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先還一恩(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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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行過。

  車子沒走高速,走的小道山野。

  江蒼是坐在后座上閉目養神,沒有說話,但也注意著小道四周,防止後方有人追來。

  同時,自己亦是用真氣溫養著血肉,衝著經脈,是哪裡都能練功,就算是如今被人追著,現在都成了通緝人員,那也不能影響自己練武的進度分毫。

  「你知道那個地嗎」老姚心情有些激動,是一直和司機師傅談天說北的,說完本市家常,講外省地名景色,都不知道扯到了哪裡東西。

  反正說來說去,老姚都是想放鬆心裏面的壓力,實在是之前太刺激,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接受。

  而司機師傅一邊開著車,一邊是覺得老姚說的有趣,便早早關了車載廣播,聽著老姚說著『故事』,偶爾搭一句話,朝著南邊邢市走。

  並且這條路,也是司機選的。

  沒轍,他這屬於私自拉客,本就是不允許的事,肯定不能上了大道高速,萬一遇到檢查的,被人給查著逮著了,不說油錢不運費的,那不儘是麻煩事。

  尤其他猜的也沒錯,他這次還真的是謹慎對了。

  因為本市去往邢市的一路上,上下十七個出口,全部都站著執法人員,設的路障,是把那裡設為了臨時檢查點,就為抓著不僅性質惡略、還膽大包天的兩位在逃人員。

  也在這時,在五十里外的一條高速出口處。

  隊長開著車子,繳完費,剛來到外面的路障這裡時,就見到了不少同事在查車。

  「您好」兩位檢查人員見到新的車子駛來,是客氣攔下,檢查證件。

  其餘人員還守著另外幾條道,來回分別查車,兩人一組,檢查、記錄,各有各的事情。

  『呲呲』隊長按下車窗,一手把證件遞給接過的檢查人員,又見到這兩位檢察人員看完了自己證件,一個敬禮後,倒是把車子停在了一旁,沒走,還打開了車門,走了下了。

  「怎麼回事?」隊長說著,見到附近沒新的車子駛來,就叫來了一人問問。

  與此同時,隊長也取出口袋裡的手機,卻發現有裡面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消息。

  且他開車的時候,也感知到手機震動,知道來信息了。

  但原先他以為是上頭叫他回去,或是文員的電話,繼而沒有搭理。

  可如今他一看,又聽著旁邊這位檢查人員的訴說,倒是知道了一件大事,還是關於自己這趟要去操心的事。

  那就是『江蒼跑了』,還帶著老姚一起跑了!

  自己同事還被他們兩人像是包粽子一樣,給捆到了車上,堵著了嘴!

  『這乾的都是什麼糊塗事!?』

  隊長一聽這事,是真的惱了,惱的是這案子就算是查清,查乾淨了,但江蒼也完事了,必須得進去了。

  只是隊長這人也拗,他覺得逃歸逃,案子歸案子,不一樣。

  這該翻的翻,該進的進,不能混為一談,是兩碼子事。

  起碼他感覺自己要盡到自己應有的義務,再一邊破案,一邊把江蒼給抓回來,這才對。

  「齊隊長」檢察人員說完了這些事情,則是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三省神捕』,有些討饒笑道:「咱們老大說過,見您的時候,讓我們給您說說,讓您早點回去」

  他說著,不遠處的同事也在偷偷望著隊長,是知曉這位三省名捕,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偶像。

  「我知道了。」隊長打斷,「你也別勸我回去,能多久托多久,這是我的案子,我必須要辦理清楚!」

  隊長說到這裡,又回身望了一眼收費站的攝像頭,才定睛望著檢察人員道:「你看到我了嗎?攔著我了?」

  「我我」檢察人員愣了幾聲,忽然搖頭道:「我只看到了齊隊長的車子,沒有見到齊隊長的人」

  「過兩天跟著我。」隊長順了一口氣,雖然心裡不舒服江蒼的事,但還是笑著拍了拍檢察人員的肩膀道:「等我處理完了這些事情,我和你們隊長說一句,你先跟著我回總局跑跑案件,實踐實踐。」

  「謝謝隊長!」檢察人員忽的一樂,又趕忙搖了搖頭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你看見我的車了。」隊長指了指車子,被他逗笑了,再回到了車裡,深吸一口氣,接著朝邢市走,非得把這事查清楚。

  或許,就是他這樣拗著一根筋的性格,加上過人的能力,才破了不少案子,使得聲名遠揚,受到三省同事們的尊敬,都想跟著他學本事。

  而一路行過。

  上下幾個路口,直到晚上八點多鐘,隊長走走停停,被人熟人卡卡勸勸,也來到了邢市內。

  一到這裡。

  他也沒休息,沒吃飯,直接就向著當地的局裡行去,是路上被勸了一肚子火。

  同時,在隊長去往局裡的路上。

  江蒼這邊雖然走的小道,但也到了邢市內。

  再一說,讓司機師傅直朝一地走,這位置在西邊郊區,走的外環不遠,有可能還比隊長先到地方。

  『江小哥對這挺熟的』在車上的老姚見了,也沒有問為什麼。

  因為牢獄裡的殺手,與江蒼和殺手之間關於『老闆』的談話,以及鑰匙血玉,都讓他覺得這位江小哥應該是先去找正主『尋仇』了。

  那玉的事,估計要放放,或者不去更好。

  『嗡嗡』

  車子順著東城街走。

  江蒼是一邊感知著血玉的位置,一邊給司機指著路,又從口袋內掩著,取出了一千塊錢,是上個世界的錢。

  而老姚見了這一幕,亦是知道江小哥的身手高超,那這錢,說不得是從那兩位押解人員身上順來的,也沒啥好奇。

  包括江蒼也是沒有什麼解釋,反而等到車子再行駛三百米,來到了一家八層酒店外,才招呼司機一聲,一千塊錢放在了擋板上。

  「師傅,就在這薛家酒店門口停。」

  「好!」司機略微瞄了一眼紅票子,咧嘴笑了,開車一下午的疲勞盡散。

  「走。」江蒼一望正前方的酒店,打開車門,示意老姚跟自己上樓。

  玉的位置,是在八樓的一家房間內,屋裡還有一位剛送走一名女孩的中年。

  特別是自己用神識瞧見了中年的普通相貌時,最後的記憶碎片湧現,是關於中年的身份。

  算是讓自己少打聽。

  其他的身份大約為『「薛老闆」的生意廣,好幾個省內都有他的連鎖酒店、或是旅館。使得道上的人,都送他外號為『薛掌柜。』

  而江蒼一得知這個消息,也明白了,感情就是這位『薛掌柜』有錢,才路子廣,再認識了誰,手伸的長。

  加上,他做的是『客棧』生意,還消息來源足。

  那麼由此推測,很有可能就是『亮子』在他酒店住宿,或是這麼多年過去,久而久之,亮子不把這事當秘密了,才透露出了關於『血玉』的消息?想找個下家把玉賣了?

  那這最後,肯定是薛掌柜無意中得知了這回事,繼而見財眼開,不想花錢,或是想讓更少的人知道『山墓秘密』,才殺了亮子,又給自己來了一手『栽贓嫁禍。』

  如果,自己推測成立。

  這麼看來,亮子死的很冤,是死在了多嘴上,沒那道行,還敢出來做私自買賣。

  同樣,自己更怨,開頭被抓,後面認罪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但不管咋樣。

  江蒼思索著到這裡,也進了酒店,來到了電梯前面。

  隨著電梯打開。

  走進按了一個『8』

  老姚是一直跟著,沒有說話,還沒用到自己,不用說話。

  「我辦個人。」江蒼在電梯裡掃了一眼,右上角有個攝像頭,「辦完事了,估計也查到這裡了。那殺手好運,早死的太可惜了,就讓他作為見證,再活幾天。」

  「江小哥」老姚望著電梯樓層提示,當從5,跳到了6,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咱們找的是薛掌柜吧?」

  「他名聲挺大。」江蒼神識一直鎖定著八樓盡頭房間內的薛掌柜,「他有什麼名堂,本事,都不用說了。今天一過,沒這人了。」

  『果然』老姚心裡一緊,知道這位江小哥果真是奔著尋仇去的。

  那這生死之仇,都追殺到監獄裡了,更不能說什麼。

  他是明白人,架不住這梁子,又和薛掌柜無親無故的,不去多言。

  而隨著電梯打開。

  江蒼朝走廊內一掃,朝前走,老姚跟著,不說話。

  約莫四十多米,走到一間木質房門前。

  江蒼手掌貼著房門握把,猛然朝前一推,在老姚有些驚呆的目光,房門『嘎吱』作響,被江蒼生生的給推變形了門把,木質房門的鎖眼處斷裂,門鎖卡著鎖眼,『呲呲』硬別著朝內開去。

  同時,屋內的薛掌柜剛穿好了衣服,正整衣服皺紋的時候,聽到這奇異響聲,又見房門被人強行扭曲推開,亦是嚇了一大跳!

  「你們是」薛掌柜剛驚異一句,瞧見了走進的江蒼,又看到了跟來的老姚猙獰臉後,更是失聲問道:「老姚?你你不是被抓進牢里了」

  「多虧江小哥救我。」老姚平靜應了一聲,身子一退,用後背把門帶上了,「咱們不熟,別說那麼多。」

  「不熟?」薛掌柜聽到老姚和自己劃清界限,又望著走來的江蒼,是眼皮子直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們是來殺我的」

  「這話不對。」江蒼走到他跟前,望著薛掌柜驚恐的表情,好奇問道:「您不認得我?」

  「我哥你」薛掌柜抬頭望著江蒼,是真的不認識,帶著哭音道:「哥我真不認識您啊」

  「不認識?」江蒼點頭,像是明白了過來,倒是笑了,「不認識,您派人來殺我?可以,很規矩。生意場上,下手熟人,道上的熟人不好下手。」

  「我」薛掌柜聽到這話,加上老姚犯了殺人罪,還能從牢里出來,便轟然一醒,明白了過來,知道江蒼是誰了!

  於是,他心裡恐慌,趕忙雙手拱著求饒道:「哥!哥您高抬貴手!我真不知道是您啊!我是讓人隨便挑個沒背景的人誰知道選著您您放過我,我現在就去把那人喊來我」

  「這事不說。」江蒼伸手在薛老闆抱頭的動作中,從他口袋內拿出了沒帶盒子的血玉,「盒子去哪了?而您穿的這么正式,又帶著玉,是準備去哪?」

  「我」薛掌柜話語一頓,左右一想,活命要緊,不敢隱瞞,「哥這山墓的事,好幾位我惹不起的大人物都知道哥您要是放過我咱們能合作對!咱們合作,我跟著您混,我現在就發誓!」

  「這不用了。」江蒼搓著血玉,在下一瞬間,卻猛然抬膝,一腳踢碎了他的喉嚨,

  「您看,我也不認識您,但您給了個痛快,不像是您請的人,下手不快。」

  江蒼把玉放到了口袋內,略微掃了一眼,見到薛掌柜沒了聲息,就朝門口走。

  但老姚見到江小哥隨手就能殺人的這一幕後,看著是面色平靜,可他心裡卻打了一個激靈,覺得這位江小哥是真的狠!

  因為按照之前牢里和剛才電梯裡,江小哥對殺手所說的話。

  老姚覺得那位殺手若是得知了薛老闆死亡的這個消息,那肯定驚恐、害怕,但卻不能發一言,手腳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等著死神來臨。

  這仔細想一想。

  老姚感覺這事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估摸著絕望一詞,都沒有辦法確切形容心中的陰冷冰寒之意。

  「走。」江蒼來到門口,是打開了房門,朝著旁邊不吭不響的老姚道:「仇報了,找墓吧。我估計這時間不短,行程也多,早點去吧。」

  「好!」老姚點頭,跟著江蒼出門,反手關著。

  而隨著江蒼二人原路下樓的同時。

  在四里外的局子內,一樓中辦公室中。

  隊長望著一位四十左右的壯漢,是帶著審視般問道:「李隊,你說玉被人取走了?是誰給他的權利?」

  「是物歸原主。」李隊毫不在意隊長的質問,反而是坐到了辦公桌旁,「江蒼的罪名定下了,就等判決。那失主來取自己的物品,這有什麼不對?」

  「很對」隊長望著李隊,緩緩點頭,「是很對。只是這罪名定下的有點太快了」

  「你想一個事處理多久?」李隊倒了兩杯茶,「物證認證俱全,加上犯人親口承認,白紙黑字的筆錄,紅手印,你還想處理多久?」

  李隊長說著,把茶給隊長推了過去,「你是『神捕』,咱們幾省的招牌。有太多的大事需要你把頭,就別操心這點小事了。」

  「這是小事?」隊長接過茶水,「咱們原先一個隊裡,你知道我什麼性格。我懷疑的事,絕對是有」

  「你是你,我是我。」李隊品了一口茶,又忽然帶有嘆息,「我接到了通知,江蒼出逃。你就別饞和這件事,省得惹來麻煩,沒人能幫你。趕快讓這事過去吧」

  「我知道。」隊長閉著眼睛,「我能問問,是誰拿走的嗎?」

  「你還管?」李隊和隊長打過十幾年交道,知道隊長性子,一看聽就知曉隊長還要摻和這事。

  但他念著交情,還是對隊長沒有隱瞞,也是隊長有權知曉,就全部說了,反正自己不說,隊長一打聽,別人也會說。

  沒辦法,隊長的神捕名聲太大,自己這邊有不少人是他的小粉絲,會說的。

  「是薛盛。」李隊站起身子,走到了一台電腦旁邊,晃了晃滑鼠,屏幕量了,「他是薛家酒店的董事長,也是玉的主人。他是在去年的時候,玉被竊了。還專門來咱們這裡備過案,我給你找找,你看看。」

  「不用了。」隊長站起身子,看似是信了,但他其實想說,那位薛老闆真要謀劃什麼,肯定是布置已久,不會讓自己查出什麼漏洞。

  可若是按照自己大膽推測,薛老闆是幕後人。

  那他更是心思縝密,在一年前就開始計劃,報了假案,物品丟失。

  尤其亮子是大商,想動他的命,那肯定是要規劃清楚,找個『替罪羊。』

  最後再運作一下,多方亂手一攪合,順理成章。

  不然這事情說大,很大,沒個替罪羊補上,說不得,還真能慢慢查到他的頭上。

  但如今,案子定下,江蒼還跑了,這讓誰去洗,都難。

  就算是自己懷疑薛老闆,也是頭疼,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不過。

  只要有一絲機會,隊長感覺自己就要去爭取。

  比如,先去找找那位薛老闆,權當做客了,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來一些事情。

  一時間。

  隊長思索著,覺得這事可以,便告別了李隊,向著西郊的酒店行去,薛老闆的公司就在這裡。

  而等車子一路行過。

  來到一條十字路口的時候。

  隊長是開著車子,目視前方,向著酒店方向走。

  但旁邊護欄那頭的車道上。

  江蒼靠著座椅,神識掃過,望著另條道上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隊長,讓司機朝右拐,『呼呼』車輛帶起的風聲,隔著護欄,南北相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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