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三皇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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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暴怒,無人敢說話,眾人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時,兩隊身穿鎧甲的御林軍從外面沖了進來,領頭的年輕男子看到現場的慘狀,臉色刷白地跪在地上:「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息怒!」

  我跪在地上不由微笑,這些御林軍可真有意思。皇帝差點被殺他們不來,現在刺客被潦倒了他們倒是來了,皇帝會饒了他們就怪了。

  果然,皇帝一把搶過方公公手裡的拂塵,重重地甩在御林軍統領的臉上:「息怒?你還有膽子讓朕息怒?是不是非得等朕死了你才肯來?」

  皇帝的力道極大,御林軍統領不敢躲,臉上一下子變得血肉模糊:「皇上恕罪,微臣並不知道闖入了刺客,微臣剛剛在東苑圍剿了一批刺客,正要向皇上來請罪,沒想到這裡也有……求皇上恕罪!」

  皇帝鐵青色的臉上全是怒火,不過他倒是不再抽御林軍統領的臉了。而是聲音森冷地問道:「你說東苑也有刺客?」

  御林軍統領趕緊點頭稱是,他跪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我不由皺起了眉,東苑怎麼會有刺客?

  我明明記得我和六王爺路過一處時,正巧看到有幾個蒙面黑衣人要去刺殺歐陽安。我當時以為那便是三皇叔送給六王爺的驚喜,讓他知道三王爺有謀位的野心,且要對護國大將軍不利。

  六王爺也確實知道了,但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六王爺沒有把這件事公之於眾,而是把他們引到了別處。

  我記得是引到了西門,說是西門守衛鬆懈,容易跑路。

  但我趁六王爺不注意將一個紙條塞進了黑衣人的劍柄中,讓他們以為行動有變來這兒繼續刺殺。

  他們確實來了,可現在東苑又冒出了刺客,莫非三王爺還安排了其他人?

  我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刺客,嘶……剛剛太混亂,沒看仔細,現在一看,這些人的身量好像和我之前看到的蒙面黑衣人不太一樣啊,難道真的有人要刺殺皇帝?

  我不由將視線落在了還在昏迷中的西番王子身上,不對,殺了皇帝對西番王子奪位沒有益處,他不會這麼做的。

  我又將視線落在三王爺的臉上,他的臉色晦暗不明,手上還捏著一把從刺客手裡奪來的劍,他的身上也有不少血跡,不知是他的還是刺客的。

  我皺起了眉,會是他嗎?

  這時二十九已經搜了一遍刺客的身。他跪在地上道:「啟稟皇上,刺客無一活口,身上也沒有身份的標識,不過……」

  「不過什麼?」皇帝揮著手神色不耐地示意二十九繼續說。不要賣關子。

  二十九看了一眼三王爺後,朝方公公使了個眼色,方公公在皇帝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見眼色行事的本事自然不在話下。

  方公公急匆匆地從上頭跑到二十九身邊。二十九在方公公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方公公神色大變,他不自覺地看了一眼三王爺,而後又跑到皇帝跟前在皇帝的耳邊低語。

  皇帝聽了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可怕,他突然從上面走下來,一把搶過二十九的佩劍,朝著三王爺揮去:「孽子!朕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方公公急忙上前攔皇帝:「皇上息怒,三王爺殺不得,殺不得啊!」

  可不知為何,方公公阻攔的動作一頓,慢了半拍,皇帝的劍就這樣深深扎進了三王爺的肩膀中。三王爺不敢置信地看著皇帝:「父皇……」

  「你還敢叫朕父皇?朕沒有你這個兒子!」說著,皇帝一把將劍拔出,扔在了地上。

  眾人皆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為三王爺說話,大家全都屏氣凝神,生怕皇帝的怒火燒到自己。

  我看向方公公的衣袖,看到他衣袖上多了一個酒漬,那個酒漬很淺,卻生生地讓袖子上的面料往裡凹陷了幾分。

  我看向一直坐在前面鎮定自若的三皇叔,全場只有他一個人還在喝酒,看來是他出手阻攔了方公公的動作,才讓皇帝順利地把劍刺進了三王爺的肩膀。

  他可真是聰明。酒滴到衣服上很快就會揮發,等皇帝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算懷疑也沒證據,更何況皇帝暴怒,哪會管這些事?

  「父皇!」三王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他肩膀上的傷口很深,正在往外冒著血,可他不敢捂。「兒臣不知做錯了什麼,請父皇明鑑。」

  「你,你去跟他說!」皇帝推了一把方公公,怒氣沖沖地反身往龍座上走,似乎是不願和三王爺多說一句話。

  方公公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道:「三王爺,您還是自個兒去瞧瞧刺客嘴裡的毒藥吧……」

  三王爺皺著眉爬到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刺客旁,伸手掰開了他的嘴,立即臉色大變道:「父皇,毒藥是兒臣府邸的,可兒臣從來沒有讓人這麼做過啊!定是有人偷了毒藥,陷害兒臣!父皇!您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啊!」

  三王爺一雙丹鳳眼如啐了毒,狠狠地刮著我的臉,我朝他粲然一笑,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些刺客是什麼情況,但是我很樂意看到他倒霉啊!

  我的笑容深深刺激了三王爺的感官,他立即怒吼道:「歐陽曉曉,是你!是你陷害本王!」

  眾人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立即跟受了驚的兔子般可憐兮兮地說道:「王爺,我,我哪有錢雇刺客啊……」

  這話一出口,三王爺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你不要再狡辯了,不是你還有誰會陷害本王?」

  我往皇帝跟前挪了挪,假裝很害怕地說道:「可是我要怎麼偷王爺府里的毒藥啊?況且最後那個刺客明明是看著王爺的,又不是我……」

  我越說越小聲,一副飽受委屈又不敢多說的樣子。

  但是我的話很快就入了皇帝的心,試問刺客沒刺殺成功又馬上就要死了,會看向誰?當然是看向僱主了,祈求僱主不要讓人侮辱自己的屍首。所以這種眼神比說一萬句話都管用。

  皇帝又看到刺客倒地的方向,雖然三王爺也奮力刺殺,可他那邊的刺客最少,才兩個人。這說明什麼?說明刺客不過是裝裝樣子去殺他。

  這下皇帝對三王爺的怒火更盛了,他正要下令可餘光撇到三皇叔鎮定閒適的樣子,生生將怒火忍了下來:「來人,先將三王爺禁足半年,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父皇!」三王爺立即跪直了身子,半年能發生多少事啊?禁足半年等於廢了三王爺的前程,他怎麼能受得了?

  他一下子急了,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匍匐著靠近皇帝:「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父皇!」

  「拖下去!」皇帝連眼皮都懶得抬起,直接煩躁地讓御林軍把三王爺拖走了。

  三王爺喊冤的聲音漸行漸遠,很快。會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

  我以為皇帝會沒了心思開宴,結果皇帝竟然大手一揮道:「收拾乾淨,今日是花期節,朕要與民同樂!」

  很快就有侍衛們將屍體搬走,太監宮女們魚貫而入重新布置了起來,皇帝臉色陰沉地坐在上方,視線掃視著周圍的人。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誰還有心思吃飯啊,可皇帝看著,大家又能怎麼辦?只能白著一張臉坐回座位上,觥籌交錯地寒暄著。

  我也回到了座位上,范雪坐在我旁邊,冰涼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好險啊,嚇死我了!」

  我安撫地摸了摸她顫抖的手,這時舞姬們陸續地上場了,絲竹之聲響起,范雪道:「皇上真是可怕,都這樣了還不放咱們回去。」

  我微微一笑,皇帝這麼做是在保三王爺,他這是在告訴世人,雖然三王爺可疑,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皇帝不會把他怎麼樣的。等皇帝氣消了,事情淡了,三王爺隨便找個人出來頂罪就雨過天晴了。

  我不由看向主座,我倒是小看了皇帝的忍耐力,更沒想到皇帝對三皇叔竟然會防得這麼深,這人都快殺到跟前了,還能忍下,著實了不起。

  我的視線移向皇帝的身旁,那裡空空如也,嗯?三皇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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