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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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勾著唇,聲音輕柔,「而且,你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本來就是那麼那麼不招人喜歡的女人,你應該很清楚才是,不是麼?」

  沉默讓整個臥室的氣氛都變得異常壓抑,他們仿佛在進行著一場拔河,彼此不肯承認。

  周旭堯就那麼安靜地盯著她的臉,一言不發,然而那波瀾不驚的眼神,卻深沉得令人莫名心悸。

  他見過形形式式的女人,卻從未曾遇到過一個秦桑這般的,讓他無從把握,好像是在拉著一隻風箏,手中的那一根線隨時都會斷掉,她就飛走了。

  過往那些女人,都是主動討他歡心,甚至是凌菲,即便會有小性子,那也是在摸准了他的底線偶爾矯情一下,更多的時候,都是順著他的脾性,展現出他喜歡的那一面。

  只有秦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俯首凝視著她的臉龐,徐徐掀開薄唇,低沉而緩慢地說道。「凌菲出了點意外,讓我幫忙……」

  「周旭堯。」

  秦桑連命帶姓地叫了他的名字,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我知道你跟凌菲在一起,你不用說了。」

  女人的捲髮蓬鬆鋪在沙發上,發質好得在光線中隱隱泛著健康的光澤,白皙的臉蛋,五官均是恰到好處的精緻,眉眼上洋溢著張揚的笑,甜而不膩,若不是眼底那抹涼色太重,還有她說話那渾然不在意的調調,大概會是非常賞心悅目的畫面。

  周旭堯審視著她臉上的每一處表情,不放過任何微妙的變化,盯著她過分溫柔的模樣,心底卻漸漸瀰漫著冷意。

  秦桑黑白分明的眼睛對上他,清淺而染著薄笑的嗓音條理分明繼續往下說道,「而且,你跟誰在一起,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再退一步講,我沒有忘記我自己的身份,你根本不用跟我交代。」

  秦桑抬手,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觸上男人英俊的立體的五官,屬於男人的熱度一點點穿過她的肌膚。滲入了她的血液里,然而她仍舊感覺到不到什麼暖意,「我們是各取所需,所以你做什麼事情,都是你的自由。」

  懶懶淡淡的嗓音,溫柔似水。

  周旭堯卻頃刻間黑了一張臉,眉宇上仿佛潑了墨,陰霾漸漸蔓延至他狹長深邃的眼眸里,用幾乎溫柔的聲音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絲毫也不介意我和凌菲在一起,或者說,即便我跟她發生了點什麼。你也無所謂了?」

  心臟輕輕的抽搐了一下。

  她的臉上卻仍舊掛著笑,眉眼彎彎如新月,緋唇勾起,露出潔白的牙齒,「當然,我為什麼要介意?」

  原本已經開始為他敞開了一條縫的心扉,漸漸閉合。

  不是她不想努力,而是發現,即使她付出真心去爭取,也不見得能斗得過凌菲。

  初戀這種頑固的生物,陳眠那麼聰明的一個女人都尚且敗得一塌糊塗,她又能做些什麼?與其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倒不如不要開始。

  「呵呵……」

  周旭堯瞧著她變得倨傲而涼薄的眼神,忽然低低地失笑了,笑得秦桑毛骨悚然。

  他抓住她撫摸他臉頰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秦桑,你確實很招人厭。」

  話音落下,他起身離開她,而後一聲不吭地抬步就往房間外面走。

  身上的重量撤去,秦桑落得輕鬆,心口也落了一塊空,她扭過頭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冷漠消失在門後,喉嚨像是被梗塞了一團棉花。

  隨著房門關上的聲音,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平板電腦里還在播放著她在看的電影,響起了一句台詞。

  紫霞說:「我的如意郎君是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我猜中了開頭,可我猜不著這結局。」

  《大話西遊》里的自尊寶和紫霞的愛情,曾經讓多少人唏噓不已又心酸無奈。

  她和周旭堯,她猜不著開頭,但是能猜得中結局。

  保姆見周旭堯從樓上下來,「先生,飯已經做好了,現在吃嗎?」

  周旭堯面容寡淡地道,「不用了,我還有事出去一趟,我不在的時候,你照顧好太太。」

  拋下這一句,他圈起車鑰匙,甚至連身上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也沒有換,就這樣開車走了。

  臥室里的秦桑,聽見樓下樓開車的聲音,沒有任何動作。

  男人吻過的唇似乎還在熱辣辣的有些發麻,秦桑抬手輕輕拂過唇瓣,笑容一點一點坍塌,忽然就捂住了臉。

  ……

  夜莊。

  停業了幾天之後,這個地方再度恢復了晝夜的熱鬧。

  燈紅酒綠的喧囂里,仿佛生活里的各種不如意都遠離而去。

  樓上的雅閣里,周旭堯獨自一人隱匿在昏暗的光線里,抬手倒往杯子裡倒滿酒,慢條斯理地喝下,香醇的酒香瀰漫滿整個口腔,涼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流進了胃裡。

  他的視線漫不經心的落下樓下的舞池上,恍惚記起了一些久遠的記憶,喧鬧的人群里,女人蠻橫霸道地把一個男人砸穿了腦袋,也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在發酒瘋,還是在借酒裝瘋在發泄。

  那麼身姿,比這裡的霓虹還要奪人眼球。

  酒瓶里的酒漸漸減半,他一杯接著一杯,想起了很多關於她的往事。

  第一次注意到秦桑,是在陸禹行和凌菲的婚禮上,他想要帶走凌菲,結果被拒絕了,然後不經意地聽到了她和陸禹行的對話。

  從某方面說,她和他是一樣的,因為她想讓陸禹行停止婚禮,最後失敗了。

  婚禮上,看見她淺笑吟吟地觀禮,而坐在她身側的陳眠,臉上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竟然覺得有趣。

  那個大雪紛飛的寒冬里,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片白色,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跟隨著她的身影來到了雪地里,女人單薄的身體,竟然僅僅穿著一件裙子站在那裡發呆。迷茫的眼神,像極了一個失足的無辜少女。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大概就是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吧,所以主動搭訕,結果她卻把他誤認成了陸禹行那個陰沉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原本訂好了當天晚上的飛機回英國,最後卻因為她發燒而留下來照顧了她一晚上。

  一段小小插曲,也未曾放在心上。

  有些久別重逢大概都是命里註定。

  再見到她,是在夏日羅馬的街頭,她穿著一襲白色的及踝長裙,成為炎炎太陽下的一抹清涼風景,宛如一隻小妖精,惹人注目而不自知。

  發現她被街頭的小混混盯上,他便尾隨而上。結果又看見了有趣的一幕,她一個異國的嬌弱女人,竟然想要追一個搶劫犯。

  眼見她就要摔倒,及時將她扶住,卻換來她一頓大笑,至於她的到底在笑什麼,其實他再清楚不過。

  他當時是因為藥物過敏,臉上全是紅斑,所以戴著口罩和墨鏡,這就是她笑的原因。

  後來回國,在酒吧里,看見她妖冶美麗得蠱惑人心,站在他的面前,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完完全全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個女人也真是沒良心,好歹他也幫過她,她沒人認出他來也就算了,還表現出一副你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模樣。

  大概男人都有劣根性,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得到,他對秦桑也有這種最原始的欲望驅使著,隨著兩人一起生活的時間變長,慢慢地,感情就投了進去。

  原本幫凌菲這件事情,他確實不想讓她知道。畢竟她應該會不高興。

  接到了容旌的電話之後,他擔心她會誤會,所以趕著回家,然而她都說了什麼?

  她事不關己地說她知道他和凌菲在一起,並且絲毫不介意。

  那一刻,真是可笑至極。

  由頭到尾,似乎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她宛若一個沒事兒的人一般,徹頭徹尾地當了一個旁觀者。

  準備好的解釋,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怕他繼續和她待在一起,又會控制不住理智,做出一些傷害她的事情,只能離開。

  ……

  清晨,秦桑是被凍醒的。

  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才早上六點鐘。

  她輕輕揉了揉昏沉的額頭,打了一個噴嚏,這才注意到昨天晚上自己忘記關上落地窗了,室內被灌了一夜濕涼的空氣,溫度偏低。

  她伸手往一旁的椅子探去,想要扯過晨衣披上,卻落了個空,手驀地就僵在了半空里,遲緩了半響才收回來。

  掀開被子下床,想要倒一杯水,結果瓶子也空空如也。

  以往,這些都是周旭堯替她準備的,如果他不回來的話,也會細心地交代保姆,現在他人不在,也沒跟保姆提起,所以保姆也沒注意到這些。

  秦桑抿著唇,想了想,最後拿起一旁的拐杖,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因為陰雨不停,所以天色尚未亮透,整做別墅都顯得暗沉沉的,這個時間,保姆也還沒有起床。所以空蕩蕩的沉寂得可怕。

  她站在樓梯口上,扭頭往走廊的某處望去。

  昨晚周旭堯到底有沒有回來,她也不知道。

  秦桑扶著樓梯扶手,小心翼翼地從樓梯上下來,剛走了幾步,就有保鏢走了過來,「太太,小心點。」

  他上前扶住了秦桑,「我扶你下去。」

  他已經是輪班巡邏的保鏢,大概是剛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涼涼的濕氣,秦桑看了他一眼,「謝謝。」

  「太太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嗯。忽然就醒了。」秦桑淡淡道,「我只是口渴了想要喝水。」

  「你腿上還有傷,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叫我們,自己下樓,不小心摔了就不好了。」保鏢聲音平靜地說道。

  把她扶道沙發上坐好,保鏢主動去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秦桑小口小口地抿喝完,然後又被保鏢扶著送回了房間,關上了窗戶,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再度醒過來,天已經全亮了,雨也已經停了下來,陽光破開了厚厚的雲障。落滿了一室。

  不知道是睡眠不足還是睡得太久,秦桑總覺得腦袋很重,眼皮也有些沉。

  保姆推開房門,發現她坐在床上,「太太,你醒了?」

  「嗯。」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剛哼出一個字,她就連續打了幾個噴嚏,鼻子痒痒的,有點難受。

  「太太,你是不是著涼感冒了?」保姆說著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秦桑有些茫然地扶著腦袋,「嗯。可能真的有點。」

  「我給秦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幫你看看?」

  「不用了,小感冒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感冒也是生病,不能放任不管。」

  秦桑笑了笑,「我知道,你給我拿一點感冒藥,吃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好的。」保姆扶著她進浴室洗漱。

  吃早餐的時候,保姆想起昨晚周旭堯離開的時候那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秦桑,「太太,先生昨晚有回來嗎?」

  秦桑喝粥的動作一頓,似乎並不願意談及周旭堯。「沒有。」

  「太太,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嗯?你說。」

  「這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不過吵得夜不歸宿的話,總歸是不太好,」保姆頭頭是道地分析,「尤其是像先生這樣的男人,長得好看又有能力,雖然他對太太很上心,但是外面的誘惑那麼多,也不知道多少女人都想要往他身上貼,太太還是應該多多關心先生,免得被人乘虛而入了。」

  秦桑攪拌著粥,挽唇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

  事實上,她關心了又有什麼用,他的心頭寵就在那裡,沒準昨天晚上他就跟凌菲在一起也說不準呢。

  這麼想著,心頭又是一陣擁堵。

  保姆見她心不在焉,又補了一句,「不過太太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先生看著也不是那種喜歡在外面亂來的男人。」

  秦桑笑而不語,他是不是那種男人,誰知道呢?只不過,他表現出來的,確實殷勤又體貼。保姆這麼擁護他也是無可厚非。

  ……

  周旭堯在夜莊喝了一夜的酒,最後醉得不省人事,夜莊的負責人把他扶到了他專用的房間休息。

  他是手機的來電給吵醒的。

  頭痛欲裂,他閉著雙眼摸到手機接起來,「餵。」

  聲音里除了剛睡醒的暗啞,還帶著微醺的酒意。

  電話那端聽到他的聲音,默了幾秒,而後涼漠道,「還沒睡醒?」

  「老二,有事?」周旭堯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摁著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

  溫紹庭抿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道,「季海瓊在看守所里暈倒了,昨晚凌晨的時候送去了醫院,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秦桑被綁那天晚上被救出來以後,周旭堯就把他和溫紹庭一起收集到的關於季海瓊的那些犯罪事實證據提交了上去,第二天一早她就被人帶走了,因為季家出面干涉,所以她抓的事情並未被那些報社大肆報導出去。

  周旭堯宿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幾分,「知道原因了?」

  溫紹庭低沉的聲音施施然道,「詳細的檢查報告還沒出來,不過似乎是雙手是患了可以保釋的病。」

  好不容易終於能把她送進去,結果才關了兩天,又告訴他因病保釋?

  早不暈晚不暈,偏偏這個時候暈。

  「哪家醫院?檢查報告可信度高嗎?」

  「第四醫院,是不是真的。需要調查了才知道。」

  周旭堯揉了揉額角,眼神冷下來,「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之前,溫紹庭又問了一句,「聽說凌菲傷了人,你出面擺平了?」

  周旭堯微微眯上眼睛,淡淡問道,「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很重要?」

  這種事情,除了秦彥堔那個大嘴巴,周旭堯想不到第二個人會告訴溫紹庭這種事,他忽然懷疑,秦桑之所以會知道他和凌菲在一起。是不是也是秦彥堔的功勞,如果真的是,看來真的很有必要讓他長點記性,學會閉上嘴巴。

  「沒事的話,掛了。」周旭堯起身,走到了落地窗邊上,俯瞰樓下的景象。

  「她有老公,以後這種事情,能別管,你就別理了。」溫紹庭說了一句。

  周旭堯沒有搭腔,直接切斷了通話。

  隨手摸過煙盒打火機,煙霧瀰漫籠罩住他的臉,微亂的短髮襯得他略顯頹廢,此時此刻,想的不是如何查實季海瓊是否真的生病了,又或者改怎麼繼續下一步。

  浮現的只有秦桑那張臉,沁涼疏離的臉。

  ……

  第一院。

  凌菲換下了病服,整理好了東西,聽見身後開門的聲音,有些激動地轉過身,看見k一臉冷冷漠的樣子,眼底隱隱透出了一陣失落。

  k沒那個閒情逸緻去關心她的心情,冷冰冰地說道,「已經辦理好出院手續,都收拾好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k對她表現出的厭惡和不喜太明顯。以至於凌菲想要忽略都很難,她抿出一道淺淺的笑,「已經好了。」

  「那就走吧。」k說著轉身拉開門率先走了出去。

  凌菲提著手提袋,跟在他的身後,因為膝蓋上受了傷,所以走得有點慢,k摁下電梯,發現她還沒跟上,也只是冷漠地站在電梯門口等著。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凌菲到底還是問出了口,「旭堯在忙嗎?」

  k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神很犀利,語氣比跟秦桑說話的時候更加不客氣。「不知道。」

  凌菲不知道k對她的厭惡從何而來,盯著電梯壁里隱隱的暗影,掛著溫和的淺笑,看著他,「你好像不喜歡我?我有做了什麼讓你覺得討厭的事情嗎?」

  「沒有。」直接了當的兩個字,沒有任何起伏。

  凌菲笑容有點僵,「是嗎?」

  k斜睨了她一眼,語調帶著點兒刻薄的味道,「你和陸禹行是夫妻,昨天那樣的事情,以後還是找陸禹行處理比較適合,雖然輩分上,你是老大的嬸嬸。但畢竟老大還需要照顧太太。」

  確實,k對秦桑也是沒有好感,甚至帶著一些討厭和排斥,總覺得她是周旭堯的麻煩,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喜歡凌菲這種喜歡搞事情的女人。

  更何況,經過這一次綁架的事情,他現在對秦桑已經有所改觀,更是容不得凌菲這個女人來中間插一腳找麻煩。

  聽著他字裡行間,都是在指責她不應該找周旭堯幫她解決麻煩。

  凌菲的臉刷地又白了一層。

  她沒想到,秦桑會連周旭堯這些手下都收服了,分明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k也為她說話。

  凌菲勉強地笑了笑,「你好像誤會了。不過你說的話,我明白了。」

  k淡淡應道,「那就好。」

  凌菲回到秦家別墅,林嫂對她是一陣噓寒問暖,她也含糊其詞地敷衍過去了。

  她問林嫂,「二爺呢?」

  「二爺昨晚沒有回家,大概又是在公司通宵加班了。」

  凌菲心底溢出冷笑,並未多言,直接上樓去嬰兒房看孩子了。

  ……

  西井別墅,秦桑躲在書房裡看書,聽見樓下有車聲,她抬起頭,挪到窗邊,往下看去,果然是周旭堯的車。

  他回來了?

  沒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秦桑坐回椅子上,捏著書的紙張,低著頭,視線雖然停留在書上面,然而她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而是全身都緊繃著,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門口外。

  門口外面的周旭堯,盯著那一扇門看了半響,始終沒有推開。

  腳步聲又響起,漸漸遠去。

  他沒有進來,秦桑說不出自己到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其他,思維凌亂。

  周旭堯也就呆了半小時不到,也懂他回來做什麼,也沒跟她打招呼,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又開車離開了別墅。

  保姆端著水果走進來,「太太,天氣放晴了,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秦桑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晴空,搖了搖頭,「不了,」默了幾秒,忍不住問了一句。「周旭堯走了?」

  「是的。」

  秦桑抿了下唇,「他有說什麼了嗎?」

  保姆笑了笑,「先生似乎是有急事,什麼都沒跟我說,太太擔心的話,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好了。」

  保姆的話剛剛說完,秦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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