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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無芊握緊了拳頭,一個又一個的迷霧被揭開,她需要時間去反映和構思,神色雖然在黑暗裡看不清楚,但兩人的表情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那個鬼物……到底是什麼來頭?

  別說是上一次,再上一次進入陰陽路……恐怕也有關係吧,收集陰氣是為了恢復力量……那個時候還沒有恢復,所以沒有親自動手嗎?

  可為什麼總要殺了她呢?

  或者說——為什麼偏偏是夏無芊?

  手腕轉動,門鎖被扭開,光亮終於透過微小的門縫穿了進來,讓整個屋子裡面的壓抑都驅散了幾分。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走吧。」洛微薇冰冷得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緩緩響起,甚至有些不近人情,手放在門把手上,身子往旁邊側了側,開了足夠容易能通過的縫隙:「你在我這裡得不到什麼東西了,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恨我,這都無話可說,我很快就會離開。」

  「還有……我以為我能擁有一切,和你一樣的一切,沒想到……最後反倒因為你和你身邊的紅衣,全部都沒了。我沒完成那鬼給我的任務,最後什麼都沒有,因為你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毀了我的人不僅是我自己,還有你。」

  「你還想問我為什麼當時就知道你身邊有紅衣嗎,也是『他』告訴我的,後來我失憶過後,才真正知道她叫祝芒。」

  洛微薇倚靠在旁邊的牆壁上,面無表情地盯著夏無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是逐客令。

  兩人的關係回不到從前了,別說是朋友,這些連朋友都做不了。

  嫉妒真是令人醜陋,令人面目全非……

  夏無芊借著微弱的光終於看清了洛微薇的樣子,頭髮很凌亂,身上也是衣衫不整,身形瘦削了很多,臉頰都凹陷了下去,臉色蒼白,甚至有點兒像病入膏肓。

  抬腳往門口走了兩步,心跳也慢慢降了下來,最後趨於平緩,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側頭看向對方:「你母親希望你不要再這樣。」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人有一種即將爆發的壓迫感,而且……那雙眼深不見底,眼睛的主人下巴微抬,不再留戀地邁出了房間。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真相……比想像中的複雜了很多。

  鬼物……又會是什麼?

  在門即將蜿蜒的一瞬間,門裡的人用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門縫瞪著夏無芊的背影,指甲划過門板發出尖銳的聲響:「你小心齊昀,他身邊有很強大的鬼,如果你沒有紅衣,那鬼會取走你的命。」

  「砰——」

  最後一個字落下,那扇門就緊緊關上了,就像一堵永遠打不破的牆,永遠橫亘在兩人之間。

  洛微薇後背抵住門板,雙眼無神地向下滑落,最後跌坐到地上,其實那天在資料室……她也救了她,因為資料室裡面就有一隻鬼,只有眼白而沒有瞳孔的鬼……那鬼的目標就在夏無芊身上。

  希望一切都儘快結束吧……

  ……

  夏無芊和洛微薇母親說了一些情況,最後離開了這裡,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把情緒收斂得很好。

  說不難過是假的……

  好像到目前為止,身邊一個又一個人欺騙了自己,甚至從一開始就是騙局,之前破碎的線索讓她沒有頭緒,現在知道了很多東西過後……才發覺一直把東西想的太簡單了。

  這個世界遠沒有這麼簡單。

  她也不會知道從那天遇到危險過後,一直有一個影子在她身後保護著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原本這一帶到了晚上會有一些混混出沒,單身女性、還是女大學生一點都不安全,夏無芊經過一個漆黑的巷子,腳步有所感地停頓了一下,謹慎地往這個漆黑的巷子看去。

  黑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心中突然湧起的危機感,那種被某種東西盯著的感覺太過熟悉,她並沒有進去看的打算,轉頭抬腳離開,步履間還比之前倉促了很多,連踩自行車的頻率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而……此刻的巷子裡有兩具屍體面目猙獰,腦袋從一種詭異的角度望向巷子口,臉上的害怕連死後都沒有消失,凝固在了那張臉上,如果解剖過後還能發現內膽因為緊張收縮而破裂,體內的腎上腺素濃度遠超過正常。

  這是活活被嚇死的……

  夏無芊提著一顆心,直到回到家進門過後沒有任何異常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她以為又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還好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時間哭笑不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洗完漱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心中一緊,第一反應不是開門而是回到臥室打算去拿起潮汐。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過後,她已經不能單純的認為自己生活在一個很普通的世界,門外是人是鬼……完全說不清。

  「無芊姐,你睡了嗎?我是徐英。」

  徐英清亮的聲音隔著一扇門聽得不太真切,確實是她無疑,夏無芊手上一頓,緩緩放下了潮汐並好好收了起來。

  她打開門,疑惑地看著晚上突然出現在自己門口的女生:「徐英你有什麼事嗎?」

  女生穿得很單薄,就那樣笑著望向她,還瑟縮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記買鹽了,做飯做到一半才想起這件事……我能向你借點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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