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火與惡靈妖（二）
「什麼？！」
「這怎麼可能呢？！」
我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隨即看到面前那一團妖火消失不見，而自個兒卻坐在那暈倒的猴子身上，自然也是奇怪。
眾妖議論不止，我才確信方才真是我抵擋了那團妖火。
「你是什麼妖？使得是什麼法器？」岩長老問得急切。
我從地上站起身子，如實答，「小妖我是白骨精，這法器就只是我身上的一塊橈骨而已。」我雙手供上。
岩長老微微蹙眉，將那張土色的臉拉得老長，「你的骨頭能夠抵得住妖火？這太神奇了，我出入妖界人界數百年，從未見過如此稀奇的事。你方才說說你是白骨精？」
「是的。」
他欣喜，臉也變得紅潤不少，「這樣，小白骨精，下了早課，到我的妖舫來。」
「是。」
就這樣，我一日間從不知死活的散妖變成了在鳳山智斗妖火的英雄。
回想這幾個月的事。我僥倖嚇跑過夜行宮的道士，僥倖成為天選弟子，僥倖滅了妖火，我這妖生數載，從未遇見過這麼多僥倖的事。
思來想去，只可能是——我是一隻幸運的妖精。
那日，我本打算去找岩長老的。
可猴子清醒過來同我說，「岩長老這脾氣隨和，就有一個毛病。就是那傢伙是個痴迷，對這妖界與人界的秘史無一不曉，最喜歡鑽研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了。上回他見過一隻四角的犀牛，愣是把人家的角給割了下來做擺設。」
我雙眼一眨，不是吧，那他肯定是要拿我做人體模型，說不準拆了我的骨架，還要在藥水中泡上一泡，檢查成分構造。
「妖娘，妖娘？」
我回過神，撒腿就撤，「我還有事，出去透透氣！」
我朝著鳳山偏僻的地方跑去，一個沒注意就又走到了這長坡之上，披著我的外套。想起在這個地方聽到的笛音，還有那個白衣少年來著。
「聽說，你不怕妖火？」
我猛然回頭，後頭竟然是那個竹笛微握，青絲幾許的白衣少年郎。
我起身，往後一退，「你，妖友你怎麼在這裡？」
白毛鳥看著我，「我想讓你陪我去個地方，你會有興趣的。」
不對啊，他與我哪次說話這般和氣溫潤了，很明顯，這是一個陰謀。
我嬉笑著，「妖友，我就不去了吧，你自個兒去吧。」
「好吧。」他將竹笛一背，「既然，你不能陪我去，那也只能我強迫你去了。」
「餵……」我的腦袋又被按進了他那羽毛里。
這妖精，不講道理啊？
白毛鳥帶我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那鳳尾崖的崖壁之上，有一個兩人高的小洞口，黑漆漆的，看不清裡頭的情況。尋常妖精怎得會往這邊走？
「你既然知道惡靈妖，可知那惡靈妖是如何棲身的？」
我搖頭，長耳朵上還沾著一根白羽毛，「你這麼說，難不成，這是那惡靈妖的老穴不成？」
「正是。」
我立刻退到了他身後，扯著他的翅膀不敢看，「妖友你這是玩命，還是找死啊？」
他看我一副慫樣，推開了我的手，淡然說道，「我在調查鳳山修行的妖火兇案，無意間在這鳳山崖壁之上找到了這個洞穴。」
「你，你怎得確定這是那惡靈妖的洞穴呢？」
「很簡單。」他撿起落在我耳朵上的羽毛，順勢丟進了洞口。
一瞬間，妖火燃起，瞬間化為灰燼。
「這洞口有妖火做的結界？」我看著他，想起他問我怕不怕妖火的事，「妖友你不會是想拿我來破這結界吧？」
「哦？你說中了哦。」
「不行不行！」我連忙拒絕，「妖友，我這一把骨頭若是放進那妖火當中，定會灰飛煙滅的！不行不行！」
「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惡靈妖是誰，是不是鳳山長老？」
我忙著搖頭，「我真的，一點不想。」
「那——若你幫了我，我便也答應你之前的請求，一起參加最後的鳳山考核如何？」他低頭，「這個誘惑夠大了吧？你難道不想順利通過考核嗎？」
他，他竟然用他自己誘惑我。而我，怎麼可能是這麼沒有骨氣的妖精！？
「我，我就試一下啊——」我試探著我與那洞口結界的距離，朝著裡頭丟了一根骨頭，閉著眼不敢看，「啊——著，著了沒啊？」
「你自己睜眼看看。」
我緩緩睜開眼，骨頭已經落在了那個結界內，毫無損傷。一旁白毛鳥抱著手臂，依舊一副看不起我的模樣。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白毛鳥搖頭，大概是真不知道為什麼像我這般的妖精對這妖火沒反應。
我帶著小鳥兒進來，這裡黑漆漆的，便施法點了幾盞小燈。
「你是想裡頭的惡靈妖知道我們闖入嗎？」
我耳朵一慫，立馬把小燈滅了。忽而間，一隻小手抓著我的斗篷。
「妖，妖友……好像有東西抓著我。」我瑟瑟不敢動。
一旁那手倒是輕輕拍拍我的肩，「我夜裡看不清東西，你領著我進去。」
「啊？」原來鳥兒在夜裡會看不清東西。
這洞口雖不大，但洞卻極深，走了半日還未見一個分叉口。仿佛這條路是故意用來連接兩個地點的一般。
果真，那洞竟然通向了另一處的崖壁。
「這是——鳳山地牢後的那個崖壁？」
「噓！」白毛鳥又擅自做主，將我拉扯到一塊大岩石後頭，低聲道，「有動靜。」
光照進這個狹窄的洞口，影子被拉得十分長，好似一條長蛇。但再仔細看，只是一隻綠毛鳥而已，虛驚一場。
我見那白毛鳥似是在想什麼，而這隻綠毛鳥好似受了傷，他做哥哥的也不上前查看。
「妖怪，跑到這處，以為你爺爺我就找不到你了嗎？」這熟悉傲氣不順耳的聲音，正是當日的刺客，難不成，綠毛鳥身上的傷是他所致？
「你一人類，敢與我對抗，活膩了？」人類？那個黑影子是人類？
我側過頭，都這個時候，那隻白毛鳥竟還和我一起蹲著看戲。
「降妖除魔乃我的本分，你還是趁早束手就擒，不要等我殺了你才好。」那黑影狂妄。
「想得美！」阿越抽出她的長花鞭，一鞭下去，在岩石上烙下炙熱的痕跡。
而另一頭的黑影子也不弱，一個長劍竟將她那長鞭止住，甚至占了上風，「小妖，看來你也沒多少能耐啊！」
「你，你當真要逼我，那好，這是你自招的！」
我見一團極強的妖氣從阿越身上冒出，而那團妖氣的焰色就和這個洞中的妖火一般，一時間，我明白了。
原來，藏匿在鳳山的惡靈妖不是長生果，而是孔雀妖阿越。
「這怎麼可能呢？！」
我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隨即看到面前那一團妖火消失不見，而自個兒卻坐在那暈倒的猴子身上，自然也是奇怪。
眾妖議論不止，我才確信方才真是我抵擋了那團妖火。
「你是什麼妖？使得是什麼法器？」岩長老問得急切。
我從地上站起身子，如實答，「小妖我是白骨精，這法器就只是我身上的一塊橈骨而已。」我雙手供上。
岩長老微微蹙眉，將那張土色的臉拉得老長，「你的骨頭能夠抵得住妖火？這太神奇了，我出入妖界人界數百年，從未見過如此稀奇的事。你方才說說你是白骨精？」
「是的。」
他欣喜，臉也變得紅潤不少，「這樣，小白骨精，下了早課，到我的妖舫來。」
「是。」
就這樣，我一日間從不知死活的散妖變成了在鳳山智斗妖火的英雄。
回想這幾個月的事。我僥倖嚇跑過夜行宮的道士，僥倖成為天選弟子，僥倖滅了妖火，我這妖生數載，從未遇見過這麼多僥倖的事。
思來想去，只可能是——我是一隻幸運的妖精。
那日，我本打算去找岩長老的。
可猴子清醒過來同我說，「岩長老這脾氣隨和，就有一個毛病。就是那傢伙是個痴迷，對這妖界與人界的秘史無一不曉，最喜歡鑽研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了。上回他見過一隻四角的犀牛，愣是把人家的角給割了下來做擺設。」
我雙眼一眨，不是吧，那他肯定是要拿我做人體模型，說不準拆了我的骨架，還要在藥水中泡上一泡，檢查成分構造。
「妖娘，妖娘？」
我回過神，撒腿就撤，「我還有事，出去透透氣！」
我朝著鳳山偏僻的地方跑去，一個沒注意就又走到了這長坡之上，披著我的外套。想起在這個地方聽到的笛音，還有那個白衣少年來著。
「聽說，你不怕妖火？」
我猛然回頭，後頭竟然是那個竹笛微握，青絲幾許的白衣少年郎。
我起身，往後一退，「你，妖友你怎麼在這裡？」
白毛鳥看著我，「我想讓你陪我去個地方，你會有興趣的。」
不對啊，他與我哪次說話這般和氣溫潤了，很明顯，這是一個陰謀。
我嬉笑著，「妖友，我就不去了吧，你自個兒去吧。」
「好吧。」他將竹笛一背，「既然，你不能陪我去，那也只能我強迫你去了。」
「餵……」我的腦袋又被按進了他那羽毛里。
這妖精，不講道理啊？
白毛鳥帶我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那鳳尾崖的崖壁之上，有一個兩人高的小洞口，黑漆漆的，看不清裡頭的情況。尋常妖精怎得會往這邊走？
「你既然知道惡靈妖，可知那惡靈妖是如何棲身的？」
我搖頭，長耳朵上還沾著一根白羽毛，「你這麼說，難不成，這是那惡靈妖的老穴不成？」
「正是。」
我立刻退到了他身後，扯著他的翅膀不敢看，「妖友你這是玩命，還是找死啊？」
他看我一副慫樣，推開了我的手，淡然說道，「我在調查鳳山修行的妖火兇案，無意間在這鳳山崖壁之上找到了這個洞穴。」
「你，你怎得確定這是那惡靈妖的洞穴呢？」
「很簡單。」他撿起落在我耳朵上的羽毛，順勢丟進了洞口。
一瞬間，妖火燃起，瞬間化為灰燼。
「這洞口有妖火做的結界？」我看著他，想起他問我怕不怕妖火的事，「妖友你不會是想拿我來破這結界吧？」
「哦？你說中了哦。」
「不行不行！」我連忙拒絕，「妖友，我這一把骨頭若是放進那妖火當中，定會灰飛煙滅的！不行不行！」
「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惡靈妖是誰，是不是鳳山長老？」
我忙著搖頭，「我真的，一點不想。」
「那——若你幫了我，我便也答應你之前的請求，一起參加最後的鳳山考核如何？」他低頭，「這個誘惑夠大了吧？你難道不想順利通過考核嗎？」
他，他竟然用他自己誘惑我。而我，怎麼可能是這麼沒有骨氣的妖精！？
「我，我就試一下啊——」我試探著我與那洞口結界的距離，朝著裡頭丟了一根骨頭，閉著眼不敢看，「啊——著，著了沒啊？」
「你自己睜眼看看。」
我緩緩睜開眼，骨頭已經落在了那個結界內，毫無損傷。一旁白毛鳥抱著手臂，依舊一副看不起我的模樣。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白毛鳥搖頭，大概是真不知道為什麼像我這般的妖精對這妖火沒反應。
我帶著小鳥兒進來，這裡黑漆漆的，便施法點了幾盞小燈。
「你是想裡頭的惡靈妖知道我們闖入嗎？」
我耳朵一慫，立馬把小燈滅了。忽而間，一隻小手抓著我的斗篷。
「妖，妖友……好像有東西抓著我。」我瑟瑟不敢動。
一旁那手倒是輕輕拍拍我的肩，「我夜裡看不清東西，你領著我進去。」
「啊？」原來鳥兒在夜裡會看不清東西。
這洞口雖不大，但洞卻極深，走了半日還未見一個分叉口。仿佛這條路是故意用來連接兩個地點的一般。
果真，那洞竟然通向了另一處的崖壁。
「這是——鳳山地牢後的那個崖壁？」
「噓！」白毛鳥又擅自做主，將我拉扯到一塊大岩石後頭，低聲道，「有動靜。」
光照進這個狹窄的洞口，影子被拉得十分長，好似一條長蛇。但再仔細看，只是一隻綠毛鳥而已，虛驚一場。
我見那白毛鳥似是在想什麼，而這隻綠毛鳥好似受了傷，他做哥哥的也不上前查看。
「妖怪，跑到這處，以為你爺爺我就找不到你了嗎？」這熟悉傲氣不順耳的聲音，正是當日的刺客，難不成，綠毛鳥身上的傷是他所致？
「你一人類，敢與我對抗，活膩了？」人類？那個黑影子是人類？
我側過頭，都這個時候，那隻白毛鳥竟還和我一起蹲著看戲。
「降妖除魔乃我的本分，你還是趁早束手就擒，不要等我殺了你才好。」那黑影狂妄。
「想得美！」阿越抽出她的長花鞭，一鞭下去，在岩石上烙下炙熱的痕跡。
而另一頭的黑影子也不弱，一個長劍竟將她那長鞭止住，甚至占了上風，「小妖，看來你也沒多少能耐啊！」
「你，你當真要逼我，那好，這是你自招的！」
我見一團極強的妖氣從阿越身上冒出，而那團妖氣的焰色就和這個洞中的妖火一般，一時間，我明白了。
原來，藏匿在鳳山的惡靈妖不是長生果，而是孔雀妖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