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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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斯哲為她送的禮物啊。

  這句話,若是在幾年前聽到,是有些天方夜譚。那個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已經記不得她的人,如今站在她面前,微笑中帶著溫柔,說出這句怦然心動的話。

  令人恍然如夢。

  許盈沫按捺住略有緊張的心情,狀似平靜地等待著這一莊嚴的時刻。

  然而——

  【噹噹~噹噹噹噹~】

  一陣《婚禮進行曲》忽然在心底里飄了出來!

  交響樂的鏗鏘有力嚇了許盈沫一跳,瞬間打消了她所有的旖旎憧憬。

  「麻蛋,你突然放音樂幹什麼?!害我差點唱出來!」如果系統能現身,她簡直想把它從窗外扔出去,讓它的屍體從意識形態轉變為客觀現實。

  【≧∇≦因為此情此景,本系統已經預見到,一枚閃耀著光芒的戒指,即將戴上宿主的手啊!在這可喜可賀、浪漫繾綣的時刻,怎麼能沒有音樂助陣呢?$%#¥&……】

  「……你醒醒,那是他們兩個人一起送的生日禮物。送戒指?」

  【…………】

  《婚禮進行曲》戛然而止,系統鴉雀無聲。

  謝斯哲的助理這時送來了一個文件夾,謝斯哲接過,打開藍色夾子,掏出一沓文件。

  看著這摞紙,許盈沫好奇地伸手接過來,趙婷水兵幾人也圍了上來。

  那是一份厚厚的策劃案。

  ——「xx藝術獎」,策劃方案、註冊及備案說明、備案登記許可……

  白紙黑字,卻讓人覺得恍惚,許盈沫上上下下看了幾遍。再看落款日期,居然是幾個月前v電影節甫一結束就開始準備了的!

  她心中微動,當初那句無心的感慨,卻促成了謝斯哲和宋琢言兩人聯手去做這件事。

  其實新獎的影響力,無法和老牌獎項相提並論,隨便一個坎城電影節和葛萊美獎,就能把它秒成渣。所以要辦這種獎,最初幾十年,主辦方都要想辦法擴大影響力,這也許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只是如今,世界藝術至高殿堂的評獎標準,都是在西方人手中,西方美學也就憑藉這樣的便利,潛移默化地影響了全世界。很多藝術家創作,都是衝著這些去,無形中忘卻了自家的許多瑰寶。

  大概受到了許盈沫她們幾人的影響,他們倆也難免想任性一次。用自己的方式和努力,做點有意義的事。

  這任性的想法,竟然沒有被笑為無稽,宋老爺子聽宋琢言說後,笑顏逐開:「你們居然還能想到這些,挺好嘛。去做吧,有些事,一個人再有心、再有力,也是不成的,得靠合力去做才行。你啊,也就放下偏見,什麼情敵…………我看謝斯哲這人不錯嘛,比宋琢曦那小子靠譜,哼,那小子直接把你害的高了一個輩分,我還沒找他算帳,明年吃喜酒,我可得好好說道他……對了,什麼時候把謝斯哲帶到爺爺面前來看一下,多好的孩子……」

  宋琢言:「……」他受到了一萬噸的傷害……

  孫媳婦沒帶回來,把情敵帶到爺爺面前了算哪門子事?

  他現在真是理解了陸蔓琪的心情!!

  此刻宋琢言心情複雜地看著許盈沫,她和謝斯哲頭挨著頭,一條條地討論條款,此情此景,別提多和諧,多養眼,多般配了。

  他內傷地想,這麼礙眼的情敵,爺爺你倒是覺得他哪點好了!

  有錢長得帥了不起嗎?!(張翰臉

  -------

  雖然藝術獎還沒有命名,但是已經準備了半年,策劃做的十分周詳。一共分為了三個板塊,分別是音樂節、動漫節、電影節,由於新獎項沒什麼人氣,只能靠獎金來砸,所以金額看起來有點壕無人性。

  許盈沫翻著策劃,心情比收到戒指還要明亮,徜徉不已:「你們準備了這麼久,都還沒想好名字嗎?」這取名廢,得是到了怎樣的地步。

  刷存在感的機會來了!辛辛苦苦大半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刻,把方案甩到喜歡的人面前,霸氣側漏地說一句,「我都為你準備好了,名字你來定」嗎?

  「這個獎的命名,就由你來吧。」於是謝斯哲和宋琢言異口同聲,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微笑。

  然而……

  水兵和趙婷圍了上來。

  何潤萱和容嫵手拉手,把謝斯哲和宋琢言擠到了一邊。

  謝斯哲和宋琢言站在角落裡,看著她們的背影:「……」

  喜歡自己的人總是隨時隨地搶走自己的風頭,心好累!

  面對著藝術獎,如此慎重,許盈沫一時也有點犯了難。她跟何潤萱對視,忽然的,兩個人都如福至心靈,許是想到了高中時,何潤萱微微一笑:「叫『團結』藝術獎怎麼樣?」

  趙婷拖著下巴想了想:「雖然普通,但勝在通俗好記。我贊成。」

  大俗亦有大雅,她們每一個人走到今天,若缺了朋友的支持、鼓勵、幫助、包容,都不可能有現在的美滿。

  見水兵和容嫵也挺贊成,許盈沫於是一錘定音:「那,就叫團結藝術獎吧。謝斯哲,宋琢言,謝謝你們。」

  在她們的運作下,它將一步步壯大,或許這路途很長,但懷抱夢想,終有希望。

  在謝斯哲和宋琢言的聯手下,第一屆的團結藝術獎準備得很快,已經初現規模。不過辦獎比辦展還麻煩,雖然都通過了審批,但還需要準備至少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裡,雅樂團正式成立,口號是容嫵想了很久的,最後定為「做流行的宮廷舞樂,做時尚的古典藝術」。

  「復興,不等於復古。傳統,也不是不能時尚。」接受採訪時,舒茂菁優雅地介紹道,而這句話,被引為了新聞標題,甚至在海外新聞論壇也有所翻譯,影響甚廣。

  她昔日在s省歌舞劇團的同事,看到她如今容光煥發的風采,感到既驚喜又不可思議。當初他們都曾經為她十分惋惜,她錯過的是機會、年華……但舒茂菁自己卻給他們看了,人一生也許會錯過很多機會,但站起來的經歷,也是一種風景。

  雅樂團取名為「清音」,取古代「清商大曲」的意味。因為規模足夠大,視覺效果頗為震撼,演奏部、歌部和舞部,足足有一百多人,所以不少地方演出代理都向她們發出了邀請。

  於是這一年,舒茂菁帶團,容嫵做領舞,除了國內的演出影響力越來越大,還去了另外三個國家演出。

  第一個國家是日本,這個國家的雅樂自然也保存得很好,所以飛機在羽田機場落地時,大家心情頗有點複雜,也有點擔心被質疑。

  結果,他們擔心的,還是差點發生了。

  聽說是c國的唐風雅樂演出,人們都很新奇,所以大劇院裡,來了不少觀眾。容嫵在後台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時,忽然聽到外面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她們的雅樂是真的嗎?」

  「不是說失傳了嗎,或許是參照了我們來的呢。」

  「聽說在c國挺有名,可能是人漂亮吧。」

  那兩個人是這裡的舞台工作人員,比起容嫵她們的表演,他們顯然更驚艷於c國多美女。

  只是為了演出,容嫵多涉獵了幾國語言,斷斷續續能聽得懂。她翻了個白眼,回到後台,想來想去,最後對舒茂菁悄悄說了幾句話。

  舒茂菁一向拿她當自己第二個女兒,聽了她的話後笑著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了,一會兒開個會,我會和大家交待的。」

  半個小時後,舞台開幕。

  璀璨的燈光下,唐風音樂恢宏縈繞,令人精神為之一震。緊接著,觀眾們驚訝地發現,這個來自c國的雅樂團,它堪稱氣勢如虹呀!所有人晚飯如同吃了金克拉,讓人看得目不暇接……

  法曲四部的表演方式、經過嚴謹考據的服飾和妝容,伴隨著璀璨燈光與古韻音律,一時間,劇院裡掌聲如雷。

  直到散場時,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幾個工作人員等在耳台處,上來幫忙搬運樂器,容嫵一直留意著他們,轉過身,笑著對那兩個竊竊私語的人說了一句話。

  「有些東西你們繼承的是挺不錯。但我們血液中才流淌著真正的基因啊,是吧?」老娘才是嫡子呢!

  這句話對方沒有聽得懂,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團里其他經過的人笑了笑,也不以為意。行動永遠比語言更有說服力,努力就夠了。

  人漸漸地散了開去,容嫵站在舞台上,想起了大一那年,許盈沫陪她去探望那位得了肝癌去世的老師。在病床前,他在醫院裡給她上了最後一課。

  此刻站在舞台上,沐著璀璨燈光與音樂,老師的那段話,又情不自禁迴響在耳邊。

  「我可能沒有太多時間了,只有把這些年的想法告訴你,希望能對你有一點幫助。我希望你記得兩點。第一是,知道自己的追求,喜歡什麼,理想是什麼。」

  「第二,就是堅持。在以後的道路上,你總會迷茫。畢竟不是每個追求夢想的人都能成功。這條道路註定是坎坷的,沒有坦途。」

  「如果將來,你在迷茫中找不到自己的初心,只要記得,有一件事,你比旁人都幸運——」

  容嫵記得老師看向自己的眼神,溫柔和藹極了。

  「你有夢想,熱愛並堅持它。」.

  舞台下,觀眾還在意猶未盡地議論著,從門口逐漸緩慢離去。舞台又漸漸安靜了下來。

  入目是華燈璀璨。站在這片光芒下,容嫵內心忽然湧上了一種感激,那名為幸福。

  日本的演出後,就是h國。在h國的演出,一路也很順利。幸好最令容嫵擔心的一幕沒有發生,沒有人跳出來說法曲是我們h國的。倒是朴水正早已經結束學習回國,還帶來了青草大學當年來光華大學做交換生的幾個人,一起來捧了場,讓容嫵很有些意外。

  因為她們曾經有過一場撕逼大戰,難免有點不自在。後台處,朴水正對著她們流口水,那個當初撕的特別厲害、臉上打了玻尿酸的女孩,用不標準的漢語說道:「你們做的事,值得尊敬。這個沒有國家的界限的。」

  聽了這話,團里的鬥雞們覺得頗為窩心。兩邊都會心一笑,這一刻,算是握手言和。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軌跡上前進著,至於許盈沫……

  她收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告白。

  那是一個早春的上午,陽光明朗而溫暖。蔚藍的海水,打在白色細密的沙灘上,像是來自遠方的呼喚。

  說是度假,當其他人在沙灘上曬太陽時,謝斯哲卻拉著許盈沫,來到了島上一片安靜的地方。

  這裡樹蔭遮蔽,不遠處可聞潮汐漲落。手疊在一起,交織彼此的體溫。

  相識了已有八年的二人,早已不再是少年和少女。那些曾經隱藏在心中的悸動,也終於可以宣諸於口。

  謝斯哲望進她的眼睛裡,與海風一道撲面的,是深情。

  「沫沫,當初在南歐的時候,你曾經說,會在畢業後告訴我答案。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可以告訴我了嗎?」

  他的聲音輕柔,幾乎湮沒在浪聲中,這是第一次,緊張而又忐忑地等待著。「其實,我一直想說,無論疾病還是其它,在我面前,你都不要猶豫,我願意陪你一起面對。」

  站在樹影下,許盈沫想起和陸蔓琪的見面,其實謝斯哲一定知道她的病情,她曾經想等到痊癒,因為害怕人心經不起考驗。然而其實不覺間,他已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默默通過了考驗。

  她出神間,這時,安靜的叢林後,忽然傳來一陣悉窣聲。

  啪啪啪啪,幾個人頭冒了出來。

  趙婷和容嫵撇著嘴,裝起了嚴厲的丈母娘,審視一般打量謝斯哲。

  水兵一把撲過來,挽住許盈沫,對何潤萱說:「萱,有人想搶走我們沫沫,你看著辦吧!」

  謝斯哲:「……」

  好歹也是曾經喜歡他的人,能做愉快的丈母娘和女婿嗎?

  何潤萱穿著漸變色沙灘長裙,風吹起了她長長的裙擺,她站在一旁,含笑看著她的朋友,不舍之中,也有一路同行的欣慰。

  許盈沫接收到了她們笑容里的祝福,微微一笑。幾年了,是應該答應謝斯哲。有再多難處,愛她的人也會陪她一起面對。

  她張了張口。

  這時,劇變陡生!!

  一坨鳥屎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的頭上。

  「啪噠」一聲。頭上一沉。

  許盈沫的話都被砸回了肚子裡。

  我呢個去!

  她的心裡頓時沸騰起來:「天啊,男神正和我表白,而我卻被一坨鳥屎砸了腦袋,不對我必須去洗頭,不能再被輻射了啦!」

  【宿主,莫慌!根據本系統鑑定,這只是一坨普通的鳥屎,不是承載著銀河系高科技的隕石!所以您大可以放心,就讓鳥屎頂在頭上吧!】

  「這鳥屎是被我的頭承包了嗎?!」

  【您不說,誰也不知道。= ̄w ̄=】

  「曾經的我因為裝逼而得絕症,難道時隔五年,還要死性不改嗎?!」

  【宿主,相信我,在這美好的時刻,這逼,您不得不裝。】

  「不!我還是不能接受,和男神正式的開始,是在頭上頂著鳥屎下進行!」

  【淡定啊,宿主,您物理學的好的話,可以計算一下,鳥的飛行速度和它拉屎掉落的面積成正比。既然您中招了,您可以假設謝斯哲沒準兒也中了呢,只是他不好意思跑去洗頭。】

  許盈沫:「……你還是閉嘴吧。」

  於是她頭頂鳥屎,紅著臉,接受了和男神的第一次kiss。

  其後數年,忘不了這難忘的定情之日。

  *****

  這是溫暖的五月,天氣逐漸轉熱。一趟國外的私人飛機,緩緩降落在停機坪。

  走下飛機,陸蔓琪摘下墨鏡,仰頭,是帝都夏天蔚藍的天空。

  她的爺爺,在春日一個靜謐的午後,結束了跌宕傳奇的人生。

  他走的很安詳,並無遺憾。上午的時候,還和陸蔓琪說說笑笑,回憶她父親的小時候,講了不少趣事。

  這兩個月,陸蔓琪為他料理了後事,想了想,決定回國。

  車子在路上疾速行駛,幾個小時後,停在了一棟寫字樓前。進入大廳,大理石地板到映出人影,無人敢攔。她的助理幫她按了電梯,一路上到33樓。

  這裡是許盈沫她們新成立的文化公司,分為了影視、音樂、動漫部門,一路進來,可以看到不少認識的面孔。何潤萱、趙婷、柯荇……焦子玉最近在做一個女性觀念的紀錄片,正忙得跑錢跑後。

  當看到陸蔓琪時,所有人都是一怔,沒想到這位大小姐放著國外度假不去,迂尊降貴來到這裡。

  陸蔓琪坦然接受他們的打量,卻沒有漏過許盈沫臉上閃過的驚喜,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看到自己會露出眼前一亮的模樣,但這顯然讓她很受用。

  「好久不見……你怎麼來了?」

  陸蔓琪微微一笑,語氣頗為輕快:「我是來做你們的財務監督的啊。」

  她和許盈沫相視一笑,那是對一年前的回答——

  加入我們吧。

  好,加入你們。

  關於她爺爺的這筆錢,陸蔓琪得到了消息,許盈沫正在創建藝術獎的獎勵基金,贊助人的第一位,就是爺爺的名字,也是為了感謝他的用心。

  另外,她們還成立了一個「雨露林基金會」。這個基金會,顧名思義,春雨滋潤樹林,基金用以資助真正的貧困學生,但教他們的,除了科學知識,還有作為一個c國人的人格教育,對文明的責任感之類,這些後備人才,將來可以進公司,也可以自由發展,雨露林對他們的要求只有一個——只要能對文化做出點貢獻。

  對這些安排,陸蔓琪傲嬌地表示比較滿意。

  而團結藝術獎,如今是由宋琢言運作國內的資源,陸蔓琪既然來做監督,也就加入進來,負責歐洲的運作,和宋琢言兩人分工明確。

  就這樣,第一屆團結藝術獎籌備尾聲,選的會場地址,是光華大學。這個學府是國內文科類最高端,藝術節會場選在這裡,不負其名。

  已經到了八月,這個夏天,無數新生懷揣著夢想與憧憬,進入了光華大學;也有很多人帶著更多抱負,已經離開這裡。

  在離校之際,學院黨委副書記曾經跑來找了許盈沫,笑哈哈道:「說起來,團結藝術獎也是你們在辦的,我們影視學院裡,你們幾個學生,應該是成績最矚目的。為了激勵新生,學校想請你們去做一個演講,就在團結藝術獎的頒獎晚會上,你們看可以嗎?」

  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許盈沫拉了拉何潤萱的手,對著老師鞠躬:「我們很榮幸,也謝謝您。」當年藝考,給了我們機會。

  八月十二日,夏日灼灼。

  頒獎晚會做的十分盛大,不僅各路有影響力的藝術家都齊聚一堂,連國家媒體和國外媒體也給出了報導。這一切,少不了宋琢言和陸蔓琪的功勞。

  晚會在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進行,到了接近尾聲的時候,許盈沫作為發起人,在一片矚目下,走上了舞台。

  只見她一身白色長裙,走了幾步忽然頓住,轉身沖何潤萱幾人招招手。後者坐在座位上笑了,然後起身向著她走來。

  好青春靚麗的女孩子,然而她們最讓人感到如沐春風的,並非美貌,而是彼此間充盈的和諧溫暖。

  站在藍色的舞檯燈光下,主持人看著眼前幾個人,沒想到她們會一起上台。她是有聽過她們的傳說,此時好奇的問道:「我們都知道,你們幾人是很好的朋友,已經一起很多年。那你們是怎麼湊到了一起的呢?」

  許盈沫微微一笑,看向朋友們。大家彼此對視一眼,對著鏡頭笑了起來,說出令人吃驚不已的話——

  「其實——曾經,我們大家都是情敵。」

  後來,拋卻偏見,為了共同的追求,我們成為了一生的朋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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