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你想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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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仔細想想,蘇沛白除去性格這一點,他真的算是一個最完美的情人,最理想的老公。

  顏好財豐,不花心不曖昧,無惡習會做飯。

  蘇沛白聽了季菡的話一言不發便走進大門裡來,今天他穿了件偏休閒的薄呢外套,裡面是灰色的圓領羊毛衫,低調的品牌logo若隱若現。

  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用平靜沉穩來形容,跟以前的冷淡不一樣,跟前幾天的耍賴也不一樣。

  並沒有直接去履行季菡說想要吃早飯的命令,蘇沛白進來之後靠在院子的雕花鐵門上,眉頭微皺沉聲問:「你想在這裡住多久?」

  季菡覺得蘇沛白這話問得真是好笑。

  同時一聽他這語氣就瞬間覺得是自己太天真,蘇沛白之前才裝了兩天乖,她就卸下防備將他以前的樣子忘掉,自動地給他準備了一個言聽計從溫言軟語的二十四孝好男人的定位,還主動開門讓他進來做飯?

  扯了扯唇,季菡的臉上揚起一股笑意來,她挑眉反問:「這是我弟弟家,也可以說是我家,什麼叫想在這裡住多久?」

  蘇沛白今天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炸藥,之前季菡讓他進門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現在進到院子裡了,他這一下一下轉變驚人。

  他皺緊了眉頭,滿臉的不喜:「季念的家,你的家?季菡請你搞清楚,你現在是我蘇沛白的法定妻子,這裡頂多算是你的娘家,親戚!」

  嘖嘖嘖…

  季菡一連嘖了幾聲,臉上的笑容放大,同時攤手道:「我想你是沒有聽明白我前天說的話,我已經把錢都還給你了,所以我們結婚的前提已經不存在,讓你找時間跟我去把手續辦了,就是離婚的意思。」

  她說著說著便搖了搖頭,伸手去扯蘇沛白的袖子,使勁想要開門將他往門外推。

  季菡說:「好了,算了,剛才說什麼沒飯吃的話就算我抽風說夢話,現在就算是我餓死在這裡也跟你沒有關係,你回去吧。」

  其實季菡真的不算是一個懦弱或者膽小的人,之前面對蘇沛白的隱忍怯弱,全部都是來源於二人在債務上面的主次關係,現在既然已經還清,就算現在就她一個人在家裡季菡也不怕。

  蘇沛白身上的戾氣冷意已經完全克制不住,當初在機場看著她回來那種志在必得的淡定完全不見,蘇沛白耳邊迴響的只是她那個「離婚」,還有「跟你沒有關係」這樣的字眼上。

  本來就不是好脾氣包容的人,蘇沛白這一刻更像是炸了毛的貓,渾身的防備尖銳都豎立起來,他伸手用力地一甩,季菡拽著他袖子的手臂就被扔開。

  蘇沛白滿身怒氣地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季菡,開口滿是戾氣和警告:「季菡,當初你不聲不響地跟別人走了兩年,我給你你要的信任,我不問不追究,就想跟你好好地安穩地重新來過,原來你是想的離婚?」

  蘇沛白的牙齒咯咯響,他身上的寒氣讓這個春天的早晨溫度都降了幾分,剛才冒出頭的陽光被烏雲遮住,恍然已經是要下雨的樣子。

  他眼神冷凝繼續道:「你以為季念回來了,季國生出獄了,你就有能耐有底氣了,還了錢我們就算完了?」

  聽見蘇沛白這樣直白的話,季菡也有些怒了,雙手抱胸正要不甘示弱地說回去,那邊的人卻不給她一點機會地,他的雙眼緊緊地鎖著她,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字一頓:「你,休,想!」

  「我們之間的事情什麼時候是你說了算,開始是由我決定,結束更是要看我心情,在我還沒有玩膩你之前,你休想跟我離婚!」

  從兩人結婚到現在,蘇沛白從來沒有用這麼高高在上的姿態跟季菡說過話,還是這樣直白傷人的話。

  開始結束都是看他的心情…

  一個字一個字地狠狠砸進季菡的心底,她的嗓子有些發啞,當初被自己刻意忽略遺忘的事情又冒上心頭,季菡艱難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她語氣有些漂浮眼神卻堅定的很:「開始是由你決定,你的意思是說當初季氏的危機,跟你有關係?」

  「呵…」

  蘇沛白冷笑了一聲,他微微側身靠在鐵門上,他肩頭的落花隨之落下來。

  他微微勾唇語氣不屑:「一個季氏我還真沒有入過我的眼,所以你把你心底那個小九九放下來,我沒那麼閒。」

  蘇沛白說著說著眼神一轉,語調涼涼反問:「跟你一起跑那個大藝術家呢?」

  季菡知道他這是在問西蒙,不關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讓西蒙帶自己走,但是季菡對他是只有深深的感激,她不願意讓蘇沛白對他有什麼意見和記恨,於是避重就輕地答:「我回來前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

  「噢…」蘇沛白這一聲回答得陰陽怪氣,接著有些意味深長地答:「當初季氏的事情,你問我還不如去問問你的西蒙先生,他應該知道得多一些…」

  蘇沛白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季菡身世的事情他暫時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處理。

  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讓她知道,但是現在不管是季念還是西蒙,似乎都卷進了老鄒林夫人和林先生三人之間的爭鬥去,之間曾曉年的資料還說林家有派人去過她在的小城。

  或許那邊的人已經不願意讓她這麼置身事外了…

  季菡這個人啊,蘇沛白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便軟了一些。她看上去聰明伶牙俐齒一點都不吃虧的,其實她很多時候真的是一根筋。

  她身邊的動盪不安比表面上要多得多,不管是西蒙還是季念,或者說是她那沒有被揭露出來的身世,都像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將她徹底毀了去,可這人傻傻呼呼的,還一門心思地只把自己當做敵人。

  有點無奈,也難過得很。

  蘇沛白張口正想要說話,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哭聲。

  季菡臉色一變,一個字都不說地直接扔下他往客廳里跑。

  一樓已經專門改造成適合小孩子行走玩耍的地方,桌椅都被搬開,爬行毯地墊各種早教機玩具拼圖應有盡有,所以季菡才敢這麼放心地讓小白一個人在房間裡玩。

  她驚慌失措地推門進去,這才看明白是大白小白為了爭搶一本布書,明顯是小白輸了,便坐在爬行墊上嚎啕大哭。

  「好了,寶寶…」季菡快速跑進去將小白抱在懷裡低聲哄著,那邊的大白微微思索一陣,也是非常有靈性地將咬著的布書放在了小白的面前。

  胖嘟嘟的小傢伙剎那間破涕而笑,季菡也笑,抬眼卻看見原本在門口站著的蘇沛白突然也跟著來到了門口。

  他沒有進來,逆光中季菡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隱約覺得他的視線緊緊地落在小白的身上。

  心裡猛然一陣緊縮,季菡站起身氣勢洶洶地朝門口走出去。

  「你看什麼?」她的眼神動作都像一隻保護自己孩子的母雞。

  蘇沛白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意味深長地將眼神從小白身上收回來,眉眼微微上揚,他沉吟一下然後慢慢開口說:「季家和你兒子,你更在意誰?」

  更在意誰?

  季菡萬分緊張驚恐地轉頭看了一眼小白,直接出去將門關上,她渾身都在發抖:「蘇沛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見季菡的表情那人便明白了大概。

  他聳聳肩緩緩地往後退,語氣不甚認真地答:「沒事,隨便問問而已。」

  「你敢,你敢!」

  季家是她的根,小白是她的命,不管哪一樣,季菡都不願意賭不願意成為這人口中輕易提出的籌碼。

  她的牙齒咯咯發抖,渾身都冷的不得了,她突然非常後悔回來了,在這個人面前她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她大步追著蘇沛白後退的步子走出來,她的手心捏緊又張開,最後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她顫抖地問:「蘇沛白,你是想要我去死是嗎?」

  將季菡的淡定偽善戳破,蘇沛白的心情倒還好了一些。步履輕快地退到別墅大門外面,他認真地搖頭:「不是,我愛你啊,怎麼捨得讓你去死。」

  直到現在這一刻,蘇沛白不得不承認,這兩年來他是一點變化和進步都沒有。

  不管是占有欲還是說對季菡的愛,跟兩年前沒有一點改善,甚至比之前更偏執和厚重。

  他恨她,更愛她。

  他看著雕花鐵門裡那個怒極生悲的人笑,他的語調輕輕的,又恢復了前天見季菡那時候的溫柔親和:「所以,如果不想他們任何誰出問題的話,你就接受啊,我的追求我的善意我的愛…」

  蘇沛白說著說著就沒有繼續了,其實他覺得自己也挺可憐的。

  他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可是現在對著這個女人他簡直像在哀求一樣,用他的勢力去強迫她給自己一個機會。

  「蘇沛白…」

  季菡也笑了,她覺得兩個人相互糾纏傷害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很奇葩。

  她輕輕呼氣然後吸氣,最後平復了心情聲音飄進重新升起的陽光里:「你想玩嗎?好啊,那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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