄欲仙了！！！她沒走幾步就到達了門口。大門沒有上鎖，張小沫用手試著扭了一下，門鎖便打開了。
「看來冷姨已經起床了。」回頭往院子裡巡視了一圈。
「大概在準備早飯？」張小沫只能這麼猜想了。
「ok！反正只要沒有被發現就好。」張小沫捏拳，鼓了下肱二頭肌，踮著腳，踏著小碎步，從打開的門縫中溜了出去……然後，再悄無聲息地，將大門關上。
「萬事大吉，只欠東風了！」
張小沫對自己這麼勇敢的行為感到了驕傲——「我早就該這麼做了！」她告訴自己，「不管做起來會有多麼地困難，我都不能讓聶星辰把控我的生活。也許他是出於好意，但是……」
「好心也會辦壞事不是？」
覺得自己的邏輯很完美，沒有絲毫問題！張小沫劃開手機屏幕，打開了叫車軟體。
昨天她就已經預約了一輛車，司機師傅答應她會在今晨七點的時候來接她，「不知道這司機師傅能不能找到地方……」張小沫不免擔心，「畢竟昨天晚上……」
——「這個地址是什麼鬼地方，小姐，你確定你不是在給我開玩笑？這地方在地圖上，顯示的是一片荒地啊！！！！」
司機師傅昨天晚上的嚎叫聲還在張小沫的腦海里餘音繞樑。
鬱悶地耷拉下腦袋，捂著還有點犯餓的肚子，張小沫苦苦地等候著。「滴滴叭叭」剛到七點鐘，一輛閃著車前燈的車子就停在了微暖閣的門口。
「太棒了！」所有的計劃都已成功，張小沫興高采烈，她奔向了那輛車。
……
「怎麼辦？」微暖閣，監控室內，「少爺，我們需要阻止小沫小姐嗎？」聽到埋伏在微暖閣附近的黑西裝保鏢們的匯報，秦阡陌來到監控室，全程圍觀了張小沫的「虎口脫險」行動。他……有點無語。
回過頭，看著早就已經起來，並且已經在書房料理好了今天一整天工作安排的聶星辰，秦阡陌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爺，用這件事麻煩你，很抱歉。」以往，這種事秦阡陌都會自己掂量著解決，但是，張小沫現在已經不是在他可控制範圍里的人了。
聶星辰盯著監視器屏幕，「有人去跟著她，知道她要去哪兒嗎？」沉默了一陣，他很淡定地開口。
一滴汗從秦阡陌的額頭上落了下來。
「有是有，但是……」他努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靜，想要心如止水，但小小的漣漪已經讓他的內心起了波瀾，「但是……好像跟丟了。」
聶星辰不清楚接下來他腦袋裡在想什麼……不過可以肯定，有一大段的空白。
「如果張小沫又跑掉了怎麼辦？」
他腦海里像是有一個小人，在不停地對他說話，「你們這段時間相處已經足夠不愉快，如果她受不了，又溜走了，你打算要去哪裡找他？」
搖搖頭，想把這些話從腦袋裡趕出去，卻發現，越是倔強地拒絕，這些話越是無法被忽略，「她已經不愛你了，不是那個當年的張小沫了。不管你如何努力，她卻單方面想和你劃清界限。如此下去，你們只能越走越遠。」
聶星辰皺著眉毛，雖然這個動作很輕微，但還是馬上就被秦阡陌發現了。
「少爺？」秦阡陌提心弔膽了一早上，就是害怕聶星辰會突然做出什麼控制不了的反應。
「我知道這件事很突然。」他站起來，依然是像ai機器人的那種腔調，「但少爺，小沫小姐這樣獨自出門是有多種原因的，現在還不是妄加揣測的時候。我建議，我們可以……」這大概是秦阡陌說話最快，也最不經大腦的一次。
他這才發覺，他還能有真正著急的時候！
「走吧。」
無聲無息地，聶星辰卻說，「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