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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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鐵灰色的襯衫,沒佩領帶,領口最頂端的一顆紐扣沒有扣上,不偏不倚地露出男人性感的喉結,修長的腿被熨帖筆挺的黑色西褲包裹著,就這樣一身名貴而普通的著裝,恰如其分地展現出了屬於他特有的冷峻淡漠氣質。

  他看似漫不經心站在她的跟前,卻天生自帶了一股偉岸不群的氣場,令人無法忽略。

  秦桑一瞬不瞬地抬著下顎,眸色涼淡,聽見他沒有波瀾的聲音徐徐灌了過來,「陪我吃頓飯。」

  她只楞了一下,便蹙起了眉心,「抱歉,我沒興趣。」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駕駛座上的車門打開,席助理從車上走了下來,「陸總。」

  陸禹行朝秦桑身後的保姆道,「吃完飯我會親自送她回去。」

  保姆被他身上冷漠的氣場給震駭住,一時無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把輪椅給接了過去。

  「這位先生……」手裡落了空,保姆才慌忙欲上前阻攔,卻被席助理擋住了去路,「我們會確保小姐的安全。你不用太擔心。」

  語罷,席住里轉身過去拉開了後車座的門,陸禹行俯身就要把秦桑抱上車,卻被秦桑不留情面地揮手擋了下來。

  秦桑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無動於衷地說道,「我沒答應跟你去吃飯。」

  「桑桑,我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他說得平靜,卻異常霸道。

  秦桑的唇角扯出一抹倨傲,「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

  陸禹行靜靜地俯瞰著她素淨的臉,冷冷淡淡地開口,「桑桑,我不喜歡引人注目。」

  深邃的黑眸,色調很淡,卻咄咄逼人地壓下來。

  秦桑看了他一會兒,用力抿了抿唇,「陸禹行,我討厭你!」

  她根本就是沒有反抗的餘地,他的眼神很明確地告訴了她這一點。

  陸禹行再一次伸手,成功將她抱了起來,帶著薄荷菸草味道的氣息噴灑落下,兩個字在她耳邊響起,「無妨。」

  不管她喜歡還是討厭,他並未在意。

  保姆看著她上了車,擔憂地叫了一聲,「太太。」

  秦桑扭過頭,朝保姆微微一笑,「不用擔心,你們先回去,我晚點再回去。」

  車門被關上,陸禹行繞到另一側委身坐在了她的身側,吩咐席助理,「開車。」

  ……

  周旭堯剛從會議室出來就接到了保鏢的電話,「先生,太太和陸先生一起去吃飯了。」

  他的灰霾的臉色微微一滯,而後面無表情地啟唇,「知道了,隨便她去。」

  話音剛落就切斷了通話。

  一個禮拜不回家也沒見面,她一通問候的電話都沒有,過得瀟灑自在,由此可見,他之於她,不過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陸禹行才是她最在意的那個人,在她的心底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反觀他,不管做什麼,在她眼底都是一個惡人。

  容旌見他臉色愈發難看,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他匯報今天的行程。

  周旭堯把手機收回口袋裡,「接下來的行程。」

  「一點半……」

  ……

  陸禹行本就是一個寡言沉默的男人,秦桑也懶得跟他廢話一個字,所以全程兩人無交談。

  車子在福滿樓的門口前停下,席助理先下了車,又替秦桑打開了車門。陸禹行走過來剛伸出手就被秦桑拍掉,神色平靜地對席助理道,「席助理,麻煩你扶我一把,謝謝。」

  席助理第一反應是拒絕的,他正想要看看陸禹行的臉色,不料陸禹行卻一言不發地抬步率先往裡走了進去。

  席助理懵了懵,有些尷尬地扶著秦桑,「小姐,只是吃一頓飯,你跟二爺好好說說話吧。」

  秦桑抿著唇,瞥了眼席助理,「他喜靜,我不說話正合他的意。」

  「小姐,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席助理無奈,他就想不明白,為什麼曾經那麼要好的兩個人,非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硬。

  想起陸禹行這些日子來的異常,席助理忍不住又幫腔,「二爺對你很關心的,最近他聯繫不上你,他在工作上都連續犯了好幾次錯。」

  陸禹行是個工作狂,以前剛進公司的時候,為了儘快熟悉公司的運作,他三天只睡了四個小時,若不是秦桑去把他拽去休息,只怕他還會繼續玩命,這僅僅是一個方面,還有一點就是對待工作他幾乎是到了一種吹毛求疵的程度,公司里的人都被他這種完美主義折騰得不輕。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在工作上連續犯錯,秦桑真的想像不出來。

  視線落在前方的背影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他怎麼樣跟我都沒什麼關係。」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秦桑和陸禹行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福滿樓的位置都需要時間預定,由此可見陸禹行是早有預謀,秦桑抬眸睨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陸禹行,他正好抬起頭看向她,「想吃點什麼?」

  她揚起精緻的下顎轉頭看向了窗外,美麗的側臉很是倨傲,毫無興致地開腔,「隨便。」

  陸禹行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和抗拒,平靜地問她,「試一下他們家最新的菜式怎麼樣?」

  「隨便,」秦桑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聲音拔高了幾度,「你想點什麼就什麼,別問我!」

  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被秦桑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連周圍在用餐的人,聽見聲音也紛紛側目投來好奇的目光,竊竊私語起來。

  秦桑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惱怒地斂眉沉氣,撇開頭視而不見。

  陸禹行完全不受周圍的環境影響,淡然自若地看了看她,淡聲地點了幾道菜,合上菜單,「暫時就這些吧。」

  秦桑根本不在意吃什麼,然而聽見他點的那些菜式都是照顧了她的口味,難免會心生幾縷漣漪。

  菜很快便上齊了,陸禹行還點了一支紅酒,秦桑看著他優雅倒酒的動作,蹙眉淡聲道,「我上身有傷,不適合喝酒。」

  他還是給她倒了。「喝一點點沒關係。」

  秦桑緘默地瞟了瞟他,低下頭,專心致志地吃飯。

  她不說話,他也保持沉默,餐桌上,除了偶爾湯匙碰到碗發出的一些聲音,安靜得有些驚悚。

  秦桑用餘光偷窺了他一眼,只見他的襯衫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拿著筷子,一舉一動都透出他矜貴的氣質,細吞慢嚼,吃相斯文。無一不是優雅。

  秦桑胃口一直不太好,再者跟他一起吃飯壓力太大,所以沒吃多少就停了下來。

  陸禹行見她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她開聲,「怎麼?不合胃口?」

  「我沒胃口。」

  「不合胃口的話,再換其他的。」

  秦桑蹙著眉心,催促道,「不用了,你能不能快點吃?」

  「你很趕時間?」

  秦桑盯著他的眼睛幾秒沒說話,須臾,她緋色的唇勾出淺淺的弧度,嗓音慵懶,「我只是不想跟你待一起而已。」

  居心叵測的人,找她沒有一次是有好事。

  陸禹行挑了下眼角,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食物,仿佛完全聽不到她諷刺的話,轉而招來服務生,吩咐他上餐後甜點,「最新的甜品,聽說還不錯,你試試看。」

  秦桑,「……」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子在想些什麼,看著餐碟上的食物越來越少,耐心也一點點被消磨。

  終於等到他放下快子,而她面前的甜品也僅僅吃了幾口就再沒動過。

  見他慢條斯理地擦拭嘴巴。秦桑淡淡開口,「吃完了,我可以走了?」

  「一個月後,搬回秦家。」他忽然說道。

  秦桑笑開,傲慢而慵懶,「陸禹行,有意思嗎?」

  他眉宇沉下一抹暗色,眼神涼薄犀利,「我會跟凌菲離婚。」

  事到如今,他還能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秦桑也真是挺佩服他,她挑起眉眼,清涼而略帶嬌艷的笑意寸寸都是嘲諷,「你是第一天認識我?你什麼時候見我扔掉的東西還會撿回來?」

  陸禹行一動不動看著她,徐徐開口,「當初丟掉的尾戒,你不是也撿回去了。」

  他的話,戳中了她的痛處,堵得她蠕動著唇卻半天也反駁不出一個字。

  陸禹行的視線落在白皙青蔥的手上,沉淡的嗓音透著然於心的透徹,「他送你婚戒摘掉了,打算重新戴回去嗎?」

  字字句句都戳中她的要害,秦桑冷著臉色,心臟在一寸寸地收緊,這個時候,面對他。她是狼狽又難堪。

  無言以對,只能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他,努力地維持平靜,透著漠視,以此來掩飾她內心真實的感受。

  陸禹行繼續拋出問題,「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心思,想著該怎麼敷衍我嗎?」

  他這話連著她想要找個藉口糊弄過去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不管她此時說什麼,都會成為一種心虛的辯解。

  秦桑擱置在桌子上的手悄然攥緊,修葺平整的指甲掐中掌心的細肉,有點疼,又鬆開,「是啊,當初我就是撿回來了,那又如何?」

  「如果沒撿回來,我都還不會發現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了。」

  她把他比作那一枚尾戒,當初捧在掌心如同寶貝,之後丟了還是捨不得又撿了回來,不過最後的結果卻很肯定,他和那尾戒一樣,她都不要了。

  有些感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喜歡她,但並不代表他們還能回到原點。

  時間永遠在守恆循環著,時針可以回到零點,然而,卻再也不是原來的零點,他們的感情亦然,即使重頭開始,她和他都不是曾經的模樣了。

  「陸禹行,我並不是你想要的時候,就能擁有的人,所以不要白費心思了。」

  倏地,他陰柔的俊顏勾出了一抹極淺的笑,有點不真實,「又要告訴我,你喜歡周旭堯麼?」

  「桑桑,你跟他永遠不可能。」他語氣篤定。

  「哪又如何?」她抬起下巴,淺笑吟吟地望著他,眉目流轉。字字清晰,「就算離開了他,我也不會回到你身邊。」

  ……

  陸禹行沒有親自送秦桑回去,而是自己打的回了公司,讓席助理送她回西井別墅。

  車到別墅的大門口外,秦桑讓席助理停下了來。

  「小姐,你腿上還有傷,我還是送你進去吧?」

  秦桑推開車門,「不用了,到這裡就行,我走進去,謝謝你送我回來。」

  席助理跟著她一起下了車,手裡還抓著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小姐。」

  秦桑抬起頭看著他,「還有什麼事情嗎?」

  「小姐,你別怪我多嘴,但是有些話,我還是想要問清楚一些。」

  秦桑盯著嚴肅的表情,淡淡開口,「你問。」

  席助理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袋,沉吟了片刻方才開口,「如果二爺離婚了,你也離開了周旭堯,你還會選擇回到二爺身邊嗎?」

  秦桑感到一種厭倦,不知是因為陸禹行冥頑不靈的糾纏,還是因為厭煩了這種沒完沒了的問題,她反問了一句,「席助理,你想聽到我說什麼樣的答案?」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你可以不回答,沒關係的,就當我多嘴了。」席助理解釋了一句。

  這個時間點,太陽正當空,站在柏油路上,能感受到陣陣的熱浪撲來。

  秦桑覺得自己的心情也焦躁了幾分,深呼氣了幾口氣,徐徐淡淡地開聲說道,「不管我今後跟誰在一起,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我和陸禹行不會再有可能,這麼說,你懂了嗎?」

  「小姐,二爺他真的很需要你。」

  「所以我就要委屈自己成全他的需要麼?」秦桑面容寡淡下來,「我在你眼裡,是有那麼崇高犧牲精神的人嗎?」

  席助理語塞。

  「他有他的家庭和該承擔的責任,就算不為他自己想想,也必須為了那個無辜的孩子著想。」

  「小姐……」席助理面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

  「天氣熱,你回去吧。」

  席助理把手裡的文件袋遞了過去,「這個是給你的。」

  秦桑垂眸睨了一眼,並未伸手去接,「這是什麼?」

  「你看了以後就會明白。」

  她微抿著唇,躊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接了過來,席助理又看了她一眼,「小姐,不管二爺做什麼,他並沒有惡意,希望你也可以理解他,畢竟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

  席助理微微頷首,毫不猶豫地轉身上了車,車子開動的時候,正好與一輛車擦身而過。

  黑色的轎車在她的面前緩緩停下,車窗搖下來。k的臉轉向她,「太太,上車吧。」

  秦桑沒有一動不動,盯著後車座,深褐色的玻璃車窗反射著太陽光,車內的一切都瞧不分明,但她卻很肯定,周旭堯此時就在車后座上。

  單純的就是一種直覺。

  她轉過身,「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一段。」

  結果她的腳步還沒邁開,身後便傳來了男人低沉溫漠的聲音,在炎炎日光下,也涼透了人心,「上車。」

  前後算起來,他們也僅僅是半個月左右沒見面而已,此時再聽到他的聲音,竟然有種久別重逢的味道。

  恍惚不真實。

  秦桑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怎麼也邁不開步伐。

  「需要我親自下車請你嗎?」見她不動,他又說了一句,聲音里已經透出了淡淡的不耐和不悅。

  秦桑的神經繃緊了幾分,緩慢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開著冷氣,溫度與外面的是天壤之別,高低溫驟然轉變,秦桑感謝些微的不舒服。

  見她坐上了車,k這才一言不發地發動車子開進了別墅。

  短短的時間裡。因為身側這個男人,秦桑第一次覺得這麼一段路也會變得如此漫長,她的呼吸差點就透不過來。

  周旭堯沒有像以往那般細心體貼地抱她進屋,甚至連扶一下的打算都沒有,兀自下車邁開腿就走了進去。

  秦桑坐在車內,靠在椅子上鬆了一口氣,k打開車門,「太太,下車吧。」

  秦桑看了看他遞過來的手,眉頭挑得略高,狐疑地看著k,若有所思。

  k被她的眼神盯得略感尷尬,不自在的為自己辯解一句。「老大趕時間,我扶你。」

  把手交給他,秦桑揶揄道,「我沒想到你也會口是心非。」

  分明就是想要對自己示好,實誠一點會少一塊肉嗎?真是個悶騷又呆板的人。

  k的動作微僵,黑著一張臉不說話。

  推開臥室的門,秦桑沒看見周旭堯的身影,猜測他大概是去了書房,也不多想,把東西隨手放下,就開始動手脫身上的裙子,準備換一身衣服。

  她剛把裙子扯下一半,身後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她一僵,扭過頭,就看見周旭堯板著一張冷臉站在更衣間的門口上,手裡還拽著一個行李箱,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盯著她。

  秦桑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擺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又該做出什麼樣的動作,只得愣愣地站著不動。

  看見他腳步的行李箱,恍惚了一下,他這是要去哪裡?

  周旭堯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走到她的跟前,頓住了腳步,居高臨下睨著她。

  忽然逼近的氣場。讓秦桑一陣心悸,身體本能地往後退了一下,腳絆到了床邊,然後直直栽倒在床褥里,秦桑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周旭堯自然是把她小小的動作都看在眼裡,心底的冷意愈發濃郁,抓著行李箱拉杆的手不由得用力收緊,英俊立體的五官,除了冷冽,沒有任何的表情。

  眼神黑色如同蘸了墨,挺拔的身形在她的身上落下一道暗影,秦桑繃緊神經看著他,只見他衾薄的唇輕啟。低沉陰鷙又泛著一層淺薄譏嘲的嗓音徐徐響起,「怎麼?跟他見了一面,見到我就避之不及了?」

  看來他已經知道她和陸禹行去吃飯的事情。

  坦然地對上他的眸光,從容不迫地扯過一旁的床單蓋住自己的上半身,聲音溫淺涼薄,「周旭堯,我不想跟你吵。」

  周旭堯只覺得胸口燒了一團火,越燒越旺,幾乎要燎原了。

  他斂住眼眸,視線不經意地觸及到床頭柜子上的那個黃色的牛皮紙袋,伸手剛要拿過來,秦桑比他更快一步,「這是我的東西。」

  「他給你的?」

  秦桑抿著唇,「這很重要嗎?」

  實際上,她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只是下意識地不想讓他看見,大概是生怕陸禹行又給她挖坑。

  她並不想跟周旋喲的矛盾激化,畢竟她現在還是不得不依賴他。

  男人的眼睛眯成一道狹長的縫,呼吸發緊,抬手就扯鬆了領帶結,又順手解開了兩顆紐扣,他這樣的動作,卻讓秦桑露出了驚悚的眼神,「你想做什麼?」

  聞言,他的動作一僵。

  周旭堯被她的眼神扎了一下,渾身仿佛著火了一般。想要發泄,卻又發作不得。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剛接起,那邊便傳來了k的聲音,「老大,時間要趕不及了。」

  「馬上下來。」他說完就掛了電話,又深深地睨了秦桑一眼,「秦桑,我警告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房間的空氣仿佛一瞬間便充盈起來,秦桑癱軟在床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抬起手,發現掌心沁出了一層稠膩的汗。

  樓下的車聲遠去,她躺在床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秦桑換好衣服,走到落地窗邊上坐了下來,帶著行李箱,是去出差嗎?

  不過,他到底是去出差還是不想回到這個家,跟她也沒多大的關係,他不在,她反而是落得輕鬆。

  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抓過席助理交給她的文件袋,猶豫了一會兒,打開了封口。

  裡面只裝了三張白色的a4紙張,光滑的紙質觸感極好,她抽了出來隨手翻到正面。

  看清楚上面那些加粗的字體,她先是一愣,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翻了下去。

  視線驟然停住,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巍巍顫顫的把紙張又湊近了眼睛些許,一字一頓地掃過去,如此反反覆覆確認了好幾遍,終於相信自己沒看錯。

  力氣莫名地流失,紙張從她的指尖滑落,散落在地板上。

  在這個炎熱的天氣里,秦桑覺得自己的心口上好像被剜去了一塊,渾身都涼透了,如同被人扔進結冰的川河裡,血液也隨之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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