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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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澈料到了東方城健會在自通天澗里出來後迅速一擊,所以他事先讓人在城外綁了絆馬索,埋了剔骨刀,所以西韓軍衝刺的先鋒大部分都從馬上摔了下來,而他這一戰,又勝了。

  「將軍,你果然料事如神。」凌風敬佩的說道悅。

  容澈只是微微笑笑說:「傳令下去,今日大賞三軍,吩咐下去,讓廚房準備好酒肉,好好款待將士們。」這些天將士連日趕路加上迅速作戰,確實沒有好好休息過。

  「還有,你們幾個也該好好休息一番了。」容澈對幾位副將說道:「兩天之內,東方城健必然不會輕舉妄動,所以好好休息一番,打起精神,給我拿出最佳狀態,兩天後的戰役,才是場硬戰。」容澈說道。

  東方城健只是一時失誤,他很快就會調整好,而他的路子一向都很怪,所以容澈並不敢掉以輕心。

  通往虎口關的林夏道上,三匹馬正在飛奔而來,一男兩女,其中一個女人還帶著姑娘,正在急速前進攙。

  這四人,正是雲清淺和吳庸,還有幽若,而吳庸正在雲清淺的懷中。

  雖然有人盯著攝政王府,但是遇上雲清淺這樣的高手,她想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恐怕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他們是在半路上聽說西韓軍實際上攻打的並不是永安關而是虎口關的,而大將軍容澈已經帶著他的精兵到達了虎口關,並且力挫西韓軍的事情已經從虎口關傳了出來。

  只是這一路上,雲清淺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儘是逃荒之人,不由得心中十分沉痛。

  天下之大,他們竟然連一個安安穩穩生活的地方都沒有,這些百姓只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園,過簡單平凡的日子而已,可是就連這最簡單最容易的要求,也沒有人能滿足他們。

  戰爭,為什麼哪裡都是戰爭,她還在現代生活的時候,就得面對戰爭,並且服務於戰爭,而現在,在這個時代,逃不脫的,也還是戰爭。雲清淺想,戰爭,恐怕推動歷史的車輪向前進的力量就是戰爭吧。

  因為時代會變,人會變,而永遠不變的是戰爭。

  雲清淺一行人是在三天以後到達虎口關的,可是這時候的容澈正在絞盡腦汁的想破敵之計,他遇到難題了。

  西韓軍有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武器,**,炮彈,這些都是拜喜歡研究**的慶安王所賜。

  可是他的部隊一進攻就會遭受到猛烈的攻擊,根本沒法攻到對軍陣營便退下陣來。容澈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

  所以正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下人來通報說有人要見他時他氣急敗壞的把前來通報的人趕了出去,並說什麼人都不見。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幾日不見,王爺的脾氣果然又臭了許多。」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聽到這聲音,容澈的心情頓時異常的舒服,就像是聽到了勝利的喜悅一樣這聲音,如鶯啼般婉轉悅耳,這些天,已經無數次在他耳邊響起,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當雲清淺推開門傳了進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他朝思暮想的人現在就出現在他面前。

  「清淺,真的是你!」容澈的心情已經不能單單用喜悅來形容了。他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把雲清淺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正要把嘴貼上去,卻把雲清淺一把推開,然後乾咳兩聲說道:「你兒子他們被拒之門外,沒法進來呢。」

  「那你怎麼進來了。」容澈笑問道,他當然知道答案,這還用猜麼,他只是想說,被拒之門外的那幾個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要想進來,恐怕他的人是攔不住的。

  「不管他們,我想死你了。」容澈說著上前關上了門,然後緊緊的吻上了雲清淺。

  這個吻,來的那麼急切,那麼激烈,就像在宣洩這十多天的寂寞,就像是要將雲清淺就這麼融化在他的唇間。

  「喂,你就這麼饑渴麼?」雲清淺不斷的掙扎。

  「淺淺,你根本無法想像,我是多麼的愛你,我真的是一時半刻都不能離開你了。可是,你怎麼來了,皇上不是派人盯著麼?」

  「嗯,他是派了幾個飯桶盯著,不過我還是來了。」雲清淺眨巴著眼睛說道,水靈的眼神迷人極了。

  「老實說,淺淺你也一定很想我吧,乖,叫聲夫君聽聽。」容澈把雲清淺攬在懷中不讓她逃開。

  「想你?沒覺得,你知道,我一向喜歡湊熱鬧,打仗的地方就更熱鬧了,所以我是來看熱鬧的,你不要想多了哦。」雲清淺笑意盈盈的說。

  吱呀一聲,們被推開。

  「爺」吳庸不懷好意的笑著,看著眼前兒童不宜的場面。

  雲清淺一把推開了容澈,羞紅了臉,在兒子面前這麼窘迫,她還是第一次。

  原來,景東正好看見吳庸他們幾人,便帶他們進來了,誰知卻破壞了容澈的好事,所以直到吃飯的時候,容澈還在不斷向景東飛白眼。

  「那些傷員似乎都不像是被刀劍所傷,倒像是被炸傷,這是怎麼回事?」幽若問道。進來的時候,她看見了幾個傷員。

  「西韓軍正是用**,害得我們的將士根本無法靠近,這幾天,只是徒增傷亡人數,卻沒有一點進展。」景東氣惱的說。

  「**?」吳庸疑惑道,**在戰場上的應用還沒有聽說過呢。

  但是雲清淺確實十分了解的,她也很想告訴他們,一點都不用驚訝,未來世界的戰爭不會再有刀劍,都是**。

  「那你有什麼破敵良策麼?」雲清淺問道。

  容澈雙眉緊鎖,然後沉沉的說:「辦法只有一個,但是很慘烈。」

  「什麼?」雲清淺問道。

  「敢死隊,我需要幾十個死士,和我一起衝過去,只要能到了西韓軍陣營,拼了命放一把火,讓那些火藥在西韓軍的陣營炸開花,唯有這樣,才能贏得全局的勝利。」容澈說的很緩慢,很沉重。

  「可是這麼一來,那些所有死士就都必死無疑了。」吳庸說道。

  「沒有小的犧牲,如何贏得大的勝利。這是唯一的辦法。」容澈也不願意用這樣的辦法,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

  「就是說,你為了勝利,會犧牲幾十個無辜的戰士?」雲清淺冷冷的看著容澈:「他們都是有父母的姑娘,有的人有妻兒,可是就這麼無辜的被你推上死亡之路麼?」

  容澈知道雲清淺一定會指責他的做法:「為了更多的人可以保全家業,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可是這麼做太自私了。」雲清淺說道:「你根本不在乎你的士兵的生死麼?」

  「淺淺,其實……」景東想說容澈也是迫不得已的,可是話還未出口,就被容澈打斷。

  「景東,你不需要多嘴。」容澈無話可說,因為這是唯一的辦法,而他也只能這麼做。

  他愛雲清淺,為了她,他可以不惜去死,可是他也是個將領,為了戰爭的勝利,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

  不歡而散的晚餐,雲清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分開沒幾天,便想著見她,可是見到了,卻又是這種結果,無關於感情。只是雲清淺不明白,如他這樣一個人,怎麼也會如此的草菅人命。

  固然,她知道戰爭是殘酷的,固然,她知道一切都是需要代價的,她很清楚這些。可是,當事情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一樣有些不能接受。

  縱使容澈所要挑選出的死士和她非親非故,但是也許是這五年來讓她理解領悟了很多東西。他的這些戰士,離開家鄉,離開親人,不是為了來送死的,什麼國家大義,他們入伍從軍有多少人是自願的?

  他們之所以拼了命想打勝仗,那是為了能留著一條命回去啊,可是,容澈憑什麼就這麼不在乎別人的命?她可以理解容澈作為一個將領的難處和用心,但是她卻不能苟同他的手段做法。

  容澈也一夜都在關口守著,沒有休息。

  就只是在關樓上上的大廳中看著隨身帶來的兵書。他不怪雲清淺不能理解他,但是沒有再向她解釋。

  他確實沒什麼好說,但是,他真正怕的是,他會因為雲清淺而心軟。

  從前的他年少方剛,作戰不顧一切,每次都是拼了性命,所以才成了叱吒風雲的冷血戰神。可是現在,他也是別人的丈夫,姑娘的父親了。他漸漸的明白了一個男人肩上的責任、固然,要以國家為重,可是隨他而來的那些在戰場上丟了性命的士兵,他們的家庭,恐怕多會坍塌吧。

  容澈心煩意亂的放下了手中的書,揉了揉雙鬢。

  「將軍,你還是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景東過來說道。

  容澈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沉重的走上關樓。看著遠處西韓軍的大營,暗自傷神。

  這幾天,因為西韓軍採用的都是用炮轟,城牆已經多處出現了裂痕,在這麼下去,遲早會失守。可是自己的騎兵在西韓軍的大炮前又發揮不出能量,必須摧毀他們的大炮,或者乾脆斬掉他們的主將。這樣才能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趁機進攻。

  而只要騎兵能衝擊到西韓軍陣營之下,就勝券在握了。容澈捏緊了拳頭,心想,東方城健,當初華少榮的十萬大軍在永安關都沒法攻破我兩萬大軍。如今我們實力相當,你又憑什麼想贏我!

  難得的寧靜,可是容澈知道這寧靜意味著什麼,此時的寧靜,下一刻就是蓄勢爆發。征戰沙場多年,他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刻,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景東,人都選好了麼?」容澈低沉的問道。先前他吩咐景東去選出五十名死士。

  「回將軍,人都已經選好了,此時正在前院聽候李將軍差遣。」景東說道。他跟隨容澈多年,從容澈的聲音中聽得出,他心情十分沉重。

  「去把我的戰甲拿來。」容澈說道。

  聞言,景東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將軍,你不能以身犯險啊。」景東知道容澈是什麼意思,他要親自帶領死士去偷襲敵營,可是正如他們所說的一樣,此去,定是有去無回啊。

  容澈正色道:「無需多言,快去。」說罷便逕自走下了關樓。

  樓下,左路先鋒李將軍,正在和五十名死士喝壯行酒。

  容澈看著這五十個結實的小伙子,一個個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樣子,心頭有些難受,這些人跟著他出生入死,可是今日,卻要命喪敵營。不是他沒有自信,只是他十分清楚他們此行的結果,倘若能在死之前完成使命,那麼就是最好的結果。

  景東拿著容澈的戰甲和天嬌母劍走了過來。十分不情願的給容澈穿上了戰甲。

  容澈走到五十個戰士面前,端起一碗酒,然後朗聲道:「兄弟們,太多的廢話我就不說了,我只要你們記得,我們此舉,只是為了生活在關內的父母兄弟們可以安心的生活而免遭西韓軍鐵騎踐踏。今日此舉,不成功便成仁。」說著仰頭將一大碗酒一飲而盡,然後從景東手中拿過劍,喊道:「出發!」

  然後便帶著五十名死士從側門走出,臨行前,容澈轉過頭朝後院方向望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

  在他心裡,他是多麼的希望雲清淺可以為他送行,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雲清淺不要來,他怕他不能把持自己,他怕他會因此而捨不得離開。

  可是他是一個將領,是全軍的希望,他不能在此時摻雜個人感情。

  而此時,後院中的雲清淺也無法安心入睡。

  「王妃,不好了。」吳庸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說道。

  雲清淺看了吳庸一眼,他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雲清淺問道:「什麼事?」能讓吳庸如此驚慌的事情確實不多。

  「五十名死士,已經出發了。」吳庸說道。

  雲清淺只是「嗯」了一聲,她早就想到了,如果這是戰爭勝利唯一的希望,容澈一定不會放過的。

  「王爺親自帶領他們朝西韓軍大營去了。」吳庸看到雲清淺並不驚訝的神色這才說出了重點。

  「哦。」雲清淺淡淡的說道,很顯然,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他終於還是親自前往了,就算明知道此去世九死一生。

  「王妃?你一點都不擔心麼?」吳庸問道。

  怎麼可能不擔心,如果不擔心他就不會千里迢迢跑這麼遠來找他,只是,她擔心又能如何。

  「吳庸,在你看來。死士前去,勝算有多大?」雲清淺問道。

  吳庸嘆了口氣說道:「不到一成吧。」西韓軍糧草充盈,且今日連勝多戰,士氣大振,單單靠五十個人想破壞敵人陣營,這恐怕是難上加難。

  他們此去,是為了摧毀西韓軍補給,同時企圖暗殺西韓軍大帥東方城健,可是,這又談何容易啊,雲清淺想著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吳庸,咱麼走一遭?」

  吳庸就等這句話呢,頓時躍躍欲試的說道:「哈,正好,這麼刺激的事情怎麼能少的了我呢?」

  「不行!」一聲怒喝從吳庸身後傳來。

  幽若正陪著雲清淺進來,她服完藥回來。

  雲清淺和容澈這些天每天都得服藥,而且看來她的藥效果不錯,她給吳庸把過脈,脈象已經平穩了很多,相信過不了多久,體內的毒就可以被根除了。

  「你們要去送命,絕對不行!」幽若說的很果斷。她很清楚,這趟前去的代價,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們前去送死。

  「誰說我們是去送死了。」吳庸不滿意的說:「我們這是去助王爺一臂之力。」

  雲清淺笑了笑說道,「幽若,我這裡交給你了,我不能明知他深陷險境而無動於衷,我必須去助他一臂之力。」

  幽若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她是知道雲清淺的脾氣的,她決定的事情,很少有可以更改的,何況,她的臉上寫滿了堅定。

  不錯,她能千里迢迢趕來,就能再助容澈一臂之力。

  「好吧,我會照顧好這裡的一切,你們,一定要小心,你們要是敢不回來,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呢。」幽若狠狠的說,但是眼神里卻寫滿了關切。

  雲清淺和吳庸相視對望一眼,然後點點頭。

  死士就一定要送死麼?我看未必吧。雲清淺心中暗想,她雖然不怕死,可是卻也不想死,所以她可不是去送死的,她不但不能死,她還要讓西韓軍大吃一驚!

  草原的夜,不同於大漠,似乎更恐怖些。一陣風吹來,半人高的草木隨風而動,像極了一個個的人影。

  而雲清淺和吳庸就夾雜在這些人影中。

  「王妃,你有什麼計劃?」吳庸問道。容澈他們的影子已經看不見了,不知道他們會先去西韓軍陣營的哪個地方。

  雲清淺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問道:「吳庸,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任何東西都有雙面的作用。」

  吳庸看著雲清淺若隱若現的笑容,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問道:「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吳庸不解的搔了搔頭。

  雲清淺得意的笑笑,然後說道:「我已經有了絕妙的主意,走,我們去西韓軍先鋒營。」說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吳庸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道:「跑去先鋒營,這不是送死麼?」但是看到雲清淺那詭異的笑容,就知道雲清淺一定是有什麼好主意了,他這個王妃,總是有不少的鬼點子。想著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緊緊跟上了雲清淺。

  雲清淺和吳庸剛剛接近西韓軍先鋒營,就看到西韓軍中帳火光四起,看來容澈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不錯,容澈帶著五十個身手敏捷的戰士偷偷的摸進了西韓軍中帳,派了三個人去糧草庫,而其他的人兩個一組去分別行刺西韓軍各路將領。

  容澈和景東則朝著一個很大的帳篷走去,看著門外守著不少人,這裡面的人一定是個不小的將領。

  容澈給景東打了幾個暗號,然後和景東一起向前放倒了兩個路過他們身邊的巡邏兵,然後把這個巡邏兵拉入黑暗之中……

  不多時,容澈和景東便穿著那兩個西韓軍的衣服走了出來。

  那個帳篷的燈一直亮著,容澈和景東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個帳篷,兩人眼神交換後出手,剛把帳前兩個守衛解決之後,卻突然聽到大營之內有人高喊「抓刺客」。

  頓時,大營內的各個帳篷中跑出很多人,連同值夜士兵,紛紛朝聲音的源頭跑去。

  容澈心知大概是自己的人行動敗露了,當下不再遲疑,衝進了眼前的這個大帳。

  裡面,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在桌案前借著燈光讀書。

  此人中等身材,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正是那西韓軍主帥,西韓三王爺東方城健。

  看到容澈後,東方城健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鎮定自若的笑容。

  「王爺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東方城健自若的說道。

  「取你狗命!」容澈大喊一聲抽出腰間佩劍,朝東方城健刺去。

  他知道,東方城健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外面有刺客,那麼很快就有人回來這裡,而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拿下東方城健,這不僅是他面對的這次戰役的唯一的勝算,也是自己以及他的手下死士們活著回去的唯一的勝算。

  東方城健看到容澈舉劍刺來,自然也不敢小覷,身形一晃,抽出了掛在一邊的佩劍,然後和容澈纏鬥在在了一起。

  這時,兩個侍衛跑了進來,本來是向東方城健匯報外面的情況的,但是卻看到眼前兩個身手不凡的男子的打鬥,不過不幸的是,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景東一劍一個了解了。

  外面有越來越多的人闖了進來,景東已經被團團包圍,而容澈和東方城健也大的不可開交,但是由於二人的劍風凌厲,別人卻無法靠前。

  「啊」的一聲慘叫,容澈循聲望去,卻見景東已被一個手持大刀的漢子砍下了左手。而緊接著,幾把鐵劍就架在了景東的脖子上。

  容澈心中一陣抽動,景東十幾歲就跟了自己,南征北戰,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最重要的是,他和景東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主僕關係,而是堪比兄弟啊。

  容澈心中焦急,當下腳下步伐凌亂幾步,卻正中東方城健下懷。

  東方城健雖然身上已經被容澈刺傷幾處,但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而此時,他看出了容澈的焦急,當下趁著容澈露出的破綻猛地挑劍刺去。

  容澈眼看東方城健劍到眼前,急忙順勢跳起,同時挽出一個劍花,和東方城健的劍摩擦出一道道火花。

  但是容澈再次落到地上時,東方城健手中的佩劍已經斷為兩截。

  「住手!」有人高喊。

  熟悉的聲音,容澈循聲望去,正是慶安王慶安王。

  「容澈,你的手下都被我們抓住了,你如果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的死活,那你就盡情的打吧,哼。」慶安王冷冷的說道。

  說著命人押上來十幾個人,全是容澈帶出來的死士,只不過,此刻的他麼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衣襟大都被血色染紅。

  「將軍,別管我們。」有人喊道。

  容澈看著那些年輕的臉龐,心中痛苦不已。緩緩的,容澈扔下了手中的天嬌母劍。

  他知道,他也早想到了,此行必有一死,就算他不顧這些人的死活,繼續斗下去,任他是金剛不壞之身也再無法衝出這西韓軍大營,他不怕死,他大可以和東方城健同歸於盡,但是,他卻不能不顧他的這些將士的性命。

  幾個西韓軍士兵看到慶安王的眼色連忙上前去綁容澈。

  容澈喝到:「慢著,放了他們。」看著東方城健的眼神凌厲。

  東方城健笑笑說道:「有了你王爺在此,我要他們也沒用。」說著向手下揮揮手押著那十幾個死士走了出去。

  東方城健坐回到桌前,慶安王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東方城健示意其他人一概退下,帳篷里只有容澈和東方城健以及慶安王三個人。

  「你的人殺了我的兩個先鋒,還有三個副將,手法倒是挺快啊。」東方城健笑著說。

  容澈冷哼一聲:「取你狗命,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就算我死了。我出雲依然有良將前來代替我。」

  「哈哈,是麼?」慶安王笑道:「不過我想他們大概不會像你那麼迂腐來對付他們未來的皇帝。」慶安王得意的笑著。

  「呸。」容澈罵道:「慶安王,你叛國求榮,還指望朝中大臣會擁戴你麼?你別做夢了!」容澈狠狠地說。

  慶安王笑道:「你又要跟我說些什麼國家大義麼,哈哈,容澈,我告訴你,你說的那些都太虛,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是真實的。」慶安王猙獰著面目說道。

  「你以為暴力可以解決一切麼?」容澈反問道:「別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成為了皇帝,也會有人用相同的方式把你拉下龍椅來。」容澈淡笑著說。

  「哼,暴力是解決不了一切。」慶安王氣急敗壞的說道:「但是能解決你!」說著就提起手中鋼刀朝容澈劈去。

  「住手!」陰沉的聲音。東方城健陰陰的看了慶安王一眼,說道:「現在還不能殺他,他可是幫我們打開虎口關的鑰匙啊。」東方城健嘴角掛著一絲笑容,卻讓人看了不禁要打個寒戰。

  容澈從容的笑了笑,嘲弄的說道:「哼,你們以為有了我就可以讓虎口關上的人打開城門了麼?哼,笑話!」

  「容澈,我敬你是個君子,也是個響噹噹的戰士,所以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的條件很簡單,也不需要你為難。」東方城健說道。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奸詐的氣息。

  容澈輕蔑的看了東方城健一眼,然後轉過了頭,東方城健想交換什麼,他想他很清楚。

  「想要藏龍寶藏中的兩本兵書?」容澈戲謔的說道。

  「王爺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破。」東方城健沒有否認,接著說道:「只要你交出那兩本兵書,我便恭恭敬敬的送你回去。然後我們在戰場上再一教高下。」

  「哈哈哈。」容澈笑道:「東方城健,別說我不相信你,就是我相信你,我也不會把兵書交給你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早就派了滄浪七殺中的一殺劈山斧唐紹儀去我軍中行竊了吧,很遺憾,他讓你失望了,不好意思,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原來,那日部隊到達永安關之前有一夜遭遇了小偷,既沒有殺人,也沒有放火,只是把他的書籍翻亂了一地,容澈當時知道是有人來偷他的兵書,他一開始沒有想到是誰,但是他一直記得他追出去時那個賊的背影,他一直覺得熟悉,只是沒有想起來。

  此時東方城健這麼一說,他突然想起來了他曾經在哪裡見過那個背影。那個前去偷東西的就是滄浪七殺中的一殺,劈山斧唐紹儀,他曾與容澈交過手。

  聽到容澈的話東方城健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後說道:「王爺見笑了。只要你交出那兩本兵書,我一定會放了你。」東方城健信誓旦旦的說道。

  容澈只說了句:「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勿再廢話。」說罷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理二人。他知道,東方城健一向以奸詐著稱,他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加上慶安王慶安王也巴不得自己死掉,這兩個奸詐的人,是不會有什麼誠信可言的。

  何況,那兩本兵書,他是萬萬不會交到這兩個人手中的。

  正想著,突然帳篷中的油燈被一陣突然而來的陰風吹滅。

  東方城健和慶安王只覺得黑暗中有人向他們出招,只得在慌亂中應對,同時高喊「來人。」

  屋內油燈再次被點亮的時候,東方城健和慶安王發現容澈已經不知去向,甚至連他的天驕寶劍都無影無蹤。

  「來人,給我追,掘地三尺也要把容澈給我找出來。」東方城健狠狠地說:「他們不會走太遠的。一定把人給我追回來。」

  這對他絕對是個恥辱,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在他的帳中玩把戲,就從他的眼皮子下把容澈帶走。容澈就這麼被人帶走了,他真是很不甘心。東方城健憤怒的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去。

  東方城健看著幾個統領都帶兵追了出去,然後思緒良久,才對慶安王說:「差不多是該把我們那個朋友請出來了。草原上,他比我們更熟悉。」

  慶安王會意退下。

  東方城健看著外面的月光如水,一瀉千里,使得這大草原看起來格外柔和,但是他心中卻又驚又怒。容澈先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到達了虎口關,比他預料中的遠遠快了五天,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而現在,他竟然膽敢孤身就帶區區五十個人敢闖他的十萬大軍的駐地,這個人當真不怕死麼?而且現在,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救走了,他連來者的相貌都沒有看清楚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個容澈身邊,到底有多少高人,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西韓軍帳中,一個角落裡,破敗的馬車上,容澈借著月光看清楚了這個前來救她的一襲夜行黑衣的人就是他牽腸掛肚的雲清淺時,心中頓時百感交集,他想,恐怕這就是吵不散的夫妻吧,先前他們還在為這次行動爭執,而稍後,她就敢孤身前來救他。想到這裡,容澈心中大感暢快。

  「勞煩淺淺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容澈玩笑道。

  「噓。」雲清淺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容澈不要出聲,然後從馬車車縫裡往外看看,剛剛過去了幾個巡邏兵。

  「我們還沒出去呢,還在西韓軍中帳大營,所以你別高興太早。」雲清淺沒好氣的說道。

  「那又怎樣。」容澈不在乎的說道,不錯,就算深陷龍潭虎穴,和雲清淺在一起,那又怎樣。

  「你想死沒人攔著你,我還想回去呢。」雲清淺說著還在不斷的往外看,外面已經亂作一團,看來捉拿他們的隊伍很是龐大。

  「為什麼要來救我?」容澈輕聲在雲清淺耳邊問道。

  雲清淺滿不在乎的說到:「幽若的藥研製出來了,你和吳庸大概有救了,我得救你回去吃藥啊,要是你死了,幽若定會埋怨我讓她配製兩份,有一份浪費了嘛。」雲清淺說的很是輕快,容澈卻哭笑不得。這,也算理由麼?

  「那我們現在到底在等什麼?」容澈說道。他也看見了外面的樣子,要是想不為人知的離開西韓軍大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喂,就這麼衝出去也能殺死不少人,就算死了拉幾個陪葬也好吧。」雲清淺不悅的說道:「怎麼也比你剛才束手就擒的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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