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番外之命中注定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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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這態度,似乎是早就認出來了。

  那麼,他之前那些惡劣的態度算是怎麼回事?如果她沒記錯,他們相遇以後有好長一段時間相處得並不怎麼樣,確切的說,是他這座冰上成天冷著個臉,活似她欠了他幾千萬,而且還三番四次警告她不要靠近他,而且他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她故意勾引他,還信誓旦旦說對已婚婦女不感興趣……

  溫紹庭抱著孩子默了默,「還記得第一次因公司和我一起去江城?」

  陳眠的記憶力還算不錯,何況她和溫紹庭第一次去江城出差的時候,其實有些不愉快的回憶,畢竟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當成一個敵人,絲毫不手軟的將她壓在桌子上,講真,他那時候的力氣真大很大,她真懷疑自己的手臂都被他卸下來了。

  「我倒是想要忘記來著。」

  溫紹庭目光湛湛看著她,回憶起當時的事情,確實有些滑稽,「你長大以後變化挺大的,雖然覺得你眼熟,但是確定你是小時候那個嚷著要嫁給我的那位,是在我回了溫家的老宅,然後看到了我們小時候的照片,就是你手裡的那個。」

  陳眠年幼住在江城的名字並不是叫陳眠,大院裡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叫她毛毛,至於為什麼會叫那個小名,他也不清楚,所以說到底,他其實連她的本名也不清楚,還就這樣惦記了她二十幾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而且當年她只有幾歲,分開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都說女大十八變,她小時候長得還滿圓潤的,長大以後跟竹竿似的,五官也更深邃標緻了。

  而且性格也完全和小時候不一樣,小女孩的時候她比較愛哭,天天頂著一雙泫然欲泣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人,像個跟屁蟲似的追在他身後小哥哥小哥哥的叫個不停。重逢之後的性格……

  倒不是糟糕,只是那種什麼都埋心裡頭一聲不吭的模樣,倔犟的令人又愛又恨,而且防備心理很重。

  不過也是,二十幾年的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若不是她說她小時候住在江城,而居住的地址有偏偏那麼湊巧,溫紹庭是不會想到她就是毛毛。

  聽他這麼一提,陳眠倒是記起來了,在去江城之前,每次跟他見面都沒好事,最過分的是那次不小心碰了他的車,結果他說謀殺把她給弄警局去了。

  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挺氣人,也很感嘆。誰能想到她最後會嫁給這個男人?

  「溫先生,」陳眠噙著笑,眉眼彎彎的,溫婉淺淡的說道,「那時候我才幾歲呀?你就盯上我了?你會不會太早熟啊?」

  溫紹庭散漫隨意的開腔,「當時是你倒追的我。」

  陳眠,「……」

  「一個留著鼻涕的小女孩嚷著長大要嫁給誰,這種話你也當真?」陳眠似笑非笑的睨著他,揶揄道,「按照你這種思維,以後歆歆長大了不就得嫁給木木?她可是天天嚷著要當哥哥的新娘。」

  小傢伙跟著她哥哥看一些亂七八糟的電視,什麼都不懂的屁孩就學者那些沒營養的電視說要嫁給溫睿。

  不等溫紹庭開口,溫歆小朋友已經卷著舌頭興奮的說道,「嫁給哥哥!」

  溫紹庭的臉一黑,皺著眉頭,「歆歆,你不能嫁給哥哥。」

  小女孩懵懂的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他是歆歆的哥哥。」

  「不能哥哥為什麼?」她已經詞語不順,小眉頭皺起來,粉嫩的嘴巴也嘟得高高的,很明顯的不高興了。

  「因為是哥哥,所以不能。」

  「我不要,我就要哥哥!」她才不管呢!哥哥好,會偷偷給她糖吃,還會帶她玩。

  溫紹庭額角抽搐了幾下,忽然覺得自己跟女兒說這種話題,真是自討苦吃,畢竟她才兩歲多。又不可能跟她解釋生物學,要是不順著她,沒準她會覺得他是不讓她和她哥哥玩,到時候連他這個爸爸都討厭了。

  陳眠見他吃癟,噗嗤一下笑不可抑,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溫紹庭無奈的看著她,把女兒放在沙發上,「歆歆和哥哥玩。」

  「好。」

  溫睿已經十歲了,本來也聰明,知道溫紹庭大概是有話要和陳眠說,牽著溫歆的手,把她帶到了兒童玩具房裡去了。

  客廳里,只剩下溫紹庭和陳眠。

  見她還在笑,他淡淡的開口。「很好笑?」

  陳眠掩著嘴巴,眼睛笑眯眯的,好半響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溫先生……你……你犯蠢起來也挺有魅力的……」

  這個男人在外面可是能將人嚇得離他三尺之遠,即使在她的面前,雖然是很溫柔,但是霸道起來完全就是蠻不講理,然而只有在女兒面前,他永遠只有吃癟的份。

  也不知該說他是太寵女兒,還是溫歆太賊,總之這個世界上能讓溫先生無尅奈何的人,除了陳眠就只有溫歆了。

  溫紹庭棲身而上,將她壓在沙發上,二話不說,低頭就封緘住她的唇,帶著幾分懲罰的味道,吻得有點重。

  陳眠所有抗議的話語釋數被他吞咽,化作一陣無力的咽嗚聲。

  良久之後,直到她的肺部的空氣都被擠干,臉蛋憋得通紅,他才放過她。

  兩人都氣喘吁吁,氣息紊亂。

  陳眠緩過勁,雙手低著他的胸膛試圖推開,「這裡是客廳,你不要總是胡來!」

  這個男人,越來越放肆了。

  溫紹庭盯著女人捲曲的長睫,白皙小巧的臉蛋滿溢著充盈的膠原蛋白,心念一動,有順著她的唇角輾轉吻著她的腮幫。

  「在公司你說是胡亂,在家怎麼算胡來?」

  陳眠撇開臉,嬌嗔似的瞪他一眼,「你趕緊起來,一會兒阿姨看見了又該笑了。」

  「讓她笑。」

  「溫紹庭,你再不起開,你就睡一禮拜書房。」

  「……狠心的女人。」

  ……

  晚上,溫紹庭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看見陳眠趴在床上,一手托腮一手在翻看著那本有些歷史的相冊。

  他隨便的擦了擦墨黑的短髮,然後扔掉毛巾在她的身側坐下去,低沉漠漠的問道,「有那麼好看?」

  剛才吃飯之前,她不是已經看過一遍了?

  陳眠沒有看他,淡淡說道,「嗯,挺好看的。」

  溫紹庭伸手將相冊直接拿走,不溫不火的說,「看它還不如看我。」

  陳眠側過臉,白了他一眼,動手準備搶回來,溫紹庭避開了。

  「溫先生,相冊還我。」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跟他結婚那麼久,陳眠知道是聽懂了他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什麼,臉微微發燙,直接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直直撲向他。成功抓住了相冊。

  然而,她的動作太猛,溫紹庭猝不及防就被她撲倒在床上,以一個十分尷尬曖昧的體位。

  陳眠拿著相冊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在她撤開之前,男人遒勁修長的臂膀已經圈住了她的纖細的腰肢。

  「溫先生,」陳眠低頭,對上男人幽暗的眼眸,喉嚨一緊,聲音虛弱,「你別鬧了。」

  溫紹庭菲薄的唇勾勒著一抹幾不可聞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卷著不可言說的蠱惑,「你都這麼猴急撲過來了,我不表現表現。豈不是很不合理?」

  話音剛落下,他也不給陳眠反駁的機會,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床褥里。

  旖旎的景色在臥室綻放。

  完事後,陳眠已經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修長白皙的手臂綿軟無力的搭在床邊沿,半闔著眼眸,臉蛋紅潤呼吸不穩。

  溫紹庭卻神清氣爽,溫漠英俊的臉帶著事後的慵懶饜足,有力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抱起來。

  陳眠打開眼帘,微啞的聲音淨是疲倦,「溫先生,我很累了。」

  他低頭看著嫣紅慵懶的臉蛋,溫存道,「我知道,只是抱你去洗澡。」

  她的體力一向不怎麼好,生溫歆的時候又大出血,雖然一直又刻意的替她進補,然而兩年多了,她雖沒什麼大問題,但體力卻不如從前,若不是他經常拉著她做一些有氧運動,大概會更差。

  所以在床事方面,他的需求雖然挺大,卻會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捨不得將她折騰得太慘,除非她本人有時候做出一些讓他控制不住的事情。

  陳眠閉上眼睛,懶懶道,「我想泡個澡。」

  「好。」

  把她放在浴缸里,又注滿了熱水,他在一旁蹲下身,「要不要幫你按摩下?」

  陳眠倏地睜開眼睛,盯著他幾秒鐘,「不用了,你先出去,我自己泡一會兒就可以。」

  講真,他按摩的技術不錯,她很喜歡,但是每次他在她泡澡的時候給她按摩,到最後都會擦槍走火,結果就是她被折騰得骨頭散架。

  溫紹庭盯著她警惕的眼睛,倒沒有勉強她,叮囑她別泡太久,然後就出去了。

  泡完澡出來,陳眠的精神好了許多,方才的睏倦已經消散了。

  靠在床上的溫紹庭正翻看著相冊,見她出來,合上相冊看著她,「真的不用給你按摩下?」

  陳眠爬上床,掀開被子在他的身側舒舒服服的躺下,「不用。」

  「那就睡覺吧。」他熄了燈,側躺著,手臂圈住她。

  黑暗裡,陳眠翻了個身,面對著他,輕聲喚,「溫先生。」

  「嗯?」

  「跟我說說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吧。」

  關於在江城生活的那一段記憶。因為生病的緣故淡忘了,更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想要回憶也無法回憶了,就好像是缺失了。

  其實她對那段記憶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今天意外得知他竟然是小時候的玩伴,還是她最喜歡的小哥哥,忽然就很想知道,關於他和她小時候的事情。

  可是剛才她又重翻了照片,還是沒辦法想起來。

  溫紹庭默了幾秒,「為什麼想知道?」

  「嗯,就是想知道,」她淡淡的說道,「畢竟我們認識那麼久了,只有你有那種會議,有不公平。」

  他低笑一聲,「誰讓你沒心沒肺忘記了?」

  「生病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說,既然你這麼早就認出我來,為什麼一直都沒說?」

  「我以為你會想起來的。」

  「……」

  「但是我高估了你。」

  陳眠伸手抱住他,低低的笑出聲,「那你幫我回憶吧,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嬌嬌軟軟的,舒服地讓人骨頭都酥了。

  黑暗中,溫紹庭勾了勾唇,被那些被埋在久遠時光里的記憶,竟然歷久彌新,恍若昨日,那記憶中。保留著他最初與陳眠的奇妙邂逅。

  二十六年前,溫紹庭十歲,居住在他姥姥家。

  那是一個四合院式的老房屋,溫紹庭第一天道大院的時候感到無所適從,因為大院裡有七八個孩子,吵吵鬧鬧的,活似一群小土匪,幾個孩子裡只有兩個小女孩,其中一個就是陳眠。

  陳眠在那群孩子當中顯得比較安靜,甚至有些格格不入,溫紹庭很快就注意到她了,因為他不喜歡鬧騰的孩子。

  溫紹庭坐在自家家門口的小竹椅上,手裡捧著一本兒童讀本,視線卻落在在樹蔭下那個沙池裡堆沙堆的女孩兒,圓潤粉嫩,扎著兩條小辮子,身上的裙子已經弄得髒兮兮的。

  就在此時,忽然兩個小男孩邊鬧邊衝進了沙池,你追我趕,一不小心,一腳將陳眠好不容易堆弄起來多沙堆給夷為平地了……

  「哇……」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放聲大哭起來,整個大院的都驚動了。

  兩個小男孩嚇得手足無措,道歉的同時還蹲下來給她重新堆好,然而她就是不干,哭得撕心裂肺的,髒手丫還把臉給抹黑了。

  溫紹庭當時的感覺是——麻煩精。

  在來這裡之前,他住在軍區大院裡。不管男女,小孩子通常不敢哭,因為誰哭誰就得接受懲罰,被那些不留情面的紅色家長給嚇怕了。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她渾然不覺,而他已經下定決心遠離麻煩精。

  不過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因為是炎夏,溫度又高又熱,這種四合院裡沒有空調,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溫紹庭躺在姥姥家的小竹床上納涼,困意襲來,他不小心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中了腦袋,他從夢中驚醒,騰一下坐了起來,扭頭望去,對上了一對汪汪的大眼睛,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在地板上滾動了幾下,在她的腳邊停下了。

  溫紹庭頓時就黑了臉色,陰測測的看著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了,「小哥哥,吃蘋果。」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他語氣很不高興,甚至帶著嫌棄。

  陳眠見他兇巴巴的,然後哇一聲哭了——

  「喂!」溫紹庭頓時慌了,他又沒有怎麼她。到底是在哭什麼?

  溫紹庭的姥姥聞聲而來,「毛毛怎麼了?怎麼哭了?」

  「姨奶奶,哥哥凶。」陳眠揉著眼睛告狀。

  「老二,你欺負妹妹了?」姥姥橫眉豎眼的看著溫紹庭,「你是哥哥,怎麼可以欺負妹妹呢?」

  溫紹庭繃著臉,不高興了,「我沒欺負她,只是問她為什麼會在我們家,她就哭了!」說完似乎很不爽,又鄙視了一句,「愛哭鬼!」

  而且,他沒有妹妹,只有一個哥哥!

  「肯定是你太大聲了。毛毛膽子小,你溫柔點!」

  「……」他跟她又不熟!

  「毛毛別哭了,我幫你罵哥哥了,我們原諒他一次好不好?以後他要是再凶你,你告訴姨奶奶,我幫你懲罰他。」

  陳眠抽噎著,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老二,拿紙巾幫毛毛擦乾淨臉和鼻子。」

  「我不要。」

  那時候的溫紹庭有些小潔癖,讓他幫陳眠擦鼻涕,他自然是不樂意。

  他姥姥要挾他,「你不聽話,那我不去接你哥過來玩了。」

  溫紹庭和他的打個溫紹霖感情很好,現在他和姥姥住,而他大哥跟著爺爺,無法時時見面,想要見的話,只能把他送過去,或者把溫紹霖接過來。

  溫紹庭被拿捏到軟肋,只能乖乖的去拿紙巾,然後重新來到陳眠的面前,他比她高了一截,低頭嫌棄的看著她的臉,有些粗魯的捂著她的鼻子,「用力擤。」

  陳眠挑著眼睛盯著他,忽然覺得他挺好的,挺住了眼淚,用力把鼻了,十分有禮貌的說。「謝謝小哥哥。」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陳眠的父母都很忙,所以她和他一樣,住在姥姥家,她姥姥倒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家,但她媽媽比較嚴肅,嚴肅的讓大院裡所有的孩子都懼怕她,雖然她偶爾才會過來一次,陳眠更不用說,只要她媽媽過來了,她就不能出家門,被困在家裡各種學習。

  陳眠當時的腦迴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她媽媽不在,有時間她就會往他這兒跑。準時得令人驚嘆。

  溫紹庭問她,「你為什麼總是來我家?不去跟他們玩嗎?」

  她天真無邪的回答,「姨奶奶說小哥哥一個人很可憐,大家都不敢跟你玩,所以我來跟你玩呀。」

  「……」

  溫紹庭當時性格太過孤僻,除了跟他大哥親近,幾乎不跟任何小孩子玩,他母親擔心他這樣的性格,所以才決定把他送來這裡。

  他姥姥就誇下海口會把他這壞毛病給治好,所以她就威逼利誘,矇騙了無知的陳眠,讓陳眠去跟他接觸。

  陳眠是個愛哭的乖孩子,心底卻很善良,聽說他可憐。就拋棄其他小夥伴,專門陪他了。

  著對溫紹庭來說,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折磨,他想玩遊戲,她在吵,他想看書,她在吵,他想看電視,她還是在吵。

  嘰嘰喳喳,像個喜鵲,吵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冷靜如他,第一次沖她發了很大的火氣,「你吵死了。能不能安靜點!」

  她果然安靜了……三秒,下一秒,哭了。

  溫紹庭看著她的眼淚,好像不用錢似的,流的那個兇猛,傻住了。

  他怕她的哭聲又把姥姥給招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聽著嗚嗚哇哇含糊不清的哭聲,低聲道,「不許哭了。」

  「你再哭我就不跟你玩兒了!」

  陳眠還真的就止住了眼淚,眼睫掛著淚珠,眼神可憐得跟她家那隻小白狗一樣,想吃骨頭就乖得讓人想要蹂躪。

  「不哭了?」

  「不……不哭了……小哥哥跟我玩……」

  被她纏上以後,他能拒絕得了嗎?顯然就是不能啊。

  記得有一回,陳眠的媽媽又過來看她,她被關在房間裡練毛筆字。

  溫紹庭習慣了她這條小尾巴,忽然一天沒出現,他反而覺得缺少了什麼,於是他就去了她房間的窗戶邊上,發現她一邊哭一邊寫字,可憐極了。

  「毛毛!」他叫她。

  陳眠聽到他的聲音,扭過頭看去,發現他在窗邊,扔掉毛筆就跑了過來,仰著慘兮兮的臉蛋,抽噎著說,「小哥哥……我不要寫字。」

  溫紹庭盯著她沾了黑墨水的臉蛋,像個小花貓似的,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伸手幫她輕輕擦拭,「要來我家嗎?」

  「要……」她癟著嘴巴,哭喪著臉說,「可是……媽媽不讓我出去。」

  溫紹庭視線落在她房間裡的那張椅子上,指揮道,「你去把椅子搬過來,踩著椅子從窗戶偷偷出來,不讓你媽媽知道就好了。」

  「寫不完……媽媽會生氣。」

  他默了默,「你先走開,讓我進去。」

  陳眠讓開,他從靈活的爬上窗戶,翻身進了她的房間,「我幫你寫,寫完我們出去玩?」

  「真的嗎?」她濕潤的眼底透出興奮的顏色。

  溫紹庭拾起毛筆,熟練的蘸墨,然後在宣紙上一筆一划寫字,在他爺爺的嚴教下,毛筆字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起碼十歲的他比六歲的陳眠要輕鬆許多。

  寫完以後,他先跳出窗戶,在外面張開雙臂,對陳眠說,「下來吧,我會接住你。」

  陳眠不疑有他,縱身一躍,悲劇發生了——

  她的體重比他預想中的要重,這麼跳下來,直接把他撲倒在地上,他成了她的肉墊子,疼得呲牙咧嘴,她卻笑得眉眼如月牙。

  這天陳眠玩得挺歡樂,然而晚上回家卻還是挨了批評,差點就被揍了,因為溫紹庭幫她寫的字,她媽媽認出來了,質問她是誰幫她寫的,她只能一五一十供了。

  自此,溫紹庭被迫淪落成為陪同她寫字念書夥伴……

  還有一回,他們幾個小孩子一起出去河裡釣魚,有些小坡的草地有些滑,溫紹庭不下心摔進了河裡,他剛從水裡撲騰浮出水面想要上岸,哪料撲通一聲。

  陳眠直接跳了進去。

  她不會游泳,差點就淹死了,幸而有大人在附近,及時把她撈了起來。

  溫紹庭也是被她氣得不輕,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這個闖禍精。

  結果她又很無辜的說,「我想拉小哥哥起來啊……」

  陳眠聽到這裡,趴在溫紹庭的懷裡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溫先生,為什麼我覺得你小時候就想要誘拐我啊?而且,我哪裡有那麼笨?怎麼可能會跳河?」

  居然還慫恿她偷跑,她媽媽一定氣瘋了。

  溫紹庭也極淺的笑了一聲,「分明是你先纏上我,又擔小又愛哭又笨得要死。」

  「我都不記得我有那麼愛哭,我一直覺得我很堅強的,還有,大家都覺得我聰明。」

  他哼了一聲,「聰明還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那麼慘?」

  「……當時年少不更事。」她用力摟緊了他一些,「溫先生,你信不信命?」

  「不信。」

  「我以前也不信,不過現在我信了,」她笑著道,「命中注定我要跟你在一起,從很久很就以前開始,所以我才會在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以後,你還是來到了我的身邊。」

  曾經怨恨過老天的不公平,如今都覺得所有的委屈和挫折,都不過是一場試煉,煎熬過後,幸福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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