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劉備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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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月五百石糧食的缺口,等於是二十金,也就等於是二匹戰馬。

  儘管劉備縮衣節食,但也是熬不住。

  雖然張飛打獵,關羽捕魚,但仍是杯水車薪。關羽捕魚還好,張飛打獵,每日收穫越來越少,而且隨著冬天持續,這獵物因為少了食物,骨瘦如柴,也沒多少肉。

  更可怕的是劉備部曲,缺少糧食缺口太多。魏延一部因為關平的資助,可以挺過數月,但是剩下一部,士卒卻是每日只能吃五六分飽,長此以往,叛逃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對於上層人物,比如說關羽,張飛,趙雲等人,或心懷抱負,服劉備雄才,所以甘為驅使,期待劉備有一日能成大業,大伙兒也是青雲直上。

  或是因為恩義,不離不棄。

  他們就算忍飢挨餓,也不會離開劉備。但士卒不一樣了,士卒較為單純,當兵吃糧。

  如果沒有糧食吃,憑什麼給你當兵?不如三三兩兩投奔宛城去,歸順了曹公,吃香喝辣。

  當年劉備在徐州,向南與袁術交戰,而被呂布襲擊徐州,導致錢糧供給出了大問題,軍隊立刻譁變,若不是糜竺送給劉備許多家奴,金銀物資供給劉備,又進妹給劉備做夫人,所以劉備軍實復振。

  而目前新野兵丁不滿三千,但這三千士卒十分精銳,都是劉備從公孫瓚,袁紹,汝南騙吃騙喝帶回來的精銳,損失一人都足以讓劉備心痛。

  亂世顛沛,劉備深知一點,亂世以人為本,不得人,則一事無成。而人之中,以軍為上。

  有軍隊才可以攻城略地,成就霸業。

  劉備焦頭爛額之下,終於還是屈服了。

  劉備打算賣馬,不過他不打算賣普通的馬。

  這日上午,左將軍府馬廄內。雖然新野戰馬上,但正如關羽也養有幾匹好馬,堂堂劉備馬廄中,自然也有二三好馬。

  這些馬之中,以一頭毛色純白,神俊異常的大宛馬為尊。馬是當初公孫瓚送給劉備的,劉備稱作的盧,跑路跑的飛快,這才數次死裡逃生。

  劉備想把的盧賣了。

  劉備也是武將出身,素來愛馬,更別說這樣的好馬了。若非情不得已,豈願意賣之?

  但目前軍中實在缺量,普通戰馬賣一匹少一匹,騎兵,探子,如果缺少了戰馬,那就大打折扣了。

  相反,他雖然也是武將出身,但已經多年沒有身先士卒與敵軍廝殺過了。的盧在他的坐下,不過是打打獵,出去看一看地形而已。

  好馬蒙塵,也是無用,不如賣了錢,買了錢糧,渡過難關。

  「的盧啊,的盧。我再也不能騎你了。」劉備抱著的盧的脖子,摸著的盧的鬃毛,不由潸然淚下。

  劉備的性格是複雜的,既有冷酷,也有溫情,既弘雅有信義,又背信棄義。

  劉備戰亂顛沛,拋妻棄子。二次入徐州,殺了曹操大將車胄,並殺全家。待關羽張飛卻親如手足,不離不棄。

  對手下群臣弘雅有信義,對曹操,袁紹,公孫瓚等人,則是背信棄義。

  這既是劉備為人處世之道,也有本性使然。

  劉備對家人其實是溫情的,妻子,兒子。甘夫人,以及後來的劉禪兄弟等等,操心無比。

  但戰亂流離,自己性命不保,便也只能拋妻棄子,先去逃命了。

  劉備數次死裡逃生,全靠的盧。日常相處自不必提,想起今日要賣它,既有不舍,也有感懷自己無能。

  所以才潸然淚下。

  「哎。」劉備感傷許久,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恢復了主公的從容,然後對著遠處的親兵說道:「去將陳到找來。」

  「諾。」這親兵應諾一聲,轉身下去了。不久後,陳到來了。陳到還是老樣子,沉默寡言仿佛是一塊石頭,英武雄壯,分外可靠。

  「叔至,你帶著的盧前往襄陽賣了,低於二百金不賣。得了金子之後,花二十金購買糧食,記住不要大張旗鼓,不僅不要大張旗鼓,還要低調。免得劉表得知,從中作梗。」

  劉備吩咐道。

  「主公。」陳到話甚少,此刻表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太樂意。

  這馬可是好馬,難得一見的好馬。

  「去吧。」劉備揮揮手道。

  「諾。」陳到只能悶悶應諾了一聲,牽著的盧出了馬廄,然後走了出去。

  「劉表,我深恨汝。」待陳到離開之後,劉備這才握緊雙拳,壓低了聲音,恨聲道。

  顯然這才是劉備對劉表的真實態度,歷史上什麼劉表死後,劉備哭泣,又不忍襲擊襄陽,或是作秀,或是實力不足而已。

  若是可以,劉備現在就想派人把劉表給弄死

  可恨。

  ...............

  關平的日子過的還是比較簡單,上午去上學,下午回來練武而已。就是多了一點美名,獲得了老簡看重,帶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影響而已。

  除此以外,因為周雄,李飛哼哈二將等少年們前往漢水捕魚,讓關平有些不習慣。

  除此之外,關平當然也感覺到了新野局勢愈發艱難了。但是關平除了發明創造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而關鍵的是關平的發明創造是半桶水的,只提供思路,而沒有實質性的技術,還需要釀酒師傅自己琢磨,就慢了許多了。

  目前還沒消息傳來,而關平十分關心新野的情況,畢竟緊抱劉備大腿這個事情一定要正確。

  劉備好,大家好。

  這日學堂放學之後,關平拉著張苞的手,二人匆匆的走出了學堂。「釀酒有消息了沒有?」

  關平一邊走一邊問道。

  「沒消息。」張苞搖頭道。

  「沒消息?一點進展都沒有?」關平汗然問道。

  「我不清楚,我沒問過李年,李年也沒有主動告訴我。」張苞撓了撓頭,十分憨直。

  張苞確實憨直,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正如果新酒出來,他也是有的喝的,沒必要跟進進展。

  關平有些無語,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誰能想到一個新酒,能關乎新野,或者說劉備的未來呢。

  沒人會想到。

  張苞更不會想到。

  「中午去你家吃飯,完事後我們去你家酒廠。」關平匆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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