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愛過我嗎？
九月末，夜風已經有些寒冷。
辛願做了個夢，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幾年前，被爸爸高高吊在屋頂的時候，疼痛和寒冷如跗骨之蛆，痛苦的記憶再次排山倒海般湧來，讓她生出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這個滋味你很熟悉吧？」辛輝就站在她的正下方，拇指和食指捏著香菸塞進嘴裡，吸一口，吐出濃濁的白色煙霧，劇烈的咳嗽，好一會才終於停了下來，眯著眼睛抬頭看她：「三姐，你就當幫弟弟最後一次，行不行？」
空氣明明很冷，辛願卻覺得渾身都發燙，胸中提著一口氣：「如果我說不行呢？」
「那恐怕弟弟也保不住你，」辛輝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幾個男人，幾個人看著半裸的辛願，露出猥瑣的笑，辛輝將鴨舌帽壓低：「三姐，我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所以把我騙到這裡來？！」
「我也是沒辦法，我需要錢。」辛輝說，「很多很多錢，你拿不出的，我本來想找你，讓姐夫出一點，可二姐說她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辛願默然的轉過頭，閉上眼睛再也不看他。
辛輝見她沒反應，叫她：「三姐？」
「別叫我三姐，從你今天給我打那通電話開始，我就沒有你這個弟弟。」辛願頭也不回，換了個姿勢承受身體的重量。
那邊的辛靈兒也被高高的掛著，辛願已經大致猜出來她要上演什麼戲碼，也知道這個戲碼一旦上演，厲南城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她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何必再去跟辛輝糾結那麼多。
辛靈兒被掛了十分鐘，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小輝你去看看，人怎麼還不來？我的手都要斷了。」
正說著，外頭有人急匆匆的跑回來：「來了來了，厲南城來了！」
幾分鐘後，厲南城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一直垂到小屋子的盡頭。
「南城！」辛靈兒尖叫一聲：「救我......」
厲南城看了她一眼，轉而把目光投向另一邊的辛願，一臉肅殺：「這次又打算玩什麼？」
辛靈兒哀怨道：「南城，小輝他還小，你別傷害他，他只是想要點錢而已......」
厲南城眉毛一抬：「我當是誰，原來是小舅子，手段倒是挺厲害，綁架了兩個姐姐來要錢？」
辛輝一看到厲南城身上筆挺的西裝，眼睛都亮了：「姐夫，弟弟最近手頭緊，去你們公司找你，你特助總說你不在，弟弟沒辦法，只能把兩個姐姐都請來了。反正不管你是二姐夫還是三姐夫，總歸都是姐夫麼，你說呢？」
厲南城不置可否，抬腳邁開第一步，緩緩的向他走過來：「如果我不給呢？你準備怎麼做？」
辛輝把玩著手機的繩頭，另一隻手拿著煙，橙紅的菸頭在繩子周圍晃晃悠悠：「姐夫，我手裡這兩根繩子，只要燒斷了，她們兩個就會從三層樓的高度摔下來，你這麼憐香惜玉的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兩個姐姐摔成殘廢吧？」
「她們是你姐，又不是我的，摔成殘廢關我什麼事？」厲南城一反常態，伸出手道：「還有煙麼，給我一根。」
辛輝一愣，有些拿捏不出來厲南城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一邊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遞給他，一邊道：「姐夫你開玩笑的吧？」
厲南城接過煙，直接就這他手上的菸頭點燃，吸了一口：「開什麼玩笑？不過是兩個女人而已，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辛輝，我猜你要的不是個小數目吧？用這筆錢，夠不夠我玩十個？」
辛輝臉色一沉：「姐夫，我沒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厲南城抬頭，眯著眼睛看向辛靈兒：「靈兒啊，本來我打算養你一輩子的，是你弟弟不給你好日子過，我也沒辦法。」
「不！」辛靈兒臉色慘白：「南城，當年的真相你想知道嗎？當時我就在現場！只要你救我，我就全部告訴你！」
厲南城吹出一口煙，轉而看向辛願：「你怎麼說？」
幾個人的戲份，辛願一向甘做配角，她也做習慣的配角。
「我沒什麼好說的。」
厲南城隱怒：「真的沒有？如果你願意說出真相，我會救你。」
辛願猛然間睜開眼睛，對上他凌厲的目光。
四目相對，她從他的目光里讀出了認真和堅定。
「厲南城，這一次，你會信我嗎？」
沒有一絲猶豫，厲南城說：「我信，只要你說，我就信。」
「南城，你不要聽她的，她是個騙子！」辛靈兒大喊道：「辛願，大姐已經死了，你還要搶她的功勞嗎？」
辛願對這一切充耳不聞，她扯開嘴角，一直看著下方的厲南城，不知是哭還是笑：「厲南城，你愛大姐嗎？」
厲南城眉頭緊緊的蹙著：「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有，」辛願笑了一下，「你愛大姐，是因為她救了你，還是因為你喜歡的就是她這個人？」
「辛願......」
「回答我！」辛願打斷他的話：「厲南城，告訴我實話。」
厲南城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安琪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
「好了夠了！」辛願閉上眼睛，借著昏黃的燈光，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眼淚砸在髒兮兮的地面上，被灰塵包裹，慢慢匯集成小小的一灘泥水，髒污的如同她自己，「那你......愛過我嗎？」
問出口的時候，辛願已經後悔了。
辛願啊辛願，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期待什麼？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的嗎？
真相如何早已經不重要了。
厲南城緊咬牙關，太陽穴的血管爆出。
她看在眼裡，聲音細如蚊蠅：「哪怕就只有一瞬間，哪怕只有一點點......」
她不知道厲南城聽到了沒有，可他遲遲不回答，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辛願忽而笑了，「不用說了，我知道答案了。」
厲南城目眥欲裂：「辛願！這個問題以後我會給你個答案，你先告訴我，當年是不是你......」
辛願搖頭，從慢，到快，不停歇：「不是我，」淚水迷濛的她的眼睛，她強撐著扯開一個大大的微笑：「厲南城，大姐讓你照顧辛靈兒的，你可別忘了。看在辛靈兒的份上，請你照顧好我哥哥。」
「你要做什麼？！」厲南城心底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辛願的手指靈活的摸上上方的繩索：「厲南城，從前爸爸也這麼綁過我，所以我從小就練成了解繩結的技巧——」
「不要！」厲南城心跳都快停止了，十多米的高度摔下來，後果可想而知......
他急急道：「辛願，你聽我說，我愛......」
砰——
辛願做了個夢，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幾年前，被爸爸高高吊在屋頂的時候，疼痛和寒冷如跗骨之蛆，痛苦的記憶再次排山倒海般湧來，讓她生出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這個滋味你很熟悉吧？」辛輝就站在她的正下方，拇指和食指捏著香菸塞進嘴裡，吸一口，吐出濃濁的白色煙霧，劇烈的咳嗽，好一會才終於停了下來，眯著眼睛抬頭看她：「三姐，你就當幫弟弟最後一次，行不行？」
空氣明明很冷，辛願卻覺得渾身都發燙，胸中提著一口氣：「如果我說不行呢？」
「那恐怕弟弟也保不住你，」辛輝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幾個男人，幾個人看著半裸的辛願，露出猥瑣的笑，辛輝將鴨舌帽壓低：「三姐，我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所以把我騙到這裡來？！」
「我也是沒辦法，我需要錢。」辛輝說，「很多很多錢，你拿不出的，我本來想找你，讓姐夫出一點，可二姐說她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辛願默然的轉過頭，閉上眼睛再也不看他。
辛輝見她沒反應，叫她：「三姐？」
「別叫我三姐，從你今天給我打那通電話開始，我就沒有你這個弟弟。」辛願頭也不回，換了個姿勢承受身體的重量。
那邊的辛靈兒也被高高的掛著，辛願已經大致猜出來她要上演什麼戲碼，也知道這個戲碼一旦上演，厲南城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她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何必再去跟辛輝糾結那麼多。
辛靈兒被掛了十分鐘，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小輝你去看看，人怎麼還不來？我的手都要斷了。」
正說著，外頭有人急匆匆的跑回來：「來了來了，厲南城來了！」
幾分鐘後，厲南城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一直垂到小屋子的盡頭。
「南城！」辛靈兒尖叫一聲：「救我......」
厲南城看了她一眼，轉而把目光投向另一邊的辛願，一臉肅殺：「這次又打算玩什麼？」
辛靈兒哀怨道：「南城，小輝他還小，你別傷害他，他只是想要點錢而已......」
厲南城眉毛一抬：「我當是誰，原來是小舅子，手段倒是挺厲害，綁架了兩個姐姐來要錢？」
辛輝一看到厲南城身上筆挺的西裝，眼睛都亮了：「姐夫，弟弟最近手頭緊，去你們公司找你，你特助總說你不在，弟弟沒辦法，只能把兩個姐姐都請來了。反正不管你是二姐夫還是三姐夫，總歸都是姐夫麼，你說呢？」
厲南城不置可否，抬腳邁開第一步，緩緩的向他走過來：「如果我不給呢？你準備怎麼做？」
辛輝把玩著手機的繩頭，另一隻手拿著煙，橙紅的菸頭在繩子周圍晃晃悠悠：「姐夫，我手裡這兩根繩子，只要燒斷了，她們兩個就會從三層樓的高度摔下來，你這麼憐香惜玉的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兩個姐姐摔成殘廢吧？」
「她們是你姐，又不是我的，摔成殘廢關我什麼事？」厲南城一反常態，伸出手道：「還有煙麼，給我一根。」
辛輝一愣，有些拿捏不出來厲南城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一邊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遞給他，一邊道：「姐夫你開玩笑的吧？」
厲南城接過煙，直接就這他手上的菸頭點燃，吸了一口：「開什麼玩笑？不過是兩個女人而已，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辛輝，我猜你要的不是個小數目吧？用這筆錢，夠不夠我玩十個？」
辛輝臉色一沉：「姐夫，我沒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厲南城抬頭，眯著眼睛看向辛靈兒：「靈兒啊，本來我打算養你一輩子的，是你弟弟不給你好日子過，我也沒辦法。」
「不！」辛靈兒臉色慘白：「南城，當年的真相你想知道嗎？當時我就在現場！只要你救我，我就全部告訴你！」
厲南城吹出一口煙，轉而看向辛願：「你怎麼說？」
幾個人的戲份，辛願一向甘做配角，她也做習慣的配角。
「我沒什麼好說的。」
厲南城隱怒：「真的沒有？如果你願意說出真相，我會救你。」
辛願猛然間睜開眼睛，對上他凌厲的目光。
四目相對，她從他的目光里讀出了認真和堅定。
「厲南城，這一次，你會信我嗎？」
沒有一絲猶豫，厲南城說：「我信，只要你說，我就信。」
「南城，你不要聽她的，她是個騙子！」辛靈兒大喊道：「辛願，大姐已經死了，你還要搶她的功勞嗎？」
辛願對這一切充耳不聞，她扯開嘴角，一直看著下方的厲南城，不知是哭還是笑：「厲南城，你愛大姐嗎？」
厲南城眉頭緊緊的蹙著：「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有，」辛願笑了一下，「你愛大姐，是因為她救了你，還是因為你喜歡的就是她這個人？」
「辛願......」
「回答我！」辛願打斷他的話：「厲南城，告訴我實話。」
厲南城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安琪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
「好了夠了！」辛願閉上眼睛，借著昏黃的燈光，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眼淚砸在髒兮兮的地面上，被灰塵包裹，慢慢匯集成小小的一灘泥水，髒污的如同她自己，「那你......愛過我嗎？」
問出口的時候，辛願已經後悔了。
辛願啊辛願，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期待什麼？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的嗎？
真相如何早已經不重要了。
厲南城緊咬牙關，太陽穴的血管爆出。
她看在眼裡，聲音細如蚊蠅：「哪怕就只有一瞬間，哪怕只有一點點......」
她不知道厲南城聽到了沒有，可他遲遲不回答，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辛願忽而笑了，「不用說了，我知道答案了。」
厲南城目眥欲裂：「辛願！這個問題以後我會給你個答案，你先告訴我，當年是不是你......」
辛願搖頭，從慢，到快，不停歇：「不是我，」淚水迷濛的她的眼睛，她強撐著扯開一個大大的微笑：「厲南城，大姐讓你照顧辛靈兒的，你可別忘了。看在辛靈兒的份上，請你照顧好我哥哥。」
「你要做什麼？！」厲南城心底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辛願的手指靈活的摸上上方的繩索：「厲南城，從前爸爸也這麼綁過我，所以我從小就練成了解繩結的技巧——」
「不要！」厲南城心跳都快停止了，十多米的高度摔下來，後果可想而知......
他急急道：「辛願，你聽我說，我愛......」
砰——