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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雲中島就他對雲海最熟悉,也就他知道怎麼進,怎麼破解那些封印屏障。連他都不敢在雷雨天進雲海,更枉論從未進過雲海的郁九歌和凌夜。

  畢竟是要進雲海拿白雲酒,兩盞里有他一盞,他說什麼也不希望這兩人在雲海里出事。

  不料他都說明雷雨天的危險了,郁九歌還是道:「今日必須要去。」

  江晚樓問:「原因?」

  他本以為是郁九歌身上的女兒吟快要發作了,趕時間拿白雲酒壓制,亦或是凌夜急需白雲酒來緩解,豈料郁九歌道:「雲縛要按捺不住了。你又尚未痊癒。」

  別看江晚樓自從被救醒後,嬉笑怒罵跟傷已經好全似的,實則以靈藥的速度,他少說也要休養十天半個月,之後再下地,才是最好的。

  可他不僅現在就下了地,還一副閒不住的樣子,看得人老想抽他。尤其他夜裡趁凌夜睡覺,有屏障擋著動靜,把凌夜給他的長裙統統換了個遍,一會兒一個形象,一會兒又一個形象,浪到幾乎沒邊兒。令人難以想像倘若他沒受傷,那會是何等的貓憎狗嫌。

  總而言之,江晚樓傷沒好,跟誰都沒法動手。且就他現在這麼個情況,更不可能帶去雲海,那純粹是拖後腿。

  而昨晚藥成之時的異動,想必早被雲縛注意到,並料到是靈藥是煉給江晚樓的。在此之前,雲縛就已經各種動作,擾得人煩不勝煩。眼下江晚樓一醒,不出意外,最遲入夜,雲縛就會帶人圍了這座殿宇,強殺江晚樓。

  畢竟再拖下去,江晚樓傷勢漸好,定會第一時間反殺出去。

  「……好意我心領了。」

  江晚樓有自知之明,清楚郁九歌趕著去雲海,也是不想和凌夜牽扯進他們雲中島這爛攤子裡,但他先前所說的雷海乃是切實存在的,著實危險,便再度勸道:「不然再等等,下午去?只要天晴,雲海會相對安全一些。」

  話音才落,緊閉的門被推開,凌夜走進來,道:「來不及了。」

  江晚樓道:「怎麼?」

  「雲縛要來了。」她說著,看向郁九歌,「我們走吧。」

  江晚樓沒法,只好把進雲海的路線和解法一一說出,並著重強調如若碰到雷海,絕不能硬拼。

  當然,走之前,為了不讓他們還沒回來,江島主就再度重傷的慘烈一幕發生,凌夜和郁九歌聯手設下重重屏障,把整座殿宇打造成個烏龜殼金鐘罩,又留下諸多法器,確保就算是至尊來了,也沒法突破進入,這才準備離開。

  郁九歌正要走,想起什麼,對江晚樓說道:「楚雲劍給我。」

  江晚樓道:「要楚雲劍幹什麼?」

  郁九歌道:「有用。」

  他如此言簡意賅,江晚樓沒時間從他嘴裡套出更多的話,只好不情不願地祭出楚雲劍,遞了過去。

  邊遞邊嘮嘮叨叨地囑咐道:「雖然不知道你要楚雲幹什麼,但你一定要記住,我的楚雲很脆弱的,你把它當菜刀柴刀砍刀都行,就是千萬別拿它當老重的提宋來用,它真的沒有提宋結實。到時候要是出現什麼毛病,裂了碎了斷了,我可得使勁削你一頓,反正你相好說你是比我還厲害的鑄造大師,我不削你我還能削誰去……」

  他還在碎碎念地繼續說,郁九歌已然把劍佩在腰側,而後一字未應,轉身便走。

  徒留江晚樓看著他的背影,想和同樣留在這裡的凌懷古分享一下心情,可思及凌懷古不能說話,只好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杵凌夜跟前就是正常人,怎麼對上我就這麼冷漠?莫非是他不喜歡我穿女裝,以為我有病,怕染病上身,這才不想和我說話?」

  凌懷古:「……」

  凌懷古默默坐遠了些。

  江晚樓並未注意到凌懷古的動作,只還在那裡沉思女裝的自己怎麼就比不上凌夜了:「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女裝那麼好看,他不僅不喜歡,還要嫌棄?難怪昨天光嘴上說親,結果根本沒親,這樣的木頭樁子,也就凌夜會喜歡了。」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想的極對。

  反正如果他是女人,他鐵定不選郁九歌當相好。

  他瞎了眼才會看上郁九歌!

  於是美滋滋地摸了摸凌夜留給他的一疊新裙子,不止白色,紅黃藍黑一應俱全,他滿意地看著,下結論道:「這世上除了我,其他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旁聽的大豬蹄子:「……」

  大豬蹄子坐著沒動,只冷靜地想,難怪自封邪尊,此人當真邪得有病。

  ……

  阿母種桃雲海際,花落子成三千歲。

  雲中島這裡的雲海據傳已千萬年不散,曾有人仰望雲端,親眼見到其間仙氣繚繞,形形色色的神仙或把酒笑談,或圍坐論道,好一副眾仙聚會之景。

  這樣的景象,有人說是蜃景,把別處的眾仙聚會映了過來,也有人說是產生了幻覺,不是真的。但世人還是相信,那片雲海深處住著群神仙,神仙們個個法力高強,這才能阻了無數人一探究竟的腳步。

  好在後來出了個江晚樓,憑一己之力深入其內,確定雲海就是雲海,除了雲外,別的什麼都沒有,而後建起雲中島,把雲海據為己有,徹底粉碎那些痴心妄想。

  此時此刻,天際處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彷如天河倒灌而下,密集到極點的雨水落入雲海之中,卻無法叫雲海產生任何的變化,好像這雲海當真是海,海納百川,把雨水全包容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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