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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少君者,當金玉錦繡,並金玉滿堂。

  金玉宮金滿堂——

  單從這個名字,就已經能看出為人母的帝君對他的重視了。

  而他此次也果然沒讓他的母親失望。

  眼下,長夜未央,山脈沉寂,晚風吹動片片烏雲,月光便愈發顯得朦朧,影影綽綽。隨後不多久,烏雲漸盛,月光就徹底消失了去,天地間,一片暗沉。

  便在這暗沉中,獨忽然自金滿堂身上發出的一點微光,同極遠處的玉關湖所發出的金光遙遙呼應,照亮了此方地界。

  兩道光芒於夜空中匯成一線,狀若白虹,隱可見其上鑲金嵌玉,華麗非常。最中央處則是一顆碩大的金玉寶珠的標識,異常直白地宣告此次少君之爭的獲勝者已出,其餘諸人當離開玉關洞天。

  「走吧。」

  無視那被死死鎮壓著,也不忘抬頭看向自己,目光如刀一般狠戾的金樽,金滿堂少君之位加身,卻沒有半分驕縱,只從容道:「母親此刻想必已到了玉關湖,正在等我們了。再不走,怕是要讓她等急了。」

  手下們齊聲應是。

  郁欠欠沒說話,只回頭望了一眼無甚動靜的仙逝之地。

  不知凌夜如何了。

  她真的會說到做到,趕在玉關洞天閉合之前,去到玉關湖同他會合嗎?

  郁欠欠想著,表情越發沉靜,沒有一點三歲小孩應有的樣子。

  還是金滿堂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勸慰道:「放心好了,凌姑娘既然敢留下,定然有所把握,她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那種人。」

  郁欠欠聞言回神,點頭道:「嗯,你說得對。」

  接著便要讓人繼續背,卻聽金樽這時道:「凌姑娘?哪個凌姑娘,凌家那個得了白頭仙的姑娘?」

  不知可是因為丹田被廢,體內法力皆盡逸散,已非修者,此刻金樽開口說話,聲音聽起來竟是與從前大不相同,滄桑而又沙啞,好似他在這短短片刻里就老了幾十歲一般,連眼神都有些渾濁了。

  他沒有力氣,就那麼癱坐在地上,眯眼望著金滿堂,道:「白頭仙的那個……凌夜?」

  金滿堂沒看他,只點了兩個手下把他也帶上,一眾人重新出發,往玉關湖趕去。

  而後才道:「嗯,是那個凌夜。」

  金樽聽後,不知怎的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出聲。

  只等玉關湖上那道金色的屏障快要閉合,從進入洞天時幾乎能把一座山填進來的缺口,變成尋常城門大小,金滿堂抬腳正要出去,才聽金樽慢吞吞說了句:「還真是她啊。」

  他語氣有些古怪,更有些驚奇,好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郁欠欠立即轉頭:「你認識她?」

  金樽慢吞吞看了他一眼,點頭:「算是認識。」

  郁欠欠說:「什麼意思?」

  金樽道:「她得的那個白頭仙,原本是在我手裡。」

  郁欠欠:「……在你手裡?」

  他倏然看向凌夕。

  就見凌夕一臉茫然,連帶望向金樽的目光也滿是疑惑。好似她並不認識金樽,也聽不懂金樽的話表明了什麼。

  再看沈千遠,此人更是微微瞠目,顯得震驚極了。

  這表情不太對。

  郁欠欠想,凌夕給沈千遠當了那麼多年的跟屁蟲,又沾了沈千遠那位未婚妻的光,出入金族數次乃至數十次,她不可能沒見過金樽。

  同理,凌夕既然知道是誰給凌夜下的白頭仙,那就表明她是知情者,她不可能聽不懂金樽那話是什麼意思。

  至於沈千遠,他再不清楚金樽所說的事,也不該這麼震驚。

  畢竟凌夜之於他,完全就是一個可利用的遲早要死的人。那麼凌夜身上的白頭仙到底從何而來,原本又是在誰的手中,這些對他而言是不重要的。他只要知道凌夜一死,凌夕從此就真的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凌家也勢必要成為他真正的後盾等結果就夠了,至於白頭仙,知情與不知情,他都是無所謂的。

  想到這裡,郁欠欠不由想,難不成白頭仙一毒,沈千遠和他背後的沈家,竟然也有份嗎?

  不然沈家絕不會放任沈千遠聯合凌夕那般迫害極有可能會在以後繼承凌家的人。

  一個凌家,還有一個沈家……

  郁欠欠立即問向金滿堂:「此事,少君知道嗎?」

  金滿堂搖頭:「不知道。」

  郁欠欠說:「其他人呢?」

  金滿堂的手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齊齊搖頭,果然也沒一個知情的。

  金樽隱藏得太好。

  若非此前凌夜點醒金滿堂,金滿堂還真的不知金樽竟是個披著君子外皮的小人。

  自然,他都不知道,他的手下也就更加不知道白頭仙居然是從金樽那裡……嗯,聽金樽的話,白頭仙像是被什麼人給偷走的。

  能從金樽手裡偷東西的人,會是誰,會有誰?

  他們金族居住之地,向來都是嚴防死守。非金族人想要進入,須得佩上特定的物品,再經過數道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威脅,方能被允許進入。

  外人不可能費那麼大的功夫潛進他們金族,就只為偷盜白頭仙這種奇毒。唯有本族之人。

  可哪個本族人,會把白頭仙下在一個和金族毫不相關的姑娘身上?

  這中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合作,又藏匿了多少陰謀,這麼多年過去,整個金族裡,竟也無一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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