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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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時間,餐桌里。

  周旭堯第三次開口叫喚秦桑的名字,她才如夢初醒般,驚得手裡的筷子啪一下掉在了桌子上,眼神閃過的些許慌亂,也被周旭堯精準地撲捉到,她地看向了周旭堯,「呃?怎麼了?」

  男人面容寡淡看著她,「你在發什麼呆?」

  秦桑撿起筷子,低頭卻看見碗裡已經堆滿了菜,她沒有夾菜的印象,所以這些都是他夾的?

  周旭堯放下筷子,長臂一伸,溫熱的掌心已經覆蓋在她的額頭上,突如其來的舉止,秦桑微微怔忪,看見他眉心輕蹙,「沒有發熱,身體哪裡不舒服?」

  他做得很自然,仿佛兩人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般。

  秦桑腦袋遲鈍而空白,搖了搖頭,「沒有不舒服。」

  有那麼一瞬間,她空蕩蕩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是否他現在這種溫柔,曾經也對其他的女人做過無數次。

  他的溫柔體貼,曾經也屬於別人,而她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想到這裡,秦桑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發堵。

  其實陳年往事不應該拎出來計較,那樣的女人才是真的不可愛,令人厭煩。

  可是女人就是那麼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忽然就會控制不住小情緒。

  周旭堯盯著她變幻莫測的臉,眸色暗沉。

  這時候,一旁的小卡吃了兩口它的貓糧,便嫌棄地拋棄了,挪動著它胖墩身材走到周旭堯的腳邊,伸出貓爪開始撓他的褲腿,還不忘喵喵直叫。

  周旭堯低頭瞥了它一眼,什麼樣的主人養出什麼樣的貓,小卡眯著貓眼的時候,總感覺跟秦桑眯著眼睛散漫的模式是一個模樣的,他猶豫了幾秒,最後抖了抖腿,想要把它趕跑。

  因為小卡自從跟著秦桑嫁到這裡以後,它的身材已經胖了一圈,這真是感謝周旭堯這個毫無節制亂餵它吃東西的壞習慣,秦桑為此已經罵了他好幾回,所以也不再好任意滿足小卡的食慾。

  然而小卡被他這動作給惹毛了,忽然大叫了一聲,爪子狠狠地抓下去,在周旭堯的腳踝上抓出了幾條血痕,接著逃之夭夭,胖乎乎的身材竟然也十分靈活地一躍,跳到了秦桑的雙腿上避難。

  秦桑正浮躁不已,腿上忽然一沉,她被驚嚇到,條件反射地掄著拳頭往小卡招呼去,小卡挨了一拳,臭脾氣也來了,又喵的一聲,把秦桑的手給抓破了皮,然後逃竄出了餐廳。

  周旭堯也顧不得自己被抓,黑著一張臉,抓過秦桑的手看了一眼,聲音陰冷,「我今天就要把它給燉了!」

  秦桑全身一縮,聲音委屈又可憐,「疼!」

  周旭堯現在也沒心思管小卡,轉頭吩咐保姆,「把醫藥箱拿過來。」

  說著,抱起秦桑就往客廳走去。

  黃昏落幕,客廳那一面玻璃牆透入了一層暖絨而橘紅的餘暉。秦桑坐在柔軟舒服的沙發上,靠在靠枕上,抬眸睨著背對著她站得筆直而挺拔的背影出神。

  雖然沒有瞧見他的正面,卻從他低沉的聲音里聽出了幾分不耐煩和暴躁。

  周旭堯的電話撥給了秦彥堔。

  而秦彥堔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里,被他家老頭子給騙到了一個餐廳里相親,等他發現這是一場鴻門宴的時候,想要走又苦於找不到藉口,正準備英雄就義的時候,周旭堯的電話來了。

  這麼多年,只要看到周旭堯和溫紹庭的電話,秦彥堔都有種災難的感覺,而這一刻。他覺得周旭堯撥來的電話簡直就是天籟之音,救命之泉。

  哪怕在這之前,他因為季以旋被帶走這事心虛得一直祈禱周旭堯別找他,這時候,他認為只要能把他帶離這個相親宴,讓他做牛做馬都願意!

  秦彥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果斷接起,還沒開口,就聽見周旭堯說道,「被貓抓破了皮流血了要怎麼處理?」

  秦彥堔腦袋當機了一秒鐘,本想罵出口的話再接觸到在座幾位人物探視的目光以後,虛偽地一笑,故意撿令人誤會的字眼誇大其詞,「流血量如何?能止住嗎?」

  周旭堯拿著手機頓了幾秒,菲薄的唇微掀,聲音涼得像是在滴水,「被貓爪一下,難不成還會血流如注?」

  他懷疑秦彥堔是不是做手術做多了,滿腦子都只剩下血腥,「你把處理步驟跟我簡單說一下,我處理就行。」

  秦彥堔口吻很嚴肅,說話的語速也很快,認真得仿佛就像在戰場救死扶傷,「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

  他說完就掐斷了通話,一邊收起手機一邊急急忙忙地道,「抱歉,臨時有個病人出了意外,我現在必須馬上回醫院。」

  秦彥堔的那位老子不在,陪他一起過來的是他家母上,而女方也是母親帶著女兒,在場的三個女人知道秦彥堔是醫生,但是對醫生的職責不甚明了,所以被秦彥堔那十萬火急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誰也沒有攔他。

  就這樣,秦彥堔成功脫離虎口。

  這邊,周旭堯盯著被掛斷通話的手機,那張俊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秦桑隱約覺得他全身都在冒著黑色的冷氣,陰森可怖。

  秦彥堔利用周旭堯成功脫身以後,還是十分有自知之明,主動給周旭堯重新打了電話回來,「剛才不方便說話。」

  「現在方便了?」

  秦彥堔很肯定,如果他在周旭堯面前,一定會見血,他單手扶著方向盤,裝傻充楞地道,「被貓抓傷流血的話。先用水沖洗傷口,然後用碘酒進行消毒,再用酒精清洗一下,這樣只是第一時間的簡單處理,最後還是需要注射疫苗的。」

  「你帶疫苗過來,我在家。」這一次,是周旭堯把電話給掛了。

  秦彥堔捏著手機,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發動了車子。

  周旭堯按照秦彥堔所說的那樣臨時幫秦桑處理傷口。

  盯著男人的側顏,秦桑楞了楞,碘酒碰到傷口的時候,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周旭堯側過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現在就特別會折騰。」

  腿骨折沒好,參加個婚禮又弄了一身淤青,現在好了,又被貓給抓傷了。

  她眼眶微紅,氣息有些不順,「還不是因為你惹毛了它。」

  他挑眉,也不打算跟她爭辯這個,幫她處理好了以後又如法炮製給自己傷口清洗了一遍。

  「說吧,到底怎麼了?」周旭堯忽然開口道。

  秦桑楞了楞,「什麼?」

  他看著她,「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有什麼事情讓你糾結了?」

  從他走進家門開始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在發呆,完全心不在焉的,如果他這樣都還瞧不出她的不對勁,他就真該去掛眼科了。

  秦桑偏過頭,有意避開了他的視,「沒事。」

  周旭堯察覺她的小動作,頓時拉下了臉,也不顧保姆還在客廳里,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深邃的眼睛微眯。嗓音淡而沉穩,「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叫沒事?」

  秦桑的眼底映著他輪廓分明線條乾淨的臉,思緒漸漸變得更加亂糟糟,心尖上仿佛被有一根刺,不深不淺地扎得她異常難受。

  張口欲言,結果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強行掙脫了他的手,下巴白皙的肌膚上印著男人淺淺的指印。

  「桑桑。」他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度。

  「我說沒事就沒事,心情莫名其妙的不爽一定需要有理由嗎?」她慍怒地瞪了瞪眼睛,「人都會有間接性陰鬱症,你就當我間接性發作好了。」

  她的腦子現在亂成一團麻,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在想什麼。

  尤其是他對她做出一些關懷的舉止的時候,莫名地感到心塞,甚至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質問他的過去,這種感覺,讓她感到焦躁且不安,而越在意,越是難以平靜。

  周旭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須臾,他將她圈進懷裡,手掌忽然落在她的頭上,順著她的發輕撫,「你在焦躁不安些什麼?」

  波瀾不驚的語氣,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成功安撫了她。

  秦桑靠在他的懷裡,隔著衣料,傳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富有節奏地灌入她的耳里,男人的氣息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香味,他們彼此靠得那麼近,那麼近。

  「抱歉,不是故意跟你發脾氣。」是她有些無理取鬧,只是煩躁起來就把控不住。

  周旭堯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淡淡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嗯?」

  她輕輕地搖頭,然後身體一滑,頭枕著在他的腿上,臉埋在他的小腹上,「真的沒什麼事。」

  知道她不願意說,周旭堯也沒記繼續逼她,低聲道,「你晚飯什麼都沒吃,先起來吃點東西。」

  「沒食慾。」

  「沒食慾也不能不吃,還是你想吃什麼?讓阿姨給你做?」

  秦桑沒有馬上回答,靜默了幾秒,忽然問他,「周旭堯,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給其他的女人下廚做吃的?」

  安靜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秦桑忍不住抬頭,發現周旭堯正低頭看著她,深邃的眼神讓她心跳驟然慢了半拍。

  她有些惱,又有些窘,推了他一把,「幹嘛不說話?」

  他慢悠悠的啟唇,「你覺得我很有時間天天下廚去討好女人?」

  而且,就他那換女人如衣服的速度,如果每一個都費這麼多心思,他還有時間經營公司?

  秦桑撇撇嘴,「我哪裡知道。」

  周旭堯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下,彎了彎唇,聲音壓得很低,「想讓我給你做吃的?」

  「沒有。」

  想了想,她又問,「跟凌菲一起的時候經常為她下廚?」

  話音落下,秦桑還不忘自我審視了一下,嗯,她並不是在吃醋,而是忽然好奇而已,語氣也很平靜。

  而周旭堯聽了她的話,大概知道她今天晚上陰晴不定的情緒根源在哪裡了。

  往事如煙,很多事情周旭堯都已經沒有太多的記憶,又或者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用心記住。

  須臾,他面容很沉靜,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懷念的臉色,「有過,不過不經常。」

  那時候都是學生,相處的時間一般都是在學校,而他又時常逃課跟人鬼混,哪裡有什麼機會下廚,不過記憶里還是有過幾回,具體原因也忘記了。

  秦桑堵著的那口氣好像順了一些,她從他腿上爬起來坐在一旁,「我要吃你做的打滷面。」

  她跳脫的思維,想到一出是一出。

  那說話的架勢,透著一股傲嬌。

  周旭堯對她說風就是雨的脾氣也沒在意,看著她的臉失笑,「好,不過需要花些時間,先喝點阿姨燉好的湯?」

  那湯是專門為她燉的,對恢復她的腿傷有好處,最近天天喝。都是一個味道,久了她也膩味了,「我還不餓。」

  「阿姨花了一個下午燉的,喝一碗。」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若是再拒絕,就是糟蹋了保姆的心意,有些懨懨地應聲,「好。」

  周旭堯這才起身往廚房走了進去。

  秦桑坐在沙發上,盯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

  這男人聽話起來的時候,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

  周旭堯做好面走出來,發現那個小女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走過去,把她叫起來。

  秦桑看了他一眼,睡意未散,懶懶地打著呵欠,周旭堯勾了勾唇,俯身把她抱進了餐廳。

  麵條的賣相很好,最近一直口吻偏清淡的她,看到那一層紅油,就已經食指大動,香味更是勾出了她的食慾。

  秦桑嘗了一口,便忍不住第二口,他的手藝絲毫不輸給陸禹行。

  「沒想到你真的會做。」秦桑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周旭堯笑了笑,淡淡道。「以前我媽在的時候,經常給我做。」

  小時候也跟著他母親學過,有時候也會自己做來吃,不過他母親走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也沒有吃過。

  這是周旭堯第一次提起關於他媽媽的事情,事實上,她對他的了解也更多是來源於一些傳言,知道他是周家不認可的私生子,親身母親病死,少年時期叛逆,而實際到底是如何,他不說,她也沒問。

  「我最喜歡吃的就是打滷面,」秦桑一邊用筷子卷著麵條,一邊回憶道,「我媽媽在的時候,經常會給我做。」

  秦桑的情緒忽然有點低落。

  「想你媽媽了?」

  她頓了頓,輕輕地點頭,就是忽然想起了。

  母親離世的時候,她也還小,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媽媽很溫柔,做的打滷面很好吃,其餘的大多數記憶都已經模糊了。

  「聽說她是個大美人?」

  秦桑抬眸看了他一眼。「我長得像她,你覺得美嗎?」

  回應她的是他低沉愉悅的笑聲。

  「笑什麼笑?」她悶悶地睨他一眼。

  周旭堯斂住笑意,問她,「好吃嗎?」

  秦桑聞言,將筷子卷好的麵條遞到他的唇邊,「你自己嘗嘗就知道了。」

  他很配合地張口吃下,還自我滿足地評價了一句,「嗯,味道果然很好,不像某人糊掉還鹹得跟死海濃度一樣另外夾著雞蛋殼的麵條。」

  秦桑,「……」

  「你出去,別在這影響我的食慾。」

  周旭堯置若罔聞,盯著麵條道,「我也沒吃飽,分量這麼多,你分我一點。」

  秦桑把碗圈住,生怕他搶了去似的,「沒吃飽你去加熱飯菜吃,麵條正好夠我自己吃。」

  「你吃不完這麼多,一會又積食了。」

  「不要,沒你的份!」

  「別這么小氣……」

  餐廳里,兩人就為一碗麵給鬧上了,最後秦桑還是弟不過周旭堯,被他無恥地拉著共同分享一碗麵條。

  秦彥堔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秦桑給周旭堯餵食的畫面,十分辣眼睛地張開十指捂住眼睛,「我說你們要不要這麼花式秀法?顧慮一下旁人的感受好嗎?」

  周旭堯淡然自若地抽過紙巾擦拭嘴巴,慢條斯理地看向他,眼底淌著漠然,「嫉妒的話,一會注射碗疫苗你回去繼續找剛才的那個相親對象。」

  秦彥堔,「……」

  他剛才的反常,一般人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周旭堯還是知道的,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他那種抽風式對話。

  倒是一旁的保姆問秦彥堔,「秦醫生吃過晚飯了嗎?」

  終於有一個人關心自己。秦彥堔滿眼都是感動,「還沒。」

  本以為能好好吃一頓飯,結果是鴻門宴,他就喝了一口茶,然後又被周旭堯叫來這裡了,根本沒時間吃飯。

  「那正好,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熱一熱飯菜。」

  「謝謝了。」秦彥堔真是要熱淚盈眶了。

  周旭堯倒是沒有喪盡天良到連飯都不給秦彥堔吃的程度,保姆很快就把熱好的飯菜端上來,他吃得很快,那個吃相,好像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你是窮得吃不上飯。還是你家老子已經殘暴道飯都不給你?」周旭堯深皺著眉頭。

  季以旋的事情在先,秦彥堔理虧,他不跟周旭堯這個嘴巴沾毒的男人較勁,吃飽喝足以後,才提起來這的目的,「誰被貓抓了?」

  「我們兩都被抓了。」

  秦桑放下筷子,從周旭堯的手裡接過紙巾,「能不能不要打針?」

  她最近被扎得次數有點多,手背還有一塊淤青沒消散呢,對於怕疼的她來說,已經快要產生針頭恐懼症了。

  「嗯,疫苗注射會相對其他要疼一些,」秦彥堔不幫忙安慰就算了,還添油加醋,「總共也就只需要打五針而已。」

  秦桑,「……」

  「需要我給你家老子打個電話定位一下你的位置嗎?」周旭堯朝他扔去一記冷眼,嗓音染著涼意。

  秦桑挽唇笑得明艷動人,聲音溫軟無害,「要不讓小卡進來伺候他一下好了。」

  周旭堯符合,「阿姨,小卡呢?」

  這兩夫婦一唱一和的,跟唱戲似的欺負他孤家寡人,秦彥堔算是怕了,「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嗎?兩位老祖宗能休停了嗎?」

  給他們兩人分別注射了疫苗,又幫周旭堯檢查了一下傷口,然後重新包紮了一遍,「癒合得不錯,記得按時到醫院去換藥。」

  周旭堯穿好衣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完全沒放在心上。

  秦彥堔瞥了瞥秦桑,想了想最後說了句,「沒事我先走了。」

  周旭堯擺手,連眼神都不給他一個,這種典型的過河抽板的人,秦彥堔已經提不起力氣跟吐槽他的冷漠無情了。

  ……

  浴室玻璃門上是模糊的一片。臥室很安靜,裡面的水聲淅淅瀝瀝的傳來,秦桑坐在床上,用電腦平板在看慕秋嵐給她發過來的最新一季珠寶設計圖片,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摸過來看了一眼來顯,是一竄陌生的號碼,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起來,「你好。」

  電話那端有一道男低音灌了過來,「桑桑,是我,周雲靳。」

  秦桑握住手機的手微微僵住。

  原本靠坐在床頭上的背,也不由得挺直。

  仍記得婚禮上周雲靳溫潤如玉的笑容。明明幫忙隱瞞了季以旋逃婚的事實,以為他跟周雲岳那種男人不一樣,結果到頭來……

  「周四少,我跟你不熟,還是別叫得那麼親昵比較好。」秦桑漆黑的眸子眯起,聲線涼薄。

  若是在此之前,她不會介意,現在她很不喜。

  「旭堯在旁邊嗎?」周雲靳對她露出的敵意不以為意。

  秦桑轉頭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不冷不熱的,「找我有事嗎?」

  一片沉默,須臾,周雲靳又道,「有些事想跟你談一下,方便嗎?」

  短短的半分鐘的沉默里,千萬種念頭翻滾而過,秦桑抿緊了唇瓣,嗓音清涼而疏離,「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事好談。」

  站的立場不同,就沒有交流的必要。

  「你們周家的事情也跟我沒關係,如果是要說那些的話,我想你可以不用說了,你應該找的是周旭堯,而不是我。」

  手機的彼端隱約傳來一聲低笑,並未因為秦桑的排斥而生氣,徐徐開口道,「我記得你對我姐一直很熱心,所以我想找你談一下,或許會更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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