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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樓這麼說道:「就老重那倔脾氣,能讓他發火的事還真不多,也就重光和那口棺材加一起,才能讓他發火。」

  聽到這裡,凌夜低頭問郁欠欠:「這事,你聽說過嗎?」

  郁欠欠搖頭。

  床這種東西已經夠私密的了,更何況特意放在暗格里的?

  重天闕沒當場宰了江晚樓,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仿佛這個時候才看到郁欠欠,江晚樓問:「這小孩是?」

  凌夜答:「郁九歌侄子。」

  江晚樓聽了,神色難言一瞬。

  末了嘆道:「他侄子可真多啊。」

  凌夜原還想著要解釋這就是他先前在玉關洞天裡碰到的郁欠欠,聞言也懶得說了,讓他自己可著勁兒地猜。

  郁欠欠更是冷冰冰瞥他一眼。

  江晚樓本來還想逗逗小孩,見狀立即打消了興趣。

  他重新往雲縛身上一靠,嘖嘖稱奇道:「不是我說,姓郁的都這麼冷酷嗎,你和他們呆一塊兒,不怕凍死?」

  凌夜說:「不怕,他們只在你面前冷。」然後道,「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一說要辦正事,江晚樓立即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點頭應好。

  大重山成了座死山,用神識探查一遍,確定山上真切是被重天闕毀得什麼都沒了,四人沒有耽擱,很快翻過山頂。

  而後一抬眼,處於其後的小重山映入眼帘。

  就見比大重山還要更加悽慘,小重山上能很明顯地看到許多縱橫交織的裂痕,有些甚至從上到下地貫穿了整個山體。殘留在空中的神意比起以往的殘忍更多了種暴戾,好似重天闕真的是在極怒時出手,以致於這座山生生矮了一半,幾乎不能稱之為山了。

  江晚樓看著,喃喃道:「重光是把那口棺材給砸了嗎,老重他怎麼能發這麼大的火……」

  凌夜沒接話,伸手指向山上某處:「你看那裡,有點不太對勁。」

  江晚樓也注意到了。

  他拍拍雲縛,讓人背他過去。

  湊近一看,同樣是被灼燒後呈現出來的焦黑之色,然這塊碎石上殘留的神意十分奇怪,乍看死氣沉沉,細品卻又不是活人能有的死氣。

  這種沒有半點生機的死氣,分明是死人身上才能有的。

  江晚樓摸摸下巴,沉吟道:「難不成真的是重光砸壞了那口棺材,棺材裡的死人和外界一接觸,就成了殭屍?然後因為死了很多年,好多東西都沒見過,就撒歡到處跑,跑得屍毒感染得到處都是,老重無法忍受,這才出手?」

  說完了,他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又十分滿意地點頭,自覺自己這個猜測很對。

  豈料凌夜道:「你知道棺材裡有死人?」

  江晚樓回道:「不知道,我這不是胡亂猜的嘛。」

  他說著,很是理直氣壯。

  然凌夜如何能被他這麼糊弄過去,直接追問:「那你怎麼知道死了很多年?」

  江晚樓:「這個……」

  凌夜道:「還有,你怎麼知道那死人身上有屍毒?」

  江晚樓:「……」

  糟,說漏嘴了。

  看凌夜緊盯自己不放,連那特別冷酷的小孩都斜著眼看自己,江晚樓只得實話實說:「好吧好吧,我就這麼和你說了吧,當時我發現那口棺材的時候,有偷偷用神識看了兩眼。」

  第一眼看到棺材裡的確裝了個死人。

  第二眼看出那個死人應當死了好幾十年了,棺材裡全是屍毒,還是那種相當厲害的屍毒,他神識都差點被染上。

  「是前兩年的事了。」江晚樓回憶道,「老重以前還是很喜歡聽我和他嘮家常的,我說十句,他能回個五六句。不過這事之後,他就變了,我說十句,他回一句,可冷酷了,我敢說他肯定還在記我仇。」

  重天闕比江晚樓小几歲。

  按照年齡往前推,江晚樓覺著,棺材裡的人應當是在重天闕開始修行之前就死了的。

  只是會是什麼人,居然能讓他用金絲楠木打造的棺材給裝著,還放在床榻內側的暗格里,連睡覺都陪著?

  江晚樓越想越覺得重天闕真是人不可貌相,瞧著那么正兒八經一人,居然會有這種癖好。

  凌夜沉思著,沒說話,卻也和江晚樓想的一樣,此次朝尊崖出事,原因極有可能就是出在那口棺材上。

  然而在親眼見到那口棺材之前,誰都無法斷定事實是否真的和江晚樓說的一樣。於是把那道過於特殊的神意取走,他們很快翻過小重山,來到朝尊崖下。

  朝尊崖所在的懸崖極其陡峭,其上沒有階梯,只有從崖頂綴下來的幾根繩索。

  仰頭看去,霧嵐層疊,繩索的盡頭消失在霧嵐里,一眼竟看不出這懸崖究竟有多高。

  按照朝尊崖的規矩,但凡能借著繩索爬到崖頂,中途不曾掉落,就算半隻腳踏入了這個道場。隨後只要不會違反其餘規定,就能留下來,成為魔尊道場裡的一員。

  不過能爬上去的人極少,能留下來的人更是少得可憐。而那些沒能爬上去的,多是半路失力掉下來摔死,或是被鷹隼抓撓而死,再不然就是受霧嵐影響,進了化象而死。

  據說每到入夜,朝尊崖就會派人下來處理屍體,更換繩索,洗刷血跡,免得後來者看到遍地屍體和被血染紅的繩索,還沒爬就先怯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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