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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夜聽了,問:「她狀態如何?」

  郁九歌搖頭:「不大好。」

  三天前,凌夜誤打誤撞從金玉坤口中得到消息後,立即傳信給守在外面的郁九歌。郁九歌看完後轉告給世殊,世殊便命還留在金玉宮裡的人即刻去查,這才能這麼快就找到。

  當然,找到歸找到,送過來還是得等一等,因為要先想辦法把魂體狀態調養好,否則舟車勞頓,夜言的魂怕不是要被晃散了。

  更重要的是……

  「我問過重天闕了,他說你娘的情況,輕易不能移魂。」

  其實重天闕的原話是,給夜言移魂?痴心妄想。

  然轉述此話的郁九歌卻說得十分委婉,連重天闕言簡意賅的解釋都掰開來細細地說給凌夜聽:「她和你爹締結了同命靈橋,你爹的魂被打散,她的魂也該散的,偏偏被強行留下了。」

  強行留下不說,還一留就是十八年,普通的移魂根本行不通。

  同命靈橋本就霸道,當初凌懷古死後,以夜言的能力,她也僅只是撐了數月而已。又她最後是自殺,就更加加快了跟隨凌懷古一同灰飛煙滅的速度。

  如此,不知金玉坤花費了多少心力才保她魂體不散。

  想保住魂體不散已是艱難,更何況進行移魂?

  說來說去,似乎也真的只有靠凌夜身上的白頭仙,才能給夜言移魂復活。

  畢竟白頭成仙,神仙從任一方面來說,都是脫離了凡人和修者的範疇,只適用於修者的同命靈橋完全約束不到他們。

  於是凌夜就想到了她不到十年的陽壽,以及先前做的那兩個夢。

  她轉頭問郁九歌:「你還記得我上次做的夢嗎?」

  郁九歌說記得。

  她便道:「你說那不是我。難道會是我娘?」剛問完,自顧自搖頭,「不可能。那是不夜天,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郁九歌沉默了。

  凌夜也沒想著他會回答,只自言自語道:「可不是她的話,又會是誰?」

  總不能是金玉坤?

  眼看她白頭成仙,索性不用白不用,自己親身上陣?

  想到自己好好一個姑娘家,身體裡卻裝著個老男人的魂,凌夜沒忍住抖了抖,還扭頭盯著金玉坤看了好幾眼,那眼神直讓後者頭皮發麻,旋即不動聲色地放慢腳步,再不和她並肩。

  看他落到後面,凌夜也沒管他,只和郁九歌繼續朝前走,準備找世殊告辭,他們要出發去離塵世。

  當然,除告辭外,還要請世殊在夜言的魂體上多下些功夫才是。

  世殊對她雖沒什麼感情,但到底是個明白人,聽到她的請求,二話不說便同意了,然後給了她一個情報。

  「聽說金玉露去凌家帶走了沈微。」

  世殊說著,看了金玉坤一眼,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不多不少,剛好三道傷痕。

  心知這是凌夜把夜言受過的還到他身上去,世殊垂下眼,繼續道:「依照她們的路線,應該是想和你碰面,讓你把金玉坤還給她們。」

  凌夜聽了,道:「我要去離塵世。她們也會去?」

  世殊道:「說不定已經先你入世了。」

  再說了幾句,凌夜剛要走,就見金樽敲門進來。

  經了這兩日的休養,金樽身體已然大好,且他接受了世殊的正式賠罪,真切是憑本事掙來了一代帝君的低聲下氣,一時間自信心頗為膨脹,他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宛若新生。

  他進來了,說:「你們要去離塵世?帶上我。」

  凌夜說:「你不是要去找沈十道嗎?」

  金樽說:「是啊。可他剛給我傳信,說他已經在離塵世里了。」

  凌夜皺眉:「他已經去了?他去幹什麼?」

  金樽剛要回答,就又收到了傳信。

  他低頭一看,說:「哦,他說他是跟著金玉露進去的。」

  這邊金樽剛念完傳信,那邊凌夜也收到了沈十道的傳信。

  信上說他在尾隨金玉露和沈微,煩請她幫忙帶上金樽,他會拿他剛剛探聽到的對話作為謝禮。

  凌夜只好帶上金樽。

  然後給沈十道回信,問是什麼對話。

  沈十道回道:「原來凌夕是金玉露強迫金玉坤生下的孩子,並非金玉坤自願,因為金玉露無論如何都要他以自己的身體血脈留下子嗣。在金玉坤移魂成你父親之前,他每次被金玉露勒令去見沈微,都會讓沈微蒙上眼睛,不准沈微看他的臉。」

  凌夜若有所思。

  怪不得金玉坤明明換了個身體,她卻一直沒法從沈微那裡查到什麼,卻原來,沈微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仔細想想,也是個可憐女人。

  然而,再覺得可憐,入到離塵世,在貫穿此世的晉江之畔和沈十道碰面後,抬眼見沈微正唯唯諾諾地跟在金玉露身後走著,凌夜沒說話,只乾脆利落地祭出斷骨,直直一刀朝沈微劈去。

  斷骨去勢極快,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獨世西日輪投射下來的光芒映得刀身更加森白,透著股若有若無的死氣,看得人心頭髮慌。

  因身處此世不能動用法力,修為本就不怎麼樣的沈微絲毫不知鬼門關已朝她敞開。

  她只邊走邊喘氣道:「帝君,還有多久能到啊?我好累,我們能不能歇會兒?」

  金玉露神情不耐,剛要回話,眼角餘光瞥見一道森白襲來,當即面色驟變,然後想也不想的,伸手把沈微往旁邊狠狠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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