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心火
嫌棄…
這個詞從西蒙口中說出來，真是讓人覺得心疼啊…
這個本來應該是和沈昊蘇沛白一樣的天之驕子，可卻因為身世的原因在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自卑。
對著自己，他居然還會說嫌棄這個詞。
季菡心裡酸酸澀澀有些難過，特殊時期也不該矯情有那麼多顧忌，而且對方畢竟是西蒙，幫助了自己朝夕相處了兩年多的西蒙，自己再防他未免太沒良心了。
她也不直接開口答應，蹲下身去疊他房子地上的薄墊子，低聲說：「房間裡很窄。」
黑暗中西蒙的雙手都在發抖。
他這一生窮盡良善和努力，除了季菡之外他從沒有對人動過任何的心眼。
而對季菡，他是真的無能為力，暫且不說兩人之間錯綜複雜的身世關係，最主要的是她心中沒有他，並且不會有他。
一想到這點西蒙的心裡幾乎是絕望的，如死灰那樣滿是陰沉。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奢望過兩人之間會有其他的關係，他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沉默地守護著，或者說是霸占著她。
如果昨天找來的人是蘇沛白也就罷了，他認命。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林家的人？
所以那一秒西蒙鬼使神差地編造出蘇沛白找來的謊言，帶上季菡又走上這條沒有威脅的逃離之路。
他用蘇沛白找來做幌子，實際上是努力地想逃開林家的人，那是他的宿命。
西蒙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淡定平常，他從季菡手中將墊子接過去，悶悶地嗯了一聲，進去她住的客房在角落鋪好。
或許因為小白是剖腹產出生的原因，他有些怕黑，所以房間裡點了一盞昏黃的老式油燈。
火爐在正中間的位置，西蒙鋪好墊子之後也不等季菡開口，轉身去將門外剛織好，準備用來圈養雞鴨一米多高的竹編柵欄搬了進來。
他心中有火，幾乎不敢對上季菡的眼神，一言不發地將自己圍在柵欄里像只寵物，低低地道：「睡吧，你放心，我看不見你。」
天啊，這個人…
季菡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如果自己不相信他根本不會讓他進來，他卻這樣把自己放在最低微的位置去。
剛編好的竹柵欄有一股清新的竹子味道，從西蒙睡的角落傳到季菡的鼻尖。
睡在床里側的小白感覺身邊有人上來，嗒嗒嘴巴翻個身靠了過來。
季菡伸手摟住他肉乎乎的身子，背著對西蒙無比認真地說了一句：「辛苦了，謝謝你。」
他那邊沒有回應，連呼吸聲都沒有，季菡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
在陌生的地方睡安穩，季菡迷迷糊糊也沒怎麼睡著便隱約察覺天亮了，轉頭一看角落裡的西蒙已經不在，竹柵欄已經被搬出去，爐子裡的炭加得滿滿的。
西蒙做事總是那麼滴水不漏，可以讓人毫不猶豫地完全信賴他。
在農戶家吃完早飯，季菡悄悄留下一筆在當地算是天價的住宿金，一家四口老小便繼續往山下去。
一路這麼走走停停，三天之後到了一個省會大城市。
原本只是打算在城邊住一晚，誰知道小白一見到城邊酒店的霓虹燈，便手舞足蹈興奮無比的樣子。
季菡這才想起這是他出生之後第一次來城市。
就像之前說過那樣，小白在那偏僻閉塞的古老小城，真的長成了一個純正的山裡娃。
小孩子都愛熱鬧，對新鮮的事物尤其感興趣。
看見小白因為這個，在她看來再平常不過小酒店的燈管便興高采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轉過頭試探性問西蒙：「我們今晚去城中住吧…」
「好。」
西蒙沒有絲毫猶豫便同意了。
因為這次的目的地是西蒙在邊境的一個朋友家，加上時間久遠暫時沒有輿論的壓力，他們的行程要輕鬆得多。
找到當地城中央最高檔的酒店，入住的時候用旺姆的證件。
這座盆地中心的省會城市卻是異常的繁榮現代，季菡兩年沒有出山，現在再看那些穿著清涼高高瘦瘦的姑娘們，心裡默默覺得自己真是土氣極了。
旺姆暈車難受吃完飯便回酒店去休息，季菡和西蒙帶著小白在酒店旁邊的商業區隨意地逛。
小白興奮極了，看著步行街來來往往的人，華麗絢爛的燈光還有各種藝術造型的雕塑咯咯地笑。
他尤其喜歡商場長長的扶梯，季菡抱著他上去，他稍稍適應之後便掙扎著要自己走。
小傢伙一點畏懼心理都沒有，一趟下來沒坐夠，硬拉著人要去坐第二遍。
也實在是他的小城的生活過於貧乏，季菡心中對他有愧，便難得地依著他的性子去坐第二遍。
西蒙也不說話，含笑沉默地跟著。
季菡穿的一雙手工牛皮踝靴，這一路過來自己也沒怎麼注意，在抱著小白第三遍坐扶梯的時候，總算在腳趾發現了一個非常窘迫難堪的小洞。
這雙鞋本來就跟了她很長的時間，上面布滿了塵埃和泥土，現在再加上這個洞，季菡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邋遢到這個地步。
想她曾經也是名校校花啊！
她不自覺地看了自己的腳尖許久，西蒙微帶疑惑地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稍稍一愣然後將小白抱起來，故作無事地往商場裡面走去：「來都來了，我們也隨便逛逛吧。」
許久沒有逛街購物，季菡也是有些難得的興奮。
而跟西蒙這樣藝術時尚圈裡的佼佼者逛街，更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體會。
在山裡封閉了兩年，季菡也不懂現在所謂的潮流新款，西蒙隨便指一件給她，試穿之後都是無比地合適。
像這種頂級奢侈品的特級會員都是終身制，並且非常少見的，西蒙也不知道給她們看了一張什麼卡，櫃員小姐便受寵若驚地恭敬地請他直接簽單。
並且再三請求一般地，讓季菡再多試穿幾件，當是門店免費贈送。
被這種待遇驚得一塌糊塗，就算之前跟蘇沛白一起逛街也沒這上帝一般的特權啊…
稀里糊塗就煥然一新大包小包從專櫃出來，順帶著小白都搖身一變成為商場最潮的胖小子。
二樓末端有個兒童樂園，遠遠地小白便被吸引了過去。
到入口處的時候，穿藍色工作服的小姑娘熱情地指引繳費辦卡手續，末了善意地提醒一句：「寶寶在樂園玩一會都會口渴，但是我們樂園和商場都沒有飲用水店鋪，所以建議媽媽在這裡陪寶寶玩，爸爸去商場外面的便利店買水哦。」
爸爸…媽媽…
季菡被這小姑娘的稱呼弄得臉有些發燙，敢情她是把自己和西蒙看成了一對夫婦了。
她張口正想要解釋一句，就聽西蒙面無異色地說了一句好。
像是默認了小姑娘的角色定位一樣，他伸手將季菡手中的購物袋拿過去，眼裡的笑意柔情一點都不隱藏地道：「我去寄存，等下買了水來找你。」
季菡胡亂地點頭，她的心好像漏了半拍，腦子裡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應該想什麼，只覺得商場裡的溫度實在是有些高了。
也沒有過多關注季菡的表情異樣，西蒙彎下腰在小白的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完全是父親一樣的語氣：「跟媽媽在這裡玩，我等下就來。」
小白像是聽懂了西蒙的話異樣，哼唧了兩聲便拽著季菡往樂園裡面去。
季菡回過頭看西蒙提著購物袋，在華麗的商場背景下，腳步輕盈中長發輕輕飄起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西蒙的話不多，季菡也從來不喜歡刨根問底。
之前他說帶她走的原因他沒想明白，但是季菡還是義無反顧地跟他走了，並且事實告訴她，她是非常幸運地因為她賭贏了。
可是這一回再從小城裡出發，季菡心底已經有了無數次這樣的疑問，他為什麼？
季菡心事重重小白卻是玩的無比的開心，從泡泡球到沙丘到滑梯，剛買的昂貴的新套裝被他毫不顧惜地弄得滿是污漬，眼看都快到了商場的打烊時間，西蒙卻是一直沒有再回來。
果然過了一會小白就開始嚷了，季菡知道他是渴了，可是自己沒有手機，西蒙沒回來她也不敢走啊。
跟穿工作服的小姑娘借了手機給西蒙打過去，響了兩聲被掛斷。
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她再打過去，依舊被掛斷。
這樣來回兩遍之後，那邊卻是關機狀態了。
出事了…
季菡心裡猛地一沉，驟然得出這個結論來。
小白一直在哭，工作人員體貼地找來了她們的私人飲水餵他喝下，小姑娘安慰季菡：「他爸爸肯定是臨時出了什麼事，不要著急。」
胡亂地點頭，季菡抱著小白出來商場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只覺得全世界都是堅實著她的眼睛，很可怕。
抱著小白回去酒店，給他洗了澡吃了奶自己依舊不能安下心來，於是便抱著小白去旺姆的房間。
也不敢跟旺姆說實話，季菡輾轉反側到半夜，酒店客房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在這寂靜的夜晚尤其的瘮人。
季菡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接起，那邊輕笑了一聲喊了她的名字，居然是季念的聲音。
這個詞從西蒙口中說出來，真是讓人覺得心疼啊…
這個本來應該是和沈昊蘇沛白一樣的天之驕子，可卻因為身世的原因在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自卑。
對著自己，他居然還會說嫌棄這個詞。
季菡心裡酸酸澀澀有些難過，特殊時期也不該矯情有那麼多顧忌，而且對方畢竟是西蒙，幫助了自己朝夕相處了兩年多的西蒙，自己再防他未免太沒良心了。
她也不直接開口答應，蹲下身去疊他房子地上的薄墊子，低聲說：「房間裡很窄。」
黑暗中西蒙的雙手都在發抖。
他這一生窮盡良善和努力，除了季菡之外他從沒有對人動過任何的心眼。
而對季菡，他是真的無能為力，暫且不說兩人之間錯綜複雜的身世關係，最主要的是她心中沒有他，並且不會有他。
一想到這點西蒙的心裡幾乎是絕望的，如死灰那樣滿是陰沉。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奢望過兩人之間會有其他的關係，他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沉默地守護著，或者說是霸占著她。
如果昨天找來的人是蘇沛白也就罷了，他認命。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林家的人？
所以那一秒西蒙鬼使神差地編造出蘇沛白找來的謊言，帶上季菡又走上這條沒有威脅的逃離之路。
他用蘇沛白找來做幌子，實際上是努力地想逃開林家的人，那是他的宿命。
西蒙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淡定平常，他從季菡手中將墊子接過去，悶悶地嗯了一聲，進去她住的客房在角落鋪好。
或許因為小白是剖腹產出生的原因，他有些怕黑，所以房間裡點了一盞昏黃的老式油燈。
火爐在正中間的位置，西蒙鋪好墊子之後也不等季菡開口，轉身去將門外剛織好，準備用來圈養雞鴨一米多高的竹編柵欄搬了進來。
他心中有火，幾乎不敢對上季菡的眼神，一言不發地將自己圍在柵欄里像只寵物，低低地道：「睡吧，你放心，我看不見你。」
天啊，這個人…
季菡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如果自己不相信他根本不會讓他進來，他卻這樣把自己放在最低微的位置去。
剛編好的竹柵欄有一股清新的竹子味道，從西蒙睡的角落傳到季菡的鼻尖。
睡在床里側的小白感覺身邊有人上來，嗒嗒嘴巴翻個身靠了過來。
季菡伸手摟住他肉乎乎的身子，背著對西蒙無比認真地說了一句：「辛苦了，謝謝你。」
他那邊沒有回應，連呼吸聲都沒有，季菡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
在陌生的地方睡安穩，季菡迷迷糊糊也沒怎麼睡著便隱約察覺天亮了，轉頭一看角落裡的西蒙已經不在，竹柵欄已經被搬出去，爐子裡的炭加得滿滿的。
西蒙做事總是那麼滴水不漏，可以讓人毫不猶豫地完全信賴他。
在農戶家吃完早飯，季菡悄悄留下一筆在當地算是天價的住宿金，一家四口老小便繼續往山下去。
一路這麼走走停停，三天之後到了一個省會大城市。
原本只是打算在城邊住一晚，誰知道小白一見到城邊酒店的霓虹燈，便手舞足蹈興奮無比的樣子。
季菡這才想起這是他出生之後第一次來城市。
就像之前說過那樣，小白在那偏僻閉塞的古老小城，真的長成了一個純正的山裡娃。
小孩子都愛熱鬧，對新鮮的事物尤其感興趣。
看見小白因為這個，在她看來再平常不過小酒店的燈管便興高采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轉過頭試探性問西蒙：「我們今晚去城中住吧…」
「好。」
西蒙沒有絲毫猶豫便同意了。
因為這次的目的地是西蒙在邊境的一個朋友家，加上時間久遠暫時沒有輿論的壓力，他們的行程要輕鬆得多。
找到當地城中央最高檔的酒店，入住的時候用旺姆的證件。
這座盆地中心的省會城市卻是異常的繁榮現代，季菡兩年沒有出山，現在再看那些穿著清涼高高瘦瘦的姑娘們，心裡默默覺得自己真是土氣極了。
旺姆暈車難受吃完飯便回酒店去休息，季菡和西蒙帶著小白在酒店旁邊的商業區隨意地逛。
小白興奮極了，看著步行街來來往往的人，華麗絢爛的燈光還有各種藝術造型的雕塑咯咯地笑。
他尤其喜歡商場長長的扶梯，季菡抱著他上去，他稍稍適應之後便掙扎著要自己走。
小傢伙一點畏懼心理都沒有，一趟下來沒坐夠，硬拉著人要去坐第二遍。
也實在是他的小城的生活過於貧乏，季菡心中對他有愧，便難得地依著他的性子去坐第二遍。
西蒙也不說話，含笑沉默地跟著。
季菡穿的一雙手工牛皮踝靴，這一路過來自己也沒怎麼注意，在抱著小白第三遍坐扶梯的時候，總算在腳趾發現了一個非常窘迫難堪的小洞。
這雙鞋本來就跟了她很長的時間，上面布滿了塵埃和泥土，現在再加上這個洞，季菡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邋遢到這個地步。
想她曾經也是名校校花啊！
她不自覺地看了自己的腳尖許久，西蒙微帶疑惑地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稍稍一愣然後將小白抱起來，故作無事地往商場裡面走去：「來都來了，我們也隨便逛逛吧。」
許久沒有逛街購物，季菡也是有些難得的興奮。
而跟西蒙這樣藝術時尚圈裡的佼佼者逛街，更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體會。
在山裡封閉了兩年，季菡也不懂現在所謂的潮流新款，西蒙隨便指一件給她，試穿之後都是無比地合適。
像這種頂級奢侈品的特級會員都是終身制，並且非常少見的，西蒙也不知道給她們看了一張什麼卡，櫃員小姐便受寵若驚地恭敬地請他直接簽單。
並且再三請求一般地，讓季菡再多試穿幾件，當是門店免費贈送。
被這種待遇驚得一塌糊塗，就算之前跟蘇沛白一起逛街也沒這上帝一般的特權啊…
稀里糊塗就煥然一新大包小包從專櫃出來，順帶著小白都搖身一變成為商場最潮的胖小子。
二樓末端有個兒童樂園，遠遠地小白便被吸引了過去。
到入口處的時候，穿藍色工作服的小姑娘熱情地指引繳費辦卡手續，末了善意地提醒一句：「寶寶在樂園玩一會都會口渴，但是我們樂園和商場都沒有飲用水店鋪，所以建議媽媽在這裡陪寶寶玩，爸爸去商場外面的便利店買水哦。」
爸爸…媽媽…
季菡被這小姑娘的稱呼弄得臉有些發燙，敢情她是把自己和西蒙看成了一對夫婦了。
她張口正想要解釋一句，就聽西蒙面無異色地說了一句好。
像是默認了小姑娘的角色定位一樣，他伸手將季菡手中的購物袋拿過去，眼裡的笑意柔情一點都不隱藏地道：「我去寄存，等下買了水來找你。」
季菡胡亂地點頭，她的心好像漏了半拍，腦子裡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應該想什麼，只覺得商場裡的溫度實在是有些高了。
也沒有過多關注季菡的表情異樣，西蒙彎下腰在小白的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完全是父親一樣的語氣：「跟媽媽在這裡玩，我等下就來。」
小白像是聽懂了西蒙的話異樣，哼唧了兩聲便拽著季菡往樂園裡面去。
季菡回過頭看西蒙提著購物袋，在華麗的商場背景下，腳步輕盈中長發輕輕飄起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西蒙的話不多，季菡也從來不喜歡刨根問底。
之前他說帶她走的原因他沒想明白，但是季菡還是義無反顧地跟他走了，並且事實告訴她，她是非常幸運地因為她賭贏了。
可是這一回再從小城裡出發，季菡心底已經有了無數次這樣的疑問，他為什麼？
季菡心事重重小白卻是玩的無比的開心，從泡泡球到沙丘到滑梯，剛買的昂貴的新套裝被他毫不顧惜地弄得滿是污漬，眼看都快到了商場的打烊時間，西蒙卻是一直沒有再回來。
果然過了一會小白就開始嚷了，季菡知道他是渴了，可是自己沒有手機，西蒙沒回來她也不敢走啊。
跟穿工作服的小姑娘借了手機給西蒙打過去，響了兩聲被掛斷。
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她再打過去，依舊被掛斷。
這樣來回兩遍之後，那邊卻是關機狀態了。
出事了…
季菡心裡猛地一沉，驟然得出這個結論來。
小白一直在哭，工作人員體貼地找來了她們的私人飲水餵他喝下，小姑娘安慰季菡：「他爸爸肯定是臨時出了什麼事，不要著急。」
胡亂地點頭，季菡抱著小白出來商場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只覺得全世界都是堅實著她的眼睛，很可怕。
抱著小白回去酒店，給他洗了澡吃了奶自己依舊不能安下心來，於是便抱著小白去旺姆的房間。
也不敢跟旺姆說實話，季菡輾轉反側到半夜，酒店客房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在這寂靜的夜晚尤其的瘮人。
季菡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接起，那邊輕笑了一聲喊了她的名字，居然是季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