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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桌上放著這些家常菜的原因,還有屋裡有了一個男人的緣由,顧勻佳莫名覺得,這個原本被她嫌棄空落落的房子貌似變成了「家」的代名詞。

  她起身摟住薛放。

  薛放一手抱著她,一手摸著她的頭髮,問:「怎麼了?」

  顧勻佳埋首在他的胸膛。

  其實沒什麼事。只是這樣窩在他懷裡,她剛剛被風吹僵的手似乎也暖和了起來。

  她抬頭,「剛剛在飯局上吃飽了,吃不下去了,怎麼辦?」

  薛放看著在自己懷裡仰頭的顧勻佳,她眼睛亮晶晶的,撇著嘴很是委屈,禁不住就在心裡笑起來。什麼呀,明明該他委屈的,做好了飯菜等她到凌晨一點,多像個三從四德的新時代好丈夫。

  但他還是溫柔說:「沒事。」

  顧勻佳又埋首,「嗯,沒事,我會溫菜。今天晚上吃不下,可以先剩著,慢慢吃。」

  薛放一時間哭笑不得。

  兩個人摟抱著,肌膚相碰,感受著對方身體上的溫度。顧勻佳伸出腦袋,在薛放耳邊說:「我剛剛給你發的消息,你看了麼?」

  薛放撫著她的臉,「嗯。」

  「你回我了麼?」

  「沒有。」

  「為什麼?」

  「我想,你家的床雖然又大又軟,但我沒試過,沒有發言權。」薛放把下巴抵在她脖頸上。

  顧勻佳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要不,試試?」她眨眼。

  薛放摟著她的手一頓,「小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沒喝酒,很清醒。」

  薛放收了笑,眼睛盯著她。他的眸子像裝著星子的深黑天空,許久,他道:「會後悔麼?」

  顧勻佳搖頭,「不會。」

  她又啄了他一口。只不過這一次啄在了他的唇上。而他也默默回應她。酥麻的感覺傳上來,她攬上他的脖頸,身體的重量朝他壓去。

  顧勻佳小聲道:「臥室。」

  薛放回應:「嗯。」

  他推開臥室的門,牽引著她,兩個人的腳步磕磕絆絆,一同臥倒在床上,陷下一處大坑。

  薛放道:「你說的沒錯。」

  「什麼?」

  「你家的床,又大又軟。」

  顧勻佳拽著他的領口,嗔道:「那是,我可沒說謊。」

  薛放笑笑,動作不停。

  屋中,窗簾拉著。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顧勻佳想,女人最逃不過的宿命,就是溫柔到極致的男人。不論何時,向來如此。

  不過還好,她願意這樣。

  ——

  顧勻佳深深覺得自己錯了。

  溫柔個屁。

  床上的男人都是禽獸。

  她第二天趕著去公司的時候,還覺得渾身酸痛。

  休息了一段時間,何郁恭喜她得獎,打算給她安排工作。顧勻佳因為拿下金像獎獲得了巨大關注,稱讚聲和質疑聲兼具,又因為薛放轉發微博的事情衝上熱搜,熱度不減,一時候風光無兩。

  是以許多投資方遞橄欖枝。

  可何郁有自己的打算,她挑了幾個劇本都不滿意,最後只留了兩個GG,奢侈品牌。

  顧勻佳問她原因。

  何郁道:「你現在是大眾關注的焦點。雖然有金像獎加持,但什麼獎盃也比不上觀眾的口碑,所以你現在更不能輕易接戲,找到適合的劇本是一方面,及時提高你的業務能力是另一方面。」

  顧勻佳又問:「那你為什麼又接了兩個GG呢?」

  「我不接,你這段時間喝西北風麼?」何郁白眼一翻,「還有,你不是科班出身,對吧?」

  顧勻佳點頭:「對。」

  「聲台形表沒系統學過?」

  「是。」

  「那就好了,你這段時間就系統學學。雖然演員這碗飯是老天爺賞的,但是多學點總沒什麼壞處。」何郁遍點頭邊說。

  「我知道。」顧勻佳說。

  其實她明白何郁的用心。

  香港影視的黃金期已經逝去,連帶著金像獎也逐漸衰敗,如果放在二十年前,她以同樣的作品入圍,未必能拿到獎盃。不是她強悍到打敗了所有對手,而是她的對手早已沒有那麼強悍。

  想要和更高層次的選手競爭,她也需要具備更高層次的能力。

  「要學多久呢?」

  「少則三月,多則半年。」

  顧勻佳不禁努了努嘴。

  「你可別說時間長。」何郁一瞪眼,「表演學習博大精深,這半年還是壓縮壓縮再壓縮後的呢。」

  顧勻佳向後籠一下碎發:「沒有,只是想起以前的公司,半個月不去拍戲都怕沒了關注度。」

  「這是兩條不一樣的路。」

  何郁擺擺手:「行了,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直接去話劇社,老師在那裡等你。」

  「嗯,好。」

  ——

  話劇社是華夏旗下的。

  顧勻佳以前看過這裡的表演,雖然不能與國家級相比較,但在行業里也算是翹楚。裡面的老師是華夏重金邀請的,不乏大師級人物。

  所謂聲台形表。

  「聲」指聲樂,「台」指台詞,「形」指形體,「表」指表演。這四門課程都算是基本功。

  而話劇社最適合練習這些。

  不同於在鏡頭前的表演,在這裡,面前即是觀眾,感染力給予表演者的是機會,也是壓力。感情爆發不會鏡頭所削弱,表演瑕疵也不會因為鏡頭而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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