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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星和他們打過招呼,走到辛秀身邊坐下,一手摸她的腦袋,笑道:「秀兒師妹也來學卜算嗎,你對卜算一道有興趣?」

  辛秀直說:「是老六讓我來的,我就湊個熱鬧。」

  是的,這教卜算的是老六的師父,這卜算課不是每天都有,得看老師心情如何,老六覺得師父的卜算課有趣,所以特地喊她來體驗一下。

  剛說到這,有個儒雅書生模樣的人走進來,身後跟著個靈秀少女,正是老六。

  拜師入門才幾月,老六和剛出盆中天那會兒又不一樣了。剛見面時的土氣的小村姑,如今長開了,顯然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舉止大方了許多,只有一股質樸仍舊未變。她跟著師父走進來,見到辛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走過來挨著坐在她身邊。

  「大姐,你真的來啦。」她小聲說。

  她們幾個都知道,大姐養食鐵靈獸失敗,心情正不太好,所以都商量著有什麼有趣的事,喊上大姐一起參加,剛好師父有興致要講一堂課,她就試著叫了大姐過來。

  辛秀不知道這幾個弟弟妹妹私底下的商量,隨口說:「你難得提個要求,我能不來嗎,給你帶了醃酸筍。」

  老六驚喜,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上首師叔開講,眾人全部坐正聽講。

  師叔名為卜算子,辛秀剛聽到這名字時就想,這不是個詞牌名嗎?這師叔大約是對詩詞歌賦愛的很深沉。

  她先前看這師叔氣質,還以為他是那種隨身帶著大墨筆,用這個做武器,畫個圈圈能把人困住,出招時會念兩句詩的那種,結果他竟然主修卜算。

  修仙不是件簡單的事,修仙不停,學習不止。他們也並不是每日只打坐修煉就可以了,除了修身和吐納靈氣,還要學習各種不同的技能,像她師父申屠郁那種只擅長一種煉器的修士,反而比較少,大部分人都學的雜。

  像是卜算,這也是修行的一種,蜀陵里的諸位師叔師伯,師兄師姐們,多多少少都是會那麼一點的,其中最厲害的當屬卜算子師叔,他連名字都是卜算,足可見他在這一道上的自信。

  學卜算大約需要天賦,辛秀聽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沒有這種天賦。因為她聽得頭暈眼花,滿頭問號。

  她只聽懂了前面,師叔說卜算有各種方式,一種藉助物品,如龜甲卜繩,乃至一個字一塊石頭,達到一定境界後都可以成為媒介,另一種就是以自身感應天地規律尋找因果,用掐指算,所謂十指連心,這感應都與心脫不了干係。

  然後後面她就聽不大懂了,這個玄學實在太玄。所謂上課,有一條規律就是,聽不懂課的學生,百分百會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修仙世界竟然也沒能逃脫這個定律。

  「辛秀師侄,你來說說,你看出了什麼?」卜算子師叔指著眼前漂浮的一個圓圓墨團問她。

  那墨團是他剛才講課時隨手塗抹的,辛秀只覺得這墨水在空中漂浮的樣子很奇特,哪看得出什麼。既然看不出,她只好胡說:「嗯,我看出……這是個球,它又大又圓,又黑又亮?」

  卜算子師叔微微頷首:「師侄很有天分。」

  師叔,不能我胡說,你也跟著開始胡說。辛秀一想,這誇獎應當是看在她師父的面子上禮貌性一夸,她於是就安然受了這誇獎。

  除了辛秀,其餘師兄師姐,甚至包括老六,都聽得認真,仿佛都聽得懂,尤其是采星師兄,聽得那叫一個如痴如醉。辛秀暗想,莫非這裡除了我,全員學霸?

  在座的師兄師姐們都不是卜算子師叔的徒弟,不過同門之間,互相去師叔師伯處聽課都是很正常的,在辛秀理解的,這就像是公開課,只要感興趣都能去聽。

  一場結束,眾人散去,辛秀坐在蒲團上,問旁邊的老六:「你也都聽得懂嗎?」

  結果老六一臉真誠地回答她:「當然聽不懂啊。」

  辛秀:「?」聽不懂你還時常點頭時常沉思,裝得挺像回事啊。

  老六快樂地笑起來,「不過現在聽不懂沒關係,師父說聽不懂就多聽,以後聽得多了就能聽懂了。」

  「南柯,你既要和辛秀師侄說話,你的東西,為師就先給你帶回去了。」卜算子師叔走過來,拿起辛秀帶來的那一盒子酸筍走了。

  老六:「好的師父。」

  老六以前的名字叫阿男,文藝(老)青年卜算子師叔給她改為了南柯。

  這小女孩竟然學會打趣自己師父了,她在辛秀耳邊悄聲說:「師父把酸筍拿去,肯定會吃掉一半。」

  辛秀:「卜算子師叔也愛吃?我見他那模樣,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了。」

  老六笑的像只小鴨子,「不是的,我們上回吃火鍋,我帶了一盤肉回來,都是師父吃的,他吃完還寫了一首詩呢哈哈哈~」

  在老六這裡待了半日,辛秀又接到了老七老八那一對金童玉女的邀請。兩人說想她了,辛秀就騎著摩託過去看望兩個小孩。

  白妃師叔的洞府是可以移動的,是一艘畫舫。畫舫上幾座閣樓錯落,精巧別致,在煙波浩渺中隨水飄蕩。據說白妃師叔長於水鄉,後來被困深宮多年,大約最懷念的就是舊時水畔泛舟,於是她得逍遙仙道後,就更寄情於這悠悠山水。

  辛秀登上畫舫,見閣樓外牆上爬著花藤,一串串紅花掛在檐下,紅燈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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