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艷壓群芳
初選結束了，厲水瑤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那個女官明明是準備讓她「去」的，竟然在看到她名牌的瞬間改變了主意，一定是因為知道了她是吏部尚書的女兒。
她果然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既然父親一心希望她能當上太子妃，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說不定上上下下都已經打點好了。單憑吃蒜這樣的小伎倆，是不可能順利落選的，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厲水瑤從內園出來，芸娘和榴花立刻迎了上去，一個滿面笑容，一個哭笑不得。
芸娘說：「二小姐，恭喜呀！你可知道，我剛才看到哭哭啼啼跑出來那麼多人，心裡有多擔心。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沒問題的，我們趕快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和夫人。」
厲水瑤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這才是初選而已！」
「初選這麼順利，後面的環節肯定也一樣順利。額……這是什麼味道，好臭，你們聞到了嗎？」芸娘突然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充滿疑惑地問。
厲水瑤似笑非笑，沒有做聲。她已經偷偷吞過一個口香丸了，可是大蒜的威力太強了，還殘留著一絲餘味。
榴花忙說：「有嗎？我怎麼沒聞到？有可能這裡樹木繁茂，鳥類眾多，是鳥屎味！」
她又指著不遠處地上一團黑色的東西說：「你看，那是不是鳥屎？」
芸娘有潔癖，看都不敢仔細看，連忙拉著她們往外走。
三人回了厲府，這個時辰，厲運淼竟然十分少見地在家，而且像是專門在等她們。
他在知道厲水瑤順利通過初選後，十分開心，囑託她第二天的複選和終選一定要好好表現。厲水瑤有氣無力地應付了幾句，便說累，回房休息了。
厲水瑤一回房，就揪住榴花的臉蛋，質問說：「你這個臭丫頭，竟敢說我的嘴像鳥屎！」
「小姐，你怎麼好歹不分，我可是為了幫你解圍。要是被老爺知道，你故意吞蒜，想要落選，不得被揭下一層皮呀！」
「好吧，算你說得在理。」
「那是當然。」
「對了，我讓小虎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並沒有消息……」榴花斂眉答到。
這個沒有消息的消息，厲水瑤三年來已經聽膩了，內心甚至掀不起半點波瀾。
她喝著茶，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便對榴花說：「你等會兒幫我把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飾都找出來，我明天要用。」
榴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你今天早上不是還說，衣服、首飾都要往素淨暗沉里選，怎麼一下子就變了？難道是準備放棄抵抗，順從老爺的意願好好競選？」
厲水瑤輕輕挑眉說：「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要精心打扮？」
「因為……我要艷壓群芳！」
榴花一臉疑惑地看著厲水瑤，不知她表達的是何意，不想當太子妃，為什麼還要艷壓群芳？厲水瑤沒有說話，只用一個神秘的微笑回應她。
第二天，厲水瑤穿了一條紫燕紛月裙，盤了個隨雲映月髻，綴幾點星光珠玉，仿若仙女下凡，明艷動人。只見她蓮步輕移，鬢邊的鳳凰銀步搖微微顫動，也震顫著看客的心房。
她一走進臨安園，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她身上，仿佛她是世上獨一的色彩，她們無不驚嘆，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美人！
她的美讓人相形見絀，一瞬間，所有人都自覺地遠離她，沒有人敢站在她身旁。
「她是什麼人？」柳玉苒很快也注意到了她，疑惑地問。
「小姐，您不記得了？她是吏部尚書之次女厲水瑤，也是參選的佳人子。」
「她昨天也來啦？」
「是的。」
「我昨天倒是沒注意有這樣一個人，長得……還行，就是過於高調了。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嗎？看了讓人生厭！話說，她是厲運淼之次女，豈不是前太子妃的妹妹？」
「正是！」
柳玉苒冷哼一聲，露出不屑的表情。「姐姐沒了，妹妹頂上，他們厲家想獨占太子妃之位？門兒都沒有！」
複選仍然在青雲閣舉行，由皇后親自主考，靜妃陪同。
青雲閣之上，皇后端坐於正位，不怒自威，靜妃坐在一側，眉目含笑，兩人皆密切關注著場下的佳人子，畢竟自己的媳婦兒將從她們中產生。
負責執行的女官公布了複選的規則：「才藝為女子之必修，各位佳人子皆出自詩禮簪纓之族，必定德才兼備。今日於此處設複選，備古箏、琵琶、蕭、笛等樂器，筆、墨、紙、硯等文具，繡繃、繡針、繡線等繡具，摺扇、水袖等舞具……供佳人子們自由選取，盡情展示。才藝卓絕者留，才藝平平者去！」
眾人一聽是要展示才藝，都開始在心中暗自掂量：自己最拿手的才藝是什麼？展示什麼才藝才能力壓群芳、技驚四座？
各類輔具數量有限，女官一聲令下，已經打定主意的人便迅速行動，唯恐被別人搶了先。
心裡還沒主意的人，看別人都動了，心裡慌張，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跑過去搶個輔具再說。
厲水瑤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用餘光瞟了一眼柳玉苒，她也還在原地，一臉不屑地盯著淑女風範不再的眾人。
片刻，輔具之爭終於塵埃落定。她們開始在青雲閣內外、橋上、湖心亭中……尋覓開闊、不被人打擾的地方，好盡情地展示自己的才藝。
柳玉苒這才邁開步子，前去挑選輔具，可是，場上已經沒剩多少東西了，繡具、舞具被搶奪一空，樂器也只剩下琵琶了。
畢竟琵琶入門易，精絕難，容易誤彈，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柳玉苒卻不在乎這些，淡定地拿起一支琵琶，尋覓展示之地去了。
眾人選定地方，紛紛開始展示，有人彈古箏，有人吹簫，有人刺繡，有人跳舞……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靜妃陪同皇后，緩步走下青雲閣，想要近距離感受各家之美。她們經青雲閣、百曲遊廊、闕雲橋到湖心亭，依次觀賞佳人子的表演。
皇后和靜妃靠近，佳人子們總免不了有些緊張，有的人跳舞時，不小心崴了腳，舞蹈動作出現了失誤；有的人刺繡時，因為緊張而手抖，竟然將自己的手指刺破了，染得繡布上一片血色；有的人彈琴時，彈錯了音，也被敏銳的靜妃娘娘給聽出來了……
她們苦苦哀求，希望有重來的機會，可惜，世上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重來的。她們只能領了「去」字，黯然離開。
那個女官明明是準備讓她「去」的，竟然在看到她名牌的瞬間改變了主意，一定是因為知道了她是吏部尚書的女兒。
她果然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既然父親一心希望她能當上太子妃，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說不定上上下下都已經打點好了。單憑吃蒜這樣的小伎倆，是不可能順利落選的，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厲水瑤從內園出來，芸娘和榴花立刻迎了上去，一個滿面笑容，一個哭笑不得。
芸娘說：「二小姐，恭喜呀！你可知道，我剛才看到哭哭啼啼跑出來那麼多人，心裡有多擔心。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沒問題的，我們趕快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和夫人。」
厲水瑤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這才是初選而已！」
「初選這麼順利，後面的環節肯定也一樣順利。額……這是什麼味道，好臭，你們聞到了嗎？」芸娘突然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充滿疑惑地問。
厲水瑤似笑非笑，沒有做聲。她已經偷偷吞過一個口香丸了，可是大蒜的威力太強了，還殘留著一絲餘味。
榴花忙說：「有嗎？我怎麼沒聞到？有可能這裡樹木繁茂，鳥類眾多，是鳥屎味！」
她又指著不遠處地上一團黑色的東西說：「你看，那是不是鳥屎？」
芸娘有潔癖，看都不敢仔細看，連忙拉著她們往外走。
三人回了厲府，這個時辰，厲運淼竟然十分少見地在家，而且像是專門在等她們。
他在知道厲水瑤順利通過初選後，十分開心，囑託她第二天的複選和終選一定要好好表現。厲水瑤有氣無力地應付了幾句，便說累，回房休息了。
厲水瑤一回房，就揪住榴花的臉蛋，質問說：「你這個臭丫頭，竟敢說我的嘴像鳥屎！」
「小姐，你怎麼好歹不分，我可是為了幫你解圍。要是被老爺知道，你故意吞蒜，想要落選，不得被揭下一層皮呀！」
「好吧，算你說得在理。」
「那是當然。」
「對了，我讓小虎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並沒有消息……」榴花斂眉答到。
這個沒有消息的消息，厲水瑤三年來已經聽膩了，內心甚至掀不起半點波瀾。
她喝著茶，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便對榴花說：「你等會兒幫我把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飾都找出來，我明天要用。」
榴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你今天早上不是還說，衣服、首飾都要往素淨暗沉里選，怎麼一下子就變了？難道是準備放棄抵抗，順從老爺的意願好好競選？」
厲水瑤輕輕挑眉說：「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要精心打扮？」
「因為……我要艷壓群芳！」
榴花一臉疑惑地看著厲水瑤，不知她表達的是何意，不想當太子妃，為什麼還要艷壓群芳？厲水瑤沒有說話，只用一個神秘的微笑回應她。
第二天，厲水瑤穿了一條紫燕紛月裙，盤了個隨雲映月髻，綴幾點星光珠玉，仿若仙女下凡，明艷動人。只見她蓮步輕移，鬢邊的鳳凰銀步搖微微顫動，也震顫著看客的心房。
她一走進臨安園，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她身上，仿佛她是世上獨一的色彩，她們無不驚嘆，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美人！
她的美讓人相形見絀，一瞬間，所有人都自覺地遠離她，沒有人敢站在她身旁。
「她是什麼人？」柳玉苒很快也注意到了她，疑惑地問。
「小姐，您不記得了？她是吏部尚書之次女厲水瑤，也是參選的佳人子。」
「她昨天也來啦？」
「是的。」
「我昨天倒是沒注意有這樣一個人，長得……還行，就是過於高調了。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嗎？看了讓人生厭！話說，她是厲運淼之次女，豈不是前太子妃的妹妹？」
「正是！」
柳玉苒冷哼一聲，露出不屑的表情。「姐姐沒了，妹妹頂上，他們厲家想獨占太子妃之位？門兒都沒有！」
複選仍然在青雲閣舉行，由皇后親自主考，靜妃陪同。
青雲閣之上，皇后端坐於正位，不怒自威，靜妃坐在一側，眉目含笑，兩人皆密切關注著場下的佳人子，畢竟自己的媳婦兒將從她們中產生。
負責執行的女官公布了複選的規則：「才藝為女子之必修，各位佳人子皆出自詩禮簪纓之族，必定德才兼備。今日於此處設複選，備古箏、琵琶、蕭、笛等樂器，筆、墨、紙、硯等文具，繡繃、繡針、繡線等繡具，摺扇、水袖等舞具……供佳人子們自由選取，盡情展示。才藝卓絕者留，才藝平平者去！」
眾人一聽是要展示才藝，都開始在心中暗自掂量：自己最拿手的才藝是什麼？展示什麼才藝才能力壓群芳、技驚四座？
各類輔具數量有限，女官一聲令下，已經打定主意的人便迅速行動，唯恐被別人搶了先。
心裡還沒主意的人，看別人都動了，心裡慌張，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跑過去搶個輔具再說。
厲水瑤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用餘光瞟了一眼柳玉苒，她也還在原地，一臉不屑地盯著淑女風範不再的眾人。
片刻，輔具之爭終於塵埃落定。她們開始在青雲閣內外、橋上、湖心亭中……尋覓開闊、不被人打擾的地方，好盡情地展示自己的才藝。
柳玉苒這才邁開步子，前去挑選輔具，可是，場上已經沒剩多少東西了，繡具、舞具被搶奪一空，樂器也只剩下琵琶了。
畢竟琵琶入門易，精絕難，容易誤彈，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柳玉苒卻不在乎這些，淡定地拿起一支琵琶，尋覓展示之地去了。
眾人選定地方，紛紛開始展示，有人彈古箏，有人吹簫，有人刺繡，有人跳舞……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靜妃陪同皇后，緩步走下青雲閣，想要近距離感受各家之美。她們經青雲閣、百曲遊廊、闕雲橋到湖心亭，依次觀賞佳人子的表演。
皇后和靜妃靠近，佳人子們總免不了有些緊張，有的人跳舞時，不小心崴了腳，舞蹈動作出現了失誤；有的人刺繡時，因為緊張而手抖，竟然將自己的手指刺破了，染得繡布上一片血色；有的人彈琴時，彈錯了音，也被敏銳的靜妃娘娘給聽出來了……
她們苦苦哀求，希望有重來的機會，可惜，世上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重來的。她們只能領了「去」字，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