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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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御乘著電梯回到三樓書房,阿爾傑跟著走進去。

  「丹尼爾呢?」

  「回少爺,丹尼爾已經銷聲匿跡。」

  他低著頭說道,不敢抬頭看宮御一眼。

  這次事出突然,別說是阿爾傑猜不到丹尼爾原來偽裝的這麼好,就連宮御也一樣猜不透,為什麼事情會在這種時候發生了轉機。

  「少爺,我調查過那些醫生的背景,全部都被洗底了,這其中掩藏的太好了,要不是財大勢大的人,絕對做不到這樣的能耐。」

  所有的醫生全部都洗底了。

  可以註銷一個人的身份,證明此人擁有很強大的背景,這一點宮御幾乎猜想不到會是誰,在英國,和他們宮家的勢力不相伯仲的也有不少,如果再行偏一些的就近幾個國度,真是也有一些能力強大的。

  他從不曾陷入過煩惱之中。

  而這一次卻解不開所有的謎團。

  「派人看住魏小純,交代下去一步都不准他離開城堡,誰要是敢違抗,別怪我的槍子彈不長眼。」

  宮御冷冷地道。

  此時此刻,他擔心的就是魏小純的情緒。

  她對洛庭軒死亡一事非常的重視。

  如若這件事起到了反作用的話,他怕魏小純會撐不住這次的坎兒。

  「是的少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阿爾傑恭敬地道。

  魏晴曦沒有回去城外,她回了自己的宮御,坐在客廳里,給李芳打了一通電話,「媽,庭軒死了。」

  她握著手機,當場淚如雨下,聲音哽咽的說道,「你能不能懇求爸帶他回家,庭軒生前就很喜歡回家,我不想他死了魂無法歸來,在外遊蕩。」

  正在用晚餐的李芳整個人暈了過去,手機正要砸在地板上,萬幸被洛文佑接住。

  「我是洛文佑。」

  他中氣十足的說道。

  「爸,庭軒死了,死在手術台上,是魏小純指使宮御的。」魏晴曦咬著牙憤恨的道,「是他們殺死了他。」

  說到死去的洛庭軒,魏晴曦恨得牙痒痒,恨之入骨。

  「他的屍體在哪裡?」

  洛文佑平靜地道。

  魏晴曦報上了醫院的詳細地址,並且言明這次辦理洛庭軒的身後事她想一起參與。

  掛斷電話後,洛文佑什麼也沒說,他讓女傭扶著李芳上樓,他走到了庭院,那道背影,孤冷秋涼。

  都說男人三十而立,成家立業,老來有子送終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是他呢!追求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到頭來兩個兒子死的一個也不剩,另外一個洛天灝,自從在洛氏集團六十周年的紀念酒會上攪局後,辭職不干,如今人在什麼地方都沒有人知曉。

  洛文佑最近查出身患癌症,他的時日已經無多,誰料到這一次竟又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腳步緩慢的向前走。

  爸爸,你看我得了一等獎,學校要我出席奧林匹克的代表賽。

  爸爸,你偏心大哥,我也要。

  我這個兒子在你心目中不如一個見面數月的陌生人重要,真是可笑之極。

  從今天起,在媒體的見證下,我洛文佑和洛庭軒斷絕父子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洛庭軒啊洛庭軒,你到頭來還是比我這個當爸的狠心呢!

  我都沒死,你這混帳小子居然敢比我死的早。

  庭軒,爸後悔了,我後悔和你斷絕父子關係,我後悔說了這句「老死不相往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著,活著……

  洛文佑在庭院裡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又上樓換了一套外出的服裝,出門前要女傭好好照顧李芳,來到庭院,在司機關上車門的那一刻,他的老眼變得濕潤,放在雙腿上的雙手顫抖的厲害。

  宮御,魏小純,我要你們為我兒子的死付出代價。

  和魏晴曦相約在醫院的大門外,她見到洛文佑,輕輕地頷首,嗓音沙啞的道,「爸……」

  「你有心了。」他和顏悅色的說道。

  他們在專業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太平間,徐立辦妥了所有的手續,他們隨時可以領走洛庭軒,當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走上前掀開蒙住屍體的白布,洛文佑看到兒子蒼白無血色的臉,當場紅了眼眶。

  徐立讓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暫時出去等。

  「爸知道是爸太強勢,總是逼著你做不喜歡做的事。」他嗓音哽咽的道,「庭軒,你小子好狠的心吶,對我最後的報復居然是用死亡來證明。」

  魏晴曦哭的泣不成聲,連徐立也是。

  「你放心,就算拼了我整個洛家,爸也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洛文佑當著洛庭軒的屍體發誓道。

  事後沒多久,洛庭軒的屍體由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領回去。

  洛家在一夜之間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魏晴曦陪著李芳,儘量陪著她說說話。

  臥室里的魏小純披著毯子在沙發上坐了一宿,宮御始終沒有出現。

  她知道那句「不相信」深深地傷透了他的心。

  洛庭軒死在手術台上這麼嚴重的事,她做不到和他冷靜的談,好好的談。

  「滴滴」

  門響起解鎖的聲音。

  宮御打開大燈,燈光照亮魏小純的臉龐,她的臉上是一片干透後又哭濕的淚痕。

  這一幕在他看來,黑眸不由驟冷。

  「魏小純,我想,我們可能真的不合適。」

  宮御站在那裡,嗓音里透著冷厲。

  魏小純看著他冷冷地笑道,「你不用嚇唬我,我知道這些都是說說而已。」

  「我絕對不是和你說說而已。」宮御邁著沉重的腳步朝她走去,他蹲下身手指的指腹輕輕划過魏小純嬌嫩的唇瓣,「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強迫你,而你只是在遵從我的強迫,而現在那條狗一死,你的虛情假意顯露出來了。」

  他突然俯下身親吻著她的唇角,動作是未曾有過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大概知道這次最後一次了,他想給他們彼此留下一個好的回憶。

  最後的吻透著濃濃的憂傷。

  「從這一刻起,魏小純,你自由了。」

  宮御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說道。

  魏小純猛然的意識到,他說的似乎是真的。

  宮御用力的扯下她脖子上的翡翠龍石種,又蠻力的摘下魏小純手腕上的手鐲,那個保佑平安的平安無事牌和象徵宮家家徽的信物,這兩件曾經不能取下來的如命貴重的物件,如今這個男人全部都沒收。

  「走吧!從此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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