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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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秦揚吃完晚飯,兩人從療養院裡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

  車一路往市區里開,由於療養院位於半山的位置,所以往下開的時候,車輛很少。

  「你心情不好。」陳眠看著秦桑,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秦桑微微一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心情不好了?」

  「瞎子都能看見,」陳眠側首瞥了她一眼,「是跟周旭堯有關?還是跟陸禹行有關?」

  秦桑用眼角餘光斜你了陳眠一眼,撇撇嘴,「你腦子除了男人,還能有別的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三八?」

  「說吧,到底誰招惹你大小姐不開心了?」

  秦桑抿著唇,漂亮的眼睛,露出了一絲茫然,「我看見周旭堯的襯衫上又女人的唇印。」

  陳眠挑眉,「你懷疑他出軌?」

  「難道不是?」

  陳眠盯著秦桑的側顏,「桑桑,你跟周旭堯,是來真的?」

  秦桑愕然。

  當初她和周旭堯結婚,是抱著一種報復的心態,並且當時周旭堯伸手將她從陸禹行的束縛中解救出來。

  他需要一個妻子,而她正好合他的意。

  陳眠一雙明亮的眼眸凝住她。緩緩說道,「桑桑,你對周旭堯動心了吧。」

  秦桑蹙眉反駁,「怎麼可能!」

  陳眠認認真真說道:「如果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你又何必在意他襯衫上有唇印,或者他在外面有沒有女人?」

  秦桑很單純,甚至因為神經大條而會忽略很多東西,她從小到大,一顆心都撲在了陸禹行的身上,襯衫的唇印這種事情,她從前只會在陸禹行的身上找,發現了以後就會跟陸禹行發脾氣。

  因為得不到陸禹行的回應,她曾經跟一些男生是這交往過,然而她冷淡到,即便親眼看見了她的男朋友跟其他的女人滾在一起,也是視而不見的態度,令人髮指。

  周旭堯只是襯衫上留下了一個唇印而已,就影響到她的心情了,這說明什麼,顯而易見。

  「他好歹是跟我扯證的男人,在外面亂來,我就是覺得髒而已。」秦桑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陳眠轉過頭,看著外面的閃過的風景,「其實周旭堯這個男人確實沒有什麼不好,我也了解過,周旭堯以往雖然有很多女友,但他從不會玩劈腿的把戲,每一次交往的對象,都是名正言順的女朋友,而非小三上位,所以他現在跟你一起,我也相信他的人品不會亂來,起碼身體上,他是忠於你的。」

  秦桑扯了扯唇,「你這是幫他在說話?」

  「我還沒說完,」陳眠淡淡道,「不過有一點很遺憾,他的心到底屬不屬於你,就不一定了。」

  陳眠所說的,都是認識周旭堯以後,漸漸從別人口中了解的,畢竟港城這一個圈子不算大,周旭堯回來以後,一些風流韻事自然也會被人拿出來談資。

  聽聞,他和凌菲曾經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後來到底是怎麼分手的,誰都不知道原因,但周旭堯差點染上毒品,似乎就是在和凌菲分手的時候。

  由此可見,凌菲在他心底的分量,真的很重。

  她看見秦桑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握緊。

  「桑桑,其實你跟他結婚,我是不同意的,可你有你的考量和分寸,所以我就只能祈禱你不要輕易把自己那顆心交付出去,」陳眠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而,你似乎控制不住了。」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如果有一個優秀的男人與你朝夕相處,對你溫柔體貼,久而久之,就會從習慣,然後慢慢動心。

  即便。曾經她愛一個男人,愛到發狂。

  何況,陸禹行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秦桑跟周旭堯又是法律認可的正式夫妻。

  秦桑的唇抿得很緊,輪廓的線條,也緊繃著。

  「控制不控制得住,我不知道,」秦桑的嗓音透著點黯啞,「但是,我知道他的心不屬於我。」

  如果真的屬於,他為什麼要一次次出手幫凌菲呢?

  陳眠降下車窗,帶著太陽餘熱的風灌了進來,凌亂了她的發,「桑桑,其實。比起陸禹行,我寧願你和周旭堯一起。」

  陸禹行對於她來說,就是一顆毒瘤,不拔出,就會一直疼一直疼,太過折磨人了,愛得那麼辛苦,還不如徹底放棄了。

  即使周旭堯也不是什麼理想的伴侶。但總陸禹行那個城府陰森的男人來得要好。

  不過,最好就是這兩個男人都不要。

  ……

  溫宅。

  陳眠剛進門,李嫂便迎了過來,「二少奶奶,吃過飯了?」

  「吃過了,」陳眠換下鞋,往裡走去,「李嫂。老太太他們呢?」

  「老太太在房間接受醫生的例行檢查,二少爺和小少爺在書房裡。」

  李嫂又補充了一句,「你沒有回來吃飯完,小少爺還問你去哪裡了呢。」

  聞言,陳眠微微一怔,「是嗎?」

  「是啊,」李嫂也笑了,「平時你回來,他總是不太愛理你,但是你一旦不回來,他又總是惦記著。」

  溫睿還是在介懷他媽媽的事情,這麼多天了,還是不願意跟陳眠說話,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塊冰。

  陳眠笑道,「我上去看看他。」

  「二少奶奶,等下!」李嫂叫住她,「我切點水果給你順便給他們送上去。」

  「我幫你一起。」

  陳眠推開門,看見溫紹庭和溫睿坐在地板上打遊戲,兩人玩得入迷,聽到開門的聲音還以為是李嫂,也沒有回頭,只有趴在地板上的阿牧朝她使勁的搖著尾巴。

  等她走進,溫紹庭仿佛有感應一般,驀地抬頭,「回來了?」

  不等陳眠開口,一聲「ko」伴隨和溫睿的歡呼聲,「耶!我贏了!」

  溫紹庭:「……」他丟下遊戲機,將陳眠手裡的水果接了過來。

  溫睿抬頭看見陳眠,原本很興奮開心的臉又聳拉了下去,怯怯地叫了一聲,「綿綿。」

  這一聲招呼,是溫紹庭逼得溫睿開口的。從上次那一頓狠揍以後,溫睿與她的交流僅僅只有簡單的招呼和問候。

  陳眠手裡還拿著秦揚送她的畫,她隨手一放,在溫睿身側坐下來,揚著唇,聲音溫軟輕柔,「綿綿也來參加你們的遊戲好不好?」

  溫睿偷瞟了一眼溫紹庭,最後點點頭。「好。」

  接下來的時間,變成了三個的遊戲時間。

  溫睿的哀嚎聲源源不斷地從書房裡傳出來,「啊!綿綿,是用絕招啊!」

  「你的能量快消耗完了!」

  「又要輸給二爸了!」

  又或者是他的抱怨,「而爸,你讓下我不行嗎?」

  以及溫紹庭很無情淡漠的拒絕,「不行。」

  這個當爹的,玩個遊戲還那麼較真,所以被陳眠暗地裡狠狠地掐了好幾把,奈何某人字啊孩子面前就是要保持他超人一般的形象,不認輸就是不認輸。

  到最後,溫睿完全忘記了他和陳眠的芥蒂,甚至於她站在統一戰線,兩人合力對付溫紹庭。

  即便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像以前一樣依賴著她,陳眠依舊感到很滿足。

  ……

  陳眠在浴室里泡澡,溫紹庭走進臥室,正好聽到陳眠放在化妝檯前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餘光瞥了一眼,看見「周旭堯」三個大字,不假思索地接起。

  那邊傳來周旭堯不咸不淡的聲音,「陳眠。」

  「是我。」

  周旭堯那邊默了一秒,「她人呢?」

  溫紹庭不答反問,「大晚上的,你找她做什麼?」

  眉頭蹙起。明顯是不悅的語氣。

  「老二,」周旭堯一頓,「我對你老婆那種女人沒興趣。」

  他語氣不用那麼不爽好麼?搞得他周旭堯跟他老婆有一腿似的!

  可周旭堯這話讓溫紹庭更不爽了,涼涼的聲音隔著無線波都能感覺到冷,「那種女人?她是哪種女人?」

  周旭堯太陽穴突突地跳,夾在手指之間的煙被他一捏,還沒點火,就被折斷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聰明的女人,有老公的女人。」

  溫紹庭的眉頭輕輕一揚,這還差不多,不過……

  「找她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

  即使周旭堯是他的兄弟,也不能讓陳眠在泡澡的時候接他的電話。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醋勁這麼大?」周旭堯直接將打火機丟在了書桌上,十分無語,「若是找你能解決,我打她電話做什麼?我說你讓她接個我有不會吃了她!」

  「她在洗澡,你要麼跟我說,要麼明天再說。」

  「……」

  「不說?不說我掛了。」

  周旭堯忽然開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女人敢靠近了。」

  「那是我不想讓她們靠近,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樂意當個種馬。」不遺餘力的諷刺。

  「嗯,你潔自好你驕傲,」周旭堯輕笑了一聲。補充道,「所以你才會不行。」

  一刀正中紅心,溫紹庭的臉色驀地黑了下來。

  但是這種時候不能認輸,溫紹庭單手抄進了褲袋裡,低沉緩慢的說道,「我記得秦桑跟陳眠差不多同歲,也快三十歲了吧?」

  「……」

  「女人三十如虎,你這副身體年輕的時候掏空了那麼多。小心滿足不了她,要真不行,找小四幫忙拿點藥補補,好好保重。」

  「……」

  溫紹庭直接把電話切了。

  周旭堯拿著手機,黑著一張臉,簡直無語到極點,他回過頭,看見秦桑一副見鬼的表情,心情更差了。

  溫紹庭那廝,他有種!

  比起周旭堯的抓狂暴躁,溫紹庭將手機一丟,舉步就往浴室那邊走去,手握在門把上想要推開,結果卻發現陳眠從裡面把門給反鎖了。

  他敲門,「綿綿。」

  陳眠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著,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怎麼了?」

  「開門。」

  「我在洗澡!」她給他開門才見鬼!

  「你有電話。」

  「誰的?」

  「秦桑找你有急事。」某人撒謊不眨眼,說話不帶喘氣。

  果然,他站在門口,聽見裡面嘩啦啦的水聲,下一刻,門打開,陳眠伸出一個腦袋和一條雪白的手臂出來,「給我。」

  溫紹庭的手伸過去。手機沒有,反而將扣住了她濕滑的手腕,陳眠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偏了!

  「溫紹庭!你騙我!」

  想要關門,已經來不及了,男人扣住她的手,輕而易舉地推門而進,將裹著一條浴巾的女人抱進了懷裡,後腳跟將門踹上。

  看來這一扇門的鎖可以拆了。還有公寓那邊浴室的門和書房的門,都可以拆了,因為那些門都是她用來防他的!

  「溫紹庭……唔……」陳眠身上一涼,浴巾被男人扯得丟在了一旁。

  這個混蛋!

  浴室水霧朦朧,溫度節節攀高,曖昧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溫紹庭被周旭堯刺激得滿腦子都只剩下:不行?他做到八十歲都行!

  身體力行來證明這一點!

  陳眠被折騰到最後,再一次懷疑這個男人吃藥了,一定是!

  ……

  翌日清晨。

  溫睿坐著溫紹提的身側啃著三明治。眼尖的發現了溫紹庭的脖子上有幾道紅印,十分好奇地問:「二爸,你的脖子怎麼了?這麼紅。」

  溫紹庭聞言,手指輕輕拂過脖子,面不改色說道,「被一隻貓抓傷了。」

  陳眠抬眸望去看見他脖子上的痕跡,腦海里自動浮現昨晚兩人的熱火畫面,她到後來承受不了那些激顫,伸手胡亂掙扎,估計就是那時候抓傷了他,耳根發燙,她避開他的眼睛,低頭默默吃早餐。

  溫睿擰著兩道眉毛,天真的問:「可是我們家只有狗,沒有貓啊!」

  溫紹庭的目光落在對面埋著頭啃三文治的陳眠身上,似笑非笑的說:「我房間養了一隻。」

  「啊?你什麼時候在房間偷偷養了貓咪?在哪裡?我要看!」

  陳眠此時真想伸手將餐桌布塞進他那張嘴巴里!

  溫紹庭還一本正經地模樣,「只有我能看到,你看不到。」

  溫睿懵逼,什麼貓只有他看到,他看不到的?「那是什麼貓啊?」

  「你長大就能看到的貓。」

  「咳咳……」

  聽到他這話,陳眠被豆漿給嗆到,整張臉似乎都要滴血了。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小野貓。」溫紹庭眼底含著笑,心情明顯很愉悅。

  老太太和李嫂一言不發地捂著嘴巴偷笑,陳眠欲哭無淚,此時此刻,她只想將溫紹庭那張嘴巴拿針線給縫上!

  他不要臉,她還要好麼!

  ——

  饜足的溫紹庭,心情很愉悅,從他一進辦公室,嚴特助和秘書們都感覺到了,那種春色蕩漾的模樣,明顯就是被愛滋潤了,泛著粉色的光澤,幾乎要亮瞎了那些苦逼單身漢的鈦合金眼。

  嚴特助進辦公室,不經意地看見了領口處若隱若現的紅痕,都替自家老闆害臊,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嚴特助站在辦公桌前,「溫先生。」

  溫紹庭那張面癱的臉,難得出現了一絲絲的表情,唇角一勾,「說吧。」

  嚴特助忽然慶幸老闆他今天的心情十分美妙,因為,他要匯報的是一個壞消息,「秦氏那邊的股票,似乎被人惡意太高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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